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相與賜死者 (二合一)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相與賜死者 (二合一)

宛如蔥白般的玉指點在那龐大身軀的腹間,牠身上的黑色氣息久聚不散,但無論如何,那原本使臂使指的黑山羊權柄,任憑守護者拚命驅使也無法再向前一步,那個女孩下頜拄在了人類的肩膀上,帶著盈盈笑意注視著自己,宛如…

看著一隻螻蟻一般。

計劃一開始,就不是長安拖時間,林鳶找坐標這一個看起來漏洞百出的任務。

因為憑藉林鳶的實力,打爆一個空有軀殼,沒有權柄的守護者近乎於易如反掌。她完全可以把守護者打成半死,然後囚禁起來,這樣可比讓長安以身犯險要強上許多。可這個計劃,林鳶沒有說,長安也沒有提。

「你祈禱了哦。」林鳶開口,聲音清脆而細柔,但在守護者的耳中,這個聲音就像地獄的惡鬼宣判死亡時的高歌:「你現在,可不會再次重生了。」

是的,二人一開始的計劃,就是逼迫守護者去進行「祈禱」。

林鳶知道,一開始自己雖然出手,但只是調動異元擊飛守護者,牠也只是認為自己算是偷襲成功。但一但自己使用了克蘇魯的力量,生性狡詐的守護者絕對不會向著黑山羊祈禱,從而放棄重生的能力。

所以長安選擇了自己去迎戰月之境守護者,並且用自己的力量和那些符靈器具將守住額逼入絕境,雖然說進行祈禱,執掌權柄的月之境守護者是長安自身不能匹敵的,但是誰說長安一定要和牠一對一公平對決了呢?

「你敢」守護者一時失語,牠連忙想要解除此時的狀態,卻絕望的發現自己身上纏繞的黑色氣息,已經被無數細微的,難以察覺的綠色光芒所捆綁,無法散去。

等等!

「你是…拉萊耶的主人?!」

牠怒睜那慘白色的複眼,滿是不敢置信的問向林鳶。

「如果說是那片海城的話,是我。」

林鳶卷了卷自己的頭髮,百般無聊的回答道。

「你瘋了?!」牠的聲音宛如破鑼鼓一般發出滋滋的詭異聲響,逐漸暴起的皮膚也應徵者他的憤怒與疑惑:「你是我們!你是舊日支配者!你為什麼要打亂祂的計劃?!」

「你們也沒跟我說過這個計劃啊。」林鳶眼中一亮,隨後微微鬆開牠的束縛,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們不告訴我,我怎麼可能會幫你們?」

牠先是一怔,隨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鳶,牠那充滿利牙的口器微微張開,似乎在無聲的嘲笑著什麼一般:

「果然。」那宛如鐵皮摩擦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你真的是祂的話,你不會不知道…」

「這無法言語的計劃,你怎麼敢去提問?!」

牠揚起脖頸,下一秒,牠的身體在長安面前炸裂開來,並化作了一縷灰黑色的煙霧,消散在了空氣之中。長安知道,牠再也不會出現了。

月之鏡發出一陣悲鳴,宛如擁有生命一般不斷的顫抖。周圍那縈繞在空氣中的灰塵與惡氣逐漸消散,世界的牆壁也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鏡子一般,逐漸產生了裂痕。

在一聲劇烈的破碎聲音后,月之鏡消散殆盡,那一片鱗次比節的木屋又一次的回到了長安與林鳶的眼中,而值得注意的是,那天空中原本揮之不去的陰霾,依然消散。

科爾夫獃獃的躺在地面上,身上無處不在的疼痛提醒著他這就是現實,但他依舊無法相信,那個折磨了他們無數年的詭異怪物,就這樣簡單的永遠死去了。

人們走出了房屋,驚訝的看著癱倒在地上的首領,還有那神秘的兩個年輕人。

「不可說的計劃。」

長安沒有在意那些人,他看著飄散的「骨灰」,心中閃過一絲疑慮。

「連深淵生物都無法說出的計劃,那會是什麼呢?」他輕聲呢喃道,方才關於計劃的具體內容,守護者什麼也沒有說,但寥寥可數那幾句話,卻暴露了更多的東西。

「有可能會很糟糕。」一旁的林鳶臉色有些不好,她能夠察覺到當時守護者在聽到她的問題時,那發自內心的驚愕與疑惑。

「如果牠都不能說,就證明這個計劃對世界有害,而且嚴重程度會超乎我們的想象。」

長安搓了搓手,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緊張后,看向一旁呆若木雞的科爾夫,對他說道:「你冷靜了么?」

