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流
崇禎14年1月中旬
大明末年京城的勛貴分為三種體系：一種是以成國公朱純臣為首的勛貴體系，他們根本不想去摻和朝廷的事情，只想搞錢、做生意、買田產。
當然，如果朝廷要給他們官做，他們肯定也會接受；
因為這樣可以有影響力，搞到更多的銀兩！
這樣的勛貴最多！
跟成國公混在一起的有十個左右，他們形成了一個最有影響力的利益聯盟。
在他們看來，這掌管天下的是皇帝和朝廷官員，只要不傷害到自己的利益，就讓他們折騰去吧！
朝廷沒有銀兩，皇上和朝廷需要自己想辦法；
他們捐錢給朝廷是根本不可能的。
成國公只是因為在京城的勛貴中爵位最高、年齡較大、實力雄厚，特別是沒有政治野心，才被崇禎皇帝選擇為京營督導！
實際上，他很少去關注京營，只是把京營督導當作一種權勢而已！
至於京兵有無戰鬥力，是否吃空餉，平日訓練如何，那根本不是他所關心的；
而且，他也知道，這京營基本上就是勛貴子弟的後花園和養老院！
另外一種就是以英國公為首的勛貴體系；
他們真心愛大明，也希望為朝廷分憂；當然，他們也希望獲得好處！
可惜，這個體系的人越來越少！
老英國公張維賢已經於崇禎2年過世，他扶持過天啟皇帝、崇禎皇帝上位，也曾擔任過京營督導，在勛貴體系里有巨大影響力。
張維賢過世后，其子張之極繼任英國公，可惜他也於崇禎十年過世。
張之極的眼界和能力遠遠遜色於老英國公張維賢，這導致跟隨他父親的一些勛貴最終分崩離析了。
現在，因為年齡過小，新的英國公還沒有繼承爵位。
最後一種就是像周奎這種根基很淺的勛貴。
他們出現時間很短，在朝堂上認識的人有限，也沒有較多的財產，很多是因為女兒嫁到皇宮，所以自己成為了伯爵。
他們生活不錯，也做點生意，但是他們沒有抱團，相互之間也是鬆散的，也沒有人重視他們。
他們是勛貴里成色最差的一撥人，當然被很多老勛貴看不起。
崇禎14年1月中旬，成國公府邸
就在周鉉如火如荼地開展自己的拯救大明計劃之時，一堆想發橫財的人也盯住了他和周家。
成國公朱純臣、好幾位勛爵和李老闆在一起，還有成國公家私自培養的幾個暗探。
這幾個勛爵就是成國公的跟班！
李老闆說道：「這幾天教下來，周鉉提供的這個腳部按摩手藝真不錯。
院里的幾個有名的老鴇感覺一番后，都認為應該可以大幅度提高我們的客人量和收入。
但問題是，根據我們在迎春院的耳目傳來的消息，周鉉又把這個手藝賣給了『迎春院』；
還有，這個『神仙水』用量有點大，基本上30個客人就需要一罐『神仙水』。」
一位勛爵批評道：「你做決定太早了，也不和我們商量一番，一共花掉了10萬兩銀子。
以我們的情況，找周鉉的父親周奎，也許只花3萬銀兩就可以！他都巴不得和我們做生意呢。
更何況，後面還要一個月支付2萬銀兩給周鉉！」
李老闆不高興地說道：「侯爺，我上次已經說過，這2萬銀兩隻是一說，以後沒有，永遠也不可能再給他銀兩！
周鉉能拿我們怎麼樣？
至於這麼快簽下這個，還不是這個手藝真的非常好，所以要趕緊學，學好就可以賺大錢！」
另外一位勛爵說道：「其實，最大的問題是周鉉又賣給了迎春院。這樣，大家都有了這個手藝，我們反而優勢不大。」
李老闆回答道：「的確如此，但是，怡春院和迎春院相對其他的地方，優勢就更大了。畢竟，京城的窯子還很多！」
這時候，成國公喊道：「孫新，你查得怎麼樣？」
旁邊一暗探回答道：「老爺，這次小人查了好幾個人，得到以下消息：
一、周鉉好像被綁架過後，就發生了很多變化。他不逛窯子，也不吃喝玩樂！
二、他招了一些周家護衛，正買了一塊地方訓練他們；
三、他父親、哥哥好像不知道周鉉跟我們怡春院、迎春院做生意！」
成國公好像突然下定了決心一樣，他說道：「盯住周奎和周鑒。適當時機，威脅一下周鑒，讓他回去帶話！周鉉賺得太多了！
