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唐以然中午在食堂吃完飯之後，便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收拾好下午要帶的東西，孫思涵在旁邊幫着對方把東西一件一件的裝到書包里。

「等等，這個別忘了帶。」孫思涵拉開自己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幾顆包裝好的小袋酸梅放到唐以然的書包里。

「這是什麼？」唐以然從書包里拿出一袋像是零食一樣的東西仔細觀察。

「酸梅。」

「酸梅？」唐以然微微皺起眉頭一臉不解的看着孫思涵，「帶這玩意幹什麼？」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出現場。」孫思涵坐在椅子上抱着雙臂開始給唐以然講解起來。「如果你在現場聞到什麼受不了的味道就趕緊拿一顆酸梅含在嘴裏，千萬彆強撐著。你別看這東西小，但可以防止你把午飯在經理面前全都吐出來。」

唐以然聽着孫思涵的話腦海里開始回想自己看過的電視劇，「嘶，我怎麼沒想到呢！謝謝你了思涵。」

「客氣啥呢，我們是好姐妹啊！孫思涵見唐以然一臉呆樣沒忍住笑了出來。

午休過後，老王來找唐以然讓她帶着東西跟自己下樓。唐以然聞言背上自己的書包跟着對方走到了永寧科技的地下停車場。老王將人帶到一輛商務車前敲了敲車玻璃車門便自動打開。

本來困頓不堪的唐以然一見到車內坐着的人後便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聲音嘹亮的沖着車內女人打了個招呼。

「慕經理好！」

慕欣妍聞言睜開雙眸看着車門外的人點了點頭，「上來。」

唐以然聞言看了一眼老王，似乎在問詢對方自己要不要上車。

老王瞪了一眼不會看眼色的唐以然小聲道：「趕緊的！慕經理讓你上去呢！」說完便抬手將人推進了車內。

唐以然稀里糊塗的坐進了車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司機便按下關門的按鈕將她與老王隔絕了開來。

「開車吧。」慕欣妍見車門關上便讓司機開車，說完話的同時冷著眸子看了一眼自己另一側的人，隨後抱着自己拿出來的保溫杯抱在懷裏換了個姿勢躺在車座上小憩。

車程半載，慕欣妍抱着保溫杯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不再像之前那樣疼了，她張開眸子抬手拉開車簾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心想大約是原本要留存在自己肚子裏的東西沒了的原因。

「呵呼！呵呼！」

慕欣妍聽見自己身邊傳來的打鼾聲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個剛剛像個傻子一樣站在車門口的人現在正躺在自己的車上懷裏抱着書包張著嘴呼呼大睡。慕欣妍拿起手機將對方的樣子拍下來發給老王，順便要了對方在公司內的所有信息。

老王剛收到慕欣妍的消息還挺欣喜，以為對方覺要說自己剛剛替她緩解尷尬的事情，可沒想到一打開微信聊天框就看到了唐以然張著嘴流口水的照片。老王正撓着他那地中海一樣的腦袋想怎麼回復時便收到了慕欣妍發來的第二條消息。

本着領導的話就是命令的老王，不多時就將自己知道所有關於唐以然的信息全都發了過去。他一邊看着手機屏幕一邊祈禱吐過唐以然犯了什麼錯誤可千萬別牽連到自己的身上。

「小姐，到了。」前排司機將車停好后回身看着慕欣妍。

「嗯。」

慕欣妍放下手中的保溫杯看着還在睡的唐以然臉上不□□露出了不滿的情緒，她伸手推了推對方冷聲道：「醒醒」

「哎呀，媽我再睡一會就起來。」唐以然抬手推開慕欣妍的手小聲嘟囔。

慕欣妍聽見唐以然的話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她瞪了一眼沉睡中的人，隨後對司機說道：「開車門給我把人弄醒。」

「是，小姐。」司機通過後視鏡見自家小姐臉色不太好，連忙下車將後座的車門拉開伸手拍了拍還在熟睡的人，「醒醒，醒醒！」

熱夏的風在空調溜出車外之後全都倒灌進了車內，唐以然睜開雙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的陌生人，「你誰啊？我媽呢？」

「我是慕經理的司機。」穿着正裝帶着白手套的年輕男子垂眸掛着笑臉看向正瞪着自己的人。

「司機？」唐以然抬手揉了揉模糊的眼睛，隨後腦子便清醒過來想到了今天下午是和誰一起出來的。她快速的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車內那側的女人，見對方眼光似寒到一樣冰冷的眼神嚇得連忙直起身子抱着書包下了車。

