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窒息

「這裡就是你的房間了。」灰蛇這麼說道。

「多謝。」符塵點了點頭，隨後往床上一躺，便沒了動靜。

「明天上午八點，胡狼那裡有一個關於你超變因子的實驗，請不要遲到。」

「知道了知道了。」符塵看著電子鬧鐘上寫著的『21:34』，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床頭上的，是你的個人終端，上網，聯繫，都是使用這個終端，使用這個終端不會被追蹤，裡面也有總部內部結構的地圖。」灰蛇繼續說道。

「知道了。」符塵長嘆一口氣，隨後就把灰蛇打發走了。

「呼……總算清凈了……」

符塵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只是默默地發獃。

下意識地，符塵將左手舉到眼前，纖細修長的手指上，是那枚他與符華的情侶對戒。

「師父……」符塵看著銀白色的戒指，有些出神。

隨後，他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面前，嘴唇輕吻著戒指。

這似乎已經成了他的某種習慣性動作。

「罷了……現在也睡不著，上網隨便看看吧。」符塵這麼想著，拿起了床頭的終端。

然後，他無比熟練地進入了聖芙蕾雅的網路。

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駭入資料庫，保存了德麗莎，姬子，還有琪亞娜她們的照片，然後默默調開了Photoshop。

符塵一點點地摳圖，完善構圖，將聖芙蕾雅的一眾女武神p在了一張圖上——那是聖芙蕾雅的校門口。

隨後，他看著自己的那一張照片，一時間有些猶豫，但片刻之後，他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小角落。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符塵和她們，以前也有這麼一張照片。

那是蘿莎莉婭和莉莉婭搬過來不久之後拍的，琪亞娜，芽衣，布洛妮婭，德麗莎，姬子，符華，蘿莎莉婭和莉莉婭，卡蓮的投影，八重櫻，緋玉丸，以及符塵自己，都站在聖芙蕾雅校門前，照了這麼一張照片。

符塵還記得，那張照片上，琪亞娜死死抱著芽衣，而芽衣卻似乎在瞟著他，布洛妮婭則是抱著吼姆玩偶，面無表情地望著鏡頭，蘿莎莉婭和莉莉婭擺著她們兩個最常擺的偶像姿勢，而八重櫻和卡蓮都站的很端莊，很顯然帶著大家閨秀的氣質，而緋玉丸，則是故意飄在半空中搶鏡，與此同時姬子和德麗莎拿著杯子，作出乾杯的動作，杯子里裝的是啤酒和苦瓜汁。

至於符塵自己……他只是默默拉著符華的手，笑著面對鏡頭。

符塵也記得，那天陽光很燦爛，大家臉上都帶著笑。

那張照片從那之後就一直被放在符塵的床頭，從來沒有被挪動過。

因為那是符塵不可替代的回憶之一。

他沒有符華那樣的記憶能力，能記住的東西很有限，所以……他只能選擇最重要的記憶，永遠留在心裡。

「這才多久啊……我居然都開始想他們了。」符塵為自己突然生出的懷念之情感到好笑。

「罷了……這個，等我以後有機會的話畫出來吧」

這麼想著，符塵將終端設好鬧鐘，又把這張圖設置成鎖屏壁紙，當做了相框放在床頭，隨後便站了起來，走向了衛生間。

「……」

看著自己原本長的不行的灰發，如今卻在麗塔的一刀下變得這麼簡潔幹練，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修一下吧。」

這麼想著，符塵將腦後的發圈摘下，頭髮披散開，遮住了他的耳朵。

隨後，符塵拿起了剪刀，開始修剪起自己的頭髮。

長長的頭髮在修剪中逐漸掉落進水池，很快，符塵就完成了修剪。

原本的及臀發現如今變成了披肩發，而符塵也依舊習慣將其重新整理，紮成了一如既往的馬尾辮，顯得十分幹練。

「……」

符塵看著牆上顯示的『00:00』有些微微出神。

往常這個時候，他早就已經睡了。

但是符塵現在卻感受不到很明顯的困意。

一切發生的太快，僅僅幾個小時里，自己就已經離開天命，來到了世界蛇。

雖然當時在那裡和胡狼說的話是臨時起意，但那也是種試探。

他在試探世界蛇對自己的容忍度。

目前而言，以自己的身份，發表一些出格的言論還是沒問題的，至少胡狼，灰蛇他們不會輕易殺了自己。

只是渡鴉……這個名為『娜塔莎·希奧拉』的女人，符塵不知該怎麼去靠近。

倒不是符塵看上了她，而是因為她是個在世界蛇中，為數不多的，仍舊保持善心的人。

從她入手，或許能夠更輕鬆地知道計劃的具體情況。

符塵知道，胡狼是不可能輕易放棄聖痕計劃的，恐怕現在已經在背著他展開備選計劃了。

而他，需要知道具體的情況，然後一網打盡。

不過那一切的前提是，他要獲得信任，沒有信任，恐怕在世界蛇是寸步難行。

而渡鴉，就是符塵獲得信任的首選人物。

「……」符塵搖了搖頭，隨後躺到了床上，關上了燈。

身下的感覺很柔軟，比在聖芙蕾雅的床墊還要軟上幾分。

但是，符塵依舊無法安然入睡。

屏幕折射著暗藍色的光，讓人感覺如同在深海一般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