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四、疫情初顯

聽我說完她放鬆的笑了，友好的伸出右手，說：「你好。」

我也有禮貌的握上她的手說：「你好。」

從我訓練完后我就一直在休息室里注意著主事人的辦公室，其間沒有看見亂神進去。她應該是在我訓練完之前就進去了，從我訓練完到她走出辦公室至少有2o分鐘的時間。

能和主事人獨處如此之久的人，不是地下拳擊場的心腹就是主事人的親屬，就是拳擊場的重量級拳手。總之不管是哪一種人，對拳擊場的了解都肯定遠遠超過我。

於是，我想從亂神身上下手，了解到關於小維下落的信息。

握完手后，我故作親密的擁抱住了亂神，當我抱住她時，我明顯感覺到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她比我高好多，我只能墊着腳抱住她，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亂神，救救小維。」

「她怎麼了？」亂神在楞了兩秒后，同樣低聲的回問我。

我還來不及回答，便感覺到有人向通道走過來，於是我繼續伏在她耳邊，笑着提高音量說：「學姐，真是好久不見了，我好想你哦。」

拳擊場里是不允許拳手私底下有太多的交流的，以避免拳手之間的私底下感情太好，而在對壘的時候影響在擂台上的發揮，所以訓練場里四處都設有監控。

特別是像我現在和拳擊場的關係那麼尷尬的拳手，在拳擊場和訓練場里更是被場內員工死死盯住的。

儘管我知道訓練場里只有我們兩個中國人，我們說什麼別人也聽不懂，但是為了保險我還是要演一下戲，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呵呵，是很久不見了，我都畢業快兩年了。」亂神感覺到了我的異常，知道有人過來了，也配合著我演戲。

我用餘光瞥了一眼，看見是艾勒走了過來，便趕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亂神說：「晚上11點，學校里你以前住的公寓樓下不見不散。」然後鬆開抱着亂神的手，看着她，用正常音量說：「有時間要多聯繫啊，我今天有點累，先走了，學姐再見。」笑着和亂神說了再見，又向走過來了艾勒微笑着點了下頭，示意我要離開后便走向了出口。

門未關上的時候，我還聽見艾勒問亂神「whathappened？」而亂神就用英文向他解釋道我是她念大學時的校友，今天偶遇到就寒暄了幾句。聽到這幾句話后，我的嘴角不自覺的就揚起了一抹淺笑，我知道她肯定會幫我尋找小維的下落。

亂神，看來小維喜歡的這個女生不是壞人呢。

因為小維的那本日記式的相冊，我記得裏面有提到在亂神還在小維她們大學念書的時候，小維曾經在她的寢室樓下問她要過電話號碼。晚上十點半，我來到了那幢公寓的樓下。

扎著馬尾，穿着深灰色帶拉鏈的衛衣、牛仔褲和帆布鞋的我看上去和周遭的大學生沒什麼區別。加之晚上在女生公寓樓下依依惜別的學生情侶不少，所以我的存在也不會過於顯眼，我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公寓樓下的一條長椅上等著亂神的到來。

或許是晚上的氣溫比較低，在過往進出公寓的學生里我都聽見好幾個人咳嗽了，也不知道小維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多穿兩件衣服，會不會也覺得夜太涼……

我不知道我的腦子又圍繞着小維轉了多久，只知道我是在亂神的聲音里回了神。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亂神笑呵呵的給我道著歉。

抬手看了下手上的表，發現現在還不到11點，於是也笑着說：「沒事，是我早到了。」藉著燈光，我把亂神仔細的看了一遍。她換下了運動服，換上了卡其色的風衣、深色的小腳牛仔褲以及黑色的皮靴，果然是個帥氣的美女，比照片上還要好看。

「小維被地下拳擊場的人擄走了，我怎麼都找不到她。」廢話不多說，我直奔主題的給亂神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她驚訝於我是地下拳擊場的拳手，也很好奇我為什麼會找她幫忙。

但在我說「我相信你是好人，你會幫我救出她。小維愛上的人，絕不會是一個冷漠無情的壞人」之後，亂神也就笑着老老實實的告訴了我，她和地下拳擊場之間的關係。

亂神12歲就和她父母移民來到了米國，在她剛進大學沒多久的時候，她的父母就因為交通事故意外身亡了，只剩下她一個人。為了生活為了學費，她不得不想辦法賺錢，於是她成了地下拳擊場的拳手，專打地下拳擊場的年賽。

像她這樣的重量級拳手，知道的關於拳擊場的事當真是比我多的。她告訴我地下拳擊場有個據點是專門用來扣押不聽話的拳手的，預計小維會被關在那裏。

她也贊同要儘快找到小維，而不是像拳擊場說的那樣等我參加了地下拳擊場的年賽后他們主動放回小維。

一番探討過後，我們決定明天就潛入那裏去找小維。

商量完后，她說先送我回我和小維的公寓，我們倆走在學校的林蔭小路上，聊著關於地下拳擊場的事，還有各自比賽的趣事以緩和明天將要去拚命的緊張。

鑒於明天我們倆要合作上前線，我們覺得互相了解是很有必要的，以培養彼此之間的默契。所以我們說好，互相提問。

「亂神……這是你的本名嗎？」我背着手，像個小老頭一樣的慢走着。

「不是，在地下拳擊場比賽不都是要有個外號么？就像你的seven一樣，只是個代號。」亂神耐心的回答道。

我突然想起來，是不是該趁這個機會，也幫小維問問她暗戀對象的想法？於是對亂神說：「你為什麼答應陪我去救小維？是不是因為你也喜歡她？」

亂神認真回答道：「最主要的是因為我們都是中國人，我不能讓我的同胞被美國佬殘害啊。」

「那次要的呢？」我厚著臉皮繼續追問

亂神無奈的笑了，說：「以前我還在學校念書的時候，小維就對我特別好，她漂亮溫柔，對我又關心又體貼，我對她有好感也不算過分吧。」

「只是有好感嗎？難道你這樣的都不能接受同性戀？」我故意表現出驚訝的樣子來。

亂神瞬間無奈，一副快哭了的樣子，望着我說：「喂喂，難道我喜歡打扮中性點，就一定是同性戀嗎？」

「沒說你一定要是同性戀啊，只是我覺得小維喜歡的人一定也會喜歡上小維，所以你接受小維是正常，不接受就是你反常了。」我將自己的觀點解說給亂神聽，正在心中為自己的詭辯得瑟的時候……

突然，我被從我身邊路過的一個女生抓住了手，我驚了一下，但是沒有尖叫出來。那個女生抓着我的手臂，抽搐著倒在了地上，像癲癇發作似的一直抽搐。

「hey，areyouok？what』smatter？」我蹲在倒下的女孩兒的身邊，詢問她的情，但是她的意識已經喪失了，完全聽不見我的聲音。我對站着的亂神說：「她好像是癲癇發作了，你還記得校醫室電話嗎？趕緊打！」

我看見那女孩兒不停的抽搐，牙齒一直在打顫，我怕她一會兒咬到自己的舌頭，趕緊從褲包里摸出紙巾來，一整包帶膠袋的塞進她嘴裏。一塞進去她就使勁兒咬住了，誰知道她卻一不小心將我的手指也咬住了，我疼得大聲叫痛。

亂神放下電話趕緊過來幫我撬開那女孩兒的嘴，一邊撬一邊大聲喊：「stop！stop！areyoucrazy？！stop！」誰知那女孩兒是死活不鬆口啊，眼看我的手指都被咬破了，血流了她滿嘴，她還是不鬆口。情急之下，亂神一掌劈在那女孩兒頸后，劈得她暈了過去，這才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