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你聽我解釋
李慕淡淡一笑:「前輩不用多禮,就當是我報答二位的救命之恩了。」
肖平不得不重新審視起李慕。
雖然感覺李慕的境界並不高,但就單說治好自己傷腿這件事,上古仙界有這本事的絕對不超過三個!
以醫入道,也不是沒有先例。
肖平受傷之初,也曾四處尋訪名醫,那時他聲名鼎盛,不少名醫主動上門診治,為的是巴結肖平和談好無量宗,日後也好多個靠山。
但所有的名醫看過之後,都是紛紛搖頭,有的直接不辭而別,有幾個頭鐵的嘗試着開了幾服藥,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而李慕,卻在談笑風生間讓肖平的傷腿完好如初,這特么已經不是醫術了,在肖平看來,李慕就是神仙下凡!
「你有此等醫術,想來不是尋常之人吧?」
肖平試探的問道。
李慕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自己是尋常之人,肖平大概率不會相信。
說不是,又有裝逼之嫌。
李慕想了一下:「我只是碰巧看過治療此類傷病的醫書,歪打正著而已。」
還是謙虛一點好。
更能顯得自己極具神秘感。
肖果果見到肖平的傷全然好了,開心的哼起了小調,一邊把酒菜擺到桌子上。
肖平親自給李慕把酒滿上,依舊在糾結李慕的身份:「你應該不是這裏的人吧?」
李慕扯下燒雞的雞腿,一邊大快朵頤一邊點了點頭:「我是九州人士。」
「九州?」
肖果果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肖平疑問道:「你是飛升者?」
李慕搖了搖頭:「並非飛升而來,而是到此尋一件東西。」
肖平更疑惑了。
上古仙界位於上位面和九州世界之間,勉強也算是半個上位面,就李慕這修為,把穿梭於兩個世界說的如此簡單,確實疑點很多。
「既然不是飛升,那你是用什麼方法來到這裏的?」肖平問道。
李慕抿了一口酒,悠悠說道:「從冥界的弱水而來。」
肖平有點懵,心想今天這酒挺夠勁啊。
上古仙界的人,最早全部是來自於九州的,所以對九州世界的了解還是比較全面的。
弱水是什麼東西,肖平也不是不知道。
李慕從弱水而來?
怎麼聽上去像是在說書呢?
肖平拍了拍李慕的肩膀,藉著酒意說道:「你這後生不老實啊!」
「有嗎?」李慕問道。
肖平哼了一聲:「凈跟我這兒開玩笑,一句實話都不說。」
李慕感覺自己很冤枉,自己有騙過肖平嗎?
自己確確實實是從弱水來的啊!
肖平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既然你有難言之隱,那就不要說了,不過今天的事還是要感謝你,我敬你三杯。」
肖平所說的杯,其實和現代的碟子差不多大小,一杯怎麼着也有個一兩七八。
雖說這酒純糧釀造,工藝有限度數較低,但是也經不起肖平這一腔熱情。
不一會兒,李慕就有些上頭。
李慕聽說,喝好酒上頭快,但是醒的也快,這年頭又沒什麼酒精添加劑之類的,所以很放心的跟肖平一杯一杯碰了起來。
肖平喝着喝着,還站到了椅子上,眉飛色舞的講述著自己昔日的輝煌過往。
李慕知道,肖平的心結已經打開了。
腿傷痊癒之前,那輝煌的過去對肖平來說,就是永遠回不去的夢。
什麼仗劍天下,金戈鐵馬。
年輕時有多拉風,殘廢后就有多卑微。
而現在,肖平的腿好了。
如果給他一點時間,曾經的修為相信還是能夠撿起來的。
到那時候李慕走的也就放心了。
可肖平馬上就要死了!
李慕又想到命運之眼看到的結局。
本身就有些醉,想到這裏之後,眼神更獃滯了。
「李慕,你醉了嗎?」
看到李慕的神情,一直悶聲吃肉的肖果果抬頭問道。
李慕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走神了。」
如果李慕告訴肖平和肖果果自己命運之眼看到的事情,一定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於是苦楚的笑了笑,沒有說出來。
肖平對肖果果說道:「去把旁邊的房間收拾一下,待會兒讓他住隔壁,再換床乾淨的被褥。」
「是,師父。」
肖果果答應着,起身洗了洗手,走出了房門。
屋內只剩下肖平和李慕,肖平神秘兮兮的說道:「覺得我這徒弟怎麼樣?」
「乖巧孝順,很好。」
「沒問你這些,我是問你覺得她漂亮嗎?」
李慕秒懂。
肖平這貨是想給自己說媒吧?
