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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舒發現現在很不對勁,可能時間到了會好起來。「當一個人對自身的強大足夠自信時,他永遠不會害怕別人的趕超。」

常清微有些茫然。

掌門究竟是想讓他們學太極拳,還是想讓他們也有這樣一顆強者之心呢

賀舒頂着眾道士求知若渴的目光艱難地拍完一上午的戲,陳定看了看回放,覺得沒什麼問題就點頭放他回去休息。賀舒趕緊鬆口氣,撈起自己的東西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他背着包走在回賓館的路上,正神飛天外地想着下午休息要去幹什麼,突然腳步一拐,消失在小路的轉角處。

十幾秒后,一個瘦瘦小小、帽檐壓得極低的中年男人站在賀舒消失的地方一臉茫然,他四下看看,覺得奇怪剛剛還近在咫尺的目標怎麼一眨眼就沒了

他呆愣了一下,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男人警惕地後退了兩步,見周圍還是一片寂靜半點人聲都沒有,心裏一毛,掉頭就跑。

然而他還沒跑出兩步,一隻修長的手憑空從他身後伸出來,爆發力十足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男人驚恐地瞪大眼,拚命地去掰脖頸間鐵鉗一樣的手,想要掙扎著喊出一聲救命。然而他一個音節還沒發出來,就被一股大力掐著脖子拖進了一旁幽深的樹林。

男人眼前陣陣發黑,滿腦袋只有兩個字完了。

賀舒像掐著小雞仔的脖子一樣,輕輕鬆鬆把嚇得面無人色的跟蹤者拖到了沒人的地方。他隨手把人臉朝下往地上一丟,抬腳牢牢地踩住他的後背,一張嘴說出來的話卻變成了嬌媚溫婉的女聲,「說,為什麼跟蹤他」

嚇成一灘爛泥的男人渾身一僵,傻眼了,女的

見不是被跟蹤的對象發現,男人的膽子稍微大了點,他強自鎮定地狡辯道「你胡說什麼誰跟蹤他了」

女聲版賀舒冷笑一聲,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乾淨利落地卸了他的胳膊,「胳膊斷了還能接回去,你猜脊椎斷了,你還能不能站起來了」

男人疼得差點抽過去,卻因為喉嚨受制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他在賀舒腳底下瘋狂地搖頭,臉都被地上的樹枝蹭破了也不敢停下。

賀舒微微鬆開掐着他掐着他喉嚨的手,「說。」

「咳咳咳,我真的沒有跟蹤他,」男人咳了個驚天動地,臉紅脖子粗地解釋「我,我是個gay,看他長得帥,想和他要電話號碼,求你放過我吧。」

「哦」賀舒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猜我信不信」

「真,真的啊」

賀舒出手如電,連點他後背五個大穴。男人疼得一綳,整個人像被活生生撕成了兩半,連叫都沒叫出來,就直接白眼一翻疼昏過去了。他昏了大概十幾秒,才漸漸恢復意識,賀舒見狀輕輕一笑,聽在男人耳朵里簡直比女鬼的陰笑還可怕,「還想再來一次嗎」

男人心有餘悸地打了個激靈,趕緊滿頭大汗地失聲叫道「我說,我說,別來了。是有,有人想打聽他的情況」

賀舒倒是沒想到現代也有這種打探消息的營生,他不屑地瞥了一眼抖如篩糠的瘦小男人,心中冷笑派這種連武功都沒有的廢物點心來調查,是有多瞧不起他

「誰派你來的」

「我、我也不太清楚。」

「好,」賀舒說,「你連這個都不清楚,恐怕也不會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不過我能猜出來」男人生怕「她」再動手,趕緊着急忙慌地搶著說:「雖然他瞞得緊,不過我之前見過其中一個保鏢,應該是周氏的人」

「周氏」賀舒皺着眉沉思,率先把周壑川排除了因為他絕對不會幹這麼蠢的事。他思來想去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還認識別的姓周的,只能暫且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專心擺平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你回去知道怎麼說嗎」