「牠死了?」

科爾夫坐在地上,獃獃的看著方才月之境守護者所在的地方,那裡已經沒有那恐怖的身軀了,只剩下慘烈的風聲,還有些許灰塵。

「死了,無論是在夢裡,亦或是現實中,牠都死了。」林鳶靠在長安身上,平淡的說道。

「謝謝。」他垂下頭,苦笑一聲后說道:「真沒想到,結束了。」

「還沒結束。」長安走到一旁,冷冷的說道:「那些村民可能會結束他們的痛苦,但你不行。」

「我知道。」科爾夫抬起頭,眼裡無喜無悲:「我死上多少次,也無法彌補曾經的過錯,我交給你們了,請隨意處置。」

「我不會評論你,也不會審判你。」對於他做出的事情,長安不準備去理會,但眼下還有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他們去做:「但你必須要跟我們走一趟,去見一個人。」

「誰?」科爾夫下意識的問了,隨後他明白了些什麼,皺了皺眉后帶著歉意說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長安卻出他意料的搖了搖頭,篤定的對他說道:「不,你需要知道她是誰。」

「你知道你現在就是一個夢中的虛影,對吧?」

長安盯著他的眼睛,沉聲問道。

「嗯,知道。」這個虛影世界之中,從始至終最為清醒的,就是他一個人。

「那你們知不知道…」科爾夫注視著長安,聆聽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你們曾經在現實世界中存在過一段時間。」

「我們是存在過啊,我們在來這裡之前…」科爾夫突然停止了話語,他驚愕的抬起頭,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你是說,我們在這個…」

「你們在這個世界中,曾經清醒過。」長安看著他,說出真相:「一個女孩,帶領你們生活了數十年。」

「我。」

科爾夫的雙拳微微攥緊,他現在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原本已經沉寂的心頓時火熱了起來。

「當然,這個不會發生第二次了。」

長安及時的澆了桶冷水,他知道,科爾夫在守護者消散之後,已經沒有什麼靈魂可言了。現在的他,除了剩下一身傷痕和罪孽之外,就只有那一具軀殼了。但就是這具軀殼裡,還燃燒著一股火。

就是讓那些村民,能夠離開這片空間。

「你心中那顆金色麥穗,就是那個把你們拉出這個世界的女孩,親手贈予你們的。」

「是她?!」科爾夫愣了一下,隨後又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根據你說的,我們在一百年前就來到了這裡,她不應該…」

「我不知道。」長安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但現在的那顆麥穗,上面有她的坐標與神性印記。而你使用的死而復生的奇迹,也是使用她的力量達成的奇迹。」

「這…」科爾夫一時有些失語,隨後他站起身,一臉鄭重的說道:「請讓我見一下她。」

「即是如此,也應該如此。」

長安看著周圍聚過來的人群,還有他們的疑惑與憂慮,也沒做什麼解釋,抓住林鳶的手,隨後帶著科爾夫一起躍進傳送門,離開了這個世界。

*********************

艾可獃獃的看著眼前那龐大的,宛如空中懸浮的山丘一般的身影,祂擁有著修長而彎曲的四肢,祂的眼眸是由骨與肉組成的詭異球體。無論用什麼樣的形容,用什麼樣的語言,此時的艾可都無法去將眼前的生物進行一次描述。

