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翁大人想要個什麼說法呢?
蔣直笑了:「翁大人,咱們一定要在這裡說嗎?」
這可是講堂,學生們都在呢。
「就在這裡說,也讓其他學生聽聽,左家兄弟是怎麼欺負我兒子的。」
蔣直又問:「那……翁大人想要個什麼說法呢?」
翁岳哼了聲:「我兒子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伍承陶說道:「翁大人,既然你已經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你應該知道,是你兒子挑事在先。」
「那又怎麼樣?」
伍承陶:「不怎麼樣,你在京城當官,老夫也曾在京城做官,還是一部尚書。」
翁岳愣住了,他知道伍承陶好像有些背景,可沒想到,他當時的官職這麼大。
他又一想,伍承陶已經在雲台縣呆了快兩年了,京城的官場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變化,伍承陶如果有能耐,還會帶著孫子離開京城來到這裡嗎?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現在,你也就是個白身。
本官希望你少管閑事,否則的話,本官一定找雲台縣令去,不但要左家兄弟給我們道歉,還要打他們板子。
你可要想好了,別亂說話啊。」
伍承陶看著翁岳:「不知翁大人在京城哪個官署辦差?」
翁岳一臉戒備地看著伍承陶:
「本官的官職是不大,可怎麼也比雲台縣的縣令大吧?我叫他取消左家兄弟的考試資格還是可以的吧?」
伍承陶很氣憤,翁岳仗勢欺人,仗著自己是京官,到地方上來欺壓百姓。
幸虧自己在這裡,要不,今天的事情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
明年,左家兄弟都不知道是不是能參加考試呢。
「你既然在京城當官,應該認識戶部右侍郎伍重吧?他是我兒子。」
翁岳吃了一驚,這老頭是伍重的爹?
「戶部右侍郎了不起啊?我堂叔還是工部尚書呢。」
左景殊:原來他是翁冠臨的堂侄兒啊,還真的是蛇鼠一窩啊。
「翁大人,今天的事情,本來就不怪左家兄弟,你不能以大欺小,以官壓民。」
「本官就壓了,怎麼滴?」
左景殊插了一句:「我就想知道,你是覺得你比縣太爺官大,在雲台縣這個地方你可以橫著走,為所欲為?
還是你覺得,翁冠臨的官兒比伍重的官大,你可以不聽伍爺爺的忠告,非要為你兒子的胡作非為討個說法?」
翁岳惡狠狠地盯著左景殊,應該就是這小子,叫左家兄弟打他兒子的。
「你認識我堂叔?」
「你說翁冠臨啊?」
翁岳點頭。
「哼,我實話跟你說吧,他的工部,我隨便進出,就跟進自己家後院一樣容易。
我說翁大人,你們爺倆在這裡干擾學堂正常授課,難道是翁冠臨的主意?
那行,回去我就找人蔘他一本,奏摺名字就叫:
工部尚書翁冠臨,縱容子侄攪擾學堂,致使學生無法上課。
他堂侄還揚言,要把學堂學生轟出講堂,不許參加科舉。
試問,這是誰給他們的權力?大熙是翁家的天下嗎?」
左景殊這話一出口,別說是翁家父子,就是伍承陶師徒都很是震驚。
他一鄉下小子,不,鄉下丫頭,好大的口氣啊。
還什麼找人寫奏摺參人?他認識當官的人嗎?他知道參人是怎麼回事兒嗎?
翁在嗣看自己老爹被唬住了,他走過來:
「臭小子,嚇唬誰呢?你特么知道京城大門朝哪開嗎?」
「啪!」
左景殊一巴掌呼上去,抬腿又是一腳:
「你再給我罵一句?有娘生沒爹教的蠢貨!
就是他翁冠臨站在我面前,也得給我規矩點兒。你算個什麼東西,跑雲台來橫行霸道。」
翁在嗣被打疼了,他不敢再罵左景殊,悄悄蹭到他爹身邊貓著。
翁岳眯著眼睛:「你是誰?」
「你不配知道!芝麻大的小官兒得瑟個屁。
姓翁的,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還想參加明年的院試,就給我乖乖地讀書,守好一個學生的本分。
再給我整這些妖蛾子,我就讓你一輩子不能參加科舉。不信,你試試看!」
蔣先生蔣直,他不知道左景殊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情,他以為,左景殊說這些,就是嚇唬人的。
他過來看著左景殊,搖搖頭,意思叫左景殊適可而止。
伍承陶雖然知道左景殊在京城賺了不少錢,可權勢這方面,這丫頭應該沒啥倚仗吧?
左景殊可不管這些人都是咋想的,反正話已經說出去了,索性一次說個夠,叫這些人再也不敢欺負到左家兄弟頭上。
「三哥,以後再有人在你們面前說三道四,吆五喝六,不用和他們講道理,這些不辦人事兒的玩意兒,能說出什麼人話來,直接給我打。
狠狠地打,別打死了,留下一口氣就行。」
翁家爺倆正在暗暗思忖,這小子說的話是真是假,他真有這麼強硬的後台?
左景殊繼續說道:「你們看到沒,屁大點兒個官,就敢到縣學里打學生罵先生。
都不把縣太爺放在眼裡,這就是當官兒的好處。
你們要好好讀書,將來可要當大官兒。
但是,千萬別跟他們學,芝麻綠豆大個官兒,就以為天老大他老二了。
呸,不知所謂!」
翁家父子都沒有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對策似的。
「姓翁的,你們不是想叫縣太爺取消我們的考試資格嗎?去吧去吧,快去吧,別在這裡杵著了,像個傻瓜一樣。
蔣先生,可以上課了。院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讓學生們抓緊時間讀書。」
左景殊說著,拉著伍承陶就要離開。
翁岳一直看著左景殊,想弄明白這小子憑什麼這麼狂。
看左景殊要走,他上前攔著:
「你到底是誰?」
「我還是那句話,你不配知道。
等你回京城了,你去找翁冠臨,他會告訴你的。
三哥,回你們的位置坐好,好好讀書吧,將來當大官兒。
但要記住一條,什麼時候都不要太囂張,因為你總會遇到比你更囂張的人,你賭不起。」
左景殊跟著伍承陶回到蔣家。
「丫頭,你剛剛說的那些,不是假的吧?」
「不是。」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後台是誰?」
左景殊笑了,伸手進懷,掏啊掏,掏出一張聖旨,賜婚聖旨,遞給伍承陶。
伍承陶雙手接過來,認真地讀了一遍。
「丫頭啊,這……這……」
「伍爺爺,你偷偷告訴蔣先生就行,別讓他擔心。」
其他人,還是算了吧,省得惹麻煩。
「好。」
這丫頭,原來已經被賜婚給嘉親王,是嘉親王妃了。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