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前夕
「呼……」
伴隨著有些綿長的呼吸聲，琪亞娜逐漸從沉睡之中醒了過來。
「這裡是……」琪亞娜緩緩睜開了眼睛，周圍的景象讓她感到陌生。
幾近純白的房間里，擺著一些醫療器械，自己的手上還連接著一些譬如心電圖的儀器，旁邊的輸液瓶似乎在給她注射葡萄糖這種可以維持她生命體征的東西，而自己則是躺在一張病床上。
「看來你已經醒了。」
就在琪亞娜還在打量周圍環境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嚇了琪亞娜一跳。
「誰！」琪亞娜立馬戒備了起來。
「不用緊張，琪亞娜·卡斯蘭娜。」一名和琪亞娜年紀相仿，五官相似的金髮少女正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本書——《哈姆雷特》
「你是……幽蘭黛爾？」琪亞娜認出了眼前少女的身份。
「沒錯。」幽蘭黛爾點了點頭，「嚴格來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這是在哪？這裡不像是聖芙蕾雅的醫務室。」琪亞娜知曉對方是天命最強的女武神之後，在心中微微設防，但依舊裝作有些茫然的樣子提問道。
「沒錯。」幽蘭黛爾點了點頭，「這裡是天命總部。」
「天命……總部？」琪亞娜愣了一下，隨後立馬跳下床，和幽蘭黛爾保持了距離。
「你們……要對我幹什麼？」琪亞娜的語氣之中是毫不掩飾的戒備，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
「哈哈……」幽蘭黛爾倒是被琪亞娜這一副樣子給逗笑了，「你還挺有趣的，不過你放心，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要做的，只是呆在這裡。」
「真的？」琪亞娜依舊沒有放下戒備。
畢竟她可是空之律者的載體，按照符塵的說法，自己對奧托的計劃相當重要，怎麼可能就讓自己這樣呆著？
至少琪亞娜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我有騙你的必要麼？」幽蘭黛爾聳了聳肩，「主教大人這次的目標並不是你，所以不需要太緊張。」
「『這次』？那你的意思是下次就輪到我了？」
「……」幽蘭黛爾被琪亞娜弄得有些汗顏，「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畢竟我只是奉命行事。」
「可疑……」琪亞娜沒有選擇和幽蘭黛爾坐在一起，而是保持著這樣的距離，戒備地盯著她。
只是幽蘭黛爾覺得，現在眼前的琪亞娜，很像一隻剛到新家的貓咪，讓她感覺頗為有趣和可愛。
——我是分界線——
與此同時，神州支部。
「好了，目前的計劃就這麼多，還有什麼疑問嗎？」符塵的雙手揣在一起，臉上的表情相當嚴肅。
「有。」德麗莎果斷提出了不合理之處，「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帶著卡蓮深入總部，而我們都要在外圍騷擾和接應？」
「……」符塵聞言，稍微嘆了口氣，回答道：
「學院長，你仔細想想，先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到底意味著什麼。」
「首先，按照我所知道的，奧托的計劃，我封印第二律者的行為，已經相當於直接將他的這一場實驗推進到了第二階段，抓走琪亞娜，算是為了他關於虛數之樹的實驗，姑且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殺死師父，完全是不必要的事情。」
「他的目標只是琪亞娜，那麼殺死師父的理由又是什麼？」
「那我們再想一想，這一次奧托所帶走的人，殺死的人，都是和我有著很濃厚關係的人。」
「那麼……他想要的是什麼，大家還不明白嗎？」
「……」
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們已經明白符塵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奧托要的，其實就是符塵本人！
奧托計劃抓走琪亞娜，殺死符華，都是為了讓符塵能夠恨上他，然後將符塵引出來，竊取他身上的秘密。
「那你還要主動去送？」這次輪到特斯拉了，「我說你是不是傻啊？你們太虛劍門的人一個個都是笨蛋么？」
「錯。」符塵搖了搖頭，「與其說，這算是被算計，倒不如說我準備將計就計。」
「不論如何，只要將琪亞娜帶回來，就是勝利。」符塵如此說道。
「更何況，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沒做，怎麼說也要把這件事情搞定了再說吧。」符塵聳了聳肩，看起來非常輕鬆。
「總之，你們別擔心，我一定會沒事的。」
「……」芽衣有些不安地看向了符塵，猶豫了一陣，但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出聲道：
「那說好了，不管是阿塵，還是琪亞娜，都要完好無損的回來，行嗎？」
「那是當然的！」符塵給了芽衣一個安心的微笑。
而之後，會議很快就散掉了，所有人都前往了各自的崗位做準備。
而更衣室里，符塵看著眼前的裝備，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咔噠。」
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蒼玄之書。
「有什麼事嗎？小玄？」符塵理了理衣服，轉頭對蒼玄之書問道。
「你……是不是又準備像五百年前那次一樣？」
蒼玄之書說的，自然是太虛事變，符塵犧牲自己的事情。
「誰知道呢……我也說不清。」符塵搖了搖頭，「但至少，奧托不會殺我的，畢竟這種秘密，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像沙漠里的綠洲，金貴得很。」
「那之後呢？他肯定會把你關起來的。」
「關就關唄。」符塵聳了聳肩，「至少，你們會救我出來的，對吧？」
「可是華……」
「師父會醒過來的，這件事情你我都很清楚，畢竟那個修復倉是老段想辦法從天命總部搞過來的。」符塵將滌塵背在了身後，「等她醒來之後，一定要帶她來幫我淦碎狗奧托啊。」
符塵的語調很輕鬆，像是要散步去一般平常，但是蒼玄之書也察覺到了，符塵那看似輕鬆的語調下，所掩蓋著的不安與沉重。
但是蒼玄之書沒有再像五百年前那樣，拉著符塵不讓他走。
畢竟它很清楚了，五百年也讓它明白了，符塵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如果真正下定了決心，他便不會再管別人的目光，看法甚至阻攔，哪怕最後要付出生命，塵兒向來是這樣。』
這是那五百年間，符華對蒼玄之書這樣形容符塵的。
「……」蒼玄之書長嘆了一口氣，「總之，你個臭小子必須給我活下來，華等了你五百年，我不想再看見她再為了你等下去了。」
「你這不廢話么？」符塵揉了揉蒼玄之書的小腦袋，「等我回來，喜酒什麼的就全滿上！」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這可不是flag。」符塵擺了擺手，「這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