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高考

159 高考

還差點沒寫完,沒連上,太困了,寫不完了,明天上午補三千字吧,大家等明天下午刷新之後再看。

賀舒說那句話並不只是為了回嗆周瑾騰,也許在那一瞬間是突發奇想,但短短一段下樓的時間就足夠他仔細考慮這個問題。

也許在別人看來,周家的小少爺放着大好的家業不去爭取,反而去做演員屬於不務正業,但賀舒眼裏不是這樣的,他從來都不是走尋常路的人。

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他沒接觸過,別管是萬歲皇帝還是市井貨郎,天災人禍生老病死面前皆是一樣,誰又比誰尊貴

只要能在世間安身立命,天下共主做得,江湖浪子也做得。

更何況人生際遇千變萬化,誰說周家江山永固誰又能保證得到周氏就高枕無憂

再說了拍戲的過程中也可以夾帶私貨啊,娛樂行業這麼掙錢,讓周壑川多接觸接觸沒什麼壞處。

當然,這些也還要看周壑川的意願,如果他不願意賀舒自然不會強求他。

周韓深沒有坐電梯,而是帶着周壑川從步梯下了兩層。

從樓梯口看去,幾乎這場車禍里的傷員都在這裏。

周韓深「因為你,近十人受傷,兩人失去生命,輻射到家庭,你想過這是什麼數字嗎」

周壑川下頜一線綳得死緊。

「死的兩個,一個是代駕,今年二十二,家境不太好,靠這個賺點錢補貼家裏;另一個家境一般,學習倒是不錯,他爸是個小商人應該是指望兒子討好周瑾睿,才讓他跟那二貨混到一起。這兩個,都好解決,都能用錢封口,他們的家人也不會出去亂說。」

「這很殘酷,非正義,但卻是現實。」

「就像巍然說的,錯不在你,可沒有你,他們也確確實實不會死,所以我很好奇,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周壑川的目光落在那些七扭八歪的傷員身上,「我很難過。」

周韓深笑了一下,「你以為我要跟你談良心」

「我自己都沒有那東西,我拿什麼跟你談」周韓深眼神淡漠。

賀舒把這個打算埋在了心裏,他暫時不打算把這件事說給周壑川聽。

不管怎樣,現在對於一個高三生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即將到來的高考,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為其讓路。

時間是不等人的,無論是想快還是想慢,它都會準時甩開五月的尾巴,一猛子扎進六月。

和天下的考生以及考生家長一樣,周壑川和賀舒也感受到了考期將近的緊迫感。

不同的是,他家比較少見,考生還沒什麼過分的反應,考生家長先犧牲了。

嚇得還發着燒的賀舒當機立斷找了個酒店開房,打死不肯回家住,生怕和周壑川呼吸同一片空氣把考生傳染了。

白秘書知道如今學校已經不上課了,見賀舒每天昏頭昏腦還一副思家心切的樣子是又好笑又心疼,「賀總,這馬上考試了,您真一次家也不回」

賀舒帶着濃濃的鼻音在那用手機刷高考那幾天的天氣預報,「不回,把他傳染了怎麼辦」

白緹「可是馬上考試了,這麼重要的時刻,家裏沒人,小少爺孤立無援的,多害怕啊。」

白秘書就差揪著賀舒的耳朵吼了你家那位少爺什麼脾氣你自己沒點逼數嗎你考前晾他三天,他能鬱悶一年趁著現在好哄趕緊得吧您啊

賀舒一合計也是這麼個道理,晚上下班回酒店之後直接開了視頻。

周壑川像是沒想到他能視頻,要知道賀舒這個極其嫌麻煩的人別說視頻了,他連短訊都不愛發,沒有什麼事是一個電話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個,至於視頻,不存在的。

仔細想一想,這竟然是兩人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視頻。

相比於癱在椅子上、大爺一樣等白秘書給他開飯盒的賀舒,周壑川的局促格外顯眼。他先是有些匆忙地把手機立在桌子上結果一下沒立穩又匆忙去扶,好一頓兵荒馬亂的晃動畫面后,賀舒終於看見周壑川完整地出現在畫面里視頻里的少年先是無措地放下手,然後微不可見地抿了下唇。

