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看著我們前行

第44章 看著我們前行

「您的拉麵。」老闆端上一碗拉麵,打破了兩人間尷尬的氛圍。

「好的,謝謝,」松田陣平把碗挪到自己面前,接過望月玄遞過來的筷子,「你住在哪裡,等會我送你回去。」

「我暫時還沒找到住的地方。」望月玄說道。

松田夾面的手一頓:「你之前都住在哪?」

望月玄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找橋洞啊,可惜就在昨晚被人搶了,我還挺喜歡那個橋洞的。」

「真的假的,你住在哪個橋洞,告訴我,我去幫你搶回來。」松田當然沒有相信他的話,配合他開玩笑。

他算是看出來了,望月玄說的十句話八句假一句真,還有一句半真半假。

望月玄也知道他沒相信,卻還是接著扯:「就在車站鐘樓外面那座橋底,我看你好像也有點本事,乾脆辭職跟我干吧。我們兩個在一起,肯定打遍天下無敵手,到時候全天下的橋洞都是我們的。」

松田聽他說得越來越離譜,終止了有關橋洞的話題:「今天你先去我家住一晚,明天給你送去福利院,不要拒絕,這樣你至少有地方可以住。」

「為什麼不現在去?」望月玄問道。

「我要吃飯,等吃完再過去,那邊辦理手續的工作人員都快要下班了,」松田邊吃邊說,「剛好我家裡還有一床被子,是我朋友用過留下的,你可以先將就一下。」

「好啊,謝謝。」望月玄果斷同意下來。

這可是拉人的大好機會,今晚可以有足夠的時間,近距離了解一下松田陣平。

等了解到對方的基本情況和家庭住址后就可以直接離開,日後再慢慢接觸,把刺客和聖殿騎士團的事情告訴對方。

無人引導下,自己覺醒鷹眼的刺客可不多見,一般他們的祖上肯定出現過不得了的刺客,將來必定也能幹出大事。

這樣子的人才,萬一被聖殿騎士團的人抓走,肯定會成為用來查找線索的工具。

如果祖先的記憶里沒有有用的東西,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被關起來,這輩子也見不到外面的太陽,最壞的結果就是死亡。

如果祖先的記憶里有聖殿想要的東西,那麼他將會聖殿騎士榨乾出所有的記憶,最後在過度使用Animus的副作用下死亡。

因此,現代兄弟會除了對抗聖殿騎士團之外,還要從聖殿騎士團手裡保護和救下那些未覺醒的刺客。

現在,松田陣平就成為瞭望月玄的保護對象。

對方特殊的工作性質導致望月玄無法照常處理。一般情況下遇到這種事,他們會直接上門把人帶走,導致對方曠工幾天。

這些人基本都是單身,就算失蹤半個月也不會有人發現。父母住在老家的房子里,放孩子一個人去大城市打拚,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毀聯繫。上司和同事也不會報警,只當曠工處理,太久人還沒回來才會察覺不對。

但松田陣平是個警察,恐怕曠工第一天就會被人發現,當天就有其他警察展開調查,這就造成綁架式拉人是無法成功的。

如果告訴對方:「你的身上有很強大的刺客血脈,從今以後,你要開始跟著我們一起要對抗聖殿騎士團」之類的話,肯定會被直接當成中二少年或者蛇精病吧。

要讓對方相信刺客與聖殿騎士團的存在,同時還要讓他別被聖殿騎士團發現,這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望月玄單手托腮看著松田陣平,不由得嘆口氣。

剛剛結束外國任務回來,也不知道組織會不會對他進行監視。接觸到松田陣平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接觸到兄弟會可就要被懷疑了。

