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兩輛電瓶車

603房間內。

「小區門口已經有警察把守了，你恐怕出不去了！」蕭冰看到業主群里的消息，裡面在討論小區有警察辦案的事情。

「壞了，我的電瓶車還在樓下，他們肯定知道我還在樓上，怎麼辦？」陸旭臉色緊張。

「樓下有兩輛外賣電瓶車，都是你們『臨食達』的，還有人跟你一塊嗎？」蕭冰也緊張起來。

陸旭坐在沙發上，雙手不停搓弄著膝蓋，「兩輛電瓶車？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我到樓下停車的時候，看到旁邊停了一輛外賣電瓶車，好像就是我們公司的。」

「你和他不是一夥的吧？」蕭冰踩著高跟鞋站在陸旭旁邊的單人沙發後面，手裡拿著水杯，裡面是剛接的純凈水。

蕭冰把水杯遞給陸旭，陸旭雙手接過來，搖搖頭，「不是，我到的時候那輛車就已經在那了。」

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后，眼睛突然一瞪，「會不會是那個人殺了她們，我聽到警察上樓的時候說有人報警，提到了外賣員，那個人才是殺人兇手？」

「群里的業主說，剛才警察把整棟樓都搜了一遍，沒有找到那個人！」

「肯定是他，冰姐，我要不要出去跟警察說清楚？」

「說什麼？」

「說還有一個外賣員在這個樓上，那個人才是兇手！」

蕭冰坐到單人沙發上，咬了咬嘴唇，「警察憑什麼相信你？你能找到另一個外賣員嗎？還有，連你都知道了有兩個外賣員進了這個樓，警察會不知道嗎？」

陸旭又一次被說的啞口無言，低著頭，神情緊張，額頭有汗珠滴下來。

蕭冰從茶几上的紙巾盒裡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他，「樓下已經搜了一遍，我擔心他們還會在來我家問的，到時候我如果不把你交出來就算包庇兇手了。」

「冰姐，我不是兇手，我沒殺人！」

「我相信你，但我也得保護一下我自己，這樣，我先出門，給你帶點吃的回來，你待在這別出聲就行。」

「姐，你家人不會突然回來吧？」

「我老公，已經好久沒回來了，他要是突然回來，我倒是挺意外的。」蕭冰的眼睛里露出一絲憂傷，然後回到房間里補了個妝，便出門了。

陸旭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緊張不安的心情再次佔據，他拿出手機，看到上面很多個未接來電，想必應該都是警察打的。

時間已經18點50分，陸旭坐立難安，要不要給女朋友顏溪打個電話呢？中午的時候，顏溪說下午六點有客戶公司參觀產品，她還要去趟公司，並且晚上可能會回家很晚。

顏溪是公司的行政前台，陸旭不明白為什麼做前台也要經常加班，而且是在周六休息的時候去公司，但他知道顏溪也是為了他們的婚禮和她病重的父親。

他和顏溪談了三年戀愛了，他們約好等湊夠房子的首付倆人就結婚，可是現在自己連辦婚禮的錢都不夠，更別談讓他望而卻步的房子了。

顏溪也有壓力，她家裡有個年邁久病的父親，每天都需要吃昂貴的進口葯，花不少錢，如果不是她哥把家裡老房子賣了，怕是很難撐到現在。

陸旭的眼角流出一滴淚，與同時留下的汗滴融到了一起，順著臉頰緩緩落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現在會躲在一個陌生人的家裡，想想實在有點可笑，他又回想起剛才的情景，601門前，他敲門的時候，似乎聽到了裡面有動靜，不，他不確定，他只是著急送外賣，並沒有在意這些，而在602房間內，他看到了姚菲菲躺在床上，兩隻眼睛睜著，像是在告訴他什麼。

他當時太害怕了，所以才沒有選擇報警，如果當時報了警，是不是現在就不用躲在這裡了。

正想著，突然聽到敲門聲，陸旭緊張地差點喊出來，是這個房間，有人在敲603的門，是警察嗎？陸旭不敢作聲。

咚咚，又敲了一下。

「家裡沒人，估計出門了，我們先回局裡吧，小區門口和樓下派人守著，盯好了那兩輛電瓶車！」外面傳來警察的聲音。

陸旭聽到腳步聲漸遠，才稍微緩了口氣，看來警察還在監視者樓下的電瓶車，看來自己還是不能出去，外面都是警察的人，出去就說不清楚了。

沒辦法，他只能等到蕭冰回來。

……

臨陽市公安局，刑警支隊辦公室。

顧嘉走進來，看到副隊長趙文彬在電腦前查資料，問了句，「紅妝KTV服務生失蹤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沒？」

趙文彬搖搖頭，「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行，這案子交給你了，好好跟著！」說著，顧嘉走進會議室。

海露，林磊，老季還有技術科的幾位同事都已經在了。

顧嘉坐下，「把601當時報警的錄音放一下。」

海露按下電腦上的空格鍵，聲音從前面大屏幕的揚聲器里傳出來，「我……嘉銘灣，小區，七號二單元，六零一，外賣yuan……」

「再放一遍！」顧嘉閉著眼說道。

海露重新回訪了一遍錄音。

「裡面還有個聲音，應該是兇手用絲襪勒何雅晴時候使勁的聲音！」海露說道。

「嗯！」顧嘉點點頭，「所以在兇手行兇的時候，何雅晴摸到電話撥打了110，但是可惜她很快就窒息死亡了，而她之所以最後說了外賣兩個字，包括最後的一個發音，可能是員，說明何雅晴一定是看到了外賣員的特徵，比如工作服等才這麼說的。」

「顧隊，技術科剛發來一個新的情況！」技術科的嚴濤說道，「我們在案發現場的奶茶裡面發現了安眠藥成分！」

「哪杯奶茶？」

「被喝過的那杯，外賣送來的那杯奶茶里沒有檢測到有害成分。」

「有人在何雅晴喝的那杯奶茶里放了安眠藥，可是為什麼她還沒有喝完就又點了一杯新的奶茶呢？」顧嘉站起身來，手指揉了揉下巴。

「這點確實可疑，如果說是因為不好喝，那麼應該會點另外一種類型，但她恰好點了同一品牌同一款式。」海露補充。

「屍檢報告出來了沒有？」顧嘉問。

「還沒有，我剛才問了肖醫生，應該快了！」老季回復。

「現在的信息太少了，林磊，你再聯繫一下『臨事達』平台，查一下另外那個外賣員的送單信息和聯繫方式；老季你在這盯一下屍檢報告，海露給我去一趟DoRa！」

說著，顧嘉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去哪？」海露追上來問。

「DoRa！」

「DoRa是哪？」

「一個廣告雜誌，我剛才找人問到了這個雜誌的負責模特拍攝的人！」

「何雅晴拍過這個雜誌？」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