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嫌棄我？
是的沒錯，南兮兮和梁方明呆愣愣地看著顧墨禎騰空變出這些東西。
顧墨禎：「麻煩把這張卡上的錢轉到南兮兮的賬戶，另外這套西裝你收嗎？」
梁方明隨意打量一眼就知道這件西裝的價值不菲，欣然接受顧墨禎的要求。
南兮兮爽快遞給梁方明平安符，但此刻的他非常沒有安全感，一張符哪裡夠。
「南大師你還有符紙嗎，我買。」
南兮兮點頭，「一千一張我這還有十張。」
梁方明：「我全要了。」
等一人一鬼從梁方明的小店裡出來直接去了特管局，陳旭陽不在說是外出執行任務去了，接待他們的是剛剛上任的七隊隊長錢磊。
原先的隊長在執行公務中不幸身亡，錢磊是前隊長一手帶出來的，昨天剛剛參加完前隊長的喪禮，這會兒儘管拚命維持，可眼中的紅血絲和發腫的眼眶依舊出賣了他。
「南大師你好，我是七隊隊長錢磊，接下來的一個月將會由我接替陳隊長和你交接。」
南兮兮點頭，並未有多餘的表情，將用繩子五花大綁的女鬼交給這個二十齣頭的年輕警官，卻在不經意間看到這位警官的輕微發黑的指甲面。
「你中毒了。」
錢磊一愣，「大師你說什麼？」
南兮兮抬頭打量錢磊的面容，不只手指甲，這位警官的嘴唇，眼下都泛著異常的青紫。只是非常淡，正常人無法察覺。
南兮兮上前不容置疑地扒開這人領口，查看狀況。
錢磊哪裡經歷過這種狀況，頓時滿臉羞紅。
顧墨禎黑著臉將人拖回自己身邊，「南兮兮你剛剛在幹什麼？」
南兮兮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彪悍，反而是神情嚴肅地詢問錢磊。
「這是屍毒，你接觸過屍體？」
錢磊一下子聯想到了自己的師父，眼眶再次濕潤，「七隊前隊長在執行公務的時候去世了，是我幫他整理的遺體。」
南兮兮神色非常嚴肅，「你們還有誰接觸過他的屍體，不，趕快去看看你們的人身上還有誰出現了和你一樣的屍斑。」
錢磊一愣，下意識查看自己的身體，果然自己的手臂胸口等地方都出現了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些曖昧不明的東西。
錢磊的腦子發出陣陣嗡鳴，也顧不上女鬼，直接跑到局長辦公室。
此刻的辦公室內一到六隊隊長排排站，低頭耷腦不敢多說一個字，辦公室里的氛圍安靜到了極點。
「一群人，居然被邪修耍得團團轉，這話要是說出去你們讓我的老臉往哪擱。」
汪傅瑞臉色陰鬱，正要再次開口就聽到門外急促的敲門聲。
惡狠狠的瞪了六人一眼，冷聲開口，「進。」
錢磊沖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脫掉自己的衣服，「局長你快看。」
汪傅瑞額頭青筋暴起，「小磊你和女朋友恩愛我知道，但也不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露出來吧？」
錢磊慌忙擺手，「不是，不是的局長。」
汪傅瑞根本沒心思聽他的話，伸手指著門口，冷聲示意錢磊出去。
倒是一旁的二隊隊長趙水封看出了些端倪，他出身南疆巫族的分支，最善用毒故而對這些毒術格外敏感。
「局長小錢可好像是中毒了。」
錢磊向二隊隊長投去求助目光，「對，對，南大師說我這是因為接觸師父的屍體才會變成這樣的。」
趙水封立刻上前查看，「局長是屍毒，直到接觸過屍體的都會中毒，最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的傀儡。」
錢磊呼吸一滯，立刻想到師傅追查的邪修最善控制傀儡，從沒有人能在他手上得到一具完成的屍體。
