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喂鯊魚

第33章 喂鯊魚

電話接通后,雙方都有沒開口,在一段時間的沉默后,對方先試探性道:「喂?是誰?」

「怎麼是你啊......」望月玄認出了對方的聲音,倍感失望。

「黑!你還活著!等等,你的號碼為什麼是境外的?」高橋夏樹興奮的聲音從聽筒傳出,「為什麼你聽起來很失望?」

「我還以為會是紗子阿姨接電話,沒想到是你。」

「你現在在哪裡,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放棄吧,我不在日本。你能把電話給紗子阿姨嗎?」

「你等一等,」電話那頭傳來一串腳步聲,緊接著望月玄聽見碰撞聲,之後高橋夏樹大喊,「清志,你小子,放開我!是他的電話!」

陌生男人的聲音斥責道:「什麼他,你別打擾導師休息啊!」

兩人像是發生了爭執,然後是門被嘩啦推開:「發生什麼了,清志。」

這電話收音未免好過頭了吧。望月玄鼻尖有點發酸,他吸了吸鼻子,這個熟悉的聲音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

「是他啊,婆婆,是黑,」高橋夏樹揮舞著手機,試圖突破高倉清志的防線,「他還活著!」

紗子手一抖,沒拿穩的手杖摔在了地上:「清志,放開夏樹吧。」

「是。」高倉清志沒再阻攔,替導師撿起手杖。

這個叫黑的是誰,為什麼導師很驚訝的樣子。一通電話打斷了高倉清志的思路,是蓋文的電話,看來他又得離開日本一段時間了。

高橋一進屋就把手機交給瞭望月紗子。紗子接過手機緩緩貼近耳邊,不自覺地降低音量:「喂?」

「紗子阿姨,是我,玄。」

是他,真的是他!

哪怕聲音和小時候有很大的區別,但望月紗子還是聽出了他的聲音。

「玄,你還在那個組織里嗎?」

哦,這可太讓人尷尬了。

這種心情就好比在學校呆了一學期,好不容易過年可以放假回家,終於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父母。正準備上去表達一下自己的思念,結果父母開口第一句就是:

「你的成績怎麼樣?有提高嗎?」

望月玄一時忘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嗯,是的。」

「回家吧,玄。」望月紗子的話,讓望月玄有種直接把組織舉報的衝動。

但不行,他在組織呆了五年,都還不清楚組織存在的目的。唯一一次和那一位直接交流,還是隔著個監視器,對方還開了個連親媽都分辨不出原聲的變聲器。

組織的勢力盤根錯節,沒有一舉殲滅的把握,逃離組織只會給兄弟會帶來麻煩。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原狀,等待那些銀色子彈的出現。

「我暫時沒辦法離開……」望月玄的聲音逐漸低迷。

望月紗子輕輕嘆了口氣:「算了,我相信你的判斷,既然你說是暫時的,那就說明以後會回來的,對吧?玄,你要記得……」

望月玄立刻接話:「絕不牽連兄弟會,我謹記於心。」

「你能記住這個固然很好,但我想說的是,要記得回家。」

回家嗎……

在這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里,自己並不是一個人,他在這裡還有家人,他的家人在等他回去。

兩人又聊了許久對方的近況,最後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望月玄拍拍屁股上的塵土。凌晨的動靜鬧得很大,船長離開了船艙,船上也沒有像樣的守衛,這正是他溜進船長房間的好機會。

躲開睡眼惺忪的守衛,望月玄鑽進了船長房間。

船長房間和絡腮鬍的房間布局差不多:一張床、一張沙發、一張桌子、一棟衣櫃、一間私人衛生間,不同的是,船長房間的牆壁上貼滿了紙。

望月玄翻看那些紙張,沒有發現有用的信息,他把書桌上的回形針掰到自己想要的弧度,撬開了衣櫃的鎖,發現裡面有個保險柜。

保險柜是機械保險柜,打開它對望月玄來說就像吃飯一樣。找出三個數字,望月玄繼續用回形針掰插入鎖孔,打開了保險柜。

保險柜只有一個帶鎖的盒子,這讓望月玄默默吐槽船長到底有多少鎖。他很快打開了鎖,裡面有不少房屋產權轉讓書和一捆美金。

望月玄取出盒子里的全部東西,發現底下還有夾層。打開夾層,發現一份文件袋,文件袋裡面裝著一紙合約,不僅簽了名字,還畫押蓋章。

合約上籤著伊凡的名字,另一個名字望月玄沒有聽說過,應該是船長的。

合約上的內容被望月玄記下,沒想到聖殿騎士還干幫海盜洗白身份、替海盜存款的活。

不過他們要那座小島幹什麼?

望月玄心中頓時有了主意,他偷走袋子里的合約,把一切復原。隨手在桌上取了只黑筆,把「刺客換身份」這一條給塗黑。萬一被絡腮鬍看到,讓他心動了可不好。

在街上到處打聽消息,最終在一家簡陋的旅館里,找到了絡腮鬍的身影,對方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箱酒,酒瓶子散落一地,絡腮鬍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望月玄拍醒了絡腮鬍,對方眯著眼,不耐煩地揮揮手:「什麼事情?」

「船長要叛變了!」望月玄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

絡腮鬍瞬間睜開眼,彈射般坐起:「你說什麼!」

「你看這個。」望月玄把那張合約遞給了對方。

絡腮鬍眯著眼,盯著那張紙看了一會,發現自己看不清上面的字。他甩甩頭,揉了揉眼睛,一把抹掉鬍子上的口水擦在床單上,他仔細辨認了好久,終於看清了那張紙上的內容和最後的名字:「穆罕默德那個雜種狗居然背叛我們!我要剁了他的手腳去喂鯊魚!」

望月玄看著他麻溜地起床,撿起套上地上的褲子,系好腰帶提起床頭的槍就準備衝出去。

他不會打算直接莽過去吧,望月玄攔下他:「你有辦法解決那些持槍者嗎。」

絡腮鬍被人攔下,稍微恢復了冷靜。他確實沒有辦法解決那些持槍者,那伙人是最初上船的海盜,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命令那些人。

「你說說,我應該怎麼辦?」這個孩子為什麼會先來找自己,這一點很可疑,難道是船長的試探?那他為什麼又要攔住自己。

「可以先招攬其他人,據我所知,有一些船員非常不滿那些持槍者,他們或許可以提供一些幫助,」望月玄說道,「最好等他們比較放鬆的時候,動手地點不要靠岸邊太近,如果有人跑了會很麻煩。」

絡腮鬍細細打量望月玄:「然後呢。」

「嗯……」察覺到絡腮鬍審視的目光,望月玄適當地停下,「接下來我也不太清楚。」

「這件事情你就當不知道,小鬼!別搞砸了!不然我就把你扔進海里去!明白嗎!」

看到絡腮鬍兇狠的目光,望月玄縮著脖子點點頭:「我明白了。」

「很好,現在你可以滾了。」

隨著絡腮鬍的命令,望月玄離開了房間,還貼心的幫他關上了門。

門一旦關上,望月玄就無法抑制自己的嘴角,無聲地笑了起來。

不是吧?就那眼神也覺得能嚇到人,伏特加殺人時摘下墨鏡的眼神都比他恐怖,是他在船上生活的時候演得太好了,讓絡腮鬍當真了?

望月紗子教的那些表演基礎教程居然真的有用!那為什麼自己對著鏡子練習的時候,總覺得太假了。

反正炸彈他已經埋下,就看絡腮鬍什麼時候點燃了。望月玄並不擔心他不上鉤,這傢伙想做船長的小心思,船上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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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廠當刺客是什麼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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