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第53章 第53章

敢嗎?

謝嘉川能確定,若是自己早知道江驍究竟是誰,他一定一開始就離這個人遠遠的,絕對不會去招惹半分。

更何況……

「我已經講過一遍了,沒有什麼如果,」謝嘉川很輕地眨了下眼睫,隨後那雙烏沉沉的眸子便一動不動注視著眼前人的眼睛,「不會再有你說的湯藥,我也不相信謝長雲和謝青恆那些人,你用這樣一個沒有絲毫意義的問題來問我,究竟想得到一個怎樣的答案?」

短暫的沉默間,江驍能清晰感覺到彼此糾纏在一起的鼻息,交錯間一時沒忍住,抬手撫了下謝嘉川的側臉。

謝嘉川整個人都綳得很緊,隨著江驍的指尖停留,謝嘉川冷不丁頓了一下,臉側的那點細微涼意便在他微不可察的顫慄下一寸一寸地透過江驍的指腹如流水般淌去。

江驍甚至覺得,這人之前好不容易被捂熱了一點的手,此刻恐怕又是涼的。

但江驍沒拆穿,只低聲問:「我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哥哥不知道?」

謝嘉川靜了幾秒鐘,出聲的同時下意識地再次避開了江驍的目光,咕噥道:「那你還不如問我,如果你和聞熠他們幾個人同時掉進了河裡,我會先救誰。」

江驍的手指還停留在謝嘉川的下頷處,聞言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估計是有些癢,惹得謝嘉川眉梢一跳。

這點細微動作本該隱於這片濃稠昏暗裡,可偏偏被江驍準確無誤捕捉到。

說不上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他總是喜歡看謝嘉川在他的影響下,不經意時的反應。

是只有他見過的模樣。

無論是被他吻住時難掩的小聲咽嗚,還是他愈發放肆時對方筋骨分明緊攥住他腕部的那隻手,尤其是對方瘦長手指在不知不覺間有力地穿過他的指縫,像拉扯著一根無形的線,一直沿著彼此緊握的掌紋脈絡,絲絲繞繞縛上他的心口……

最初那人明明是想躲開的。

卻還是對他存著一絲縱容,讓他繼續放肆。

這樣的想法讓江驍忍不住捏著眼前人的下巴,迫使對方不得不微微仰頭,與自己對視。

江驍道:「哥哥繼續說,我聽著。」

謝嘉川:「……」

謝嘉川一顆心被江驍的行為舉止攪合得忽上忽下,忽冷忽熱,明明上一刻才被山呼海嘯的涼意從頭灌了個徹底,此刻又因為對方過於溫軟旖旎的舉止與口吻生出幾分莫名的親昵。

這種捉摸不透的滋味並不好受,謝嘉川的語氣頗有些不滿:「我想說什麼你不知道嗎?」

江驍回:「可我想聽哥哥自己說。」

謝嘉川咽了咽喉嚨,僵持須臾,率先敗下陣來:「不是什麼送命題,也跟任何傳統美德和道德觀念無關,不管是聞熠,還是其他人,我的第一反應一定是先救你。」

「……」

「沒騙你,」謝嘉川說,「至少我現在是這麼認為的。」

話音落下,謝嘉川就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吻含糊了尾音。

先是眉眼,再是鼻尖,最後拇指撫了下他的唇瓣,重重吻過來。

謝嘉川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話,頃刻間含糊地散在這片夜色里。

直等到迷迷糊糊時,又感覺江驍偏了下頭,小聲說:「突然想起來,哥哥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那個問題。」

謝嘉川整個人還有些懵,不明所以:「什麼?」

江驍啞聲道:「我今天問過聞老爺子了,聞熠這個名字是他尋到人後,特意找了位相熟的算命先生給改的。」

謝嘉川一怔。

江驍說:「就在謝老爺子大壽的前幾天。」

謝嘉川:「……」

江驍笑問:「莫非哥哥跟那算命先生是一夥的,也覺得這名字不錯?」

謝嘉川驚得忘了反應。

本以為已經糊弄過去的話題又被江驍如此開誠布公地攤到眼前,謝嘉川的喉嚨噎了一下,後知後覺,緊貼在柔軟被褥里的背脊泛起一陣涼意,竟沁了一層冷汗。

江驍到底想要問什麼?

謝嘉川的腦袋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江驍是不是也覺得那些都不是夢?