男人趕緊說「我會說我什麼都沒查到」

賀舒又笑了一聲,惹得男人條件反射性地瑟縮一下,「怎麼,想讓我暴露的更徹底」

「把他說的蠢一點,」賀舒順手把他的胳膊接回去,他彎腰湊到男人耳邊,輕聲一笑,端得是嬌媚入骨,卻叫人不寒而慄,「記得聽話,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大家都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到時候別怪我一失手,殃及池魚。」

男人驚恐地應承下來,「您放心您放心。」

賀舒這才滿意一笑,又從他身上把除了錢以外的所有東西都一包收好,轉眼間就不見了蹤跡。

男人趴在地上半天沒敢起來,等他終於確認那個突然殺出來的「女人」真的走了,這才翻個身仰天躺在地上大喘幾口粗氣,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賀舒走出不遠就用內力把手裏的東西全部震碎,然後隨便找個地方埋起來。他拍拍手上的土,像沒事兒人一樣把這事丟到腦後,悠哉悠哉地回賓館。

因為下午沒有賀舒的戲份,他又不想在賓館里待着,吃過午飯後,賀舒換了身運動服,戴上帽子,準備遊覽一下這座聞名天下的武當山。他先去找常清微要了一份「內部」地圖,又用「單獨打一遍六十四式太極拳」誘哄常道長給他手寫了一份遊玩攻略。

由於不是節假日,武當山的客流量並不是很大。遊客們帶着墨鏡遮陽帽,腰間系著長袖衣服,人手一根氣勢洶洶的自拍桿,像趕場一樣腳打後腦勺地在各個景點間奔走。在人們一窩蜂地扎到殿門前呼朋喚友地拍照時,賀舒拿着攻略,從他們身邊悠悠閑閑沿着樓梯走上去,偶爾拿出手機拍兩張風景圖,和周圍匆匆過的遊客們涇渭分明。

賀舒看得新奇,畢竟像這種光明正大在正道三大巨頭的「老巢」里溜達的機會,幾百年前是沒有的。

一直逛到夕陽西下,賀舒站在金頂上拍了最後一張晚霞圖,正好湊夠九張發到微博上。

五分鐘不到,他手機一震,賀舒發現趙昀磊不僅轉了他的微博,還酸溜溜地抱怨了一句。

趙昀磊v凌教主,您老願意在遊山玩水之後給拍戲累成狗的沈大俠帶瓶水回來嗎

賀舒笑了一下,手指飛快地回復他。

賀舒v:可以,晚上等我。

常年蹲守在趙昀磊微博底下的粉絲們猝不及防間被秀了一臉曖昧,還沒等做出反應,聞訊趕來的原著粉就嗷嗷直叫地殺進來,旗幟鮮明地站了c。

凌霄天什麼時候三刷啊啊啊站凌沈c啊

凌霄是我身下受雖然逆了c不過依然萌得不行啊

磊哥冷酷炫我去看了這個賀舒,很帥啊顏值圈粉

管殺不管埋的賀舒極不負責任地撩了一把就把手機一收,吃晚飯去了,留下趙昀磊一個人面對着自己爆炸的評論區,滿臉鬱悶。

晚上七點,賀舒回到劇組拍夜戲。第一場拍的是凌霄深夜來找沈舟,身份已經處於對立面的兩個人站在逍遙劍派的房頂上,彼此試探。

吊威亞是一個非常不舒服的過程,賀舒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難受得差點把這東西扯下來,自己用輕功竄上去。後來漸漸適應了,他開始偷偷摸摸使點結合輕功的小技巧,才得以讓自己舒服點。