讓周鉉將神仙水配方免費給我們，或者不供應迎春院。否則，就要讓周鉉不好受。」
一侯爵問道：「國公，這樣做是否會驚動皇上？皇上會派錦衣衛出來查的。」
成國公笑道：「有什麼證據是我們做的？錦衣衛那邊也有我們的人。我們不綁架就是怕事情鬧得過大。」
撫寧侯說道：「國公，我們需要出面嗎？」
成國公回答道：「就周奎這情況，我們都是200多年的世襲爵位，需要出面嗎？更何況京城這最大妓院是我們的，傳出去也不好。」
暗探孫新問道：「老爺，什麼時候動手？」
成國公想了想，說道：「就2月初吧，需要觀察一下，看看周鉉有沒有後手。」
另外一侯爵問道：「國公，你這蜂窩煤不錯，聽說是周鉉搞出來的。現在賣得好嗎？」
成國公得意地說：「當然不錯，京城很多酒樓和大戶人家試用過以後，馬上要大量買入！
周鉉這個年青人還是有點特別！
可惜，他跟我們不對等；而且，如果僅僅是按摩手藝和蜂窩煤，也配不上我們。」
撫寧侯則一股戾氣上頭，說道：「國公，如果『神仙水』秘方得手，我們要不綁架周鉉，讓周家拿我們的銀子來贖回？」
成國公說道：「再看看吧！周奎可是捨不得銀子哦。錦衣衛那邊傳過來的消息，上次周鉉被綁架，綁匪只要1000兩銀子，周奎都不願意。
綁架總不是上上策，一旦出現了紕漏，我們就會很麻煩。」
廳堂里一片安靜！
這時候，李老闆獻媚道：「國公、幾位候爺，我怡春院很快就會掌握『按摩』手藝，到時候，我安排一下，讓您們享受一次『腳部按摩』，那真是飛一般的感覺！
當然，如果您們喜歡，我每天都安排人過來服務。」
成國公和幾位侯爵聽完后，都充滿期待！
崇禎14年1月中旬，定西侯府邸
定西候蔣秉忠和他的六位合作夥伴、陳老闆在一起。
他們也是商量著周鉉的「腳部按摩」手藝以及「神仙水」。
陳老闆說道：「侯爺，周鉉的這個腳部按摩手藝不錯，屬下估計再有二天時間就掌握得差不多了！」
定西候說道：「可惜啊！這個成本很好高啊！
花掉了8萬銀兩，儘管這以後每月2萬銀兩我們不支付，但還有100兩銀子1罐的『神仙水』。」
陳老闆說道：「侯爺，屬下簡單算了一下：每人每次腳部按摩收20兩銀子，那麼一天至少有50個客人有這個需求，一個月可以增收3萬銀兩；
還有，經過腳部按摩后，會增加玩耍的收入，估計至少一個月可增收1萬兩銀子。
『神仙水』大概一個月需要50罐，一共5000兩銀子。」
一侯爵說道：「大約3個月就能收回投入的8萬成本，總體上說，還是不錯的！」
另外一位侯爵問道：「這腳部按摩一次收20兩銀子，是不是太貴了？」
陳老闆笑著說：「迎春院做的是有錢人的生意，他們不在乎銀兩。更何況，這按摩還能增加男人那東西的能力。你說貴嗎？」
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定西候問道：「大家說一說，周奎和周鑒如果不能動，能夠動一下周鉉嗎？」
另外一位侯爵說道：「上次不是傳言周鉉被綁架后，家裡人連1000兩銀子都不願意出嗎？」
定西候說道：「不要銀兩，讓他給出『神仙水』配方。這樣，怡春院也會求我們。」
另外一位侯爵則說道：「我們這樣想，怡春院規模更大，後台也不比我們差，他們難道不會這樣思考，這樣操作嗎？」
聽到這句話，客堂里便陷入了一片寧靜！
這時候，陳老闆靈機一動，他說道：「侯爺，依屬下看：不要動周鉉，他畢竟是皇上的二舅子，最近每次到迎春院，他身邊都帶有幾個人。
這幾次來迎春院教學的周家僕人周華，好像什麼都懂。我看不如動他，這樣影響最小。」
定西候說：「好建議！那就這樣吧，你派暗線里的人，出了迎春院比較久后，再抓人！不過要等學得差不多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