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一章 這個新娘很暴力

第零零一章 這個新娘很暴力

農曆八月初八,良辰吉rì。正是傍晚時分,太陽還沒落下,新月已經升起,朝西看去,一片片紅彤彤的彩霞,鋪滿了半邊天,絢麗,妖嬈。

塔山城,九鼎國西江省內一個偏僻的縣城,一棟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張燈結綵,燭影搖紅。

這裏正在舉行一場婚禮。但是參加婚禮的人們,臉上沒有喜氣洋洋的神sè,反而一個個表情複雜,眉頭不展。

其實這場婚禮,也沒有多少人參加。女方只來了兩個人,就是新娘的哥哥和嫂子。男方來了一個人,就是新郎的媽媽。還有一個胖胖的婦女,擔任司儀。

算上一對新人,這場婚禮也只有六個人參加。

「一拜天地——!」胖婦女司儀突然扯開破鑼嗓子吼了一聲。

站在客廳當中的新郎蘇燦,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旋即又恢復了滿臉迷茫的神sè。

「這是個什麼地方?我不是在玄野大陸征戰魔族嗎?怎麼被魔族長老的金鐘照了一下,就來到這裏拜天地了?」

他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卻發現無比的陌生。這細胳膊細腿,一副先天不足後天營養不良的軀體,就是自己的?

試圖用靈氣內視一下自己身體現狀,可是一運功,蘇燦不禁大吃一驚,丹田裏空蕩蕩的,一絲真元若有若無!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自己在與魔族的大戰中殞命,靈魂穿越到了這個地方?」蘇燦痴痴地想着,不覺間,一縷口水順着嘴角,亮晶晶地掛了下來。

那個魁梧的大漢,新娘的哥哥走上前來,按住蘇燦的腦袋,一臉不耐煩地喝道:「快拜天地啊,蘇燦。拜了天地,你就有老婆了。」

蘇燦的媽媽,一個年過四十的婦女,含着滿眼的悲苦和慈愛,憔悴的臉上強擠出一絲微笑,道:「阿燦乖,聽媽媽的話,拜天地吧。」

「阿燦?」蘇燦打了一個激靈,他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婦女,就是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媽媽。

這個身體里原來的記憶正在漸漸復甦。

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也叫蘇燦,可惜,他是一個傻子。在十二歲那年,被人打傻了。

這一傻就傻了八年,今天的蘇燦,整整二十歲。八年來,他幾乎一直在街頭上流浪,做了一個不入流的小乞丐。

真沒想到,自己的靈魂穿越到這裏,重生在一個傻子乞丐的身上。

「福兮?禍兮?」糾結中蘇燦下意識地抬起衣袖,擦了一把口水。

「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

蘇燦被新娘的大哥摁住脖子,點了三次頭。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實在不好受。可是蘇燦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也只有逆來順受。

「地球人真的不講道理,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搶親?結婚這麼大的事兒,事先總得和我商量一下吧?」蘇燦無奈地想,「但願這個新娘子,不要那麼丑吧。」

新娘叫何青芷,都城何家的第二個女兒。但是她一直沒說話,大紅蓋頭遮住了她的臉,無法看到她的容貌和表情。

司儀的喊聲剛剛結束,何青芷的大哥就把一對新人推進了洞房。

蘇燦打量着眼前的房間,有床有沙發,有電腦有電視,設備還算齊全。只是牆上的雙喜貼得歪歪倒倒的,透著一絲滑稽。

「二妹,這張卡里有一萬元,給你用的。以後每個月,我們會在你的卡上打三千塊錢,做你的生活費。沒事不要打電話,更不許回都城。否則,就立刻停止提供你的生活費。」

何青芷的大哥,面無表情地遞過來一張卡。

「拿走,我不要你們的錢,都給我走!」紅蓋頭下突然爆發出一聲叫喊,口氣中充滿了絕望傷心和憤怒。

何青芷的大哥臉sè一變就要發作,她的老婆,一個妖冶的女子卻走上前來,伸手接過他的卡,道:「既然二妹這麼有志氣,那我們就把卡收回來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別耽誤人家的良辰美景一刻千金。我們走吧。」

