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樸實無華

一看這兩個人癱在長椅上就是要偷懶的樣子，她瞪了他們一會兒，雄赳赳氣昂昂準備自己去抓人，結果剛一轉身，制服外套就被人抓住，一個踉蹌，直接坐在長椅上。

剛要生氣質問，做壞事的白髮dk就攬著她的肩膀，漫不經心地說：「急什麼，你那些小弟不是出去找人了嗎？我們只要等著就行。」

「啊，忘了讓那個笨蛋先幫我們買冰淇淋了。」他嘖了一聲，有些懊惱。

「不要隨隨便便使喚人啊混蛋。」初鹿野從口袋裡拿出幾顆糖，把藍色包裝的扔給五條悟，紫色包裝的給夏油傑，她一邊拆著包裝糖紙，一邊譴責五條悟的壓榨行為，「你這樣顯得我們很像反派集團。」

五條悟張狂地笑了兩聲，指了指夏油傑，「狠起來連咒靈都吃的男人，」指了指皮卡丘，「令人聞風喪膽的電磁魔獸，」最後指了指自己，「擁有六眼的術師之王。」他伸長手臂，連帶著夏油傑的肩膀一起搭住，意氣風發地挑起嘴角，「就算是反派集團也是無人能敵的最強反派集團。」

夏油傑：

初鹿野：

他們中最具有反派氣質的傢伙，終於展露出邪惡的野心了嗎？

「做壞事就不用帶上我們了，是吧傑？」初鹿野看向夏油傑，頗有種報團取暖遠離五條大魔王的意思。

夏油傑點點頭，語氣輕巧，「沒有被追殺的打算呢。」

初鹿野嚼著軟糖，突然神情微妙地說：「而且，如果我們是反派集團的話，未來一定會被什麼突然出現的正義小分隊打敗的吧，我們本來就不是主角人設配置。」

「怎麼說？」夏油傑好奇地偏頭看向她。皮卡丘認真地說些中二病滿滿的話的時候，也很有趣可愛，而且因為看起來那麼認真，莫名很有說服力。

他不禁想知道，皮卡丘不良少女限定版是什麼樣子的，那一定，比想象中更加可愛。

「你看，少年漫的主角都是成長型，從一無所知到短短几個月時間戰力爆棚，但是我們這邊沒有這樣的，悟一進來就已經是那個混蛋樣子，傑是花樣百出的咒靈操使，而我也一直是雷電法王，根本沒有少年漫主角的廢柴期。」初鹿野開始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地分析。

她的媽媽是漫畫編輯，從小看過的漫畫數不勝數，說起這些那叫專業對口。

「也有一開場就戰力爆棚的主角吧，比如jojo。」五條悟看起來也是十分熟稔，平時漫畫肯定沒少看。

初鹿野搖搖頭，「jojo不是典型的少年漫，而且喬斯達不會說自己是無敵的，像悟你這樣總說自己無敵的，在jojo里是要放棄思考的。」

「然後，就是人設問題，悟你根本就是反派大魔王人設，我和傑也不是少年漫常有的沒頭腦、不高興、傻白甜其中一種，硝子作為奶媽也沒有少年漫中哭著喊救救我的設定。」

「所以，我們要是真成反派集團，那未來肯定有集合了沒頭腦、不高興和傻白甜的主角小分隊會把我們打敗的！」初鹿野瘋狂地搖著頭，「不行不行，我們都不可以做這種被打臉的角色！就算是人氣再高的反派也不可以！」

夏油傑捂著臉笑了起來，溫柔地彎起眼睛，「你這是看了多少漫畫啊？」

「雖然不盡相同，但是我們這邊不也有個笨蛋嗎？」五條悟大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笨蛋總是相似的。」

