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源者

夜晚的皓月早已掛在寂靜的夜空之上，不遺餘力的展示著自己的光芒。海浪唰唰的沖在冰面上，又嘩嘩的滑落大海，潔白的月光灑在海面上，給深邃的夜晚帶了一絲別樣的美感。

位於龍炎最北上的地方極度寒冷，連年都是零下四十度，但也正因如此，這個地方不會被任何國家故意去勘察，也不會有任何國家來開發這裏。

極北冰原的某處，黑夜的寂靜被厚重的機械聲打破，轟鳴的重工業機器響徹在整個冰川之中。

海下數萬米的地方，一台台閃著五顏六色霓虹燈的機器怒吼著，粗大的電線在地上盤旋著，隨意的擺在四處，四周閃著五顏六色的灰色牆壁上貼著很多像是設計圖的草稿，草稿上寫着密密麻麻的數據，畫着各種造型怪異的機械設備。

一整座工廠建造於極北冰原海域的最下方，工廠大約有上千平方米，近乎有一個現代大型社區的大小，在整個略賽博朋克風格的世界，這座工廠卻顯得更像是中世紀重工業工廠。但實際上，這裏面研究的東西卻比中世紀重工業的東西要厲害得多。

實驗室的中間，一堆充滿科技感的屏幕直立而起，圍繞着一個男人，屏幕上閃著各種數字與插圖。

男人有着一頭稍顯雜亂的黑色齊耳短髮，鼻樑高挺，眼睛不大不小，紅色的瞳孔內滿是瘋狂。

「老師，我是對的.......」

男人抬起頭，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目不轉睛的注視着面前緩緩平穩的能量顯示器，似乎是在追求着什麼特殊的東西。

忽然，男人周圍的所有屏幕全部綠光大放，充滿科技感的滴滴聲不斷響起，男人面前的一個類似長方體物品的盒子也開始緩緩閃爍著光芒。

他單手握拳，拳上帶着一絲淡銀色的光芒，朝着面前關着長方體盒子的不明透明材質一拳轟出。

隨着玻璃破碎聲與爆炸聲，男人已經將這塊不算大的長方體狀盒子拿在了手中。

「老師，我司空夜言才是實現你遺願的人。」司空夜言雙手捧住盒子，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情緒波動，「源能升華器，從今天起，你我將一起成為令他們為之矚目的存在。」

說着，他將源能升華器正放在腰間，左手不知何時拿出了一張銀色的卡片，卡片鍍著金色的邊框，邊框內印着一隻金色的鳳凰。

「接收傳輸，鳳凰升華。」司空夜言將卡片從上方插入源能升華器中，雙手推動升華器的兩邊，只見金黃色的光芒忽然從源能升華器面前的透明玻璃中爬出，迅速的覆蓋住司空夜言。

金色的光芒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燒在司空夜言的全身，若是仔細看的話，似乎還有陣陣淡金色的羽毛自他身上落下。就好像是真的鳳凰在浴火重生一般。

伴隨着一聲「鳥」鳴，一套以金色為底色，紅色為輔色的鎧甲便出現在司空夜言的身上。

鎧甲稜角分明，一看就像是輕量型的裝甲，鎧甲胸甲上帶着鳳凰logo，流線型的頭盔給予了鎧甲一副別樣的帥氣。

鎧甲的內部具有着各項數據以及戰鬥記錄，任何武器技能等攻擊方式只需司空夜言在鎧甲內動一個念頭便可做到。

「鳳凰烈刃劍模式。」司空夜言伸出右手，一把淡金色的直劍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劍身帶着銀灰色的古樸花紋，劍柄則依舊是鳳凰logo。

打量了幾眼長劍，司空夜言冷哼一聲，左手打開腰間鎧甲上的盒子，裏面赫然是幾十張聯組卡片。

「那麼來試試這個吧。」司空夜言左手抽出一張朱雀卡牌，再次將其插入源能升華器，雙手推動一下。

「接收傳輸，朱雀升華。」

說着，司空夜言又在升華器的上方按動一下，「朱雀鳳凰聯組，餘燼熔罪模式。」

紅色的火焰覆蓋上鳳凰升華裝甲，而這次，火焰的能量極為強大，每一個羽毛外形的金紅色能量體掉落時，都會在地上燃起熊熊大火，而這金紅色羽毛能量體好似雪花一般，以司空夜言為圓心，飛揚得四處都是。

