第24章 這個浪字用的好
其實這是林白的託詞。
蘇家什麼情況他很清楚，外強中乾，還欠著青州那邊一大批貨，就算蘇家有心也沒有錢。
更何況，桑葉鎮蠶絲能夠供應三大布莊，產量必然極大，蘇家也根本吃不下。
然而，這又是一個機會。
蘇家做大的機會。
自己這軟飯能否安心的吃，很可能就看這一次，所以他沒有急著拒絕。
「彩雲，姑爺有事出去一趟。」
想了想，林白說道。
彩雲連忙道：「姑爺，這不好吧！外面浪太大，我怕……」
這個「浪」字用的好，划起來要考。
「如果你實在要出去，不如裝扮裝扮？」小妮子不知從哪弄出一些裝備，鬍子、眉毛之類的。
林白樂了，「這玩意哪來的？」
彩雲壓低聲音道：「是二小姐的，二小姐以前沒事老這麼干，女扮男裝。」
噗！
這個鬼精靈，真不是好貨。
得！就貼幾撇鬍子吧！
出了門林白就直接去了魯家村，魯大山的家，這次能不能成功，關鍵就靠魯大山。
其實上次蘇家危機時，林白就想過若是換成自己該怎麼辦，所以他特意了解了一下蘇家產業。
結果發現，蘇家紡織廠的紡織機還是很古老的那種，而他前世恰巧接觸過這些東西，於是就憑記憶大概畫了一個草圖。
當初他之所以敢去四海錢莊要錢，就是因為這草圖，他準備拿草圖和對方談判。
結果沒用上。
之後遇上魯青父子，得知魯大山是木匠，他便把草圖交給對方了，讓對方試著造出來。
如今過去這麼久了，也不知……
「魯大哥。」
林白還沒進門就叫。
魯大山連忙從屋內迎了出來，「先生，你這是折煞小民，叫我大山就行了，可千萬別喊大哥。」
魯大山老實巴交，任何時代農民都是最淳樸的那批。
「都一樣，你比我大，無非就是個稱呼。」林白也不糾結這些小節，直接問：「東西造出來了嗎？」
魯大山很興奮，「回先生，兩天前就好了，本想讓青子轉告，青子說先生病了，沒去學堂，所以……」
「已經好了？」
林白大喜，「去看看！」
兩人進了屋，一台嶄新的紡織車正擺在中央，魯大山寶貝似的用布蓋的嚴嚴實實，生怕落了灰。
不錯！
雖然和前世有些差異，但能做到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
「試過嗎？」林白問道。
魯大山道：「小民不敢亂試，只是調節了各零件運轉，應該沒問題。」
他也很激動，紡織機見過不少，但像這種從未見過，憑他的經驗，這個比目前在用的紡織機必然快得多。
他顯然還是低估了，試過之後才發現，這東西超乎想象，效率比以前起碼提升了十倍不止。
一個人抵得上過去十幾個人。
林白也頗為意外，他也只是抱著嘗試的心理，沒想到效果這麼好，如此一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又交代了幾句，尤其是保密工作，魯大山也不傻，知道自己的命運能否改變就看這次，而且林白對他有恩，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等林白回到家時天色已晚。
彩雲早就在門口等候，「姑爺，你終於回來了，夫人都不開心了。」
林白笑笑，問：「大小姐回來了沒有？」
彩雲回道：「剛回來，奴婢把桑葉鎮的事情跟大小姐說了，大小姐說要先想想。」
說著小妮子又補充了一句，「大小姐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是嘛！
那多半是布莊遇上什麼麻煩了，自家娘子什麼都好，就是什麼都喜歡自己扛。
林白嘆了口氣，隨即和彩雲來到了正廳。
飯菜都已經上桌，但沒有人動筷，直到林白入座，蘇夫人才發話。
「下次回來早點，母親並不是真生氣，她其實是擔心你。」
飯後，蘇明月說道。
「我知道。」
老丈母娘雖然板著臉，但等自己回來才開飯已經說明問題。
「你呢？有沒有擔心。」林白眨了眨眼問。
蘇明月面色一僵，似是還有些不適應，瞪了林白一眼。
林白笑笑，又問：「布莊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蘇明月否認。
得！
就知道是這樣，自家娘子就這德行，算了，到時給她個驚喜吧！
「小姐，為什麼不跟姑爺說說，也許姑爺有辦法。」林白走後，追月忍不住道。
「夫君是讀書人，布莊的事就不要讓他操心了。」
「可是，三大布莊的人太可惡了，我們……」
次日。
林白正在尋思將紡織車大批量生產，給自家娘子一個驚喜的事，這時，一名布莊夥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姑爺，姑爺在不在？」
彩雲不明所以，問道：「怎麼了？」
林白聞言也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見他，那夥計連忙道：「不好了！姑爺，布莊出事了。」
「什麼事？慢慢說！」
林白示意他先踹口氣。
「前……前幾天，三大布莊派人來和大小姐接觸，說是要買下布莊，但給出的價格離譜，大小姐當時就拒絕了。」
「之後就陸續有人來布莊鬧事，拿著不知從哪弄來的布匹，褪色嚴重，說是我們的貨，要求退貨。」
「一開始大小姐沒在意，大小姐一向待客如賓，就退給了他們，可這些人明顯是來鬧事的，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來退貨，不退就鬧事。」
彩雲怒道：「這些無賴，還留著他們幹嘛，報官抓他們。」
「報過了，可衙門的人一來他們就說弄錯了，等衙門的人走了，立馬又換一批人來鬧。」
「布莊的生意沒法做，客人全嚇跑了，今天又來了很多人，將布莊都圍了，都是附近的地痞。」
林白眉頭一皺，忙問道：「那大小姐呢？」
「大小姐怕這些人在布莊鬧事，讓追月留在布莊守著，自己去找對面的人商議了。」
「追月不放心，讓小的來通知姑爺。」
自家娘子，這性格什麼時候才能改改，真把相公當吃軟飯的了。
這麼大的事都不說。
「走！」
林白二話不說，抄起地上的板磚就沖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