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整容手術
會議結束得十分倉促，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心思。李紳把伊凡和科德叫住，說了他接下來幾天的計劃。
「伊凡，你的妹妹在這裡還習慣嗎？有什麼需要我來提供的。」
這突然的善意讓伊凡感覺他不懷好意。
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伊凡楞了一下，順便找了一些合理的說辭。
「安雅很喜歡這裡自由的環境，但過段時間我會搬出基地，給她找一個房子。」
一個新的家是他的妹妹需要的，她這兩年過得很不好，若是沒有一個溫馨的環境，她的心理恐怕難以承受。
顯然，天樞基地並不符合這樣的要求。
李紳點點頭，「她的確需要一個家，需要我給你安排房子嗎？我手上還有許多的房產。」
「不用了！」
氣氛在這一刻突然凝固，作為一個學生，伊凡還沒有掌握和老闆溝通的情商。
科德聽伊凡不善的語氣攤了攤手。同時心裡還是佩服他的，至少他沒有過多的枷鎖。
伊凡不理會科德，而是跟李紳坦白，「你要我把安雅帶回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他這個問題直指核心，李紳掩飾了一下，腦子靈機一動，很快找了一個借口。
「當時是科德的主意……」
他話剛說到一半，伊凡就撲向了科德。
「撲通」一下，科德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倒在了地上。
伊凡坐在科德的身上，揪住他白色的衣領。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
「我告訴你，你如果敢打安雅哪怕是一根毫毛的主意。我會不計所有的手段，殺了你！」
他赤紅著臉，猶如一隻憤怒的雄獅。科德完全被伊凡這突然的舉動嚇到了，身子開始微微顫抖。
見形勢不妙，李紳立刻用一隻手將伊凡從科德的身上拽了起來，另一隻手托住他的后腰不讓他發力。
「你不要怪罪他，你也了解他的性子。」李紳繼續說，「我還有另外一件事和你說。」
「你說！」
伊凡逐漸恢復了冷靜，但他那雙凶煞的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科德。
科德完全沒有想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孩的身上，竟然會迸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這難道就是多巴胺引起的應激反應？不對，應該不是這個。他甚至開始思考人類的生理反應，以及人類第二特徵帶來的器官作用……
「你也知道安雅是一個克隆人，但克隆人在聯邦可不是享有應有的權力，你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來威斯特城那些罷工的工人嗎？」
伊凡閉上眼睛細細回想，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
「他們大部分都是克隆人，他們沒有讀取高等學府的資格，只能接受聯邦的施捨，做一些重複性、無關緊要的工作。」
「你的意思是……」
「我的想法是把她身上帶有克隆人的印記全部抹除掉。」
李紳說得不無道理，縱然伊凡對於安雅的身份並不在意，但她未來畢竟要在聯邦生活。
如果一直以克隆人的身份來面向未來，必定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委屈。
「所以你的想法是……」
李紳攤開手，升起胳膊，摘下了墨鏡，說出了他的想法。
「我想給她做一個整容手術，讓她改頭換面。」
他說得很有誘惑力，伊凡幾乎都要被他說服了，但伊凡一想到天狼的忠告，又起了猶豫。
如果換做是其他的醫生，伊凡自然不會反對，但他對科德並不放心。他並不安心讓一個醫學瘋子來給自己的妹妹做手術。
「我知道你對我不放心，其實這個手術很簡單，每一個人都能操作，你如果願意和我學的話，大概幾天的時間就能完成手術。」
科德似乎看出了伊凡的擔憂，也順著李紳的意，繼續開始解釋。
「整容手術的秘訣不在於醫者的技術，而是在於患者的心態。」
「我得回去問問安雅，你既然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會懷疑你，她如果答應下來，就由你來實施。」
伊凡回頭對李紳說，「不過，我要你的老闆向我保證。」
「什麼保證？」
李紳很好奇保證的內容。
「你如果在手術上動了手腳，就立刻滾出素問組織！」
「我答應你，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隨時觀看我實時操作。」
「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定了！」
伊凡和科德擊完掌后。李紳也參與了進來，同他們擊掌。同時他又補了一句。
「你如果還是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留下紙質契約。就當是做個見證。」
他的話讓伊凡想到地球醫院的手術同意書。
不過，這樣的約束實在是沒有多大的意義，頂多只能算是一種安慰的手段。
……
伊凡回到安雅的房間，看到安雅的臉上露出笑容，也跟著笑了。
「看來，你和希里很聊得來。」
安雅見伊凡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開心地和伊凡訴說，「嗯，希里姐姐幫了我很多呢，她還說要給我準備一些新衣服。」
她又說起這半個小時內希里和她聊的內容。
聽著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伊凡沒有打斷她，而是讓她分享自己的喜悅。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他收起笑容，突然嚴肅地說道：「安雅，你有沒有想過以一個全新的身份來生活。」
不知是因為伊凡轉變的過快，還是他的話衝擊過大，安雅竟撲到了伊凡的懷裡。
「哥哥我想……我做夢都想！！！」
安雅的眼角又滑出淚痕。它在燈光的照射下，猶如兩條美麗的絲線。
她緊緊拽住伊凡的衣角，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氣，要把這兩年內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
「好了，不要難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們要向前看。」
伊凡把她的眼淚擦乾，希里也及時地拿來了紙巾，替安雅擦拭眼角。
「你的意思是讓安雅變成另外一個人，老闆同意了嗎？」
希里還是比較在意李紳的意見，若是沒有他的准許，她就沒有辦法給兩人提供方便。
「他當然同意了，畢竟我還要在他的手底下做工。」
伊凡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說實在的他在心裡並不怎麼認同李紳。
不過，李紳既然開出這樣豐厚的條件，他也沒有直接拒絕的理由。
「那真是太好了！」
希里像一個小女孩一樣跳了起來，不知是身體晃動的過於厲害，還是她太過於激動，眼鏡居然掉在了地上。
伊凡彎腰把眼鏡撿起來，遞給了希里。
她羞紅著臉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我剛才太過激動了。」
安雅「撲哧」一笑，也打趣道，「想不到希里姐姐還有這樣的一面。」
希里更是不好意思了。
「既然要改變身份，那是要從檔案入手，還是要改變容貌。」
她作為秘書，又一次抓到了問題的關鍵。
「自然是兩者都要。」
伊凡牽起安雅的手，又一次展現了作為哥哥的溫柔。
「妹妹，你有做好這方面的準備嗎？如果時間上來不及的話，我們可以多等幾天。」
「哥哥，不用了。」
安雅用雙捂住自己的臉。顫動的手指還帶著幾分扭曲。她怕自己臉上的表情太過猙獰，嚇到他們。
「我早就不想做過去的自己了，換掉現在的容貌我……我才不會每次照鏡子的時候想到過去……嗚……」
她雖然沒有說起過她的過去，但伊凡只要簡單的聯想，就能氣的牙痒痒。
「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伊凡把安雅抱到懷裡，並用雙手輕輕拍著她的背部。
「那我們越快越好，好嗎？」
希里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我今天就去問科德，整容手術需要那些醫療設備和藥物。」
「謝謝你，希里。」
不知是過於疲憊，還是大起大落過快，安雅靠在伊凡的懷裡睡著了。伊凡把她抱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並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希望你今天晚上不要做噩夢，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