賀舒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莫名想笑。

笑得同時,他又忍不住在心裏感慨,要說人好看,真是怎麼都好看。有時候平常看真人看習慣了,換到屏幕里,就忍不住驚艷一下。

賀舒剛要逗他兩句,屏幕里的小美人就驀地臉色一沉,眉頭幾乎要扭到一塊去,「你洗完澡怎麼不把頭髮擦乾你病還沒好呢」

賀舒一腔不正經四散奔逃,他心虛地摸過身邊的毛巾,非常敷衍地擦了兩下,「剛剛手酸了歇歇,正擦呢正擦呢。」

周壑川顯然不信,正要說話,賀舒見勢不妙趕緊拔高音量截下來,「你考試準備的怎麼樣」

周壑川一頓,「還好。」

賀舒想到老師給學生家長發的短訊,把什麼准考證啊,考試用具啊,考試時間啊之類的又叨叨一遍,最後笑眯眯地說「不要緊張啊,考不好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回來繼承你爸的萬貫家產,做霸道總裁。」

無論賀舒說什麼,周壑川總是很給面子的。他低頭笑了一下周壑川的氣質是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靜,可偏偏生了一副極具侵略性的五官,張揚和內斂互為表裏,混出他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獨特少年感,足以令人過目難忘。

賀舒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

有的時候,視頻里和現實中真的是兩種感覺。

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可出現在屏幕里,就多了一分陌生。就好像本來已經近到不分彼此的兩個人被突然拉遠,那些習以為常的樣子因為距離感,被賦予了新的定義。

不知道別人如何,反正賀舒自己在視頻里看到周壑川笑的時候,心裏微微動了一下。

那感覺像鼓槌敲擊鼓面,像血液暫停奔流,又好像我是知道他好看的,但從來不知道他能這麼好看。

賀舒下意識地清清嗓子,換了個坐姿。

周壑川笑容沒掛上兩秒,聽到他的聲音又收了回去,「嗓子難受」

賀舒「沒沒沒。」

開考前一天賀舒不知道周壑川休息的怎麼樣,反正他自己是沒睡好,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感覺腦袋裏好像被人塞進去一團漿糊,一量體溫果然又燒了起來。

白緹接他的時候嚇了一跳,幾乎想勸他別去了,但到最後她也沒說,因為她知道,這事根本勸不動。

如果是冬天還好,起碼帽子圍脖能擋一擋,這大夏天的,賀舒只能找了個口罩摸了副墨鏡戴上。

周壑川下樓的時候,發現家門口停了兩輛車。

見他出門,第一輛車的後車窗降下,把自己偽裝成通緝犯的賀舒不動聲色地朝他揮手。

周壑川抬腳就要過來,還沒等靠近,就聽賀舒一聲大喝,「站着別動」

周壑川乖乖站住,神情無奈。

見他果然聽話,賀舒這才湊過來,他往車窗上一趴,拉了拉墨鏡,露出一雙笑意盎然的桃花眼,「東西都準備齊了」

周壑川朝他晃了晃手裏的透明考試袋。

賀舒滿意地點頭,「要加油啊」

「會的,」周壑川說「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賀舒遲疑了一下,然後快速地拉下口罩。他輕輕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又頑皮地用指尖一彈,遞了一個帶了點狡黠的飛吻給他,「幸運之吻送你」

周壑川愣了一下,考試袋上的手指驟然捏緊,一直平靜的內心突然起了波瀾。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垂下頭飛快地「嗯」了一聲作為回應,然後落荒而逃般的上了第二輛車。

賀舒摸摸下巴,一推眼鏡坐了回去。

他心想,這不行啊,他家崽兒也太害羞了,跟了自己怎麼多年,怎麼還沒學會自己的精髓呢

車子開上路,賀舒到底還是不放心,又特意打電話囑咐了周壑川幾句。

考場門口幾十米內是不允許通車的,賀舒本想下去送送他,但周壑川回頭朝他擺了擺手。

賀舒把放在車門上的手又拿了下來。

前方,幾乎大部分的考生都是在家長或同學的陪同下到場的。家長們將孩子送到警戒線外,殷殷地望着他們入場,同學在樓前分道揚鑣,各自奔赴戰場。

人群熙熙攘攘,每個人身上的緊張幾乎要凝成一張大網將這裏密不透風地籠罩起來。

可賀舒眼裏的周壑川不一樣。

少年人的肩膀還不甚寬闊,身量倒是格外修長,令他的背影有種這個年紀特有的削瘦挺拔,像一株初經風雨的青松,又像一柄已具雛形的寶劍,堅韌而銳利。

他沉默地分開人群,如孤獨的小舟行於海上,周遭皆是暗潮洶湧,唯有他自己風平浪靜。

賀舒心裏不太好受。

就在他想要下車的時候,人頭攢動,那個格格不入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人群里。

他一時間悵然若失。

周壑川走到警戒線前,最後望了一眼身後是一張張翹首仰望的臉,卻沒有一張值得他心心念念。

他微微挑起嘴角,回身挑開警戒線,邁步走學校。

這是考場,也是戰場,沒有緊張,只有興奮,他要把最好的戰果獻給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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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頭[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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