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魚兒上鉤
崇禎14年1月中旬
回家路上,周鉉帶七人去酒樓吃了一頓飯。
他點了滿桌子的菜,叫上了一壺熱酒,給自己倒上一杯后,把酒遞給了張大磊,讓大家把剩餘的酒全部喝掉。
餐桌上,張大磊、盧家良、兩個家丁都有些拘束,三個錦衣衛顯然放鬆得多。
待周鉉吃完,到酒樓轉了一圈回來后,餐桌上的酒菜基本乾乾淨淨。
看來,平日這些有正常工作的大明人過得還是不怎麼樣。
隨後,周鉉回到了家裡,他讓兩個家丁離開。
在自己的房子里,周鉉讓張大磊和盧家良兩人坐下來,然後問道:「今天你們在怡春院、迎春院發現什麼線索了嗎?還記得住這些地嗎?」
張大磊回答道:「總執行官,怡春院和迎春院我們去過的地方都下來了。但沒有什麼線索。」
盧家良欲言又止,最後張口道:「總執行官,屬下猜測迎春院很可疑,因為迎春院老闆表現很熱情。
如果是他們做的,他應該反而會冷淡一點點。」
周鉉心裡說道,這人腦瓜子不錯。於是,他說道:「是的,就是這樣。
接下來,你們兩人要跟蹤陳老闆。
我猜測周華肯定不關在迎春院裡面,肯定在京城一間房子里,這種房子肯定很普通。
陳老闆肯定會外出,白天和晚上都有可能,他想親自看一看周華的審問情況。
只要是陳老闆到過的陌生、普通房子,你們都把它記下來。
但你們首先要注意安全;另外,每天要換一套破一點的衣服,每次出家門時,要把臉弄髒一點。
這三天白天和晚上都非常重要,一定要打起精神。現在就行動起來!」
說完,周鉉也給了二人每人十兩銀子,用於吃飯和臨時找地方睡覺。
二人很驚奇周鉉的分析和反應能力。
他們馬上找了點破衣服,離開周家后,就到迎春院附近觀察和等待。
這個晚上,可是讓李老闆和陳老闆很忙!
他們白天送去了消息,但晚上需要當面說明,並希望從後台老板那邊得到下一步行動指示!
成國公府邸
李老闆說道:「周鉉說,這兩項生意如果只有我怡春院做,那麼每年可以增收八成,大約240萬兩銀子。」
聽到240萬兩銀子,幾位侯爵喉嚨都發出了一點小聲音。
一位侯爵急切問道:「這是真的嗎?是不是周鉉吹牛的?可有依據?」
李老闆回答道:「回侯爺,如果按照周鉉的描述,可能性還非常高。
他說第一項生意京城所有的文人、讀書人、有錢人,甚至官員都喜歡,而且不傷身體;
第二項生意則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歡,絕對的喜歡!
如果我們怡春院獨家經營,那迎春院可能要關門!」
成國公、幾位勛爵聽后,非常激動!
以成國公和勛爵做生意的頭腦,如果周鉉說的是真的,那麼至少增收八成是肯定可以做得到。
另外一位勛爵趕緊問道:「那什麼時候可以做這個生意?」
李老闆說道:「回侯爺,周鉉說至少需要三個月以後,因為他想讓怡春院真正從『腳部按摩』中賺到錢,得到雙方之間的信任。
但是,這兩項生意的要價很高。
周鉉要收400萬兩銀子買斷,或者前面半年100萬兩銀子,以後每個月15萬兩銀子!」
眾勛爵臉色都不好,心裡很生氣。他們認為周鉉要得太多了!
一勛爵突然說道:「這麼多銀兩,乾脆綁了周鉉,不由得他不說!即使錦衣衛來查,也不管。」
李老闆說道:「侯爺,這樣做不行。周鉉說所有的圖紙都在皇宮裡。
如果我們綁了他,沒有圖紙,生意肯定也做不了。
綁完后,不僅有可能會暴露,即使不暴露,後面也不好處理。
如果弄死周鉉,那這兩項生意肯定做不了。
但它們本來可以為國公和諸位侯爺每年額外帶來240萬銀兩收入;
即使扣除周鉉所要,也至少可以有120萬銀兩。」
聽到李老闆的分析,眾人一陣沉默!
