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就在初鹿野未緒還在嘆息自家被搞的一團亂時,工藤新一已經帶著線索回來了。
「一直站在門口做什麼。」
「我不懂這些,進去了會添亂,還是站在這裡等警官們傳訊我吧。」
初鹿野未緒搖搖頭:「不說我了,你從鑒識官那裡,應該得到不少線索吧。」
「啊,是啊。」工藤新一點點頭,「男性被害者葛生海人,今年26歲,是附近有名的混混,現居住在602室。」
「死亡時間正如高木所說,是今天下午2-3點之間。」說到這工藤新一想起今天下午同一時間初鹿野未緒沒上體育課,據說是請假去了醫務室,「你在醫務室有遇到什麼人能夠證明你在下午2-3點沒有犯案時間嗎?」
初鹿野未緒詫異地看向工藤新一,沒想到他連這個也打探清楚了。
不過也是,自己每周去醫務室的時間還挺固定的,又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秘密,有心人稍微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
說來也奇怪,這具身體每到周四下午兩三點就會頭暈目眩,不找一個地方躺一會兒,走著走著就能昏死過去。
剛來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這事,曾在眾目睽睽之下暈倒在地,害得周圍人都以為他突發心梗見了閻王,差點給他送進停屍間。
避免再次嚇到人,初鹿野未緒無奈之下,只好跟老師說明他身體有礙,需要每周四去醫務室一趟,老師估計也被他上次給嚇到了,二話不說就把假給他批了,還說有什麼事一定要和他們說,不要事事藏在心裡。
初鹿野未緒滿頭黑線卻極有耐心聽完老師的叮囑后,才向他告辭離開。
為了這事,他前不久跑了不少醫院,結果醫生說他身體倍棒,沒有什麼問題,除了看起來發育不太好。
個子矮是他能控制的了嗎?為此初鹿野未緒也只能安慰自己,有得必有失,我都長得那麼好看了,矮一點也沒什麼,遲早會長高的。
「沒有。」初鹿野未緒思忖幾秒搖搖頭,「這次去的時候有點巧,什麼人都沒遇到。」
「看來這次的犯人真的很了解你啊。」工藤新一嘆息,「連你每周四去醫務室固定時間都知道,還特定選擇了同一時間動手殺人,就為了嫁禍給你。即使不成,也要噁心你一番。」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需要隱藏的消息。」初鹿野未緒厭惡的皺眉,他討厭工藤新一這個說法,好像被害者的死亡也有他的一份,「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你不也是?」
初鹿野未緒清楚的知道他上次昏迷的時候,工藤新一可沒有在場。
「你說的對。」工藤新一贊同,隨後他又繼續補充屍體身上留下的痕迹。
「屍體上有多處軟組織挫擦傷、後腦勺還有被撞擊過的痕迹,大腿外側和肩膀外側則擁有深陷肉里被細長物品捆綁過的痕迹,被害者應該是被人從什麼地方推倒,撞到堅硬物體失血過多而亡,隨後兇手將屍體綁在了什麼地方然後扔至你家陽台。」
「這裡是拋屍地,我們現在要找第一案發現場在哪。可惜我們來遲了,不然我就可以對受害者再次檢查了。」說到這,工藤新一如同海洋般清澈的藍眸彷彿在發光。
什麼啊,有點耀眼。初鹿野未緒看著工藤新一侃侃而談自己對案件的種種分析所表現出的自信模樣,突然有點理解幼馴染那樣的人為什麼會喜歡上這部動漫了。
徹查了整棟樓所有住戶后,警方一共找到了三位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住戶。
「還請各位配合一下我們警方工作,闡述下自己今天2-3點你們分別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周圍有人能夠證明嗎?」
眾人沉默不語。
最後還是初鹿野未緒率先開口:「初鹿野未緒,學生,今天下午兩點到三點是體育課,但是我身體不舒服,便請假去了醫務室,期間沒有人去過醫務室,所以沒有人能證明。」初鹿野未緒很清楚這時候隱瞞任何事情都是沒有用的,不僅給警方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不利於他洗脫嫌疑。
開玩笑,本來他嫌疑就是這裡面最大的,再藏著掖著不就直接告訴所有人——他有問題!