難道江驍都記起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謝嘉川本能地想要逃開。

他掀開被子:「反正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相信,又憑什麼要我完全相信你?」

結果沒來得及翻身下床,又被江驍摁回來。

對方明明年紀沒他大,力氣卻不小。

謝嘉川吃痛地倒吸了口涼氣,被人單手緊鉗住腕部的雙手抵過頭頂,抬眸便對上江驍半垂的眸光。

影影綽綽間,似周圍的空氣也隨著眼前人略沉的神色一併凝滯,可偏偏胸口處又涌雜著某種無名情緒,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便愈發難捱,直到最後謝嘉川感覺到自己的眼眶都是熱的。

這股氣堵在嗓子眼,不等發泄,又被江驍強硬吻上來封住唇舌。

這個吻比前一刻還深還重,謝嘉川的喉結抑制不住地滑了一下,下意識掙脫,卻讓人捏著後頸,扣得更緊。

謝嘉川不清楚究竟是慌的、還是被氣的,只覺得自己在喘息間,渾身上下都透著汗,黏糊糊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江驍所影響,謝嘉川覺得自己也躁得厲害。

這念頭剛冒上來,便落了滿口的血腥味。

謝嘉川咬牙,卻不料江驍竟變本加厲,似是享受著唇舌間對方猝不及防帶來的痛楚,將那股濃厚的鐵鏽味在彼此間攪了個徹底。

簡直是……

瘋了!

交纏的呼吸漸漸染上潮意,謝嘉川第一次感受光是親吻便已經筋疲力盡。

最後那人輕輕在他的唇下一吮,算是將剛才那毫不留情咬的那一下,給還了回來。

江驍沙啞道:「哥哥之前說,讓我有事別瞞著你,這會兒又嫌我不相信哥哥的話。」

謝嘉川深深喘氣,靜默注視著對方。

他聽見江驍沉聲問:「那哥哥呢?」

「……」

「哥哥又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

……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

謝嘉川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知道對方將他扣在懷裡怎麼樣都不肯放手,他索性懶得跟對方爭執,就這麼力倦神疲地闔著眼,困得要死,轉眼就沒了意識。

等睡醒后,江驍已經不見了。

謝嘉川下樓便看見欲言又止的聞熠,只可惜憋在嗓子里的話沒能問出口,就被一旁的聞郁先搶了話頭,意味深長問:「你這是跟江驍吵架了?」

謝嘉川一臉菜色的沒吭聲。

聞郁似乎對此話題興趣頗大,偏偏又作出一副憂心忡忡的姿態,接著道:「我看江驍一早就板著臉出門了,問他話也不答,跟誰欠他幾百萬似的。」

謝嘉川:「……」

聞郁擔憂問:「莫非是因為昨晚上我們多嘴提的那幾句?」

謝嘉川好不容易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沒立即吭聲,餘光瞥見神色複雜的聞熠,才不咸不淡接了話:「知道自己多嘴你還問?」

聞郁稍愣,聞言非但沒生氣,眼角眉梢間反而隱隱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我早就說,江驍那小子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還不信,非得等那狼崽子咬你一口才後悔。」

謝嘉川莫名其妙擰眉,後知後覺,聞郁這反應,怕不是以為他跟江驍之間導火索在於謝家,這會兒樂得看熱鬧不說,還期待他能為了謝家的臉面反咬回去。

畢竟謝家小少爺一向自尊心極重。

只是當下他沒必要跟聞郁解釋太多。

謝嘉川頭也不回地離開,沒等回到家裡,江驍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手機嗡嗡震個不停,謝嘉川瞅著亮起的手機屏幕半晌沒接,心裡禁不住琢磨起昨晚上江驍的那一番話,有個念頭陡然冒出來:

與其讓江驍誤會他就是上一輩子對聞熠死心塌地的謝嘉川……

還不如直截了當地告訴江驍,自己是穿書來的。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謝嘉川也覺得荒唐。

雖然確實是事實,可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推卸責任,又或者是精神病犯了。

誰願意承認自己只是書里的一個配角?

放他自己身上,他也只會覺得對方腦子有坑。

謝嘉川盯著提示來電的備註沉吟良久,直等到對方掛斷,心裡那顆激起漣漪的石子非但沒有完全落下,反而跟著了魔似的,將那片漣漪盪得更開,無論如何都平復不下來。

沒隔幾秒,手機又是一震。

這次是簡訊。

【江驍】:哥哥起床了嗎?

【江驍】:我有點事情出去了一趟,馬上就回。

謝嘉川猶豫了極久,才答覆:

【謝嘉川】:哦。

【謝嘉川】:我也出來了,沒在聞家老宅了。

不出須臾,對面直接打來電話。

謝嘉川正打算接,忽見屏幕頂端彈出一條新的短消息。

【陸宴】:我剛才好像在精神病院看見江驍了。

【陸宴】:你們沒事吧?他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謝嘉川本就繃緊的筋骨更是僵硬,緩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他倒是也想知道,江驍去這種地方做什麼?

謝嘉川懵了一下。

難道江驍是被那些夢境困擾,懷疑自己有病了?

退一步說,如果他告訴江驍自己是穿書來的,鳩佔鵲巢。

江驍該不會也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然後關起來吧?

謝嘉川:「……」

謝嘉川的腦袋空白了一瞬,眼睜睜看著手機顯示兩條未接來電,謝嘉川雙手飛快打字,一連給陸宴丟過去好幾句話。

【謝嘉川】:一大早的,你去精神病院做什麼?

【謝嘉川】:確定是江驍?

【謝嘉川】:該不會是你的幻覺吧?

【陸宴】:……

作者有話說:

抱歉,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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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錯偏執反派后[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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