他使小手段,別人是看不出來的,只隱約覺得賀舒飛起來的時候格外自然,頗有一點浩浩乎如憑虛御風的仙氣。

賀舒在屋頂輕輕一踏,瀟灑地轉身,向下面打了個手勢示意導演自己準備好了。

陳定見趙昀磊也準備就緒了,就一揮手,「開始」

本來這只是個非常簡單的鏡頭,凌霄背着手站在屋脊上,沈舟抬頭看他一眼后飛身落到他身邊,兩人並肩站在屋頂,這幕就結束了。

可惜被威亞吊起來的時候趙昀磊沒有控制好平衡,腳剛落到本就狹窄的屋脊上就直接身體一歪栽了下去。

賀舒讓他嚇了一跳,也沒來得及考慮就算他不「救」趙昀磊也不會受傷,直接伸手一拉他腰帶把人扯回來。

趙昀磊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摔到賀舒懷裏了。

趙昀磊「」

賀舒站在搖搖欲墜的屋頂扯一個一百五十多斤的大男人回來,也就是稍微晃一下,整個人從頭到尾穩當得不可思議。他單手摟着趙昀磊勁瘦的腰,微微挑眉,調侃道「美人月下投懷送抱,在下實在惶恐。」

趙昀磊「」

由於角度和光線的問題,下面的眾人看不清趙昀磊哭笑不得的表情,只能看到賀舒在低垂的夜幕下極清凈素淡的笑意,恍然間看過去,竟比天邊的明月還要醉人三分。

這樣唯美的一幕被手疾眼快的林梓立馬照下來存到手機里。

也穩穩地落在風塵僕僕、連夜上山、前腳剛踏進片場的周壑川眼裏。

賀舒立馬移開目光,深覺自己的審美受到了極大的挑戰,趕緊用場上腰細腿長的小美男洗眼睛。結果他這一看,臉色更古怪了。

要知道籃球選拔主要是考核三個方面運球,三步上籃,投籃。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小孩投了五個一個都沒進吧

賀舒正心裏犯嘀咕,就看到那小美男可憐兮兮地下了場,上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他頂着一頭精心打理到每一根頭髮絲兒的栗色頭髮,站在場中伸手扒拉扒拉自己的劉海兒,在原地來了個花式運球,一運就是半分鐘。

賀舒「」

半分鐘有這個時間都夠跑兩個來回了到底有什麼意義

來參加選拔的奇葩不少,但也有更多的是真心想來打籃球的,賀舒站在場邊,耳尖地聽到黑熊隊長非常欣慰地和身邊的教練說「這屆有實力的挺多的,訓練一年,咱們應該能扒拉出來幾個能用的,就是不知道明年能留下幾個。」

賀舒聽得非常清楚,意識到這次選拔可能只是選肯堅持訓練的候補隊員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看來又要劍走偏鋒了。

沒過多久,副隊長揚聲叫名「八班,賀舒」

賀舒應聲而出,從地上撿起籃球。

黑熊隊長一看到賀舒那張臉就把眉頭皺起來了,他嘆了口氣,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那發獃。

副隊長「先從運球開始。」

賀舒沒有異議,按照流程先是運球,然後三步上籃,再定點投籃。這一連串下來,坐着考核的三個人早不再是之前不走心的狀態了,動作高度一致地瞪大眼睛盯着賀舒的動作。

教練「怎麼停了三分線投籃呢」

賀舒站在三分線上朝他們笑了笑,往後退了一步、兩步、三步在中線上站定,籃球脫手而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落進籃筐,咚地一聲砸在地上。

