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再遇

要命的再遇

「我?」一旦剩下兩個人,康康就顯得有些惶然,他強大的壓迫力就突然的釋放出來。

「對啊,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笑著,轉過頭,看大海,平靜的聲音似乎聽不出一點他的情緒波動。

「……」她說不出理由。

她的嘴巴像是死死要緊的蚌,沈展翼只能放棄從她口中聽到妥協的隻言片語,聳了聳肩,他攤開手,「至少故人相逢,你也說句你好吧?」他淡淡的嘲弄里藏著只有他明白的憂傷獨自留給洶湧的海水。

「你,好。」乾巴巴的點頭,她顯然機械的像是一個機器人。

她的反應一如他所預料,低下了頭沉思片刻,雙手插兜的轉頭而去,「走吧,你總該沒吃飯吧。」

「你怎麼知道?」康康奇怪的盯著他的後背。

頓了下,沈展翼無奈地回頭,指了指手腕的表,「因為現在是下午五點半,吃飯時間。」他的嘴角是苦澀,因為夕陽下她精緻的臉上充滿了空茫和不知所措。他舉起雙手投降,「算了,當我沒問過。」

「什麼?」她片刻怔忡后追了上去,踩在細沙里一個趔趄往前撲到。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著,眼看著就要跌個狼狽——

一雙溫暖的手臂已經托住了她的整個身體,一聲淺淺的嘆息后攬在了懷裡,熟悉而又充滿青草馨香的味道竄入了她的鼻腔,安定下了她剎那慌亂的心跳。

「你,小心一點。」過了許久,他才拉開她,目光深不可測,口氣依舊冷淡,已然不復前些日子的魅惑。

不太適應失去他溫暖的體溫,康康別過臉,有些尷尬與倔強的不說話。

「不想和我吃飯呢,我絕對不勉強。」抬眉伸個懶腰,他瞥過她一眼后,笑了起來,「反正對你而言,我也不過是個路人甲,不用那麼為難的。」說完,慢吞吞的與她錯身而去,這次是再也沒有回頭。

望著他的背影,康康一直沒有辦法說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已經抬起了手想要拉住他,可是為什麼骨頭裡面卻有個東西叫嚷著不許自己這麼做?到底是什麼苦澀在不斷的泛濫著讓她無法開口說不要走?心頭的暗傷在他們之間越來越遠的距離中慢慢的浮上了水面。

她想,有些事情,你不能真的忽略一輩子。

一個人坐在吧台上,身後是男男女女熱情的舞蹈,無論火把有多高,歌聲有多熱鬧,人聲是如何鼎沸,她卻好像和所有人都已經隔離開來,把玩著如同水晶般耀眼的高腳杯,璀璨的流光如同銀河散落在冰冷的黑色吧台上,這樣清冷的光芒,讓她覺得夏威夷原來並沒有也讓她變得火熱起來。

突然的,從透明的杯子里看到一個人影竄過,極快像是在躲避債主般的狼狽不堪,她略微皺了皺眉毛,眯著眼看著玻璃杯時不時閃過的人影,在心底計算了三秒后,反手順著自己預定的位置抓了過去。

提著對方的領子拉在了自己身邊的椅子上。

「跑什麼?」她用左手擰開酒蓋,又問酒保要了個敞口杯后,給抓住的人滿滿倒了一杯酒後,露出了恬淡而又嫻靜的笑容,那笑容像是百花齊放,美的令人瞠目結舌,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美麗……

除了眼前這位——

他抱頭哀號像是怕被人認出自己的面孔,「康康小姐,麻煩你像以前那樣討厭我好不好?」他掙扎著。

「不行。」見美人計不管用,她立刻換上了森冷的公事公辦的面孔,「給我坐下。」凜然的氣勢躍然而起,手上的人立刻乖乖的坐在了她的旁邊,用手蒙著頭不敢讓人看到,然後又蹭著椅子和她劃分出「不認識」的距離。

斜睨他一眼,康康一邊給他的杯子加了兩塊冰塊,一邊冷冷的開口,「我有話要問你。」

冰塊噹啷落入杯子清脆的聲音和她的聲音同時落下。

蒙頭的人立刻一抽,站了起來,一臉嚴肅的對她說,「我要走了,沒什麼要說的。」

康康斜著頭看他,嘴邊掛出一抹奸詐的笑意,「我想你做我男友也不錯。」

立刻跨下了臉,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她的腳下,「康康小姐拜託你放過我吧。」

高高揚起眉毛,她不為所動的啜著杯中酒,涼涼的開口,」你不是一直想追我嗎?「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隨便說說!「他」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舉起雙手嚴重聲明。

」隨便?「她居高臨下的斜睨他一眼。

」不是,不是那個隨便,我的意思是……「他大汗淋漓,到最後真的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一邊臉上的汗,一邊哭喪著臉,」大小姐,你放過我吧,我還有大把的人生要享受,不想早死啊。「

」幹嘛?追我會早死還是被我追會早死呢?「漫不經心的和他聊天,透過杯子看他的臉變長變短,一雙眼在火光乍現間閃過睿智。

她終於被她像是貓手裡被玩弄的老鼠,崩潰了,他爬上了吧台,對她舉雙手投降,」我都惹不起你們還不成嗎?「

康康笑了,她突然發現,遇到這個叫金的男人,似乎開啟了一扇她一直不曾發現的秘密暗門,她掌握了鑰匙,在門口徘徊,而這個金,就是她找到答案的一個鑰匙!

而金第一次發現,女人,真的是很可怕的生物!而他也下定決心,再也不隨便再搭訕了!!

」那,你可以開始說了!「她帶著勝利者的高傲揚著頭,俯視著跪倒在她腳下的臣民。

」約翰。麥格斯,朴俊希,讓。埃塔格,……等等等等,這些人你還有印象嗎?」他一個個的數給她看,然後側過臉保持距離的問她。

沉吟片刻,她有些遲疑的點頭,這些人好像曾經都追過她,不過也都是一天新鮮,第二天,他們不是轉學,就是不再來上課,反正,從小到大她的戀情就從來沒有成功過,而這些人,她隱約似乎還記得……

看她一點頭,金痛哭流涕的抱住了頭,用變了調的恐慌擠出了僅有的聲音:「我不想變成他們的下場!」

「啊?」她瞪圓眼,他,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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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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