「呵，難怪我們可以這麼順利的帶走師傅的屍體，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錢磊雙眼赤紅，光著膀子就要衝去找邪修拚命。
被離他最近的趙水封用力抱住，「錢磊你別激動。」
錢磊已經被仇恨吞噬理智，用力掙脫趙水封的束縛，「放開，我要去找邪修拚命，我要殺了他！」
失去理智的人爆發力讓人難以想象，居然真的掙脫開趙水封，快步朝門口衝去。
直接被一到六隊隊長死死摁在地上，錢磊拚命掙扎可即使渾身的青筋暴起用盡全力都無濟於事。
只能無力地嘶吼，尖叫，隨後嚎啕痛哭。
其它人都被錢磊的情緒感染，紅了眼眶，但他們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在警局經歷了太多人的生死離別，雖然心裡難受，但都學會了隱藏。
汪傅瑞長嘆一口氣，「小磊特管局的死亡率一直在全國警務人員死亡率中排行第一，你要早點適應。」
「就是啊，小磊你還年輕，衝動很正常，但還是要早點適應。」
「小磊放心，我們一定會為老李報仇的。」
……
南兮兮在外面等了很久，直到汪傅瑞親自前來，幾日不見這位久居高位的局長，他的眼下青黑，狀態非常糟糕。
「南小友讓你多等了，我們進去談。」
南兮兮婉拒汪傅瑞的邀請，隨後將女鬼交給他，「厲鬼五萬一只你要不要？」
汪傅瑞嘴角抽搐，「這隻厲鬼的事我們等下再談，屍毒的事小友有沒有解決的放下？」
南兮兮眨眼，「有，符紙三千一張。」
汪傅瑞：「什麼毒都好用嗎？」
南兮兮：「汪局長做人不能太貪心。」
汪傅瑞長嘆一口氣，他真是異想天開，世界上哪裡會有能解百毒的符咒。
南兮兮：「百毒符五萬一張，限購二十張。」
汪傅瑞：「麻煩來二十張。」
南兮兮笑嘻嘻地湊近汪傅瑞，「汪大局長能解所有蠱毒的和各種屍毒的符紙要不要各來一百份。」
汪傅瑞呼吸急促，因為興奮身體忍不住的顫抖，「南小友的意思是兩個符紙可以解除各種蠱毒和屍毒？」
南兮兮輕咳，「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不成也能拉回半條命，一萬一張有沒有興趣來點？」
「南小友這種符你有多少我全收。」
南兮兮瞳孔忍不住放大，「真的？」
汪傅瑞雙手緊握，有了這種符特管局的死傷率最少可以減少百分之三十，無論如何他都要將這種符紙收入囊中。
南兮兮思索片刻后回答，「兩種符我每個月可以向你提供五千張，另外百毒符一百張。」
汪傅瑞搖頭，「不行，五千張太少，各一萬張可以嗎？」
南兮兮歪頭苦思，面上的表情十分為難，直到汪傅瑞再次開口請求，「大師特管局共三百個分部，將近三十萬警務人員，五千張真的不夠分啊。」
南兮兮艱難點頭，「那行，我盡量。」
汪傅瑞笑道，「那好，大師我們裡面結賬。」
不知什麼時候汪傅瑞對南兮兮的稱呼已經從小友變成了大師，面上的神情恭維。
這位小姑娘怕是真如陳旭陽所說是某位高人的關門弟子，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將這位拉入特管局。
能當上特管總局的局長，汪傅瑞的腦子可不是一般地好使，「大師為了我們能精誠合作，我現在就去擬合同，你稍等我一下。」
洋洋洒洒厚厚一沓，汪傅瑞光是寫就用了一個小時，南兮兮趁著這個工夫問一旁的助理借了十幾張符紙，為了不引人懷疑，她特意畫得非常慢。
汪傅瑞寫完，她也才畫了十二張，可以裝作非常吃力的模樣遞給小助理。
但她不知道的是小助理此刻已經震驚到麻木，這畫符的速度還是正常人嗎？
正常人一天也就只能畫五六張，這人僅用一個小時就畫了十二張，高人卻絕對是高人。
小助理的神態不由變得極為恭敬，彎腰雙手接過符紙，「多謝大師。」
南兮兮輕咳。「沒事，就仗著我和陳警官的飯卡情義，這忙我也幫定了。」
小助理眼神崇拜，「大師您這種高風亮節，重情重義的品質，簡直是我輩楷模。」
