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離開橫濱已經是三天後了。

中途走走逛逛，中途還彈琴免費得到幾瓶酒，追隨著風來到了派蒙最終點到的地方：東京。

不得不說，東京於這個國家而言算得上是不錯的了。不同於橫濱靠海，可以隨時隨地的看到河流、海洋。東京這座城市入目便是高樓大廈，更顯得穿著異鄉人服裝的溫迪變得更加的顯眼。

「終於到了啊——」回想起路途中的停停頓頓，派蒙舉起小拳頭，耶了一聲，「賣唱的，接下來要去哪裡？」

溫迪摸著下巴：「接下來嘛，當然是要去探索這座城市的酒館了！」

「啊啊啊賣唱的——又是這樣！該不會接下來你又要用別人的模樣去買酒了吧？」

溫迪走過斑馬線，碧綠色的眸子不經意地掃過周旁的人，而周旁的人卻是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彷彿眼中並沒有派蒙這個漂浮物一般。

嘛也的確。

小派蒙於他而言是熟人，於提瓦特的人而言又不是什麼特殊的存在。畢竟他所生活的世界擁有神明仙人各種奇異妖獸，即便是那位異世界的旅行者來到提瓦特，他也僅僅是感嘆旅行者出現在這個世界，選擇了風，選擇了自由。

至於派蒙之所以沒有被其他人發現，而他自己卻熟稔以為大家都能看到他的這件事……還是等小派蒙自己發現比較好吧！

「請問你這是在cos什麼人呢？」

紅綠燈站點，聚集了很多等待的人。

平時忙忙碌碌、被大城市的繁忙給壓垮的人猛地看到這麼一個驚艷的少年，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迷惑。

「cos？」那是什麼？不過，好想很有趣的樣子。

溫迪眨了眨眼睛：「是哦，我正在cos一名吟遊詩人。不過彈琴這種事我還是很熟練的……」眼瞅著紅燈轉變成綠燈，旁邊派蒙更是探頭探腦，詢問「賣唱的你怎麼不出聲」的時候，他抬手揮動：「那麼下次有緣，或許你就能看到我在哪裡彈琴哦！」說完，宛若一陣風，直接消失在路人的眼裡。

只是溫迪沒有發現的是……那陣風不經意吹起來的時候，捲起了詢問出聲男人的劉海，露1出那醜陋的疤痕。

「吟遊詩人？」

那人無聲哼笑，用手壓下頭髮：「真是個有趣的職業啊。」

＊＊＊

從對面來到了這一邊，熾熱的陽光也伴隨著時間逝去，被高樓大廈所遮擋。

溫迪用僅剩的錢買了爆米花，抱著零食與派蒙，行走在霓虹燈之下。

「哼！」

懷裡的派蒙揪出一個爆米花就是嗷嗚啃啃啃：「不要以為你買了爆米花，賄1賂我，我就會消氣的！」

他最近發現了！

賣唱的最近總是目光遊離，將他忽略。雖說事後也會迅速補上，但他就是感覺怪怪的。這種感覺，讓他想到了鶴觀的少年阿瑠。

少年阿瑠，本是活在不知道多年以前的歲月，因為歌聲吸引了鶴觀的保護神，他便被自己的父親，用極其殘忍的方法獻祭給少年最親愛的卡帕奇莉，試圖讓雷鳥降下恩澤。

不想，雷鳥看到阿瑠如此慘狀，憤怒的降下雷霆。此後每一次到獻祭這個日子，阿瑠都會重複著看著卡帕奇莉憤怒的樣子……直至，旅行者的來臨，讓鶴觀的重複畫上了句號。

雖說後來阿瑠來到了雷音權現所在的地方，再次獻上那純凈而又治癒的歌聲。直至天空降下一枚紫色的羽毛，而阿瑠回到鶴觀，跟他們說了再見以後，便徹底地再也不見。

回想起以前很旅行者經歷過的日子，再聯想最近發生的事情，派蒙莫名恐慌了起來：「賣、賣唱的！」

「我該不會是變成了阿瑠的那種狀態，無法跟其他人對話，只有你能夠看到我吧？」

剛好停在一間敞開門的酒吧面前，即便是站在這裡也能夠感受到裡面的熙熙攘攘。溫迪抱緊懷中的爆米花與派蒙，聽到對方驚慌的聲音，說道：「你猜對了一部分，不過……並不是像少年阿瑠那樣，而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派蒙：「……哎？！」