「我每周四都會請假去醫務室,這件事所有老師都知道。」初鹿野未緒繼續補充。
目暮警官扶了下帽子:「高木,去查下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是!」
「那你認識被害者嗎?」一位黑色短髮的女警問道。
「不認識。」初鹿野未緒瞧了女警幾眼,心想終於有人問道關鍵了,「準確的來說是對這名字沒有印象,看到臉的話也不一定會記得,我不太愛交際,我連鄰居是他們三個里誰都不知道。」
初鹿野未緒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二男一女。
眾人扶額,怪不得兇手會把屍體扔在他家,指不定是他在什麼時候得罪過兇手,自己卻不知道。
太招恨了。
初鹿野未緒介紹完畢后,眾人視線移到了站在他旁邊的青年身上。
身形瘦弱的青年推了推眼鏡,思考片刻后組織好自己的語言,開口介紹:「我就是這位初鹿野君的鄰居。」
好傢夥,這青年一開口就把初鹿野未緒噎了一下。
這人也太記仇了吧。初鹿野未緒心裡嘀嘀咕咕。
「我叫石濱孝太,米花大學學生,我今天大學沒課,所以在家複習為了不久之後的考試。下午兩點到三點一直都在家中複習,沒有人證。」
石濱孝太,男,24歲,米花大學文學系學生,住在801室。
工藤新一插口:「請問你是幾點看見有小偷闖入802室的?」
石濱孝太看了下周圍沒人阻止工藤新一的舉動,也就順嘴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是下午四點出點頭,我在房間複習時,看到陽台有一道身影閃過。等到我出去看的時候卻沒有什麼異常,我以為我看錯了,結果我注意到802室的陽台窗戶打開了,我很肯定在一個小時前那扇窗戶還是關著的,我害怕出了事便打電話報了警。」
窗戶?
可他家窗戶沒關過啊。
初鹿野未緒緊鎖眉頭,對石濱孝太說的話感到奇怪,難不成兇手還隨手幫他關窗了?
不過他謹慎地沒有立即戳破石濱孝太的謊言,怕石濱孝太或者兇手聽了后改了說辭,只是悄咪|咪湊到工藤新一耳邊告訴他這個事。
工藤新一點點頭表示知道后,就用一副『怪不得你家會被偷』表情盯著初鹿野未緒,看的他拳頭痒痒的。
「我認識死者,他是居住在本樓的602室,他很出名,我是指壞的那種。」
石濱孝太提到他與受害者的關係,一臉嫌惡就好像是見到什麼噁心的垃圾出現在他眼前,提一提便令人想吐了。
「那古見女士呢?」
此時佐藤美和子開始詢問站在石濱孝太左手邊盤發的女士。
「……我也認識葛生先生,但不熟,他不常待在這……我今天就待在家,沒去過什麼地方。」突然意識到這樣說跟沒說是一樣的古見繪香又急急忙忙補充,「是因為特殊原因待在家的,我兒子前不久不在了,今天準備在家把他遺物整理整理……」還沒說完,古見繪香便低下頭小聲嗚咽。
古見繪香,女,32歲,家庭主婦,大學主修音樂,住在902室。
她的孩子,古見英樹,今年13歲,在一個多月前自|殺身亡了。
眾人瞥向她已經紅腫的眼睛,便對她的這番說辭下意識信了幾分,沒忍心對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繼續在苛責什麼,眾人將視線轉移最後一位男性身上,意示他可以說話了。
最後一位男子是外國人,長的魁梧奇偉,偏中長款的髮型也沒有給他較凶的臉帶入一絲柔和,他右手摸了摸後頸,憨厚笑笑,用著不太流利的日語,:「我是來日本旅遊的,想多玩幾天便租了房子,比酒店便宜不少哈哈,前些天剛搬到這的。來旅遊嘛,我也不長待在這,經常在外面跑各種景點,所以不太熟悉這裡的住戶,受害者也不認識,沒碰過面。」
「今天下午兩點到三點,我正在東都鐵塔附近,嘛那地方人太多了,像我這樣的外國人呆在那一點也不不起眼了,周圍人我也不認識,應該沒人能給我作證吧。」
不,即使人再多,你也會是超起眼的那個。
安德烈·卡梅隆,男,27歲,美國人,職業未知,據自己所言是來日本旅遊的。
得知四位嫌疑人在受害者死亡的時間裡做的事,在場的警方陷入了僵局,這案子一下子棘手起來。
「那個,我能問下被害者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初鹿野未緒舉手疑惑詢問,「由於我家成了案發現場,我想,說這個不違反規章制度吧。」
剛好調查完初鹿野未緒證詞的高木涉在向目暮警官報告完,便在他的意示下開始向眾人解釋。
「被害者葛生海人,今年26歲,沒有具體工作,生活資金來源全靠向比自己小的人勒索,受害群眾大部分都是學生。」
石濱孝太臉黑了下來,『哼』了一聲,古見繪香也停止了哭泣。
勒索……受害群眾大部分是學生……
不會吧……沒這麼巧吧。
初鹿野未緒心存僥倖打斷了高木涉:「高木警官,這名被害者不會勒索過我吧……呵呵。」
在高木涉一臉複雜的表情中,初鹿野未緒自動消音。
太巧了吧,那個混蛋兇手!絕對是故意的!
「是的,被害者葛生海人在上個月曾勒索過你,結果是被你反打進了醫院。」高木涉唏噓。
他再次想起上周警視廳燈火通明的醫療室人久久未散的場景。
顯然不止是他想到了,周圍的警官都是一臉菜色,這事不僅丟人,還廢人。
雖然他們沒被打過,但是現在想想都感覺渾身疼痛起來了,主要是那些機動隊的同僚實在是太慘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據說隨後幾天那個機動小組辦公室都是空的,全躺在床上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