李慕剛喝到嘴裏的酒一下子噴了出來:「漂亮,漂亮。」
肖平道:「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雖然你這小子長得挺壞,但不知道怎麼的越看越順眼,有沒有興趣做我乾兒子,我把果果許配給你。」
李慕皺起眉頭。
我拿你當前輩敬重,你竟然想讓我叫你爸爸?
門兒都沒有!
李慕一隻胳膊撐著下巴,望着屋頂搖頭晃腦,裝作喝暈的樣子。
肖平還以為李慕是在嫌棄汀蘭院太破,當即拍了拍胸脯:「你治好了我的腿,給我一個月時間,一月之後汀蘭院必將回復當年的榮光,到時候給你蓋個七進七出的院子!」
七進七出?
那是院子嗎?
李慕覺得肖平比自己還暈。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李慕搖頭晃腦,就是不回答。
「大男人婆婆媽媽的,行不行給句痛快話!」
李慕見裝醉不好使,只得端起酒杯:「喝酒喝酒,喝了再說!」
「咦,前輩你養魚呢?幹了啊!」
「前輩,你剛才是不是少喝了一杯?」
「前輩,這酒好像不對勁有股怪味,不信你嘗嘗!」
……
李慕一頓忽悠,愣是把肖平灌到了桌子底下。
總算清凈了。
這時肖果果給李慕收拾好房間,回來準備收拾桌子,看到肖平躺在桌子下邊,嘴裏還在嘟囔著一些聽不清的話,挽起袖子就要去拖肖平。
李慕擺了擺手:「我來吧,你今天也忙了一天,早點休息吧。」
肖果果點了點頭:「那你也早點休息。」
李慕將肖平搬到床上,又獨自回到桌邊,直接就著酒壺喝了一大口,然後抓了幾粒花生米,抖著雙腿,嘎嘣嘎嘣的嚼了起來。
腦子卻也沒閑着,正在苦苦思考如何尋找林清雪。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響起了肖平如雷的鼾聲。
隔壁肖果果的房間也沒了動靜,想必也睡著了。
院子裏雨水已停,一縷月光從門外射進來,靜謐而美好。
忽然,李慕聽到了一絲動靜。
因為安靜,所以聽的清清楚楚。
李慕望了一眼床上的肖平,心想大概是命運之眼的預言要應驗了。
但這裏有一個疑問。
假如李慕一直和肖平待在一個屋子裏,那他還會死嗎?
李慕不相信有人能當着自己面把肖平殺了。
對,就守着!
我倒要看看誰有那麼大本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殺人!
可有些事就是這麼奇怪。
谷李慕坐不住。
他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要殺肖平。
想要出去看看。
但又害怕就是這麼寸,自己出去的時候肖平再有個閃失。
於是李慕將肖平連人帶床搬進了自己用空間法則創造的小空間。
嘿嘿,真是機智。
然後悄悄的從後窗翻到了院外。
如今的李慕,已經可以完全阻絕自己的氣息,讓讓人無從察覺。
李慕沿着破敗的院牆,慢慢向前走,剛繞過拐角,便發現了剛才鬧出動靜的人。
一共兩個人。
一個是二長老,另一個李慕沒見過。
但那人的修為,看上去還湊合。
二人尚不知道肖平已經爛醉如泥,所以一舉一動格外小心。
「一會兒按照計劃,我將那李慕引來,你衝進去把肖平殺掉,然後一把火把汀蘭院燒了!」
二長老對另外一人說道。
那人道:「師父,我聽說今日李慕在演武大會大顯神威,連師父都敗在了他手上,師父去引他,萬一……」
二長老連忙呸呸呸道:「烏鴉嘴,我是引開他,又不是跟他拚命,只要你殺了肖平之後燒了汀蘭院,其他人看到火光定會趕來,到時你我再指認李慕就是兇手,諒他插翅難逃。」
這個邏輯非常合理。
一個二長老或許打不過李慕,但要是整個無量宗團結起來的話,李慕定然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但那弟子仍在發問:「師父,那肖果果……」
二長老道:「你想殺便殺,要留就留,一個不成氣候的女娃而已。」
李慕在牆角將二長老的計劃聽的清清楚楚。
想引老子出去,然後栽贓嫁禍?