這時候,成國公打破沉默,興奮說道:「諸位,這兩項生意我們至少可以多賺240萬銀兩,扣除掉那一次性的100萬銀兩,也很好!
諸位有沒有想過,我們在京城的生意照樣可以在南京、揚州、蘇州鋪開呢?
這些地方富裕,富人、讀書人、文人多!
腳部按摩,還有這兩項生意一推出,那豈不是在這些地方馬上異軍突起,火爆起來!
我們最多讓出五成股份給當地官員和勛貴。那這能夠賺多少,大家有沒有想過?
保守估計,按股份分成,每年這些地方至少可以再增收750萬兩銀子。」
聽到成國公的話,眾人都用崇拜眼光看著成國公。
為成國公的眼光和想法感到敬佩,更為750萬兩銀子感到瘋狂!
成國公大聲笑起來,眾人也一陣狂笑!這種笑聲持續了好一陣。
待笑聲平靜后,李老闆問道:「國公,我們上次說的威脅周鑒這件事還要做嗎?馬上到了1月下旬了。」
成國公想了一會兒,說道:「不做,不要威脅。
但是,可以把腳部按摩的消息傳遞給周鑒,只是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們做的。
另外,這兩項新生意不能張揚出去。
如果京城做生意的人,或者朝廷官員都知道這兩項生意,那我們的計劃就沒有辦法實施下去。
能夠賺這麼多銀兩,會引來多少人眼紅啊!甚至皇上都可能注意到!」
撫寧侯問道:「國公,為什麼要讓周鑒知道這個消息?
還有,這些生意難道只是周鉉搞出來的,周奎和周鑒都不知道嗎?
為什麼周鉉能夠想出來?他以前難道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嗎?」
成國公盯著撫寧侯說道:「你這個問題問得好?
我們只是注意到了生意,沒注意到這些。
不過,算了吧,賺錢要緊,不能把我們越陷越深。
畢竟,周皇后是堂堂正正的皇后,太子以後會繼承大統,周國丈就是周國丈,我們不要惹太大麻煩!
只放風給周鑒,看看會發生什麼事情就行了;其它不要過多干預!」
眾人聽完,覺得成國公的話很有遠見、很有道理!
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定西候府邸
陳老闆也把周鉉的兩項生意報告給了定西候和其他幾位侯爺。
眾人反映如同成國公府邸里發生的事情一樣;甚至,當他們得知兩項生意的圖紙在皇宮裡后,眾人反映也如同成國公府邸一樣。
當然,他們也普遍認為周鉉要價很高。但如果真的是周鉉說的那樣,那也可以接受。
最後,陳老闆問道:「各位侯爺,周華該如何處理?」
定西候心裡一橫,馬上做出了決定:「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先要搞出『神仙水』的配方秘密,證明其是真實的,再幹掉周華。
這樣,我們才不會有暴露的風險。
既然要和周鉉做後面的兩項買賣,那麼這段時間不要再做任何針對周家的事情了!
各位覺得如何?」
眾人想了一下,馬上異口同聲同意這樣做!
畢竟,幾百萬的銀兩誘惑力太大!
晚上,周鉉坐在書房裡,他在想著最近所做的事情。
這些賺錢、布局完成得差不多了,但還有一個大漏洞和一個大的軟勒。
漏洞就是兩項大生意的圖紙在皇宮,這個必須馬上補掉。
否則,一項400萬銀兩的大生意,豈能不讓人眼紅呢?即使是皇上,也會動心事!
軟勒就是周奎、周鑒和家人。
腳部按摩已經讓人眼紅,甚至綁架;後面兩項生意豈不是要殺人放火的威脅和勒索。
如果周家的人再摻和進來該怎麼辦?
他認為自己現在在鋼絲上跳舞。
家裡的周奎和周鑒也要小心防備!還要小心被人套消息和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