初鹿野氣呼呼地拍掉他的手，「我才不是笨蛋！我很聰明的！」

「我們啾啾最聰明了。」夏油傑笑著給她順了順毛，「而且要說做反派的話，肯定也輪不到你。」

她是傻乎乎的笨蛋團寵，心地善良又陽光活潑，是他們中最具有人性的一個，說是良心也不為過。誰都有可能黑化，唯獨她不可能。

「當反派的話笨蛋啾啾都活不過三集的。」五條悟笑嘻嘻的說著。雖然戴著眼罩，但從他嘴角上揚的輕快弧度來看，他此時是非常愉悅的，顯然是被她逗樂了。

「不要再這麼叫我了！」初鹿野站起身來，面對著他們，手叉著腰一本正經故作兇惡，「而且我也不是笨蛋，如果你們變成大壞蛋的話，我是絕對可以阻止你們的。」

五條悟笑的更開心了，「很有信心啊你。」

真的有人能阻止一個隨心所欲的，徹底黑化和瘋狂的六眼術師嗎？

不，不存在的。

「我是對你們有信心，」初鹿野湊到他們面前，嬌嫩的臉頰在陽光下泛出可愛的紅暈，盯著他們看的琥珀色大眼睛閃亮純凈，充滿了毫無防備的信任，「你們又不會向我動手，對吧？」

兩個人都黑化，她肯定頂不住。但是，肯定不會有互相殘殺的一幕的，畢竟他們的關係那麼好，他們怎麼會跟她動手呢？

少年漫里也有很多打感情牌的。

初鹿野是這麼想的。

「當然了，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呢？」夏油傑彎起嘴角，黛紫色的眼眸被她感染得溫暖而柔和，「你是唯一的啾啾啊。」

她可以很脆弱，很易碎，因為只有一個，所以要格外小心。

「這樣是犯規的哦，用自己誘惑我什麼的。不過好吧好吧，gtg是最大方嘛~」五條悟笑的異常燦爛，搖頭晃腦的，整個人像是沉浸在蜂蜜的海洋中，「要是傷到笨蛋啾啾的話，人家也會很困擾，所以根本沒辦法動手的啦。」

他太過強大，也太有隨心所欲的資本和權力，唯一能夠束縛他的，只有他自身的信念和選擇。

「嘻嘻，我就知道。」初鹿野笑起來，得意地揚起小腦袋，「而且，就算是大反派，如果被爆出瀏覽過不好的東西，上過不該上的論壇，也會很頭疼吧。」

從某些角度來說，她真是把他們拿捏的死死的。

五條悟&夏油傑：害怕jpg

「你才是真正的魔鬼。」五條悟把手機捧在胸口，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這麼心狠手辣的哇，殺人還要豬心。」

死就死了，把人家瀏覽記錄下載記錄網盤記錄扒出來算怎麼回事，死都不能安心死吧。

夏油傑也贊同地點點頭，「是相當殘酷的手段呢，完全不像啾啾會做出來的事情。」

「我也是在網上查的，不過沒想到你們兩個傢伙也是這種人。」初鹿野坐回到位置上，擺擺手，很無所謂的說，「但是不用擔心我找到你們見不得人的東西，我現在已經做不到了。」

五條悟疑惑：「？」

「我不是真的懂電腦技術，主要是直接通過電氣信號或電子操作進行駭客行為，但是我現在已經成功的建立了電磁屏障，隔絕外界電磁波在腦中的反饋，自然也沒辦法通過電氣操控和設備交互了。」初鹿野豎起閃亮的大拇指，讓他們安心，「所以盡情地看你們那些不可告人的東西吧，我是沒辦法曝光你們的。」

夏油傑不解地問她：「這不是一個很好用的技能嗎？」為什麼要自我封印呢？

「世界萬物都在散發電磁波，收到的反饋太多，就會宕機的，那個時候天天頭疼所以脾氣暴躁經常打架緩解壓力，」初鹿野手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明亮到刺眼的天空，神清氣爽地笑了，「雖然雷達、駭客之類的輔助技能都沒辦法用，但是有這種防火牆之後我真是嗨到不行。」