乾脆自己多找一些靠譜的手下,等組織倒閉后,直接自己給自己當老闆,也就不用考慮這麼多了。

「你在嘆什麼氣啊。」松田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

「沒什麼。」望月玄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對方聽。

「走,我們先去超市幫你買點洗漱用品。」

「好的。」望月玄跟緊在松田陣平的身後。

松田陣平住在宿舍大樓里,據他所說這棟樓住著的都是警察。

望月玄跟著他進門,房間不大,三十平左右,外面還有個小陽台掛著幾件衣服。

進門是個小玄關,左手邊是鞋櫃,右手邊是一扇半開的推拉門。望月玄一眼就看到裡面是浴室,還做了乾濕分離。

兩步就能走出玄關過道,右邊有張書桌和衣櫃,桌上散著些紙張。

松田讓他隨便坐,走過去把墨鏡摘下放在桌子上,整理好那些東西,收進了書桌自帶的柜子里。上完鎖,還把鑰匙拔下來塞進自己的口袋。

望月玄在椅子上坐下,看著松田陣平打開衣櫃,衣櫃里沒幾件衣服,顏色都很單調。

松田從上層拉出一疊被子,在地上鋪好:「今晚你睡床上,我睡在這裡。」

房間里只有一張單人床,窄到讓望月玄一個人睡在上面都要自己擔心會不會掉下來,自然也就不會發生兩個人擠在一起的事情。

「我喜歡睡在地上,」望月玄拍拍床鋪,「你睡床吧。」

「行。」松田陣平也沒和他推辭,拉開陽台門把外面晾著的衣服扔進了床上,在陽台上點了根煙。

男人側身靠在護欄上,赤紅的夕陽之照亮了他半張臉,另半張臉被藏進陰影中。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上去有些失落,和白天的松田陣平簡直判若兩人。

那支煙剛開始還被他抽了兩口,漸漸的,松田陣平像是忘記了那支煙的存在,直到煙快燒到過濾嘴才想起它的存在,把它按滅在了護欄上。

他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包香煙,取出一支重新點燃,默默抽完了這支煙。

望月玄盤腿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幕。

松田陣平的情感轉變是從打開衣櫃開始的,衣櫃裡面沒有其他雜物,只有幾件衣服和這床被子。

松田自己說過,這床被子是他朋友留下的。

望月玄突然開口:「松田哥哥,我睡這床被子,被你朋友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不會,他脾氣很好,很少生氣的,」在陽台的松田給自己點上第三支煙,「而且,他再也不可能生氣了,就算生氣了,我也不可能知道。」

松田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少年提起研二,或許是因為在內心深處覺得他能幫上自己。

對方一下午沒有在望月玄面前抽過煙,不像是有很大煙癮的人。望月玄收起不正經的語氣:「他也死了嗎?」

「嗯。」松田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下,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有人告訴過我,不要害怕他人的離去,他們只是換了個方式,存在於這個世上。」望月玄來到他身邊,看著松田陣平的眼睛

這話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後,望月紗子告訴他的,曾經父母去世后,姐姐也說過類似的話。

那次任務,他們去和阿布斯泰戈的卧底接頭,在撤離的時候,被安保人員發現。

對方明顯就是聖殿騎士團的人,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子彈擊中瞭望月玄認識的一個刺客,對方在死前還有力氣推了他一把,讓他快走,千萬不要被抓住。

望月玄聽從了他的遺囑,甩開了那些聖殿騎士,把資料交到瞭望月見一的手上。

看到望月玄身上的血跡,望月見一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他讓紗子幫忙處理掉那件沾血的衣服時,望月玄是有些不舍的。

你很難相信,一個六小時前還和你坐在一起吃飯的人,突然就沒有了。

像這種正面與聖殿騎士戰鬥的刺客不會留下任何蹤跡,他們與家人斷絕了關係,過著三天兩天就搬家的日子,出租房裡不會留下任何錶面身份的東西,生怕被聖殿騎士團找上門從而發現其他刺客的蹤跡。

那個剛才還吃著三文魚飯糰的年輕男人,什麼都沒有留下,甚至屍體都被聖殿騎士團給帶走了。

望月玄拽著衣服不肯鬆手,那灘血跡是男人唯一留下的東西。

望月紗子半跪在他的面前,雙手覆蓋在望月玄的手背上。對方手心傳來的溫度讓望月玄冷靜了一些。

「不要害他的離去,他只是換了種方式,存在於這個世上,看著我們前行。」

望月玄鬆開了那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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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廠當刺客是什麼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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