只過了一會兒，整個實驗室遍佈漫天大火，火焰包裹住司空夜言，而他卻並沒有感受到絲毫高溫。

隨着朱雀能量的覆蓋完成，一道以司空夜言為圓心的衝擊波便沖向了四面八方，四周的高科技機器完全抵擋不住這種能量波動，竟全部炸開、燃燒了起來。

「老師，看到了嗎？」司空夜言抬起頭，絲毫不在意周圍燃燒着一切的大火，他看向實驗室中一個掛在高處的白髮老人的畫像，「這個世界，終究還是留給我的。」

就像是印證着他的話一般，四處的火焰突然升騰而起，濃濃大煙伴隨着燃燒着的烈火將金紅色的鎧甲包裹進去，火焰中似乎出現了兩隻慾火焚身的大鳥，它們升騰而起，向世人宣告着它們的降臨。

師弟們，你們註定是錯誤的，唯有這個世界的起源，才是通向這個世界未來道路！

司空夜言握緊了雙拳，仰天大笑。

他辛辛苦苦追尋着起源，自百年前脫離了龍國便一直研究着祂。

他的那些師弟自以為找尋了真正的道路，卻不曾想到只有自己才真正見識過那個傢伙！

祂才是真正的神秘，無論他們做出什麼東西，在祂的眼中也不過只是小動物的玩鬧而已。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得到了祂的一部分力量。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之下，司空夜言成就了永生，並且獲得了常人所不知的力量。

為了探尋曾經神秘的祂，他走遍了所有地方，世界的任何角落，數千年來，他一直在尋找，而也就是百年前，他正式找到了這個世界的本源力量。

他利用了祂的力量，成功的取出了這個位面體系的本源，並加以改造，收為己用。

這將是他踏入高位面體系的第一步，也是通向世界神秘的最大步，毫不誇張的說，他，司空夜言就是世界神秘的領導者。

突然，一陣詭異的音頻突然響徹在司空夜言的腦海之中，強行打斷了他繼續思考下去的想法。

「誰！」他冷哼一聲，衝出了實驗室，環繞着四周。

「沒想到啊，在這個小小的低級位面居然有人能動用那個傢伙的力量。」

似男非女的聲音響徹在佈滿火焰的實驗室中，若是司空夜言沒聽錯的話，這句話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

「給我滾出來！」司空夜言冷冷的喝道，對危險的感知讓他直接召喚出了聯組武器，「斷罪烈刃劍模式。」

火紅的利刃悍然入手，四處的火焰因此燒的更加猛烈。

司空夜言做出一個可防守可攻擊的姿勢，小心翼翼的環顧著四周，「偷窺者，趕緊出來！」

那聲音也不惱，依舊是不慌不忙的語氣，「嗯......按你們這個世界的生物來說，我應該是被稱為阿普利亞斯吧。」

阿普利亞斯？人類首次窺測到的高位面神祇之一？

司空夜言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阿普利亞斯似乎是笑了一下，祂道：「沒什麼，就是想來看看那位大人所認可的同位體究竟是什麼樣子。」

同位體？那位大人？

司空夜言古怪的看着面前這個自說自話的謎語人，不禁想到了某個火燒額頭的丟人送掛快遞員。

「算了，這個交給你。」阿普利亞斯依舊是帶着淡淡的笑意，祂大手一揮，一個奇幻的能量球憑空出現在司空夜言的面前。

這是......

司空夜言注視着面前這個憑空出現的彩色奇幻球狀物，下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

這個球體似乎對他有着非常強大的蠱惑力，不亞於一個普通人餓了三天之後見到了自己最愛吃的美食一般。

「不對。」司空夜言強行制止住了自己想要將球狀物佔為己有的衝動，他撇過頭去，不再看向球狀物，「這是什麼玩意兒？」

阿普利亞斯略微有些驚訝，祂道：「沒想到低位面生命體竟可以抵抗最高位面級別同位體的能量，真是沒想到。」

司空夜言閉上雙眼，冷冷的道：「所以你到底在說什麼謎語，趕緊說你的目的。」

阿普利亞斯嘆了口氣，「算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源者大人前段時間被那個傢伙徹底湮滅，他留存的意志告訴我們要找到你，並且將他剩下的所有力量轉交予你。」

