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參加葬禮

等到了19號的下午3點，林希和吳璟藜、葉瑾辭還有徐朗一起去了大禮堂。

門口掛著路楊的黑白照片，照片的周圍環繞著白色的花，林希盯著照片看了會兒，不由嘆了口氣，這段時間的確太亂了。門口沒有人，來往的車輛也是十分稀少。

林希走過去，敲了敲大禮堂的門，頓時，門緩緩地自動打開了，走出來的是楊梟。

他的臉上淚痕已經幹了。本就瘦削的眼臉好像又尖了幾分，他抬頭看了林希一眼，眼中布滿了血絲，寫滿了疲憊。

林希說：「楊梟……梁凱來了嗎？」

楊梟的聲音略顯沙啞：「嗯，他來了。他知道的時候差點就暈過去了。」

林希又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梁凱也出來了。

林希有些抱歉地看向他，他卻出乎林希意料地扯了一下嘴角，說：「林希，我不怪你。」

站在林希身後的葉瑾辭說道：「這事本就不怪小希，和她沒有關係，是那個路楊疑神疑鬼，還惡毒得很，差點就把小希害死了。」

楊梟和梁凱看向林希身後，頓時就愣了。梁凱震驚地說：「妖……妖精！」

楊梟伸手打了一下樑凱的腦袋，說：「傻孩子，這是仙女。」

林希和徐朗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楊梟似乎認出了徐朗，又對他笑了笑，說道：「徐部長怎的也來了。」

徐朗也淺笑道：「林希讓我來的拍。」

梁凱問道：「哥，這是誰？」

「這是市裡大名鼎鼎的徐朗徐部長，之前我有找他幫過忙。」楊梟回答道。

梁凱點點頭乖巧地說：「徐部長好。」

徐朗溫和地笑了笑說：「嗯，你好。」

梁凱又問：「那個姐姐是誰，怎麼這麼好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比楊楊還好看的女生。」

楊梟無奈地說：「你呀。」

葉瑾辭淡淡地瞥了他倆一眼，沒有說話。林希說：「這是葉瑾辭姐姐。」

楊梟撓了撓頭，梁凱說：「瑾辭姐姐好。」

葉瑾辭點點頭，沒有給他多餘的眼神。

楊梟看了看錶說：「時間不早了，咱們先進去吧。」

林希看向葉瑾辭，聽到她說：「走吧。」

然後走到林希面前。她看了看林希，微微皺眉道：「你看你，頭髮都亂了。」說完，仔細地給林希整理了一下。

林希盯著她的臉發獃，心道阿辭姐姐溫柔起來真是讓人忍不住沉醉啊。

不知過了多久，她說：「好了。」

林希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她。

葉瑾辭輕笑一聲，唇角微勾，說道：「好看嗎？」

林希下意識點點頭，又搖搖頭，葉瑾辭問：「那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呢？」

林希說：「阿辭姐姐最好看了。」葉瑾辭笑了笑，上去心情很好。

她牽起林希的手，說：「走吧，他們都已經進去了。」

林希點點頭，把手放在她的手心裡，這種被大美人照顧寵愛的感覺可真好啊。

林希突然想起了許晏，問道：「許晏哥哥呢？」

葉瑾辭上揚的嘴角微微消失，她說道：「怎麼？跟阿辭姐姐一起沒有安全感嗎？就想著許晏。」

林希連忙搖頭說：「不是的，只是突然想起來好久沒有見到過他了。」

葉瑾辭拿出手機，撥通了許晏的手機號，電話那頭很吵，幾乎聽不清。

許晏說：「阿辭，你怎麼打來電話？有什麼事嗎？」

葉瑾辭回答道：「許晏，小希想你了，你跟她說會話吧。」

許晏沉默了一會兒，說：「好。」

林希接過電話，聽到許晏溫柔的聲音說：「小希，阿辭說你想我了？」

「沒有啦，只是感覺好久沒見你了而已。」林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許晏說：「小希，你再等幾天，冥界最近發生了個比較棘手的事情，預計還要處理幾天。」