但唯一能接受的,理解的事物,是那個生物頭上,兩個捲曲的山羊角,但上面的血色紅紋,卻讓人難以直視。

「你是…誰?」

艾可張開嘴,一旁的邵雲與蘇源早早的陷入了沉睡,她凝視著那龐大的身軀,不知為何,她總能從那詭異的身姿上感到些許親切。

「我是一,是初,是源。」

祂的身體浮現在穹宇之上,似乎是存在,卻又虛幻的宛如一抹泡影。

「我是一切,也不是任何。」

祂凝視著艾可,帶著欣賞與愛護。

「但你,可以相信我,相信我的一切,相信我的存在。」

「我…」雖然這身影與深淵中的怪物極其相似,但不知為何,艾可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恐懼與精神上的壓迫,反而隱隱約約的有些放鬆:「你是來,做什麼的?」

「我是來完成你的。」

一種莫名的歡愉從祂的身體上散發,祂的身影忽隱忽現,在現實與夢境的夾縫之中穿梭。

「完成我?」艾可愣了一下,隨後不解的問道:「我,已經很完整了?」

「是的,你現在,很完整。但這遠遠不夠。」祂宛如一個慈愛的母親一般,寵溺的對她說道:「但是沒關係,新生的幼兒,需要母親的呵護與教導,你需要我的營養來成長。」

「母親?」艾可依舊滿頭霧水,「我沒有母親啊。」

「哈。」那個身影笑了一下,有些愉悅,又有些哀傷的說道:「是啊,你沒有,你是不可能擁有親人的。」

「可是我有一個父親啊。」艾可皺了下眉,托特在她的心中依然佔據著很高的地位。

「不不不,孩子,你還是沒有懂。」

祂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隨後感嘆道:「你比我們還孤獨,比我們還痛苦。那些凡人,零碎,不過是你登基路上的一抹餘暉而已,你必須踏著他們走上路途。」

「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一抹清冷浮上艾可心頭,這讓她突然清醒了過來,她警惕的盯著眼前的巨物,一抹金色的光輝從她身後浮現。

「你從誕生伊始,就一直被設定著一切。」

身影完全沒有理會艾可的疑問,而是緩緩的對她講述著一些雲里霧裡的話語。

「孩子,你還是不懂,你究竟背負了什麼,你太天真了。」

「唉。」

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氣中說不盡的遺憾:「真可憐啊,但是,這是必須的。」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不知為何,那原本讓她平靜的話語,此時卻宛如鋒利的刀刃一般,緩緩的割裂著艾可的靈魂,她驚恐的抬起頭,高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你看,我就說,如果不去插手你的話,變故總會出現的。」

那身影苦惱的搖了搖頭,隨後祂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伸出前肢,聲音平靜,「這樣吧,我先做一個修正…」

「與你認識的零碎,本來其實不應該存在的。」

零碎?

當艾可看到那扭曲前肢上恐怖光芒對準的對象時,艾可頓時明白了這個零碎指的是誰,但是很明顯,已經晚了。

那黑色的,卻充滿了生命氣息的光芒崩裂而出,光芒下,蘇源熟睡的臉頰上多了些許掙扎,就在艾可撕聲裂肺的高喊著,沖向那已經難以追趕的光痕時,變故途生。

一道水光,伴隨著一聲龍吟將艾可與邵雲捲入浪潮,隨後一片巨大的龍鱗擋住了那光痕的行進路線,龍鱗后的李索長咬著牙,不斷的對抗著那黑色的能量洪流。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怒吼,洪流被龍鱗偏轉到一旁,黑色光芒接觸到的每一寸地面,都消失在空氣中,無影無蹤。

「嗯?」

那身軀嗯了一聲,她看著收起龍鱗的李索長,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麼有賜死者的印記?」

「賜死者?」李索長一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擁有所謂的印記,只是他憑藉著本源躲避了那一次入睡,隨後伺機而動而已。

「算了,無所謂了。」

身影也不再去理會印記的問題,祂睜開一隻眼,眼中凝聚著宛如要滅世般的力量,死死的盯著李索長。這一刻,山崩,天穹裂。

「反正都只是路上的骸骨而已。」

「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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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給我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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