等等，那也就是說……其他人真的看不到他？！

派蒙想到這裡連忙從溫迪懷裡鑽出來，然後揮動著手腳來到了酒吧前的門衛面前。

門衛穿著黑西服，一副很兇殘的樣子。

但派蒙不管不顧，一個勁地說著：「喂，看到的嗎？看得見我嗎？我是派蒙——！」

沒有任何回應。

派蒙不免得有些失落。

可就在這個時候，對他愛答不理的酒吧門衛突然伸出了手……然後在他逐漸亮起來的眸子里，伸向旁邊，攔在了他後面的吟遊詩人面前。

「未成年不準進入酒吧。」

「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趕緊回去吧！」

溫迪聽著這過於粗俗的聲音，忍不住輕咳一聲：「大叔，別先拒絕嘛！首先呢，我不是過來喝酒的。而是……過來找人的！」

「找人？」門衛皺起了眉頭，顯然不相信溫迪這個話。

想想看，未成年人來這種大人才能來的場所，不是說自己已經滿年齡了，就是來找人的。

這種垃圾理由聽著就虛假的一批。

「走開走開，我沒有時間跟你胡鬧。小孩子就給我乖乖地回家——」

溫迪無奈攤手：「好吧好吧。」一邊轉過身，一邊戳了一下心灰意冷的派蒙。兩個不同種族的人來到旁邊一個小巷口裡，派蒙抿了抿唇瓣，嗷嗚一下就想哭出聲。

「別急著傷心，小派蒙。」

「我這裡有一件非你不可的事情交給你。」

「交、交給我？」派蒙驚訝地指了指自己：「確定嗎？我現在可是……很多人都看不到我哦！」

「絕對沒問題。」溫迪比了個ok的手勢：「我剛剛透過門發現了——坐在正中間那個赭色少年從身高來看，就是個未成年。」

「可是可是……」

「這個世界的能力我還沒有徹底了解清楚。不過如果是那位先生的話，說不定能夠看到你。」

派蒙聽到這話，頓時自信叉腰：「哼，等著我的好消息吧！」然後，就風風火火地朝著裡面飛了進去。

而溫迪則是側過頭看著如同深淵的巷口，摸著下巴陷入了深思。

不知為何。

從踏入東京見識到這片繁華之地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尤其是這片酒吧，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包圍住了一般。偏偏他感受到的不是太真切……

「唉。」

「該不會是這個世界對我有所排斥吧！連鼻子都變得不好使了呢。」

溫迪感嘆著，然後在等待一會以後便走出幽暗的巷子，再次來到了這家酒吧的面前。門衛看到他，就想出聲驅趕。可就在這個時候，穿著風衣披著一頭赭色頭髮的少年，頂著一張臭臉就走了出來。

頓時，旁邊的門衛表情變了。

「中也先生，您怎麼出來了？」

「我帶個人，不用在意。」說完，中原中也朝著溫迪勾了勾手指：「進來。」

溫迪哎嘿一聲，飛快地來到了中原中也的面前。不經意地抬起頭，給派蒙一個「幹得不錯」的眼神。

溫迪是爽了，但是門衛大叔卻還是愣著。

「中也先生，這是不是不太符……」他剛說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家產業是什麼顏色。而站在他眼前的男人，又是什麼出身。

想到這裡，門衛大叔的表情又恢復到最開始的面無表情：「請進。」

——好耶！

終於光明正大的以這副模樣，進入酒吧了！

雖說是……利用了旁邊這位臭著臉的少年。

溫迪走進裡面，嗅著那空氣中的芬芳，整個人都愉悅了起來。他回想著剛剛門衛大叔對中原中也的稱呼，連忙說道：「謝啦，小中也！」

小中也這個稱呼一出，已經18歲的中原中也迅速瞪了溫迪一眼。然後拉住溫迪的袖子，氣勢洶洶地回到剛剛所在的位置上，沖著調酒員就是：「給我調20杯酒！」

調酒員的手迅速搖搖晃晃。

中原中也鬆開溫迪，背對著吧台，臭著臉看著這個綠色少年：「喂。」

「就是你這個傢伙讓，另一個小傢伙說我是未成年的對吧！」

溫迪大大方方承認：「是啊！」

中原中也頓時捏緊的拳頭：「你這傢伙還真承認了——」他磨著牙，看著眼前這俊秀的少年。要不是地盤不對勁，他怕是早就上手教訓一下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了。

可是一想到，這個少年最開始的想法就是喝酒。而一看就是比他還小的少年，能有什麼酒量呢？

想到這裡，中原中也抬了抬眸子。

「喂。」

「你不是想要喝酒嗎？那就來比試一場吧！」

「如果我贏了。」中原中也伸出手指：「你這個頭戴綠帽子的傢伙，就給我抄寫一千遍——中原中也馬上長到一米八！」

溫迪聽到這句話，頓時樂了。

「好啊，樂意至極。」他拉開椅子主動坐下：「不過，若是我贏了……就麻煩你把這次消費全付了哦？」

中原中也斜了他一眼，立馬坐下，心想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幾分鐘后。

20杯酒成功上桌。

而比賽，也隨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