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黑石村

第六十一章 黑石村

「想啥呢?」言狂從樹上跳下來,落在他面前。

魏旭抬起右手,點在她的腦門上,「這些是死骸的製造辦法,我全部給你。」

言狂有些震驚,「你不是只給我一半么?」

「我言出必行,至於怎麼選擇在你。你可以告訴你母親,我只給了一半,另外一半會在天水大宴之後給你。」魏旭踮起腳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在天心院等你。言狂,沒人能主宰你的命運。」

她看着魏旭離開的背影,陷入了猶豫之中,她很怕被罰,但她很想去天水大宴,很想追上那個小小的背影。

魏旭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來到了天沙國收了一波供奉。

白銀八萬兩,靈石一萬顆,老病殘六千人,這些人全部被投入黑鍋之中做成了死骸,這一路上魏旭都在放血。

十天後,他來到了看守人的老家此地四面環山,山上有梯田,山村坐落在群山之中。

這裏並非是什麼世外桃源,而是一片險境。

剛來到這裏魏旭就發現了不對勁,整個村子被霧氣包裹,村外到處都是濃密的樹林,猛虎成群結隊,陰風陣陣。

還未進入,魏旭就見到了一位守山人,他坐在包漿藤椅上,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拿着一把大砍刀。

若非門邊有牌子警示,他都懷疑這位老者是個山賊。

無論是大安還是其他國家都施行了嚴格的兵器管制,私藏甲胄是造反。

長兵器都要找官府報備,並且交錢。

短兵器中劍是不管的,但作為短兵器中的大殺器刀,官府管的很嚴。

一般只有山賊才會拿刀。

「小友,莫要向前了。」老者站起身對魏旭行禮道:「前方不可再進啊。」

「為何?」魏旭皺眉問:「方才我在山上見到前方有村落,為何不讓進?」

老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哎,小友有所不知,前方那村子名曰黑石村,能進不能出啊。」

「為何?」魏旭皺眉,細想一番,他覺得可能是正道對囚天散人的報復。

可仔細一想,又感覺不太可能,正道雖然不是好東西,但臉還是要的。

只要囚天散人的後人無法威脅他們,一般情況下,都是禍不及後人。

「只因前方是陰陽兩隔的交界之地,進入之後,可以在裏面生活。但要是想出來,那就是必死無疑。」

魏旭低頭一看,笑道:「多謝老先生告知,但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即便前路兇險,我也有不得不進的理由。多謝老先生告知。」他轉身繼續向前。

那足不落地的老者無奈搖頭道:「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魏旭繼續向前,此時已經入夜,星月無光,他行走在山間小路之上,周圍只有他踩在雜草上的聲音。

因長久無人行走,小路上早已雜草橫生,索性大致能看清。

突然,魏旭停下腳步,看向不遠處的山坡,那裏蹲伏着一頭大蟲,它此刻目露凶光,死死盯着魏旭。

口中的哈喇子從鋒利潔白的牙齒中流出。

魏旭一笑,撿起一塊石頭捏碎成粉末。

那猛虎掉頭逃遁。

來到村外,魏旭並沒有着急進村,而是找了一塊大石頭打坐。

此時已經深夜,若是這時候進村,恐怕會嚇到人。

次日清晨,一個牧童從魏旭身邊做夠,「咦,這裏怎麼會有一個人?」

魏旭睜開眼睛笑道:「我受友人之託,來尋一個叫劉安山的男人。」

「劉大戶?他已經死了,家裏正在準備白事。村頭的劉府就是劉大戶的家。」

魏旭笑着點頭道:「多謝告知。」言罷,他將二兩碎銀丟給牧童隨後向村中走去。

很快魏旭就來到了劉大戶的家,門前已經掛滿白綾,府內的人全部披麻戴孝,哭聲震天,門口的下人見到魏旭到來,連忙上前詢問,「這位公子站在這裏所為何事?」

「我受人之託,前來歸還一些東西。」魏旭取出拿包黃金,笑道:「我要親自轉交給劉安山的家人。」

「請隨我來。」

在魏旭的帶領之下,他來到了內房,劉安山的老婆走出來對他行禮。

「你就是劉安山的女兒吧?」魏旭看着面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笑道:「我受他曾祖之託,前來歸還一些東西。」

