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蝙蝠俠的第1次接吻

陳韜意識到自己恐怕必須終止這樣的困局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時間所剩無幾，多拖一會兒，就多一分的風險，更重要的原因是，在絕對的硬實力下，他確實缺乏壓制蝙蝠蟎的能力。

拖延時間不但不會增加他的勝算，而且還會讓蝙蝠蟎越來越上頭，玩的越來越忘乎所以，放飛自我，到最後還不知道會整出什麼幺蛾子來呢。

那麼既然與其這樣，還不如……

陳韜轉過頭，對上了自己的那個黛安娜忽閃忽閃的眼睛。

一種巨大的尷尬感，在他們兩人之間瀰漫出來，此時陳韜和黛安娜已經不跑了，而那群新娘們被蝙蝠蟎隨手製造了一個防護罩攔在外面。

他們不停的用力敲著那像是玻璃一樣的蓋子，每個人都呈現出一種苦主奔跑著阻止。女主去見黃毛的急迫感，但是我們的朋友，這些反派新娘們的行為模式是被蝙蝠蟎所設定的，是不可自控的，是蝙蝠蟎在超時間流上臨時抓下來的演員。

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毀滅日，亦或者是某條時間線上的毒藤女——他們無論和蝙蝠俠還是和神奇女俠都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表現出的這種急迫是假的，他們的被牛是假的，是蝙蝠蟎編出來的角色扮演劇情需要。

但是無憫鐵腕，我們的朋友，你……

「該死的！」無憫鐵腕猛然揮刀砍在蝙蝠蟎所製造的透明屏障上面，緊接著就像是砍到橡膠輪胎一樣，刀刃被高高彈起。

下一秒他身形閃爍了一下，似乎打算離開這個破不開的屏障，衝過去砍死陳韜那些還在和他的那些亞馬遜亡靈纏鬥的親友團，既然沒法報復蝙蝠俠，那就殺了他的親友唄。

但很快無憫鐵腕就發現自己再次撞在了透明屏障上。蝙蝠蟎啪的一聲出現在他的身旁：「喂喂喂，我可是蝙蝠俠，第5維度的蝙蝠俠，我做事情考慮的向來周全，就像蝙蝠俠一樣，你也是布魯斯，不會連這都看不出來吧？」

無憫鐵腕不出聲，他再次揮刀，朝著困住他的屏障連續砍了幾下之後，稍微有些上頭的他也終於意識到了這是徒勞，於是他最後放棄了無意義的刀砍行為，而是轉過身面向陳韜和黛安娜，站在那裡，陰沉著臉，像一尊門神一樣注視著陳韜和黛安娜兩人。

陳韜有些不自然的移過目光，他倒是不怕無憫鐵腕衝上來砍他，但對方這副恐怖視奸人的樣子，讓他有些渾身不自在，尤其是他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的時候。

陳韜真沒想那麼多。

你瞧。他過去一貫的態度都是有問題就解決，最快最方便最輕易的解決問題，倫理道德亦或是手段上的糾結從來不是陳韜會考慮的問題——除非真正突破人倫底線。

只要蝙蝠俠結束這場鬧劇陳韜就能騰出手來，帶著親友團們徹底圍剿無憫鐵腕，然後接下來就能引導著蝙蝠蟎給狂笑之蝠一個大號的驚喜。

狂笑之蝠能做的事情就那麼多，蝙蝠蟎可是在現實中保持全盛期的五維生物，哪怕帝皇小丑完全從超時間流上下來，也不一定是蝙蝠蟎的對手，畢竟帝皇小丑只有99.9%的搗蛋鬼力量，還差了0.1%，他始終並不完整。

接個吻又算是什麼大事呢？如果蝙蝠蟎真的能夠如他所承諾的那樣結束這場鬧劇，比起節省的時間，以及對狂笑之蝠計劃更快的響應速度等眾多的好處，這個吻看上去也並沒有多值得猶豫。

你瞧，陳韜一般不會考慮別人的意見，他一貫更擅長於先斬後奏。如果必要的時候，扭曲同伴的思想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底線。在這一點上，他乾的比主宇宙的蝙蝠俠還要過分——