這一聲好像砸在了眾人的胸口,籃球隊的三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站了起來。

賀舒腳步不停,在這條分割了籃球場地的中線上,邊走邊投,十投七進

要不是怕太匪夷所思,賀舒完全有能力再退遠點十發全中的。

可即便是這樣,也足夠震住在場的所有人了。

吳勛籃球隊的朋友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問「卧槽,你哪弄來這麼個牛逼的狠人」

受過刺激鍛煉的吳勛表情十分冷靜,「哦,出門右轉第二個垃圾桶里撿的。」

「」

那邊的籃球教練一個勁兒地表示讓賀舒先別走,結束后要跟他好好談談。賀舒答應下來,回到吳勛他們那,剛走到一半,就有三個人激動地撲了上來。

天知道賀舒是憑藉着多快的反應能力和自制力才沒下意識地把這仨人一腳踢出去。

「卧槽,賀舒你也太牛逼了吧這他媽都能進」

「沒看出來啊你這瘦胳膊瘦腿的爆發力也太強了吧」

「大神跪求教我啊」

賀舒和他們笑鬧了幾句,繼續看接下來的選拔,可惜有賀舒珠玉在側,接下來上場的人都被他襯得黯淡無光了。

選拔結束后,賀舒還是那幾句話時間太緊可能趕不上訓練。籃球不比跑步,這是個講究團體合作的運動,不是你一個人多厲害就能撐起來的,本來賀舒以為會多費一番口舌,沒想到教練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後來賀舒才知道,也是他命好,籃球隊的得分後衛畢業了,一直沒能找到取代他的優秀隊員,賀舒的出現無疑填補了這個空缺。就算賀舒的出勤率可能不盡如人意,但他這樣的人才用好了就是克敵制勝的殺手鐧,從教練到隊長都很清楚這點,賀舒的留下也就變成了必然。

等把所有的事情解決了,已經是下午五點,賀舒本來是想和吳勛他們去食堂吃的,結果剛走到門口,周壑川的電話就到了。

周壑川「順利嗎」

賀舒示意吳勛他們先進去,才笑吟吟地說「很順利,你居功至偉。」

「那就好,」周壑川低笑一聲,「我去接你吃飯」

賀舒略一猶豫,還沒等他說什麼,周壑川又說「你過兩天就要開機了吧,我明天飛美國,可能沒法給你踐行了。」

賀舒失笑,只好把拒絕的話咽回去,「那就我給你踐行好了。」

周壑川目的達到,自然心滿意足,親自開車來殷勤備至把人接去吃飯,飯間,還不忘悉心囑咐「劇組有什麼事就和李勝說,被欺負了不用忍氣吞聲,我旗下的藝人不是出去看人臉色的。我已經和光盛的王總交代過了,他會照顧你的。」

賀舒夾菜的手一頓,臉色古怪,「你如何交代的」

周壑川半點不心虛地和他對視,「我就說就像賀舒他們那樣重點栽培的演員,要多照顧點。」

賀舒無語,心說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然而此時賀舒尚且不知,他那光盛最低檔的五年練習生合約,就因為周壑川這一句話里的「演員」,直接改成了二線藝人才能享受的「銀冠合約」。

賀舒斟酌了一下,「其實,你沒必要一直這樣幫我。」

事實上,賀舒想說的是,「其實你沒必要把你有所圖謀表現的這麼明顯。」

周壑川眉頭緊皺,一臉正直,「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賀舒「」就這種鬼話鬼自己都不會信的好嗎

不管怎麼說,表面上看周壑川辦的這事是為了他好,賀舒不可能挑三揀四,更何況也由不得他挑三揀四。這頓一團和氣的飯吃完,周壑川照例把他送回家,除了第二天早上給他發了一條「我走了」的短訊,兩人就沒再怎麼聯繫。

幾天後,凌霄天開機。

劇組的大部分人基本到齊,舉行了簡單的開機儀式后,就開始拍攝整部電視劇的第一幕。

暫且不提聞風而動的娛記們把劇組人員的照片發到網上,又引發了怎樣的一系列關於演技顏值的討論,單說這第一場戲就足夠引起劇組所有人的重視。

陳定挑了一場簡單好過的戲,正好是整部的開頭部分,男主角逍遙劍派大師兄沈舟在京城郊外的梅林同隱瞞身份的魔教教主凌霄巧遇的那幕。他想的很好,趁著現在主演們還不熟悉,又是開頭,比較容易掌握人物情緒,過了也能博個好彩頭。

事實證明,事情比他想的還要順利。

陳定一喊開始,從工作人員到演員全都進入狀態。

大師兄沈舟和小師妹陳黎欣並排走在梅林中,陳黎欣穿着領口綴著兔毛的粉色披風,還沒穩穩噹噹走上兩步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去了,沈舟抱着劍只穿了件藍色棉衫在後面無奈地看着陳黎欣,眼神溫和。

他輕聲說「師妹,你慢」

還沒等他說完,古靈精怪的陳黎欣突然轉回身來,略帶急迫地朝沈舟「噓」了一聲,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指了指梅林深處,面頰緋紅,可愛的不行。