「我不是劉安山的女兒,我是他的二房妻子,大夫人三年前病逝,老爺就娶了我。」女子笑道:「我曾聽老爺說過,他有一個修行的曾祖。不知現在何處?」

「我已經將他掩埋,那個可憐人死在了黑雲山上。」魏旭將金子放在桌子上,「這些就是他曾祖委託我轉交之物,既然已經完成了任務,我便告辭了。」

魏旭行禮欲走,劉安山的老婆和下人也把目光從金子上轉移到了魏旭身上。

「公子,您可曾聽聞這黑石村的秘聞?」

「吾乃修行之人,不懼鬼祟妖邪。」魏旭轉身欲走。

「不知公子與我家夫君的曾祖是什麼關係?」女子上前擋住了魏旭的去路,她輕輕揮手,下人全部離去。

「半個朋友,有什麼事情么?」魏旭開始警惕,他感覺這劉家人也有點古怪。

「公子有所不知,曾經有很多人試圖離開,但都死了。」她笑了笑說:「我知公子神通廣大,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魏旭冷哼一聲道:「有話直說。」

「我的確是擔心公子的安危。」女子低頭沉思片刻,苦笑道:「倘若公子不棄,可以入贅到劉家。」

魏旭眉頭緊鎖,一臉的不可置信,「賤人,你家夫君屍骨未寒,你卻想着這些事情。當真該死。」

「公子誤會了。」女子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夫君與前任夫人十分恩愛,但這些年一直不能生下孩子。取了我之後,方才有一個女兒。這劉家諾達的產業,兩個女人怎麼能守得住呢?」

「那就交給你娘家人唄。」魏旭是無所謂,劉家的這點家產對他毫無吸引力。

「我既然已經嫁到劉家便是劉家的人,怎能向著娘家人。」

魏旭在內心冷哼一聲,暗道:「這女人年紀不大,可一點也不簡單。她很清楚,自己就是潑出去的水,就算把劉家的所有家產給了娘家人,她也不一定有好結果。」

重男輕女的環境之下,本就是如此。

莫說是古代,便是近現代的環境也是這樣。

魏旭曾經就思考過一個問題,為何以前的人可以生那麼多,現在卻生不了。

這不僅是觀念的轉變。

最重要的是成本問題,現在的孩子是吞金獸。

可以前不是啊,以前當真是生一個賺一個,生兒子就是勞動力,可以養老。

生個女兒就在家做家務帶孩子。

在父輩中,魏旭的小舅舅們都不敢在他母親面前頂嘴,因為那些舅舅就是她媽帶大的。

曾經魏旭的母親說過一句話——你的那些舅舅都是不分我家產的兒子。

她是分得清的,知道那個是自己的家,那個不是自己的家。

魏旭笑了笑,拱手道:「夫人,吾乃修士,志在四方,尋機緣,求大道。豈能偏安一隅,懈怠修行呢?」

這一番話直接斷了她的念想。

「公子所言極是,但能否看在我夫君曾祖的份上,暫留幾日?待我夫君頭七過去之後,再離開也不遲。」

魏旭皺眉道:「我趕時間。」

「公子不急,劉家曾祖當年離開之前曾留下一件寶物,但許久未用,我家夫君也不曾告訴我如何使用。」女子笑道:「不如公子暫留幾日,好好查看一番如何?」

魏旭皺眉問:「還有幾日頭七?」

「兩日。」女子笑道:「後天我家夫君便會安葬,小女子名曰白泉,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魏旭。」

在下人的帶領下,魏旭來到了客房,他越想越感覺事情不對,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中午時分,白泉抱着一個三月大的小孩,孩子包裹在襁褓之中,白泉不斷的抖着她,哄她入睡。

侍女將酒菜放在桌子上,白泉抱着孩子坐在他身邊,笑道:「公子嘗嘗,看飯菜味道是否符合口味。」

魏旭取出銀筷子嘗了嘗,「味道不錯。白夫人,我很好奇一件事,這裏與世隔絕,你們為何還能成為這裏的大戶?」

白泉笑了笑道:「就算與世隔絕,但大家也要生活,我家先生二十五歲中了舉人,後來在此地做了一個教書先生。夫君的父親曾經在軍隊立功,得了不少錢財獎賞,我劉家方能成為大戶。」

「原來如此。」魏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既然如此,你還怕什麼?你家夫君的名聲那麼好,誰還敢害你母女二人?」

白泉抬起頭,苦笑道:「公子,人心最壞。這世上最不能賭的就是人心,他們尊敬我夫君,不一定尊重我們母女。」

魏旭輕輕點頭,白泉懷中的女娃哭鬧不止,她無奈之下,只能喂女嬰吃奶。

這番聊天之後,魏旭內心的警覺更重一分,他繼續吃飯喝酒,吃奶的女嬰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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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念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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