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第67章 第 67 章

在警視廳對面的大樓天台,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攥緊手中設備,平日里隱藏在肌理下骨節根根分明起來,覆蓋其上的紅暈褪成了白。

他們想要不顧一切地飛奔過去,檢查好友的情況,亦或是拽緊另一好友衣領質問事情怎麼就朝著他們所有人都所料未及的方向義無反顧地發展了呢。

可他們不行也不能。

於是現實中的諸伏景光沉默地起身收拾地上已無作用的狙擊木倉;降谷零勾起唇角,一副惋惜同情的樣子。他用著無比遺憾的口吻,假模假樣地為剛才那場爆炸中犧牲的人哀悼了幾句,可他的眼底卻是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無人知曉他們二人是以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剋制住自己失去重要之人的疼痛與迷茫。

他們只能在熟識於眼前被炸死現場,隱藏任何情緒,板著一張假面,和人談笑風生虛與委蛇。

聽到降谷零飽含涼薄冷漠語氣的哀悼,赤井秀一不著痕迹地皺起眉頭。掐滅煙蒂的同時,掩去了眼底的厭惡。

隨後他又瞥了眼對降谷零的話毫無反應的諸伏景光,一股子煩悶從心底湧上心頭。

他再一次對組織里的人殘忍有了更為明確的認知。

「黑麥。」

已經收拾妥當的二人,不耐煩地喊了聲還瞧著不遠處黑雲縈繞鋼筋建築出神的赤井秀一。

聽到呼喊,赤井秀一默不作聲地站直身子,轉身從牆角處離開,與站立在出口處的二人擦肩,率先像樓下走去。

目送黑麥的身影消失不見,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才回頭凝視著葬送他們一名友人滿天火光,眼神絕望而又堅定。

隨即二人對視了一眼,相互拍了拍各自的肩膀,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抬腿步入了被黑暗籠罩的樓梯。

屋外天空彷彿被濃濃黑煙所侵蝕,漸漸地白雲轉變為黑色,傾盆暴雨轉瞬即下,澆滅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也沖洗掉了一切痕迹。

松田陣平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他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和縈繞在鼻尖消毒水味,他怔愣了片刻,才意識到了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他眨了眨眼,驅散了還停留在衝天火光吞噬了初鹿野未緒幼小身軀,而自己卻被未緒推下了大樓的記憶。

在昏暗的房間中,他看見了床邊他家幼馴染在椅子上睡得東倒西歪,一張俊俏惹女生著迷的臉滿是被壓的紅印。

看出萩原研二臉上的疲倦,松田陣平沒有想要叫他的意思。於是便自己在床上動了動,確認了自己除了頭有點昏之外,身體健壯的跟頭牛一樣。

哈,還真的是醫學奇迹了。松田陣平內心滿是自嘲,原來這就是他確認手機在不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的確值得在命懸一線地火災上問一問。

「……發現用戶重大生命安全,是否確認開啟防護罩……當前剩餘次數1次……」

松田陣平薄唇緩緩吐露出在他意識陷入黑暗時,身邊響起的最後語音通告,那是一道機械地從頭到尾布滿電流的聲音。

是人類在幻想未來腦補出的機器人的聲音。

「這是什麼新型叫醒咒語,需要我補一個真愛之吻嗎?小陣平。」

突如其來的調侃打斷了松田陣平的沉思,他側頭看向病床邊本該陷入沉睡的萩原研二。

只見他雙手舉過頭頂,伸了幾個懶腰,骨骼噼里啪啦直作響。

松田陣平嫌棄地白了萩原研二一眼:「快別噁心我了,萩。」

「真好啊。」打鬧一陣后萩原研二忽然心生感慨,「你還在真是太好了。」

松田陣平:「……」

深知自己還存活在世,完完全全是拖初鹿野未緒的福。也正是如此,他不相信有這種奇遇的初鹿野未緒會簡單地被大火吞噬。

一想到初鹿野未緒有可能喪命,松田陣平心就像有千萬根針狠狠戳了過去,密密綿綿地疼了起來。

他忽視了內心極大的恐慌和心悸,清了清嗓子:「那個混蛋小子呢?是在隔壁病房嗎?看我這次好了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萩原研二沉默片刻,不解地看向松田陣平,似是不明白他口中所說的混蛋小子是誰?

松田陣平看懂了自家幼馴染的眼神,這讓他產生了巨大的荒謬感!

為什麼萩原會不記得那混蛋小子了!