無量宗堂堂一品宗門,竟如此齷齪!
李慕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不是要引開我,然後殺肖平,再火燒汀蘭院,最後再嫁禍給我嗎?
那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李慕藏在牆角,故意踩踏腳邊的草坪,弄出了一絲細微的動靜。
二長老有所察覺,當即命令那名弟子過去查看。
等那弟子走近,李慕直接一記手刀送他去見了周公。
二長老發覺自己徒弟沒了動靜,也走了過來。
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方法,李慕又輕鬆的把二長老打昏。
然後拎着兩個人,飛回二長老所在的滄瀾院,將二人掛在門前不知用途是什麼的長柱上。
然後一把火扔進了柴房。
這麼大的庭院,估計怎麼着也得燒上個一天一夜。
李慕哼哼的笑。
因為嘴裏多了兩顆糖。
火勢起來之後,李慕沒有逗留,而是返回了汀蘭院,準備上床睡覺。
你燒你的,我睡我的。
這來回跑了一路,不僅沒把酒跑星,反而跑上頭了。
李慕的眼睛有些花,連忙扶著牆壁向屋子裏走去。
推開屋門,看到裏邊床的位置,二話不說,將靴子一蹬,直接倒在了床上,呼呼睡了起來。
數里之外,火光衝天,一片忙碌的身影。
李慕卻心安理得的做起了美夢。
真的是美夢,夢裏啥都有。
直到第二天天亮,李慕才發現那不是夢。
自己好像睡錯了房間?
肖果果正站在床角,手裏拿着一把剪刀,做出防禦姿態。
而自己,正舒展的躺在肖果果的床上。
李慕有點慌。
下意識檢查了一下衣服。
還好,沒有脫過衣服的跡象。
但闖入女子閨房,終究有點耍流氓的嫌疑。
「果果,你聽我解釋……」
肖果果問道:「你喝醉了?」
李慕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這裏來了,不過看樣子,咱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沒發生什麼?」
「嗯?」
這肖果果不會連男女之事都不懂吧?
這話問的。
李慕道:「你不知道?」
肖果果搖了搖頭。
「那你舉著剪刀幹嘛?」
「我……」肖果果支支吾吾的說道:「師父說,要是有男人敢占我便宜,就讓我剪了他!」
嘶――
肖平真夠狠的。
「剪什麼?」
李慕不自覺的捂住被子,保護好自己。
肖果果搖頭。
這……
「果果,我可沒占你便宜,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哪能算數,對吧?」
肖果果認同的點了點頭。
李慕突然一拍大腿:「壞了!」
然後呲溜跳下床,跑了出去。
媽蛋,肖平還在自己的小世界呢!
回到肖平的屋內,李慕將肖平和他的床放回原位,還好肖平仍在熟睡。
李慕躡手躡腳的退出屋子,剛要把門合上,突然聽到肖果果那清亮的聲音。
「師父――」
李慕門也顧不上關了,直接躥到肖果果面前,捂住她的嘴巴,做出噤聲的手勢。
「別吵!你師父在睡覺呢!」
肖果果點了點頭。
李慕鬆開肖果果:「昨晚我跑錯房間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能跟肖前輩說啊!」
肖果果懵懂的眨了眨眼睛:「為何不能說?」
李慕不好回答。
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什麼合適的理由。
最後只能說道:「其實,昨晚我是在保護你!」
肖果果立馬嚴肅了起來。
「保護我?昨晚出什麼事情了嗎?」
李慕便將昨晚有人想要謀害肖平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過隱去了二長老的身份。
「昨晚我聽到無量宗內敲鑼打鼓,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不信的話待會兒你去其他幾院看看。」
肖果果將信將疑,轉過身,看到滄瀾院的位置,正在冒着滾滾黑煙。
「出事了!」
「嗯吶!」
「對不起,是我睡的太死了,還得讓你保護我。」
「這麼說就見外了,都是應該的。」
李慕現在唯恐一個不小心就再和哪個異性扯上關係,緊張之下,說出的話也顯得格外抽風。
不過,肖平竟然沒死!
難道是命運之眼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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