林希說：「好的，那……」

忽然，手機屏幕頓時黑了，林希和許晏的對話戛然而止。

林希現在有些緊張，四周望了望，發現葉瑾辭他們好像也不見了。

「阿辭姐姐！徐部長！」

然而並沒有回應。

忽然，禮堂的門「砰砰」地響了兩聲，隨即大門緩緩的打開了，進來了許多陌生人，其中也夾雜著幾個熟悉的面孔。

他們清一色地穿著一身黑。唯有胸前的白花能沖淡幾分陰沉，卻還是讓人忍不住心悸。

為首的是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婆婆，她說：「小姑娘，快來加入我們。來，穿上這身黑衣服，戴上這朵白花，我們一起悼念路楊吧。」

林希有些懷疑地看了一下那身衣服，又打量了一下老婆婆，後面的人也陸陸續續地進來了，禮堂不像之前那樣冷清了。

林希接過衣服和白花，大體地摸了摸，看著老婆婆不悅的目光，林希暗暗嘆了口氣，只得到禮堂隱秘的地方，穿上衣服、戴上了白花。

「小希！」「林希！」

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卻沒有看到是誰。

老婆婆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乖孩子。好了，人都齊了，我們進去吧。」

怪不得林希進來時沒有看到棺材之類的東西，原來禮堂還有一個暗室。

走到門前，老婆婆摸了一下門上的紋路，念叨了些什麼詞語，門就打開了。門一打開，一股刺鼻的臭味就撲面而來，裡面有發霉的味道，還有腐爛的臭味。

天吶！裡面的牆壁上到處是老鼠洞和蜘蛛網，地上還橫七斜八的扔著幾具屍體，屍體已經基本都開始腐爛了，還有蛆在上面爬來爬去，林希胃裡忍不住一陣翻騰，實在是……太噁心了！

見林希面露難色，老婆婆笑了笑，說道：「小姑娘，不要害怕，我們這麼多人一起進去呢。」

林希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林希掩住口鼻，盡量不去看那些噁心的東西，強忍著胃裡的不適，失去知覺一樣地向前走著，跟著他們也不知道要去往哪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終於看到了光亮。

林希微微抬眼，就被眼前的東西驚到了，「這……這是天堂嗎？」

映入眼帘的是像動畫片中看過的歐式城堡一樣的精美。

淡藍色系的房間中，偶爾綴著紫色的燈，白色或黃色的花，中間放著一個大大的床。

「不對，這不是床，是……棺材！」林希又叫道。

同行的一個少年輕蔑地笑了一聲，說：「真是無知，一定沒見過這樣奢華的地方吧，這種地方在我們家族裡很常見，至於這麼驚訝嗎？」

林希看過去，他大概比自己小了三四歲。林希微微皺眉，心道「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沒禮貌的嗎？」林希也回敬他一個不太友善的表情，說：「你家族很常見，那隻能說明你們家族歷史悠久，死人多咯。這也值得值得你驕傲嗎？」

少年瞪起眼來，卻無法反駁，只指著林希說：「你……你……」

老婆婆用拐杖敲了一下他的頭，他的嘴唇微微蠕動，卻又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作罷。

「出去以後你給我等著！林希是吧，我可饒不了你！」

林希好笑地看著他說：「好啊，小朋友，姐姐等著你呢。」

少年哼了一聲，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進去之後，老婆婆讓他們做出祈禱的姿勢來，用拐杖在他們的手上都輕輕敲了一下，然後站在隊伍前面，嘴裡念念有詞，剛剛與林希起衝突的少年，輕佻地說：「這路楊倒是漂亮得很，可惜了。要是她還活著，我一定會讓她做我女朋友的。」

老婆婆驚恐地看向他，說：「放肆！你不怕得罪她嗎？到時候，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少年卻毫不在意地說：「無妨無妨，哪有這麼誇張。再說了，不是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我……啊！」

少年突然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沒了動作。

一個年長的婦人從人群中跑出來，哭喊道：「救命啊！」

與此同時，像大床一樣的棺材下陷的地方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