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92 傳說
2013年,大都會，《星球日報》大樓。
24歲的克拉拉·肯特放下手裡的鍵盤，她看著屏幕上空空如也的屏幕又嘆了一口氣。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股熱氣從她的耳邊擦過,路易斯將一杯熱咖啡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你今天又去哪裡了？」和克拉拉已經成為好朋友的英俊男人看著克拉拉可憐的文稿字數笑著說道，「上次是因為自行車不小心在路上自己跑走,上上次是取黃桃罐頭的時候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克拉拉，佩里還能按時發你工資簡直就是你的幸運。」
克拉拉抽頭喪氣道：「但我的獎金全被扣光了……」她這個月的獎金和上個月的獎金全部和她說再見了,這兩個月以來正義聯盟那邊的事情越來越多,克拉拉在處理完世界上發生的各種事故之後還要跑去瞭望塔。
鬼知道她多想對每天半夜開會的蝙蝠俠吼一句,並不是每個人的秘密身份可以在第二天躺在韋恩莊園柔軟的床墊上睡到十一點。克拉拉早上要上班，晚上要趕稿,中午的時間還在世界上的各個地方飛來飛去,她懷疑再這樣下去佩里絕對會把她開除掉的。
已經成功成長為一名《星球日報》的社畜克拉拉不願意去回想她在大樓廁所偷偷用超級速度趕稿的經歷，她之前有一次趕稿的時候因為沒有注意速度,手指差點把她的二手廉價筆記本電腦敲壞了。
「我明天要交的報道一個字也沒寫。」克拉拉看見電腦屏幕就頭疼,她根本就沒去哥譚和大都會的橄欖球賽，克拉拉那個時候忙著個來自幾個光年之外的外星人打得難捨難分，連抽空用超級聽力和視力監聽一下發生了什麼都做不到。
而且她在打鬥之中還不小心撞壞了蝙蝠俠的一個衛星，儘管蝙蝠俠從來沒和其他人說過他的真實身份，但是經歷了幾個平行世界的克拉拉早就知道了聯盟眾人的秘密身份。她在被那個外星人打得撞壞了韋恩的衛星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氪星人在外太空甚至都沒有呼吸了。
她這個月的例行會議一定會被蝙蝠俠嘲諷的，克拉拉喝了一口咖啡,她雙眼獃滯地在鍵盤上打字。超人這個月的戰損絕對超標了,蝙蝠俠會黑著臉把那張長長的戰損報表甩在圓桌上，其壓力不亞於把一塊氪石插入克拉拉的胸口。
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打什麼，從網路上搜到的橄欖球賽視頻在克拉拉腦海裡面盤旋,她的超級大腦擠出了一塊地方在無情地輸入佩里要求的那篇報道。
「那要加油了，克拉拉。」早就幹完今天工作的路易斯看著面無表情、快要離開世界的克拉拉搖了搖頭，他總是不知道克拉拉一天在忙些什麼。
堪薩斯少女每天早上都是踩點上班，下班時間一到恨不得在佩里之前衝出大樓，要不是她完成的報道質量很高，路易斯都懷疑他在辦公室看不到她了。
「明天見，路！」抬起頭和路易斯打了一聲招呼，克拉拉繼續低下頭完善的稿子。因為《星球日報》大樓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所以她用了點超級速度。
十分鐘后，靠超能力完成工作的克拉拉長舒了一口氣，她揉了揉自己的眉間，把桌上的咖啡一口全喝了進去。
她本來今天還想要準備一下的，克拉拉有些沮喪地想，自從她開始作為超人出現以後，穿越時空的機會就變得越來越少了。孤獨堡壘的機器告訴她，是因為她多次使用超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消耗了黃太陽光給予她的力量，隨著力量的消耗，時空穿越的頻率漸漸趨於穩定了。
幸好系統幫克拉拉跳過了這幾年大部分的記憶，否則她會感覺自己真的在這個世界呆了那麼久。算算時間，現在過去的克拉拉應該剛完成和迪克的約會，克拉拉伸了個懶腰，她朝《星球日報》大樓的窗戶邊走去。
《星球大樓》外面有一顆正在旋轉的地球，克拉拉作為超人的時候喜歡坐在上面看向遠方。所有人都知道超人偏愛大都會，而所有大都會人都知道超人偏愛《星球日報》。
只有《星球日報》的記者能在外星人戰鬥中拍到超人的照片，《星球日報》幾乎所有調查記者都享受過超人的公主抱。克拉拉之前還聽他們在茶水間討論誰才是超人最喜歡的記者。
拉奧在上，她去抱那些人完全是因為每次戰鬥的時候他們都沖在最前線好嗎！這裡克拉拉要強烈批評路易斯和吉米，她才剛穿上超人的制服就看到兩個血肉之軀的人類朝那些外星人沖了上去。鋼鐵之軀嚇了一跳，熱視線都差點射歪了。
