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2 循環

神奇女俠當然不會因為克拉拉的話就讓相處多年的羅賓體驗一下真言套索的厲害,英雄間的信任是最珍貴的東西，她不會讓他們蒙上一層陰霾。所以她只是從腰間抽出真言套索，在達米安的視線下對克拉拉解釋道。

「這是真言套索。」神奇女俠向克拉拉展示她手中金黃色的繩子,「只要握住它,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撒謊。」

「我並不是想故意冒犯你，女士。」她天藍色的如晴空般的雙眼浮現了一層歉意,「但羅賓是我們的夥伴。如果你堅持你說的事實的話，請讓我對你使用它。」

克拉拉可沒想到這個，她所在的世界超級英雄還沒有那麼豐富,除了紐約的鋼鐵俠和哥譚的蝙蝠俠以外沒有什麼特別出名的英雄。而他們兩個,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韋恩在克拉拉眼裡還屬於人類範疇。但神奇女俠手裡的真言套索和上一個世界的那個池水的風格是不是有點奇怪了。

「不。」出乎她的意料，出聲拒絕的不是克拉拉,而是神奇女俠對面的羅賓。

他走上前一步說道：「不用真言套索,讓我帶走她。」達米安不能讓事情更加複雜化，真言套索無論是用在他或者克拉拉身上效果是一樣的，他們從七天後回到現在的事情一定會敗露。儘管達米安從沒有主動承認過,但在某些事情上他和蝙蝠俠一樣更喜歡單打獨鬥。

神奇女俠沒有收起真言套索：「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懷疑你，羅賓。」

「這是蝙蝠俠的任務。」達米安維持著面部表情不動，「他不希望正義聯盟介入。」他需要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消除神奇女俠的懷疑，而他的父親在眾人面前就是這種人，毫不猶豫地把蝙蝠俠推出去的達米安想。

神奇女俠緊皺的眉頭有所鬆動,她慢慢收回了手上的真言套索。她了解蝙蝠俠，他們是一起共事多年的夥伴，超級英雄都有一些怪癖,而蝙蝠俠身上的格外嚴重。但神奇女俠尊重他，所以她選擇了信任羅賓。

「我知道了。」她重新將真言套索別回腰上，「我可以把她交給你,但你的調查必須在這裡進行。」

「不——」達米安和他的父親一樣發出一聲低吼，這在神奇女俠的意料之中。

「我想要在回來的時候見到她。」神奇女俠輕握住克拉拉的肩膀，在她抬起頭看向她的時候輕聲安慰道，「沒事的，女士，我會保護你的。我還有一些其他事務要處理——」她必須去找到超人，儘管她剛剛已經看到了那則消息，但克拉克身邊需要人的陪伴。

「請放心，儘管這位先生看起來有些不太禮貌，但他是一位盡責的超級英雄。」羅賓不滿地抱住了胸口，神奇女俠對克拉拉保證道，「我馬上就會回來。一切都會沒事的。」

克拉拉現在沒有理由在挽留她了，她只能遺憾地放開神奇女俠的大腿，乖乖退到一邊：「謝謝你。」她說道，然後在神奇女俠的視線下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

「祝你一路順風，神奇女俠。」

在確保羅賓不會把克拉拉帶走以後，神奇女俠離開了正義大廳的分部，現在房間里只剩下視線飄忽的克拉拉和虎視眈眈的達米安了。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肯特？」達米安把這個房間的監控關閉了以後問道。

「確實有。」克拉拉沉思了一會，既然達米安已經和她一起從七天後回來，那接下來隨便糊弄他是不可能的。按照《土撥鼠之日》的劇情，他們在沒有找到完美結局前會不停地陷入時間循環，但是克拉拉猜測時間循環的點和箱子上的數字有關係，她懷疑總有一次這個數字會變成1。

「你知道時間循環嗎？」她需要達米安的幫助，她之前一直被困在蝙蝠洞里根本不了解外面的狀況，但達米安不一樣，克拉拉不相信羅賓沒有關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她需要達米安的情報。

「來到這個世界前，我曾被魔法擊中，我猜測這可能和魔法有關。」這個是劇本簡介里補充的內容，克拉拉直接拿來當做時間循環的借口，「來到這裡之後，我在那個箱子裡面看到了一個數字7。」

「而我們就是從七天後回到現在的。」達米安用小刀割下被破壞了的箱子的一小片金屬，他看到了箱子內側的那個數字「6」，「這個數字和時間循環有關。」他肯定道，達米安之前也調查過這個箱子，他確定箱子內側原來的數字是「7」。

達米安陷入了深思，他還無法完全信任克拉拉。他知道閃電俠能穿越時空，但他可沒聽說過有什麼魔法能讓時間循環。上面的數字「6」也無法判斷代表的是第六天還是他們還剩下六次時間循環的機會。

「我需要你的幫助，達米安。」克拉拉打斷了他的思考，「我需要你把這幾天本應該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你的自信讓我驚嘆，肯特。」達米安一邊檢查這那個箱子一邊說道，「我可以現在就把你交給超人，然後自己一個人調查這件事。」他嫌棄地看了一眼克拉拉。