司空夜言疑惑道：「轉交給我？為什麼？」

阿普利亞斯道：「儘管我是源者大人最親近的部下，但是我也不知道祂究竟為什麼要轉交與你，若是單純的同位體而言，這個關係過於渺小，甚至不如兔子跟雞的關係大。」

「那.......」

「但是源者大人說了，一旦祂徹底隕落，祂的力量就會轉交於你，並且讓所有依舊想追隨祂的生靈，全部追隨司空大人。」阿普利亞斯如是說。

司空夜言撓了撓頭，雖然被這個莫名其妙的神祗所看中然後轉交力量是好事，但是祂可還有一個仇人誒，畢竟哪個叫源者的傢伙是被別的同層次生命體給擊殺的，很難不想到自己會不會是祂的二次目標或者是自己這些部下的復仇動力。

似乎是看出了司空夜言的眾多顧慮，阿普利亞斯道：「我們無需您來為我們的大人復仇，源者大人說只要我們輔佐您直到自己的目標完全實現便可，至於這種力量的副作用......」

「副作用？」司空夜言不解的問道。

「可能就是空間不穩定，哦對了，司空大人的世界似乎有寰者來訪的痕迹。」

「寰者？」

「寰者的力量大概是......」阿普利亞斯剛想做出演示，卻發現這股來訪的痕迹是從司空夜言身上產出的，「等等，在司空大人身上？」

司空夜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剛想問面前的這位神祗便聽見自己的背後傳出了一陣詭異聲音。

「沒想到啊，我藏得這麼隱秘居然還是被發現了。」不知是男是女的聲音響起，但話語中的冷漠感遠遠高於對着自己略帶親和感的阿普利亞斯。

寰者冷冷的走了出來，雖然司空夜言看不見祂們的具體模樣，但是他卻能感受到這兩位的所在位置。

阿普利亞斯平淡的話語中出現了一絲慌亂，祂趕忙將源者力量推入司空夜言的體內，然後將其拉到自己背後。

「待會我為你開一個傳送陣，你趕快走！」阿普利亞斯緊緊盯着面前的寰者，左手在背後開了一個深邃的圓圈。

寰者淡淡一笑，祂右手一抬，傳送門瞬間變得扭曲了起來，「別想着跑了，要不是源者那個傢伙搶了我東西，我怎會着急地來取回祂的力量呢？」

說着，寰者慢慢的走向了阿普利亞斯，單手作劍狀便朝着祂刺去。

「嘖。」阿普利亞斯，右手變換出武器抵擋住寰者的攻擊，左手卻朝着司空夜言一揮。

深邃的空間門忽然變得平靜了起來，司空夜言頓時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自己吸入了傳送門，甚至連感受自己身體的力量都沒做到便被傳送門吸入其中。

寰者冷冷的看了阿普利亞斯一眼，竟使得阿普利亞斯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先把你給吸了在去找他。」

寰者右手做爪狀，只見阿普利亞斯就像水一般，被直直地吸進了寰者的爪中。

冷笑一聲，寰者根據着司空夜言的目標點，開啟了一個傳送門。

隨着祂的進入，整個實驗室恢復了平靜。四處的火焰也緩緩消失。

......

「所以...你就這樣跟我撞了？」

「......」

「時空穿梭還能把魂體給融一塊的？」

「你給我等著，沒想到阿普利亞斯那個傢伙竟然留了後手！」

「所以能放過我嗎？」

「不能。」

「.......」

「.......」

「所以咱倆應該都死了吧，肉體都在大亂斗中沒了，你還怎麼報仇。」

「不一定，源者和我的力量都是極高層次的，這點肉體湮滅很快就會恢復過來......到那時，我就會親手收回我的東西，然後將你撕成碎片。」

「要不要這麼恐怖，我們都是一個人了，你還這樣搞？」

「意識不一樣，談什麼都沒用。」

「你能看我的記憶，我看不到你的，不公平啊。」

「.......」

「話說你是不是人性化了點？我似乎.......」

「.......」

寰者頓了頓，一向冷漠的祂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獨特的人類情感，祂搜尋着腦中記憶的辭彙，千言萬語凝成一句話。

「操*馬不要再說了，你好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