似是覺得空氣中瀰漫的氣氛過於壓抑。萩原研二乾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小陣平,你說得混蛋小子是誰啊?這次事件除了你沒有人受這麼嚴重的傷需要住院了。」

隨後,他一臉八卦的問松田陣平:「你語氣不太對勁啊,說說,什麼時候背著我認識的?」

「別開玩笑了!」松田陣平低聲吼了一句,嗓音是止不住的沙啞。

松田陣平突然爆發,嚇了萩原研二一跳。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家幼馴染髮怎麼大火。

「…他叫初鹿野未緒,是我們幾人一同在警校認識的……」松田陣平用著沙啞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祈求的嗓音,敘述著他們幾人過往的回憶。

「呃……」萩原研二也是滿臉擔憂的看著松田陣平,見他無論如何也要自己給出準確答案的眼神,無奈地攤了攤手,「小陣平,我確實是不認識你所說的初鹿野未緒,並且對你口中的我們一同經歷的事情毫無印象。」

「至少在我記憶中,卡車事件是zer踩油門飛躍斷橋才救了自己一命。」

zer是被未緒拉住卡車尾才被救的,他當時手還被包紮成豬爪了,你們還嘲笑我和他半天。

「外加前不久的犯人被判七年的爆炸案,那也是你衝上來救了我一命,犯人也是被幾個同僚碰巧在路邊發現的。」

那是因為犯人被未緒揍了一頓,不想暴露身份才扔到同僚面前的。

……

松田陣平在心裡一條一條地反駁,可他表面卻是波瀾不驚,絲毫沒有反應。

萩原研二見狀,咬咬牙吐出了最後一句話:「我想不僅是我,包括班長也是如此。」

松田陣平:「……」

沉默地瞥了幾眼萩原研二舉起剛剛收到班長回復的手機,對於這種結果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想必他們的記憶都被製造手機的幕後之人消除了吧。松田陣平垂下眼瞼,掩去眸光中的銳利,隨隨便便抹除一個人的記憶簡直不可原諒。

沉默須臾,松田陣平問:「我跌落下來后,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萩原研二一愣,不明白話題是怎麼突然跑到這的,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松田陣平的問題。

「只有你的手機,沒在你身上搜到其他東西了。」

「手機…只有一部?」

萩原研二不明所以地點點頭:「那不成還有兩部?小陣平,你不會是學什麼高中生的做派,一部專門留給那什麼對象的吧。」

聽到這話,松田陣平臉唰得一下黑成了黑炭,眼神化為利劍刺向萩原研二,直到他忍不住投降才將視線收回來。

看來未緒的手機被人給拿走了。這將指向兩種情況,一是未緒還活在這個世上,二便是廢物回收。

不過,以松田陣平對待初鹿野未緒的複雜情感來說,他內心無限偏向於第一種猜測的。

萩原研二放下手,似是想到什麼:「對了,小陣平。你那個手機找到的時候已經摔壞了,裡面沒有什麼重要文件吧。需要我幫你找個維修員將裡面資料導出來嗎?」

松田陣平拉被單的手一頓,那個手機有著至今為止他給初鹿野未緒拍攝的所有照片和記錄自己關於未緒的某些猜想。

如果不是對自己的記憶力深信不疑,這些種種下來,或許松田陣平也會懷疑起自己真的遇到到名為初鹿野未緒的小混蛋?

「……知道了,麻煩你將資料導出來吧。」松田陣平聲音更啞了點,「萩,你去休息吧,沒必要守著我了。」

看著白色被子上星星點點的紅色印記,萩原研二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看來那個不存在的人,給小陣平帶去的影響不是一般的大啊。

思至此,萩原研二快步向門口走去。他打算立刻回家將畢業照找出來,以此來驗證松田陣平說得究竟是對是錯。

倘若小陣平說得是對了,那他無傷又未撞到過腦袋,為何會突然失去較為重要人的記憶,就非常值得深思了。

難道說他是看到人死亡現場,接受不了才刺|激性失憶?想到這,萩原研二不禁咂舌,原來自己內心還有脆弱的可能性啊,真想不到。

還有遠在外地的班長又為何會和他一樣失去記憶?如果說他是看到初鹿野未緒死亡現場才會刺|激失憶,這一點還情有可原。

可班長呢?既無刺|激源又未受傷,卻極有可能失了憶。這不科學啊!

萩原研二一邊咕噥著不科學,一邊加快回家的步伐。說實話他還是相信自家幼馴染話的,但這是的確是匪夷所思了點,他可能需要大量證據去證明小陣平的說法。

身後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松田陣平才睜開方才假寐的眼睛,出神地望向遠方,視線毫無準確地落點。

定定出神了會,松田陣平才受不住身體帶給他的疲憊,緩緩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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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幼馴染在名柯里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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