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南兮兮：「所以你發現了什麼？」

這次回答的不是顧浩而是岳海，「三隊隊長被人調包了。」

呂子健：「不可能，東易的實力在局子里也是數一數二的，怎麼可能有人能頂替得了他。」

岳海：「呂局長請不要用你的直覺去評判我們的專業。」

沒有人比熟知他人微表情的岳海和做過專業卧底的人能更加洞察他們的舉動。

但唯一讓兩人為難的就是他們沒有證據，而且他們本來就是過來幫忙的說白了就是外人，剛來就指控他們核心人員，當然沒有多少人會信任他們。

南兮兮頷首，「呂局長把人都集中過來，我們去看看東隊長。」

東易也是剛剛從醫務室里一瘸一拐地走出來，還不等找個地方歇歇，就被叫到了辦公室。

帝都分局共有十個隊長，南兮兮將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最後落到東易的身上。

不同於顧浩的遲疑，南兮兮十分篤定這人出了問題，不是掉包，而是攝魂。

這個時間段會利用攝魂混進來的人還能有誰？

但還不能南兮兮發作，就被顧墨禎再次摁住，兩人的配合默契基本上不用怎麼交流就知道對方的心思，就算是不知道，南兮兮對於顧墨禎的動作也從來沒有絲毫異議。

顧墨禎試探地叫了聲，「東易？」

東易抬頭蹙眉看向站在南兮兮身後的顧墨禎，「什麼事？」

看來這還是有自己思維的，「你為什麼毆打尋釁滋事？」

東易的眼神憤怒，「南局是你的人二話不說率先衝上來揍我的。」

顧墨禎勾唇，「你是我顧浩先揍你的，那他為什麼揍你，你當時又做了什麼？」

東易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隨後神情憤恨地搖頭，「我不知道，我當時好像就坐在辦公桌上發獃。」

一句好像，不說呂子健就連身為同事的一到十隊隊長都是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目光看向東易。

距離東易被打過去不過短短半個小時，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當時自己幹了什麼？

顧墨禎：「當時還有其他人跟他在一起嗎？」

五隊隊長忽然站了出來看向東易，「東子你還記不記得你當時說了什麼？」

東易眼神茫然，「我當時就覺得很困，然後就想睡覺來著。」

五隊隊長面色忽然變得嚴肅，「你問我這兩天張道都說了什麼。」

東易眼神錯愕，「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個時候岳海適時地開口，「我當時在你的眼中察覺一抹紅光，但紅光消失得很快，我並沒有證據。」

「而且你當時並沒有老實待在辦公室，而是去了趟關押犯人的地方，我和浩子跟了你一路，在你還想要去碰五隊隊長茶杯的時候才動的手。」

五隊隊長瞬間冒出一身冷汗，不可置信地看向東易，「東子你要害我？」

顧墨禎輕抿了口茶，「好了，居然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就都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室內忽然變得一片寂靜，在場上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顧墨禎這話的意思。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身為局長的呂子健，「都回去吧，東易你也放寬心，該怎麼做，怎麼做。」

這話一說出口，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面上表情恢復正常，一個接著一個地離開。

很快辦公室中只剩下南兮兮，顧墨禎和呂子健三人。

南兮兮適時地開口，「張道的事問得怎麼樣了？」

呂子健：「非常成功，現在正在按照張道所說的逐一排查娛樂圈裡的藝人。」

南兮兮頷首，「辛苦你了。」

呂子健輕笑，「這些都不算什麼，不過我有另外一件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顧墨風的案子基本上已經定下來了，勾結玄門眾人殘害自己的兄弟，至少十年的有期徒刑。

但現在最關鍵的是證據不足，這些人的手段太好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顧家現在正在對特管局施壓，希望放了顧墨風。

南兮兮面色瞬間下沉，「所以你打算先放了顧墨風？」

呂子健搖頭，「當然不，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顧墨風自己承認這件事。」

南兮兮一下子就明白了呂子健的想法，扭頭看向顧墨禎，「貞貞，迷魂湯還有嗎？」

呂子健重重點頭，「這個東西要是能一直供給特管局，以後查案辦事會輕鬆很多。」

顧墨禎挑眉，「有是有，暫且給他們一些也不成問題，不過地府現在的情況非常差，還不能做到大批量地生產迷魂湯。」

呂子健多聰明的一個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顧墨禎話里的意思，「當然我們也不白要，以後特管局每人一日三炷香，供奉十殿閻羅。」

顧墨禎滿意點頭，這人聰敏做事誠心誠意，要比汪傅瑞那隻老狐狸能處得多。

南兮兮雖然沒聽懂兩人的交鋒，但是對呂子健也十分滿意，願意——這人看著不像會坑自己的人。

當然這種事顧墨禎依舊直接甩給了泰媼處理。

泰媼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東西帶上來了，泰媼在看到南兮兮的時候勾了勾唇，隨後又將一個白瓷瓶遞給了南兮兮。

「既然來了，我順道把葯也送給你。」

南兮兮挑眉，「孟婆湯，這東西我上次不是喝過了？」

泰媼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到顧墨禎的身上，眼中閃現一抹無奈，笑容溫婉地開口，「您的情況有些特殊，需要多次服藥才能徹底根治。」

對於顧墨風的審問，南兮兮並沒有過多的插手，第一視線事太煩，第二是天很晚了，她困了要睡覺了。

顧墨禎貼心地為南兮兮蓋好被褥，片刻后金色光暈再次出現，不過這次的光暈比起上次減退了不少。

翌日中午南兮兮再次接到了呂子健的電話，東易行動了。

南兮兮第一時間趕到特管局和呂子健會合，兩人能從監控中清晰看到東易走向關押張道的地方。

原本正在閉眼冥想的張道瞬間睜開眼，也不知送了什麼手段可以禁錮修為的手銬腳銬被他輕而易舉地掙脫。

張道看向門外的東易，「你現在在哪？」

東易：「蠢貨你的實力居然這樣簡單地就被廢了。」

張道的眼神出現一瞬間的緊張，「要不是為了你，我會變成現在這樣，趕快把我帶出去。」

東易面上的神情不屑，「這具身體已經沒用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張道猶豫不決，放棄這具身體想要找到合適的身體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他有些不舍的。

但很快他就下定決心，再怎麼也比死在這裡強。

張道接過東易遞過來匕首，快准狠地插在自己的心口，當場氣絕身亡。

南兮兮冷眼看著一縷亡魂自空中飄散，東易兩眼一翻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