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窘迫的生活
「當然你救了我兒子，要多少錢我都給你」，美女雙手緊握南兮兮冰涼的小手。
她這才注意到零度的天氣，小姑娘身上唯一能保暖的是一件被洗到起球的單薄毛衣，因為長時間站在雨中也被雨水浸透，額頭剛剛結痂的傷疤旁皮膚青紫，什麼都沒說卻在不經意間暴露生活的窘迫。
孟雪一手拉著兒子，一手扯過南兮兮，「警官能不能讓我帶兩個小孩換身衣服再去警察局。」
為首的中年警察點頭，這個天氣一旦受涼很容易感冒發燒。
孟雪的速度很快，隨便調了兩件上兩人換上直接開車前往警察局。
警察局看起來很大，但很少有人知道右邊和他保持統一風格的建築物並不屬於警察局而是靈異特管局。
這會熬了一個通宵的陳旭陽眼下青黑，拎著豆漿油條往特管局裡面走，一輛警車停在他面前。
剛開始他也沒太注意，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形自他面前經過。
這人看上去怎麼有點像南兮兮，不可能一定自己熬夜導致老眼昏花頭腦不清晰。
「嗨，陳警官早上好。」
小姑娘自來熟的掏出一根油條，滿臉享受的大口咀嚼。
陳旭陽：……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南兮兮小臉鼓的跟倉鼠一樣，「啊~我進去配合警察接受調查，嗝，嗝嗝。」
因為吃的太快南兮兮被噎得小臉漲紅，奪過陳警官手中的豆漿「噸噸」兩口乾完。
陳旭陽瞪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后槽牙咬的嘎吱作響，「現在立刻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南兮兮比了個「OK」，大步跟上孟雪幾人的步伐。
氣憤步入特管所的陳旭陽，屁股還沒做到工位上就聽小吳吵吵嚷嚷的進來，「老大，老大我聽小李說南兮兮被帶過去禍害隔壁啦。」
「哎~老大你不是去買早飯，還沒去嗎？」
陳旭陽扯起嘴角，「去了，然後被狗叼走了。」
小吳：「啊，什麼狗膽肥虎口奪食，不要命啦。」
陳旭陽斜眼睨了小吳一眼，繼續翻看手頭資料，但思維早已發散，心煩氣躁的起身大步流星的邁出大門。
「老大你要去哪？」
陳旭陽：「隔壁。」
小吳立刻放下手中資料快步跟上陳旭陽的步伐，「我也去，那小姑娘說話直萬一得罪了什麼人，咱們還能去說說好話。」
兩人幾乎是跑進警察局，進去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南兮兮的狀況。
警察小姐姐微愣，然後警惕看向兩人。
作為鄰居他們對隔壁這幫人狠辣的手段還是有所了解，老李上次去交接嫌疑人時，親眼看到他們拿著斧頭砍斷了那人的手臂。
雖然那個東西好像並不是人，但隔壁人的暴戾兇狠他們心有餘悸。
小姑娘長相軟萌可愛怎麼會招惹上這幫人的？
小姐姐心裡雖然緊張的要命，但面上格外溫柔，「不好意思，南兮兮還在接受審問，請問你們找她有什麼事嗎？」
陳旭陽心口一咯噔，「她涉險特殊案件我要帶她回去接受審問。」
警察系小姐姐：「這位警官凡是都要有個先來後到，你們要不再等等？」
陳旭陽：「抱歉事情緊急，我去要現在將人帶走。」
小姐姐還想去攔，卻被陳旭陽一個狠厲的眼神恐嚇，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半步。
但陳旭陽還沒進去就見南兮兮背了滿滿一書包的東西，懷裡還抱著一大摞零食在眾人的簇擁中走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零食店進貨的。
「嗯嗯，好的，我知道的，哥哥姐姐們再見。」
小吳默默看向陳旭陽，「老大她好像混得挺好的。」
陳旭陽艱難從南兮兮身上移開眼神，「走吧，我們回去。」