「難怪每時每刻都在散發出極其微弱的咒力，是這個原因啊。」五條悟湊過去，親昵地撞了撞她的肩膀，語氣甜膩膩地說，「吶，這點人家很懂哦，但六眼是被動技能沒辦法改變和屏蔽。」

她還能想辦法屏蔽，但六眼是沒辦法被外物遮擋的，戴不戴眼罩都一樣使用。

初鹿野扯扯嘴角，終於問出了她一直很想問的問題，「那你戴什麼眼罩？不還是完全沒用嗎？」

夏油傑湊到她耳邊，用五條悟也能聽到的聲音假裝悄聲說：「就是為了耍帥。」

主要就是打架的時候摘下繃帶表示自己認真了，裝個逼什麼的。

「老子什麼造型都很帥好吧。」五條悟傲然一笑，捋了把自己上翹的白髮，得意洋洋地說，「只要纏上繃帶就能擁有自然炫酷的髮型，根本都不用打髮膠，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皮卡丘無語。

皮卡丘不想說話。

並且扔給了他一個白眼。

一顆羽毛球有什麼好耍帥的，想要翹起來的超級賽亞人髮型，她也可以免費幫忙啊，還能順便整個半永久爆/炸頭呢。

「老大，在這邊，晴太看到伊吹手下的人了。」尾田興沖沖地跑過來，配合上他的藍眼睛，活像是只見著主人的哈士奇，「只有三個人，老大都不用出手我們也能解決。」

初鹿野站起身，讓他帶路。並且很耐心地跟他說：「說了多少遍不要打打殺殺，我們不是他們那樣用武力威懾恐嚇的爛人，很多時候動動腦問題就解決了。我在東京沒什麼時間跟你們聯繫，你們有好好學習嗎？考試及格了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倒吸一口涼氣，像是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咒術界知名雷電法王語重心長地勸導他人不要打打殺殺，不可以用武力威懾，並且關注小弟有沒有好好學習好好考試。

你這真是什麼不良？

「上學期掛了兩門，但是補考都通過了。其他幾個人成績比我好，掛科最多的是晴太那小子，他實在笨的離譜。」尾田很認真地彙報著情況。

初鹿野點點頭，有些不滿意但也是意料之中，她說：「我們已經不是不良了，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學習互助小組，主業是學習，調和一下學生的矛盾是課外活動。」

五條悟和夏油傑開始表情複雜。

她這是胡說八道還是認真玩梗？

「是，老大！」尾田精神滿滿地說，「我們一定好好學習！不丟老大的臉！」

等一下，你們這個不良少年，有點不太對吧？

兩個dk心裡正吐槽著，轉眼已經被帶到了地方，巷口傳來悶悶的掙扎聲，還有隱隱約約的怒罵聲。

「早就說過吧，不買護身符是得不到保護的。」「我們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不知好歹！」

兩個高大的dk正要把人逮住，就見中間嬌小的少女已經躥了出去。

「你們幾個垃圾在這裡幹什麼呢！」金髮少女走向他們，氣勢洶洶地叉著腰喊道，「打架鬥毆勒索學生是人該乾的事情嗎？臉都不要了是不是！」

這樣的場面，和曾經外出遭遇不良，而少女一個手提包甩上男生的臉，語氣略帶不屑地說「姐當不良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混呢」的時候不謀而合。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見多識廣的dk現在也不免發愣。

她的金髮柔順而明亮，逆著光的時候，散發著一種逼人的，無法忽視的輝芒。

就是這種幼稚的有些可愛的正義感，但偏偏堅定的讓人折服。

五條悟隨心所欲不喜歡被規則所束縛，夏油傑有自己的大義和理想，而初鹿野有著他們都難以觸及的堅定的人性。

「要來了嗎要來了嗎，老大的人格修正拳！」尾田和其他被她打過的少年激動地捂住胸口，整個人扭得像是麻花。

夏油傑不免心情複雜，「這麼期待嗎？」他們真的好奇怪。

「那可是大姐頭的人格修正拳，小小的拳頭，看上去可愛無比沒什麼殺傷力，但是呢，一旦打到你，就會感覺心裡麻麻的，」晴太臉上帶著奇怪的紅暈，滿臉激動，「說起來，真的好想再被大姐頭打一頓。」