「走!」何青芷的大哥,帶着他老婆和胖婦女司儀,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蘇燦的媽媽走了過來,從包里掏出兩紮百元鈔票放在床上,扶著何青芷的肩:「青芷,委屈你了。這是我存的一點私房錢,你先拿着。以後方便的話,我會託人送錢過來的。反正……不會餓着你們。」

頓了一頓,蘇燦的媽媽又說道:「我這個傻兒,你就把他當成小貓小狗養著吧……。我也走了,唉!」

何青芷的大哥坐在門前的轎車裏,早已等得不耐煩了。等蘇燦的媽媽一上車,他一腳油門,轎車絕塵而去。

***************

現在的新房裏,除了新郎新娘之外,別無一人。

看着坐在床沿上抽泣的新娘,蘇燦有點不知所措。按照地球上的規矩,現在是不是該由自己上前,掀開她的紅蓋頭?

「傻子,你過來。」蘇燦正在猶豫的時候,新娘何青芷突然開了口。這聲音跟剛才的咆哮不同,山中流水一般清脆悅耳。

蘇燦心中一動,慢慢地走了過去,停在何青芷身前二尺遠的地方。

何青芷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傻子,樓下還有兩個房間,你喜歡哪一間就住哪一間吧。記住了,我會燒飯給你吃的。但是,不許你上樓來打擾我。」

蘇燦很是莫名其妙,脫口說道:「可是,我們既然結婚了,不是應該睡在一張床嘛?」

何青芷一怔,轉而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只是笑聲里,透著無限凄苦。

「你笑什麼?」蘇燦又抬起衣袖擦了一把口水。這個身體上,原本有些習慣xìng的動作,一時間還改不過來。

蘇燦也知道流口水擦口水,實在不雅,可是不知不覺中,這些慣xìng動作還是做了出來。

「我笑什麼?」何青芷停下了笑聲,「你敢和我同房嗎?」

說着,何青芷輕輕扯下了自己的蓋頭。

「啊……?」蘇燦驚叫一聲,連退了三步。

——這張臉,超過了蘇燦的想像,瞬間三觀盡毀。

何青芷的臉,從額頭到左臉,延伸到下巴,是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黑疤,黑疤上,還長著一些凌亂的毛髮。不過,她的右臉卻光潔白皙一如常人。

眼前的黑白臉新娘,可以媲美玄野大陸上的魔族了。

蘇燦痴痴地想,人,怎麼能丑成這樣?好像印象里,還沒見過誰有這樣恐怖的胎記。

看着蘇燦的震驚和失望,何青芷的眼淚又悄無聲息地流了出來。「一個傻子,都嫌我丑,一個乞丐,也不會看上我的。天啊,我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今生要受這樣的屈辱和折磨?」

「我很醜,是吧?」何青芷擦了擦眼淚,「我是世界上最丑最丑的姑娘,對吧傻子?」

蘇燦定神細看,只見何青芷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五官搭配的恰到好處。雖然臉上的黑疤看起來很礙眼,但是何青芷的眉宇間,卻隱隱有一絲靈動之氣。

彷彿一顆明珠,雖然蒙塵,但是內斂的隱隱光華,卻向外自然溢出,超群脫俗。

「不對,如此五官格局的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惡疾。但是這胎記明明是從皮肉里長出來的,難道是吃錯了什麼東西?」蘇燦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沉思,他的口水又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

見蘇燦不語,何青芷凄然一笑:「傻子,你見我長成這樣,是不是很怕我?」

蘇燦擦乾口水,正sè道:「我才不怕你,我以前見過的妖怪,可比你丑多了。」

「妖怪?」何青芷一愣,瞬間明白了過來。是啊,自己長成這樣,在傻子眼裏,也就是電視上的妖怪吧。

其實蘇燦說的是實話,在玄野大陸,魔族人長得,那才叫一個恐怖。

眼前何青芷的面容雖然不耐看,但是她骨子裏那種世外仙姝般的氣質,卻是萬中無一,令人心生好感。

「你不怕我就好。咱們就在這裏過rì子,我來照顧你。他們想我死,我偏要好好活着。」何青芷的眼神里一片倔強。

「誰想你死?」蘇燦有些不明白。

「當然是我的家人!」何青芷咬着牙,「他們嫌我這個妖怪女兒,丟了何家的人。所以才要把我嫁給你這個傻子乞丐,把我們送到離家千里之外的這個小城來!」

蘇燦撇撇嘴:「你家裏人,真不是個東西。」

「你家裏人是東西?!」何青芷激動起來,「你還不是一樣?是一個被拋棄的私生子,一個爹不疼娘不要的乞丐傻子!」

蘇燦低頭想了想,何青芷說的好像是實話。

昨天晚上,自己正在一個橋洞下睡覺,被幾個大漢塞進了轎車後備箱,說要送自己來結婚。也就是在後備箱裏,原來的傻子乞丐被捂死了,自己的靈魂,從玄野大陸穿越而來,附在了這具身體上。