南兮兮被小助理吹得整個人都快飄起來，所以當汪傅瑞遞過來合同的時候，看都沒看直接洋洋洒洒地簽上自己的大名。
「大師你對我也太放心了，這合同你要不要再看看？」
南兮兮輕拍汪傅瑞的肩膀，「沒事，我相信你。」
汪傅瑞眼中閃現一抹狡黠，但面上依舊裝作一副嚴肅模樣，「不行，合同這種事你還是要仔細看看。」
南兮兮不以為意的將合同推還給汪傅瑞，「不用，錢直接轉到我賬上，貞貞我們回去吧。」
顧墨禎悠悠看了汪傅瑞一眼，敏銳的目光直接洞察對方的小心思，但他並未開口多做解釋。
南兮兮這貨心眼比水桶還粗，總要讓她吃些教訓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全心全意對她的只有他顧墨禎。
這樣想著顧墨禎還無愧疚地牽起南兮兮小巧秀氣的纖纖玉手，回頭對汪傅瑞冷淡一笑，「汪局長剛剛的十二張就當贈品了，共計一億五百萬，麻煩天黑之前轉到兮兮的賬戶上。」
汪傅瑞尷尬一笑，「好的，您放心。」
確定兩人走遠之後小助理才慌張上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每當自家局長親自寫合同絕對沒少給人挖坑。
特管局分局的局長還有各大道館的觀主可沒少吃這方面的虧。
「局長這樣真的沒問題，對方可是有一名實力莫測的鬼王當靠山。」
汪傅瑞雙手負於後背，嘴角掛起標誌性笑容，因為肥胖過度眼睛只露出一條縫，「你錯了，對方是一位實力強悍的鬼仙，並且已經看透了我的把戲。」
小助理：「鬼，鬼仙！局長您不怕他一怒之下把特管局給掀了？」
汪傅瑞：「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算計他應允了。」
小姑娘實力莫測，又有鬼仙護身，那位隱匿在後的師父怕是只有正在閉關中的幾位。
南兮兮壓根不知道汪傅瑞已經自動腦補了自己的身份，回到香火店第一件事就是急吼吼地核對賬單。
當時顧墨風的卡中一共有五張信用卡，每張卡的額度都不低於五千萬，顧墨禎估算了下，他們到手一共三億。
西裝賣了一千五百萬，加上樑方明的酬勞和賣符紙的錢，一次共計收穫三億兩千五百零一萬。
加上從特管局賺的一億五百萬一天的時間她就賺了四億三千零一萬。
顧墨禎原本是想按照約定拿走一半，但南兮兮卻將剩餘的錢全部轉到顧墨禎的名下，自己只留了三千萬作為他用。
「貞貞我的就是你的，以後你負責管家，我負責賺錢。」
小胸脯被南兮兮拍得砰砰作響，顧墨禎好笑地看著，「南兮兮你就不怕我卷錢跑路？」
南兮兮冷哼一聲，「貞貞你怎麼這麼笨，我以後還會賺好多好多的錢，你現在跑路不就虧大了。」
顧墨禎的神情微動，「南兮兮我是鬼，你就真的不怕我背叛你嗎？」
南兮兮搖頭，「如果哪天貞貞想要離開，提前告訴我一聲就好。」
顧墨禎抿唇，原本還算隨和的表情，忽然變得冷淡，周遭的氣溫不斷下降，「如果我離開你會怎樣？」
南兮兮歪頭沉思片刻，「吃飯，喝水，睡覺？」
顧墨禎扯動嘴角，眼神重重落在南兮兮身上一瞬，然後轉身離開。
果然南兮兮一點都不在乎自己，自己就算是離開她都不會有絲毫傷心，一想到這顧墨禎的心口就酸澀得厲害。
南兮兮撓頭，「貞貞這是怎麼了，我難道又惹她生氣啦？」
「哎，女孩子真是麻煩，動不動就會生氣」，南兮兮邊說邊到卧室翻看電腦，上面的小人鬼鬼和往常一樣縮在角落，不過這次的身影比上次更顯落寞。
頭頂明晃晃的掛著依舊掛著那行大字，「她怎麼就是不懂我呢？」
南兮兮輕呵，「想懂你還不簡單？」
滑鼠點開上面的商城，各種風格的現代裝各來一套，共計一千萬。
南兮兮還想來兩套古裝卻發現每套古裝的價格都不低於兩千萬，相比較而言現代裝最貴的也才一千萬，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叮叮，您的摯愛鬼鬼正在打扮中，您可以留意些其他鬼鬼哦~」