沈舟順着她的手看過去,微微一怔,握著劍的手猛地收緊。

不遠處,一匹渾身沒有一點雜色的白馬正悠閑地刨着地上的白雪,在它旁邊,一個身穿一身雪白狐裘的男人站在梅樹下,伸手掐斷一支盛開的梅花,靜靜地舉到眼前欣賞,黑色樹枝與瑩白的手指,火紅的梅花與精緻秀美的五官,再配上這美不勝收的梅林,竟美得好似畫一樣。

陳黎欣壓低聲音跑到沈舟身邊說,「師兄,不如我們請這位公子一起喝你釀的梅花酒吧」

沈舟回過神,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了她一眼,好笑道「你才多大就知道找俊俏男人喝酒了」

他話音一落,還不等陳黎欣炸毛,凌霄就好像能聽到一樣,微微偏頭朝兩人看過來,通身的漫不經心中又帶了幾分矜貴傲氣,冷不丁看上去就像是豪門貴族出來的公子哥。

背後點評人家容貌還被現場抓包的沈舟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

凌霄還是那個動作,只是從眼底開始一層層漫上戲謔的笑意,瞬間把他的如覆冰雪的五官生動起來,他輕輕笑了,只是眉梢一挑這一個動作,就好像將他骨子裏的桀驁瀟灑一齊勾出來一樣。他手一揚,披風抖開,其下綉滿精美暗紋的白色袍袖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他手裏的那支紅梅也隨之激射而出,直奔沈舟的面門而去。

凌霄看着沈舟錯愕的臉,低笑一聲,聲音如美酒般醇美。

「好花贈美人,君以為然否」

「咔嗒。」

眾人轉頭看過去,就見林梓把筆往桌子上一丟和回過神的陳定一起看向賀舒,面上都難掩激動。

陳定有些感慨地說「賀舒,你演的很好。」

林梓更直接些,直接拍板「就你了,你」她想說你簡直就是個活凌霄,沒人能比你演得更好了,不過看向賀舒寵辱不驚的樣子,又了憋回去。

算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還是別給他招恨了。

導演讓人去拿合同,賀舒在原地等著,衛致新走過來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他非常友善地朝賀舒伸出手,「恭喜,我是衛致新。」

他這一摘下眼鏡,饒是賀舒也不由得在心裏暗贊了一聲,他微不可見地眯了一下眼,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衛致新的手,又十分自然地放開。賀舒的個子比衛致新要高出個四五厘米,在這個高度他半垂下眼看人的時候,略略上揚的眼角會將他那雙桃花眼再度拉長,波光半掩,綿長,格外的有味道。

「謝謝,我是賀舒。」

衛致新往回收的手一頓,莫名覺得自己這隻手的掌心微微升起一點燥意,這點燥意在接觸到賀舒的眼神后激起一串噼里啪啦的小火花,一路沿着胳膊而上在耳後才偃旗息鼓,消失於泛著粉色的耳廓。他晃了一下神,有些摸不準的想這個賀舒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他微不可查地打量了一下賀舒的表情,發現人家神態舉止都很正常,完全看不出來有那方面的暗示,他又忍不住在心裏唾棄了一下自己,沒定力還疑神疑鬼別人,真出息

衛致新又笑了笑,「你演技真好,希望我們以後能有機會合作,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

賀舒「再見。」

衛致新戴上墨鏡轉身走了,賀舒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幽深起來,他毫不客氣地從人家纖細的腰一路看到修長筆直的腿,末了還輕「嘖」了一聲,滿意地挑了挑眉。

「賀舒,過來。」

賀舒把他一臉風流不下流的表情收起來,裝的像個人似地轉身朝陳定走過去。

陳定把合同交給他,讓他拿回去給經紀人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沒有的話儘快和他聯繫,然後又要了他的聯繫方式,就讓他回家了。最難搞的男配角定下來了,很多準備工作就要開始了,陳定之後的幾個月會很忙。