「我不知道一個失去了超能力的外星人除了妨礙我思考以外還有什麼用。」達米安嗤笑道。

「每個福爾摩斯都需要一個華生。」克拉拉尷尬地說道，「你看，正好是我們兩個人一起進入了時間循環，或許命運讓我們一起……」

「停下你的廢話。你想和我一起也不是不可以。」達米安伸出一根食指，「但你必須聽我的，肯特。」

「這是一個威脅還是邀請。」克拉拉逐漸抓到了和達米安對話的節奏，她突然明白了這是達米安答應合作的前兆。

「隨便你怎麼想。」達米安站在克拉拉面前，「但如果你想要合作的話，我需要知道你醒來之後發生的一切。」

克拉拉整理了一下思路，簡單地複述了一遍她和路易斯的對話內容。

「他知道你是從平行世界來的人。」達米安摸著下巴總結道，「看來他一定在之前調查過那間實驗室。我會去調查萊特身上的資料。至於盧瑟集團……」盧瑟和一個普通記者不是同一個級別的，他之前也沒找到他們的信息。

「到你了，達米安。」克拉拉眯起淺藍色的眼睛，「說一下我們的第一個七天發生了什麼。」

達米安從背後抽出一張紙，然後從腰帶裡面掏出一支黑筆。他一邊刷刷在紙上畫下了一條直線，將他們平均分成了七格，一邊說道。

「這是第一天。」他的筆尖指向第一個空格，「我們是在八點一十五回到這裡的，而大都會的爆炸發生在兩分鐘后的八點一十七。」

「沒有什麼辦法能阻攔大都會的爆炸嗎？」克拉拉忍不住打岔道。

「我嘗試過了。」出乎她的意料，達米安冷靜地回答道，「我從確認回到這個時間點后的下一秒就聯繫了正義聯盟，但是那時超人已經中了小丑的恐懼毒氣，他在之後就引爆了那顆大都會的炸彈。沒有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阻止一個失控了的氪星人。」

達米安堅持自己的觀點，他相信如果超級英雄能手刃那些殘暴的超級罪犯那麼這個世界會更加清凈一些。同時他也從沒否認過自己站在超級英雄這一方，當他的面前存在一個能拯救下大都會平民機會的時候，他不會放過它的。但事實正如達米安說的那樣，沒有人能在短時間阻攔超人。

「他親自引爆了那顆炸彈……」克拉拉不能想象她的同位體的心情，他親手毀了自己的城市。

「而就在我們見面的三分鐘前，憤怒的超人殺了小丑。」

「等等，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在達米安看傻子的眼神下，克拉拉嘆氣道，她想起了達米安之前把她交給殺了人的超人的場景，「好了，我知道了，你贊同他的做法。請繼續。」

「第一天，也就是明天下午，超人會向全世界公布他的人類身份。在他公布身份幾個小時以後，美國官方在第三天的凌晨抓住了他的父母。」達米安在第一格寫下了「ck」，緊接著的第三格寫了「父母」。

「他們想要威脅超人。」克拉拉盡量不讓自己把這個世界肯特夫婦的經歷和她的父母聯想在一塊。

「明顯是一群整天坐在椅子上的白痴才能想到的方法。他們把一個失去了控制的超人越推越遠。」達米安對此很不屑，「在稍晚一些的時候，正義聯盟就找到了超人的父母。」

「第四天的時候，超人和正義聯盟一起阻止這個世界上發生各種的戰爭。」達米安寫下「和平」的筆一頓，「在第五天，亞特蘭蒂斯和正義聯盟宣戰了。」

「什麼——」克拉拉震驚地看著他，「你之前可沒說過這個。」

「因為這場戰爭結束的很快。」達米安無視了她的指責，「一天不到，亞特蘭蒂斯的國王就和正義聯盟簽下了協議。」

「而在第六天，正義聯盟決定插手哥譚事務。第七天早上八點一十五，我們回到了現在。」達米安放下筆，抬起頭看向克拉拉，「我可以提前阻止被帶走的肯特夫婦還有亞特蘭蒂斯國王的宣戰導火索。」

「還不夠，達米安。」克拉拉搖搖頭，她拿過達米安手中的筆在第一天的格子里寫下了一個「爆炸」，「我想這才是一切的開始。」

「你是在說第一次時間循環的可能性？」達米安挑挑眉，「你覺得這種奇迹還可能發生第一次嗎，肯特？」

「假設一下，達米安，我以為你會和蝙蝠俠一樣萬事都準備一個planb。」克拉拉故意提起布魯斯。

「tt。」果不其然，達米安不爽地接話道，「假設真的有第一次時間循環的話，我們就必須在這次找到小丑藏炸彈的地點。」大都會被毀了，想要找到那些炸彈的線索可不簡單。

「閃電俠可以去拆除炸彈，雖然我不覺得小丑會把炸彈大方地放在一個沒有上鎖的房間里。」達米安仔細思考著計劃的可能性，「正聯可以趁機疏散大都會的群眾。」

「至於超人……」超人的妻子是一個麻煩，達米安暫時沒想到有什麼可以阻攔一個被恐懼毒氣支配了的超人，除非……

他猛然抬起頭看向克拉拉，失去了超能力的平行世界的氪星人正在那張紙上塗塗寫寫，一手煩躁地抓著像海藻一樣捲成一團的黑髮。注意到他的視線，克拉拉疑惑地看向他：「怎麼了，達米安？」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

一個活生生的氪星人就在他眼前，還有什麼人比這更適合去阻止超人呢。在克拉拉逐漸驚恐的眼神里，達米安試圖拉低自己嘴角的微笑幅度。肯特也不是完全沒用，他一手遮住自己的臉，把手放下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往日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