慕欣妍冷眼瞧著唐以然的動作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剜了那人一眼刀。

二人下了車之後並肩從達成橋側面的水泥樓梯下去到河灘上，警戒線內的搜查隊長見慕欣妍來了之後連忙跑了過去抬起警戒線讓二人進來。

「慕小姐，您今天正好過來可以幫我們試一下這個機器嗎？」搜查隊隊長拿過採買來的信息素比對儀遞到慕欣妍面前。

慕欣妍抬眸看了一眼搜查隊長並沒有抬手將東西接下，「隊長是在使用過程中出現了什麼問題了嗎？」

搜查隊長見對方沒有想要接過機器的意思便把手放下，「沒有，我只是覺得慕小姐帶了專業人員過來你們可能會更精準的操作儀器幫我們鑒定這個人的身份。」他見慕欣妍仍沒有什麼反應又連忙說道：「畢竟我們人類進化才幾十年，大家對於信息素的了解也沒有那麼全面，對於這方面的研究也一直沒有突破，現在發生了這樣的案子，我想作為一直站在正義一方的永寧科技不會連這點忙都不幫吧？」

慕欣妍見對方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便轉頭對唐以然使了個眼神。

唐以然讀懂對方的意思之後連忙開口對搜查隊長說道：「隊長您把東西給我吧，順便帶我見一下屍體。」

「好。」搜查隊長將手中的信息素比對儀交到慕欣妍身旁的女孩手中后便轉身往打撈出屍體的停放處走。

唐以然拿着儀器抬手拉了拉書包肩帶便跟着走了過去，慕欣妍見二人都往那邊走遂也抬腳跟了過去。

走到臨時搭建的木桌前，工作人員將裝着屍體的裹屍袋打開，剛已一拉開一股特殊的腐臭喂就飄進了二人的鼻子裏。

「嘔。」慕欣妍聞到味道之後微微蹙眉捂著鼻子向後退了一步，生理上的反應讓她難受不已。

唐以然聞到味道之後忍住想要吐出來的感覺伸長脖子向袋子裏看了一眼，還沒等她看完便聽見了慕欣妍嘴裏發出的聲音。她回身看了一眼慕欣妍此刻的窘狀，隨即便想起了孫思涵往自己書包里放的酸梅。

「幫我拿一下。」唐以然將手中的儀器塞到搜查隊長的手中，隨後便拿下書包從裏面掏出酸梅和口罩遞到了慕欣妍的面前，「吃一顆酸梅能好很多，戴上口罩能緩解一些刺鼻的氣味。」

慕欣妍本沒想接受對方的好意，但袋子裏散發出來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她對唐以然說了聲謝謝之後便撕開包裝袋將一顆酸梅含在嘴裏，同時也帶上了對方遞過來的口罩。

與此同時唐以然也吃了顆酸梅帶上了口罩，隨後便伸手張開手掌遞到了慕欣妍的面前。

「什麼？」慕欣妍不解的看着唐以然，就算帶着口罩也絲毫抵擋不住她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氣息。

「包裝紙給我。」唐以然看着慕欣妍心想這人怎麼這麼軸，「良好市民不能隨地扔垃圾。」

慕欣妍聞言瞥了對方一眼，隨後將自己手中的包裝袋放到唐以然的手中。唐以然結果東西便塞到了自己褲子的口袋裏，隨後沒再多與對方說些什麼就轉身拿着信息素比對儀和搜查隊長儀器研究起來。

「可以幫我將它翻個身嗎？我需要在它腺體的部位取一點皮膚組織。」唐以然看着身旁的法醫。

「已經燒焦了而且還在河水裏泡了這麼久，還能提取到信息素嗎？」其中一位法醫疑惑的看着唐以然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唐以然戴上醫用手套用刀片刮下來一些皮膚組織放到信息素比對儀的一次性玻璃片上，「我也不知道，但是總得試一試，比楞頭蒼蠅什麼都不知道要好。」

慕欣妍強忍着自己身體的不適看着唐以然的動作還有信息素比對儀上顯示出的數值。

唐以然蹙起眉頭看着儀器上顯示出的「百分之2」數值，「只留存了百分之二的信息素，很難鑒定出這個人是誰，不過可以通過大數據確定其中擁有這百分之2信息素成分的人群。」

「雖然不能準確知道它是誰，但還是有一些希望的，慕小姐和唐小姐方便和我們一起去一趟法醫鑒定中心配合我們做調查嗎？」

唐以然聞言收起東西回身看着慕欣妍等待着對方發話。

慕欣妍皺着眉頭簡單思考了一下，「可以，維護正義是我們永寧科技一向的宗旨。」

「好的，那等下慕小姐的車就跟着我們一起吧。」搜查隊長說完話之後便招呼人開始收拾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