等賀舒和李勝從試鏡的酒店走出來已經傍晚了,他倆正要開車去吃飯,賀舒的電話就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愣了,上面只有兩個字。

班長。

一旁的李勝見他半天沒接電話,好奇地探頭去看,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後懊惱地一拍腦門,「哎呀,這幾天光顧着忙乎試鏡的事情了我都忘了你還是個在校生了,」他一推賀舒,「愣著幹嘛,趕緊接啊」

賀舒接起電話,對面問「你好,請問是賀舒嗎」

「我是。」

打電話的人應該是有一點緊張,語速很快,「賀舒你好,我是你的班長,我叫吳勛。那個,你最近有時間能來學校一趟嗎」

學校賀舒不動聲色,「何事」

吳勛「是這樣的,現在已經開學快一個月了,你一直也沒來上課,雖說你已經和學校打好招呼了,但是還是和上個學期的長期假不一樣,總不來不是那麼回事,對你畢業也有影響,當然,這也是班導的意思。還有一件事,因為六月末學校要舉辦運動會,近期就要開始運動員選拔了,我想問問你要不要參加。」

賀舒想了想,「請稍等,我徵詢一下我經紀人的意見。」他轉頭去看李勝,把吳勛的話給他複述了一遍,李勝不知想到了什麼,問賀舒「你體育好嗎」

賀舒心說體育是什麼,可他又不能直接問,只好裝傻,「啊」

「啊什麼啊」李勝翻個白眼,「我問你跑得快不快」

賀舒嚴肅地想了想,雖然他在輕功上的造詣比不上劍術,但應該也是一流高手行列的,應該不算慢吧他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應該算挺快的。」

「答應他。」李勝想也不想地說。

運動會就是比輕功賀舒默默記下這件事,在電話里答應了吳勛,吳勛表示會把運動會的具體項目發到他的手機上,讓他好好考慮,有事可以給他打電話。

賀舒同他道了謝,掛斷電話就和李勝去吃飯了。

周氏天穹大廈。

謝綃把一打資料遞給周壑川,「老闆,這是賀先生的資料。」

這已經是針對賀舒的第二份的調查了,第一份被老闆以太粗淺給打回去了。

周壑川接過來放在自己面前,沒去動它,他目光落在上面,良久,才說「你對賀舒的印象是什麼」

謝綃一愣,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自己老闆,正對上周壑川暗沉沉的目光,她微微撇開眼低聲說「我覺得這個人很有問題。」

周壑川不置可否,「怎麼說」

「您還記得他那天在走廊里用一個袖扣打得關佑鳴站不起來的事嗎」謝綃皺眉,「像他這個年紀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屈指可數,而且每一個都是武術界聲名鵲起的嫡傳弟子,而這位賀先生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師承流派全部無跡可尋。」

「天上掉下來的,」周壑川低笑着咀嚼這幾個字,神情變得晦澀不明起來,「一個兩個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得是什麼樣的運道,才能都讓我碰上。」

謝綃微訝。

周壑川笑了一會,又問「你說,如果一個人被斷言五臟衰竭,油盡燈枯,無力回天了,還有可能活下來嗎」

謝綃「請問我能知道說這話的人是誰嗎」

「少林續燭大師。」

謝綃輕吸了一口涼氣后搖了搖頭,「絕無可能。」

「那就有意思了,」周壑川饒有興緻地笑了,眼神冰冷徹骨,「一個早該死透了的人,竟然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面前,是鬧鬼了嗎」

謝綃那和手腳同樣發達的大腦高速旋轉,只消片刻就從周壑川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您說的可是那位」

周壑川漠然,「就是他。」

謝綃修剪精緻的眉毛輕輕皺起,露出一個既心驚又憂慮的表情,「恕我直言,這件事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他是,或他不是。如果他不是還好說,這不過是個陰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接招便是;可如果賀先生就是那位,事情就麻煩了,當年發生的一切恐怕都有待商榷了。」說着,她偷覷了周壑川一眼,考慮到老闆和那位之間的愛恨糾葛隱下一句話沒說從事情結束到現在總共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那位賀先生又經歷了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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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頭[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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