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蘇燦想起來了,媽媽說過,眼前的新娘和自己,是在娘胎里指腹為婚的。自己十一歲那年,還見過她一次。

那時候,她就像個小仙女。

那時候,因為自己讀書聰明,那個藏頭露尾的爸爸蘇致遠,還經常來看自己母子二人。

「我記得你以前臉上,沒有這東西啊,怎麼……?」蘇燦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何青芷一笑:「我也記得你以前讀書很聰明啊,都叫你神童,怎麼現在變成傻子了?以前是以前,我們回不到以前了。唉,跟你一個傻子,說也是白說……。」

蘇燦搖搖頭,心想我以前傻,那是十二歲那年被幾個惡少揍得,但現在不是傻子了,你怎麼還是傻子傻子的叫?

見蘇燦不說話,何青芷又嘆了一口氣,道:「傻子,你從這裏抱一床被子,下樓去睡吧。我累了。」

蘇燦卻沒有走,反而走上前來,伸手來摸何青芷臉上的黑疤。

「你幹什麼?」何青芷打開了他的手。

「我想看看,你的黑疤,能不能治。」蘇燦把流到嘴邊的口水吸了上去。

何青芷慘然一笑:「傻子,我看了很多醫生,可是沒有一個醫生說這能治療的。你要是真的治好了我,我就真的嫁給你,又有何妨?」

蘇燦冷不防從何青芷臉上的黑疤上,揪下了一根毛髮。

何青芷痛地嘶了一聲,捂著臉正要發作,卻見蘇燦在對着燈光仔細地查看手裏的毛髮,還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難道你真的能治?」何青芷心中,有了一瞬間的迷茫。

蘇燦轉過身來,鄭重地點點頭,道:「我真的能治。」

「怎麼治?」何青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雖然她也知道傻子的話不能當真,但是苦海之中,即便是一根稻草,也是一定要抓一抓的。

這個後來生長的胎記,從十二歲開始,折磨了自己整整七年!

每逢月圓之夜,這半張黑臉總是奇癢無比。而且更可拍的是,這黑疤的面積,也一直在蔓延。

一開始,家人還帶着她到處治療,可是後來所有人都放棄了。現在自己才十九歲,因為這副尊容,被家人徹底拋棄。

「這個……,」蘇燦猶豫了一下,「這個,只要你今晚跟我同房,明天這個黑疤就沒……」

「滾出去!」

蘇燦的話還沒說完,何青芷已經抓起枕頭,劈頭蓋腦地砸了下來。

「滾,沒想到,你個傻子也來欺負我,你滾!」

蘇燦被何青芷追打着,從樓梯上滾落下來。

他擦了一把鼻血,正要解釋,何青芷卻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真倒霉,好心沒好報啊。」蘇燦鬱悶地想,「你不跟男人睡覺,臉上的守宮砂,怎麼會退去?」

剛才從何青芷臉上拔下的毛髮,蘇燦仔細看過,這不同於人類的毛髮。這種毛髮,明顯是獸皮和硃砂培育的,有顯而易見的邪氣。

丹砂不侵於體內,而凝結於皮表,這是守宮砂的特徵。

「可是誰給何青芷點了守宮砂?而且還弄在臉上,還弄得這麼恐怖?」蘇燦百思不得其解。

不同房,也能退掉守宮砂。但是必須以真元之力附着金針之上,疏通守宮砂覆蓋面積內的經脈才行。

可是蘇燦此時,別說真元之力了,連縛雞之力都沒有。

要不剛才也不會給何青芷打的狼狽逃竄,摔的鼻血長流了。

「看來還是要練功啊。」蘇燦想,「要不以後的rì子裏,這個暴力老婆的擀麵杖、雞毛撣,一定跟自己親親熱熱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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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至尊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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