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程家

二城城門的大門口站着一位古怪的姑娘。

身材嬌小，圓圓的臉蛋配上圓圓的眼睛，顯得十分乖巧。

加上未曾褪去的嬰兒肥，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年紀不大，並且讓人產生滿滿的保護欲。

說她古怪，倒不如說她的衣着，與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明顯不一樣，站在人來人往的城門口，更顯得與眾不同。

她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裙子下擺綉著淡藍色的花紋，卻只及膝蓋下方，露出大半條白嫩嫩的小腿，袖子倒是長至手腕處，卻不知是何材質，胳膊雖着衣物，但是卻隱隱可以看到胳膊的肌膚。

而周圍的人基本着長袖長裙，寬大的衣服裙擺遮住胳膊和腿，除了臉和手，鮮少有多餘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那姑娘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穿着不妥，歪了歪頭，倒也沒有感到不安，只是盯着高高的城門看個不停。

「二城？」

那姑娘輕聲念了一句城名，嘟了嘟嘴，

「這奇奇怪怪的城名，也不知道是誰取得。」

感受着周圍盯着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多，那姑娘眨了眨眼，身形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但周圍人像是沒發現似的。

原本盯着那姑娘看的人，也像是出了神，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剛剛在看些什麼。

二城程家門口——

一身鵝黃色衣裙的小姑娘出現在程家門口，長袖長裙，與周圍人穿着相似，正是剛剛出現在城門口的古怪姑娘。

古樸厚重的大門敞開着，門口卻站着兩個帶着刀的侍衛，一身煞氣，讓人看着就不敢接近。

「這裏是程家嗎？」

那兩個侍衛瞥了她一眼，哪怕眼前的姑娘看似無害，卻也沒放鬆警惕。

「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那姑娘又往前走了幾步，距離左邊的侍衛不過五六步的距離時，那侍衛開始拔刀。

「退後！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你跟我說啊，這裏是不是程家？程規的程家？」

「放肆！不可直呼家主名諱！」

兩侍衛同時拔刀，刀尖直指眼前的少女。

那姑娘撇了撇嘴：

「這麼凶啊，一點都不友善……」

她從衣袖裏拿出一塊銀色的令牌，在兩人眼前揮了揮，

「這是你家的牌子吧，我要找程規……程家主，就說我是他孫女，問他見不見？」

那兩侍衛看清那令牌，臉色一變，卻也沒有立刻放人進去，不過語氣倒是緩和了很多。

不，是非常多。

「姑娘在此稍後，我等進去通知家主。」

不過片刻，門后出現一群人，為首的那人身材魁梧，蓄著鬍鬚，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正是程家家主程規。

「有點凶啊……」

這是那姑娘看到那人的第一印象。

「你認識程復？」

程規站在門口，盯着少女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那是我爹爹！」

少女的聲音清脆，也不顯畏縮膽怯。

「你爹？」

程規輕哼一聲，「倒是出息，失蹤十八年，自己不回來，倒是將自己的女兒送回來！」

聽這語氣，竟是毫不懷疑的就想將這少女認下來。

「你叫什麼？程復現在人呢？」

「丁瑟瑟。爹跟娘在一個很遠的地方。」

少女，也就是丁瑟瑟，在提到爹娘時，語氣中帶着幾分顯而易見的委屈與嘆息。

程規表情一滯，落在丁瑟瑟身上的目光更深了幾分。

「不姓程倒是跟了別人姓！進來吧。」

丁瑟瑟往前跳了兩步，跟在程規身後：

「你就是程……我爺爺么？為什麼跟爹爹長的不像？」

程規也沒回頭，向前走着，卻也沒回答丁瑟瑟的問題。

「為何不姓程？」

「爹與娘打架輸了，跟娘姓。」

「哼，出息……我會帶你入祠堂，若你真是程家血脈，族譜自會承認你的身份。」

「啊，我以為憑着我這張臉，你不會懷疑我的。」

程規語氣淡淡：「規矩而已。」

丁瑟瑟撇了撇嘴：「脾氣果然與爹爹說的一樣。」

程規不再答話，帶人徑直進了祠堂，已經有人守在祠堂中，正等著程規他們到來。

堂中立滿了牌位，正中間的桌子上有一本厚厚的冊子，冊子旁有一根銀色的柱子，看上去與丁瑟瑟先前拿出的令牌材質相似。

「擠滴血，到桌上的圓柱中。」

丁瑟瑟依言向前，也不多問，拿起桌子上的小刀刺破自己的指尖，將血滴在圓柱上方。

血塗上之後，立刻有人上前遞給丁瑟瑟一瓶藥膏，塗上之後，手上的傷口竟肉眼可見的癒合了。

而桌子上的冊子也漸漸有了反應。

書冊泛著紫色的光，無風自動，一頁一頁翻動起來，不過幾秒，書冊停止翻動。

丁瑟瑟眼尖，看到那頁上正好寫着程復的名字，也自己的名字也漸漸顯現在程複名字之下。

只是自家爹爹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是灰色，而那頁中其他人的名字都是金色。

程規只是看了一眼，就帶着丁瑟瑟出了祠堂。

「現在確定我是我爹的女兒了嗎？」

程規點了點頭：「明日我會宣佈你是程家五小姐，今日先暫居客院，你的居所明天也會讓人一併收拾出來。

飄絮，過來。」

程規身後走上前一位身着深色衣裙的中年婆子，朝丁瑟瑟福了福身。

「飄絮是跟在你祖母身邊的老人，你叫一聲姑姑便好。她會告訴你程府內的情況和規矩，好好聽。剩下的，等明日府內人來齊了，再說吧。」

程規也不多留，帶丁瑟瑟到了客居門口，便離開了。

飄絮姑姑面上帶着笑，一臉慈愛：「五小姐，這馬上到晌午了，老奴給您準備了一些飯菜，也備好了熱水，您是準備先洗漱還是先用膳？」

「吃飯吧……姑姑您不說，我還真沒發現自己餓了。程府的情況，要不咱們一邊吃飯您一邊說？」

「行，老奴這就讓人將飯菜端過來。家主通知老奴通知的也晚，也沒事先問過您的喜好，怕不合您的胃口。」

丁瑟瑟擺擺手：「沒事的，飄絮姑姑，我不挑食的，吃什麼都行。」

飄絮臉上的笑意更深：「這一點跟小少爺一模一樣呢。小少爺當年吃飯也是，老奴不管準備什麼都吃愛吃。」

「你認識我爹爹？」

「認識認識，小少爺也是老奴從小看到大的呢。就是消失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小少爺現在過的怎麼樣？」

飄絮語氣中帶着試探，主要小姑娘來了，身邊沒有一個大人跟着，剛剛家主臉上的神色也並不如何，讓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爹娘去了很遠的地方，他們說我現在還不能去，所以才讓我來這邊找程……祖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