南兮兮直接忽略系統提示，目光一瞬不拉地盯著鬼鬼上方的對話框。
鬼鬼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般，身體瑟縮了一下，轉而頭頂綻放出色彩斑斕的煙花。
心情欄也從「她不懂我」變成了「她好像很在乎我」，隨後抱著五六套衣服小跑進了隔壁房間。
南兮兮的一臉姨母笑，滑動滑鼠還想看看鬼鬼換好衣服的樣子，屏幕卻被一張放大的黑白無常給霸佔，無論南兮兮怎麼摁動鍵盤就是無法消失。
南兮兮瞬間明白了系統的打算，心底有些生氣，「哪有這樣強買強賣的。」
但系統壓根不鳥她，一副你不買我就不給你看的豪橫態度。
無奈南兮兮只能花了五千塊心不甘情不願地花費巨額五千塊，「啊，我的五千塊就這麼沒了？」
南兮兮捂著胸口，感覺自己心都在抽疼。
只能說小姑娘雙標得厲害，給顧墨禎花一千萬一眨不眨，對旁人五千塊都肉疼得厲害。
「叮叮，叮叮叮！」
此刻黑白無常的對話框閃現出好幾條信息，南兮兮想叉掉，但系統不允許。
「老黑快醒醒！」
「老白，老白，我們居然醒了，嗚嗚我還以為我們會消散呢？」
「老黑為什麼就我們醒了？」
「別管這麼多，我們趕快去人間，捉拿惡鬼才是重中之重。」
「可……哎，算了，我們走吧。」
屏幕忽然綻放開滿屏的煙花，隨後屬於黑白無常的圖片反轉，瞬間變成兩個長相恐怖的陰差模樣，手拿勾魂鎖，頭戴高帽。
白無常謝必安面容慘白，吐著老長的舌頭。
黑無常范無救五官黝黑，表情嚴肅刻板，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和老人口中的黑白無常毫無差別，和原先照片上的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南兮兮面無表情地合上電腦，整個人蜷縮在大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嗚嗚，嗚嗚嗚，五千塊就這麼個玩意，嗷嗚，啊啊啊，心好痛，我不活啦！」
「叮叮！」
南兮兮的手機屏幕閃爍，打開一看。
「親，前往就近土地廟領取您的陰差哦~」
「親，前往就近土地廟領取您的陰差哦~」
「親，前往就近土地廟領取您的陰差哦~」
南兮兮冷漠地將信息拉黑刪除，領取這麼兩個玩意？
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咚咚！」
南兮兮一愣，大晚上的誰會敲她的門，「誰啊，沒進來吧。」
開門居然是一身真絲睡衣的顧墨禎，藏青色的睡衣換作一般人絕對會顯黑顯老，但卻硬生生地被顧墨禎穿出了禁慾氣息。
直接把南兮兮看得當場呆住，顧墨禎抿唇緊抿強制壓制上揚的嘴角，「兮兮，好看嗎？」
小姑娘怕是知道他生氣，特意送了他這些當做賠罪。
也罷，看著她這麼誠心，他就想原諒她。
南兮兮小雞啄米般點頭，「嗯嗯，好看，就是——」
顧墨禎：「嗯，怎麼了？」
南兮兮笑顏微彎，「沒關係，就算貞貞的胸小，但我依舊最喜歡貞貞。」
顧墨禎的臉瞬間垮下，「南兮兮你是不是沒長腦子？」
南兮兮的笑容一僵，「咋，咋了？」
顧墨禎冷笑一聲，看不出來是吧，他倒要看看這個豬腦子的傢伙什麼時候能發現。
「沒什麼，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南兮兮一把拽住顧墨禎的手臂，「走什麼，貞貞你留下來和我一起睡嘛。」
顧墨禎一愣，眼中神情晦暗不明，「你確定？」
南兮兮點頭，「當初在小出租屋，我們不是天天躺在一張床上，怎麼你現在該不會是嫌棄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