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而跟你們格格不入。夏油傑往旁邊挪了挪，看著他們的目光更加複雜了，這群人，看著不太正常啊，是被電上癮了？

「雖然被大姐頭打一頓很慘，躺地上半天都起不來，但是大姐頭罵人的時候真的好可愛，」另一個也被正義制裁過的少年捧著臉原地轉圈，「老大罵人的語音包我每天晚上都有好好聽，照片也是有好好看著入睡~」

啊，是痴漢嗎？

是痴漢吧。

兩個dk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們當然知道皮卡丘很可愛，氣呼呼打人的時候很可愛，惱火怒罵的時候也很可愛，但被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心裡真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那幾個不良突然後頸一涼。只見黑髮丸子頭的少年狐狸似的眯起眼睛，笑眯眯的，雖然看起來溫潤清雅，但莫名讓人感到有種被漆黑的巨蟒盯上的可怖感。而白髮的少年嘴角的弧度已經消失，這讓他看上去更為嚴肅冰冷，周身不加掩飾的壓迫感幾乎使人窒息。

「什麼照片？」五條悟陰森森地開口，「什麼語音包？」

實力可怖的六眼咒術師，只是稍微釋放一點不悅，溢散出來的壓迫感就已經足夠讓人冷汗浸濕了。

幾個不良少年吞了吞口水，害怕地抱成一團。

老、老大，救命！

「能給我們看看嗎？」笑眯眯的黑髮少年泰然自若地開口，像是根本沒察覺到現在的氣氛一樣。

敢不給他們看嗎？這兩個傢伙，比他們見過的所有不良都要可怕。少年顫顫巍巍把手機遞了過去，裡面有一個相冊就寫著「大姐頭（愛心）」。

給變態一點教育暫時放到一邊，五條悟和夏油傑在點開相冊后都陷入了某種迷幻。

這、這變化也太大了！

一頭炫酷狂拽的紅髮，扎著五顏六色的小辮子，這是最直觀的衝擊。除去髮型的狂拽之外，其他細節也是極為驚人，臉還是那張臉，可是妝容很狂野，居然直接整了個小煙熏妝，眼下用黑色眼線筆畫了個閃電的形狀，口紅是沒有人敢輕易嘗試的黑紫色。

她說自己化妝技術好，五條悟現在看到這個是真信了，一上來，就是這麼狂野的哥特朋克風。

是另一種野性的美感，與那張蘿莉純欲臉形成奇妙的衝突和反差。

耳垂上是金色的閃電耳墜，脖頸間還戴著一圈choker。

再看看現在這個樸素簡單懶得打扮的皮卡丘，誰看了不說一聲絕。

五條悟喃喃道：「這是真的叛逆期啊。」叛逆的從頭到腳都改變了。

「真不知道居然還有這一面。」夏油傑向前翻了翻照片，還看到她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彩虹發色。

很自然地加了一下這個手機的line，把照片全部傳到自己手機里，夏油傑看到此時金髮金眸清純不做作的少女已經拖著全身麻痹無法自理的垃圾出來了。

「我知道伊吹在哪裡了，」初鹿野面對著dk們詭異的複雜目光，一無所知地招呼著旁邊的人，「把這幾個傢伙扔遠一點別影響市容。」

夏油傑覺得問這個可能有點多嘴，但他還是問出來了，「啾啾你不是說不打架嗎？」他們是自己摔的嗎？

「沒有打架啊。」初鹿野一臉奇怪地看向夏油傑，「我是說服他們告訴我地點的，以理服人。」

兩個dk點點頭，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物理）說服，以（物）理服人，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