把頭砸在玻璃上，疲憊的克拉拉看著玻璃上反射的那個人影嘆了一口氣，她伸出手摩挲著胸口的那顆藍寶石，開始猜測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許久未見的小男友現在到哪裡了。
「咚咚咚。」
《星球日報》大樓的玻璃窗被敲響了，把頭靠在玻璃上的小記者抬起頭，她疑惑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黑頭髮的青年用鉤抓槍掉在克拉拉的面前。他黑色的碎發散落在他的臉頰兩邊，多米諾面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注意到克拉拉終於發現了他，迪克歡快地用指尖在克拉拉面前的那塊玻璃畫了一顆小小的愛心。
克拉拉噗嗤一笑，她的指尖隔著玻璃和迪克觸碰在了一起。
已經在《星球日報》工作了幾年的記者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特意想給她一個驚喜的迪克在發現她勾起的嘴角之後鬆了一口氣。其實他在來的路上心裡有些緊張，要是克拉拉幾年之後不喜歡他了怎麼辦，要是克拉拉突然想和他分手怎麼辦……
在《星球日報》大樓樓下糾結了好久的青年抓耳撓腮，最後還是戴上面罩灰溜溜地來到了大樓樓頂。迪克用了一點技巧進入了大樓內部的監控，他看著明顯心情不好的克拉拉表情像一隻考拉一樣慢吞吞地轉過頭，在看到監控錄像的時候皺起了眉。
小記者扶了扶黑框眼鏡，果斷背對監控錄像開始工作。
但迪克透過她的鏡片的反光看到了克拉拉快速敲動的手指，她絕對用上了超級速度。被用超級速度作弊趕稿的可憐社畜逗笑了，迪克掏出抓鉤槍來到了克拉拉對面的那扇窗戶。
「等我。」克拉拉用唇語說道，她眨眨眼。只是一瞬間，迪克就收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微風。
紅色的披風從克拉拉的肩頭落下，迪克的目光順著克拉拉的紅靴一寸寸往上看去，象徵著「希望」的s字母佔據了克拉拉的整個胸口。明日之女在天空綻放了笑容，她伸出手拽住迪克，將迪克拉到了大樓前方的那顆星球上面。
「我看過那篇報道。」迪克踩在星球上方，「他們說這裡經常能見到你。」
「畢竟我的工作地點就在後面。」克拉拉坐在星球上面，迪克立刻湊了過去。他滾燙的手握住了克拉拉：「我可還記得你之前在蝙蝠洞給我的那些禮物。我就說超人怎麼能精準地猜到我想要什麼，原來是你在作弊。」
「我可沒有。」克拉拉無辜地眨眨眼，只要氪星人真誠地用那雙淺藍色的眼睛看著他時，迪克想要說的話就全部咽了下去。
他甜蜜地嘆了口氣，用手掌摸了摸克拉拉毛茸茸的腦袋贊通道：「對。是我太傻了才沒發現。」
「現在也不遲。」克拉拉笑著輕啄了他的唇邊，迪克嘴角都要笑彎了。他扶住克拉拉的腦袋，在鼻尖觸碰的時候細細地吻了回去。
半晌后，氣喘吁吁的迪克才發現他的女友不需要呼吸。在接吻中作弊的氪星人只是臉有點紅而已，然而她打在迪克臉頰上的呼吸早就在之前停止了。
迪克捏住她的鼻尖，克拉拉這才裝作什麼都沒有做的樣子模仿著人類呼吸。
「你什麼時候回哥譚？」克拉拉突然問道。她在這個世界和蝙蝠俠關係還勉強可以稱作朋友，這「勉強」中有大半是蝙蝠俠友情貢獻的。
她昨天才去蝙蝠洞看了一眼，結果在那裡遇上了傑森。尚且年幼的孩子見到超人的時候都瞪大了雙眼，在阿爾弗雷德的解釋下才知道克拉拉是蝙蝠俠的客人。
不過克拉拉總算知道傑森之前為什麼會說自己和夜翼的關係曾經不怎麼樣，怎麼想在大兒子離家出走之後又去撿了一個小孩的蝙蝠俠絕對有問題。
了解蝙蝠俠現在有多不擅長溝通的克拉拉忍住翻一個白眼的衝動，她溫柔地答應傑森下次見面給他帶禮物，然後自覺地把引導迪克的重任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好歹迪克也是她的男友，克拉拉覺得自己還是能做到這個的。至於怎麼和蝙蝠俠解釋她是怎麼和迪克引導著引導著就在一起的事情，克拉拉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哥譚，她要回孤獨堡壘先鍛造一套反氪石裝甲嗎。
「我還沒想好。」迪克說起這個就心情不爽，蝙蝠俠現在連一條信息都沒發過，「我決定等離開大都會之後再在外面待一會才回去。反正我最後都是在布魯德海文……」
他拉過氪星女友，把自己的臉埋在制服外面光潔的脖頸處撒嬌道：「我還想和你再待一會。」
克拉拉揉了揉迪克的腦袋，她突然說道：「說起布魯德海文，我一直有件事想告訴你。」
「什麼？」迪克詫異地盯著她的側臉。
「是一個故事。」克拉拉輕笑道，「一個來自氪星的故事。」
「在我的故鄉，那裡流傳著一個傳說。傳說的名字叫『夜翼與火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