「陳警官等一下。」
陳旭陽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朝自己艱難移動腳步的南兮兮，一臉嫌棄。
「有事？」
南兮兮上前，眯眼仔細打量了半天直到陳旭陽的臉上透露出不耐煩，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他。
陳旭陽呆愣在原地，臉雖然還是一樣的臭，但語調卻不像原來一般嚴厲。
「幹什麼？」
南兮兮將棒棒糖塞入他的衣服口袋中，「超甜保命糖，這次不收錢。」
陳旭陽從喉嚨中擠出一聲輕呵，「幼稚。」
小吳偏過頭，幼稚你別接啊，嘴角都快扯到天上，渾身上下就嘴硬。
南兮兮給過棒棒糖直接從陳旭陽身邊經過，她現在是有錢人了，她要去買手機，修電腦。
不遠處何肖一看著南兮兮漸行漸遠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份艷羨。
孟雪輕輕攔過自己兒子的肩頭，「放心，媽媽不會放過那個畜生。」
警察已經將那個畜生繩之以法，但她動用一切關係，讓他在監獄過完慘痛的下半生。
何肖一不說話，有些東西不是加害者受到懲罰就能解決的，他這輩子都會活著陰影之下。
「媽媽，我不想去上學。」
孟雪點頭，「好，我們不去，肖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何肖一一眨不眨的凝望遠處背影，他想起來這個眼熟女孩的身份。
南兮兮南家被逐出門的假千金，比起他這個看似毫不在意的小姑娘又能好到哪裡去。
被可憐的當事人此刻正哼著歌，一蹦一跳的走進銀行。
因為下雨的緣故銀行窗口只有零星兩人，大廳工作人員甚至沒讓南兮兮取號直接坐在空餘位置。
「您好，請問您要辦理什麼業務？」
南兮兮將書包放在腿上，拉開拉鏈拿出一沓錢，「麻煩幫我把這些都存起來。」
對面小哥哥嘴角標準笑容微微一滯，這小姑娘看起來才十五六歲，成年了沒有，怎麼會拿這麼多錢出來。
「您好，我想問一下這些錢都是您的嗎？」
南兮兮：「當然。」
好不等小哥哥再次開口詢問，南兮兮又捧出一大摞錢將自己的銀行卡遞給小哥哥。
「不好意思，請問這張銀行卡是您本人的嗎？」
南兮兮：「是。」
小哥哥沉默片刻還是不放心的開口，「麻煩您給我看一下身份證可以嗎？」
南兮兮再次掏出身份證，倒是不她隨身攜帶，而是貞子不放心特意回出租屋取來她的證件。
小哥哥身後走來一個年長工作人員，兩人核實完畢后這才把錢存上。
「這邊跟您核實一下，一共是十萬人民幣，確認無誤麻煩再平板上簽字。」
窗檯有配備的平板和觸控筆，南兮兮按照指引簽上自己的名字。
在工作人員目光注視中走出銀行，直奔對面的手機店。
她根據工作人員的推薦買了個五六千的新款，辦卡充話費一應俱全。
南兮兮嘗試重新登錄曾經的微信，卻發現微信已經被註銷。
不用想也知道是南家人怕自己聯繫那個圈子裡的人，畢竟真假千金這種事對他們來說並不光彩。
只能重新註冊微信后，按照孕婦夫妻和孟雪美女留下的聯繫方式一一加上他們。
孕婦小姐姐的網名叫「黑糖珍珠」，相交而言她丈夫的就簡單多了直接寫上自己的大名「錢浩」。
黑糖珍珠：「大師手機買好啦？」
南兮兮走在路邊隨意和夫妻兩人聊了幾句，打算回出租屋交一下已經拖欠半個月的房租。
出租屋在老舊巷子里，因為周圍房屋較高終日不見陽光變得陰暗潮濕。
三十平米的狹窄房間只能放下一張床，廁所和浴室只能蹲下一個人，用一層隔板隔開的狹小空間就是廚房連個轉身的縫隙都沒有。
南兮兮按照房東留下的電話加上微信，轉了八百塊錢上面備註「房租」。
貞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半躺在床上，「我覺得你應該換個房子。」
南兮兮不以為意的擺手，「算了吧，我覺得這裡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