在對付達克賽德的時候，他甚至能幹出給哈爾直接下納米機器人影響思維的操作，主宇宙蝙蝠俠不會幹這樣的事，就算幹了也會讓正義聯盟出現分裂。

在dc主宇宙漫長的歷史中，上一次英雄們對同伴的思維動手腳的事件是《身份危機》，這件事情讓正義聯盟分裂，直接導致了主宇宙蝙蝠俠在事後認為所有的隊友都不可信任，然後就開始窩在蝙蝠洞里哐哐擱那造兄弟眼，最後造出來了以後又是ai造反，又是被馬克西韋爾勞德利用製造了《無限危機》……

接下來就是毀天滅地的一連串事件，哪裡像陳韜的宇宙這邊，哈爾打個哈哈然後自個兒生個悶氣事情就過去了。

陳韜知道屬於他宇宙的英雄都比較擅長於原諒別人，如果他直接強行要求神奇女俠幫他這個忙，呃……也許對方也不會拒絕？

反正拒絕也沒用，陳韜可以先斬後奏，大不了事後像對哈爾一樣對黛安娜道歉。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有些扭捏，不太想在這樣的事情上那麼做。

他只是想顯得不那麼……他知道的，公事公辦。

陳韜的黛安娜沒有說話。

她像只獃頭鵝一樣站在那裡，伸著像是天鵝一樣柔美修長的脖頸，發出迷茫的聲音：

「啊？」

然後陳韜聽到她說：「額，我不確定……但是這樣的話……雖然我覺得……呃。」

黛安娜這才發現自己此時依然穿著那件婚紗，而且婚紗上一點破洞都沒有。

蝙蝠蟎打了個響指陳韜低下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蝙蝠俠制服被變成了新郎穿的黑禮服。

神奇女俠黛安娜原本普通的婚禮婚紗被蝙蝠蟎又一個響指變成了金邊的，還帶上了結婚的頭紗。

蝙蝠蟎瞬間打扮成神父的樣子，身體變大站在他們中間。

「嘿，為什麼。」蝙蝠蟎說道：「就那麼難嗎？你們進度推的那麼慢。」

他把自己的朝天鼻一挺，然後又啪的變回小的樣子，伸出小小的一隻手，豎起一根小小的手指：「如果世界是一本漫畫書的話，漫畫都快翻到1/2啦，而你們的進度依然是這個。」

他比劃了一個零蛋，然後用像是瞄準一樣的口氣說道：「即使不考慮漫畫讀者的想法，從漫畫主筆的角度來看，這都絕對是個不健康的結構。」

他說道：「所以你們明白了吧？」

他將兩隻小胳膊交叉，然後抱起雙臂：「所以忍不了的我只能那麼做了，嗯嗯。」

他點點頭，緊接著說道：「要麼你和她親一下，由我幫忙幫你們把進度往前推一大截，要麼……」

陳韜明知道蝙蝠蟎肯定又要說個不靠譜的離譜選項，但他還是不受控制的豎起耳朵聽了一下。

然後他就聽到蝙蝠蟎伸出手，一指外面還在拚命砸透明屏障的毀滅日新娘：

「我就讓毀滅日新娘親你一下，你挑吧。」

「嗷嗷嗷嗷嗷嗷嗷！」

而旁邊的毀滅日也配合的發出一陣鬼哭狼嚎聲。

此時大多數的反派新娘們在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打開這個由蝙蝠俠所製造的透明玻璃罐頭之後，大多數人都放棄了攻擊透明屏障的選項。

隨著蝙蝠蟎把精力放到了讓蝙蝠俠和神奇女俠親一下的要求上，蝙蝠蟎對他們的控制也稍微有些減弱，至少沒強制操縱著他們不停敲屏障了。

所以大多數的反派新娘們此時都像無憫鐵腕一樣放下了武器。或者能力蝙蝠俠也給他們製造了無憫鐵腕同款的屏障，強制他們觀禮，因此他們也沒法離開陳韜和黛安娜的身旁去攻擊那邊還在不停和亞馬遜幽靈大戰的陳韜親友團們。

不遠處的殘酷騎士似乎從被拍扁的狀態修復了過來，但很快他就對上了神奇女皇和神奇狂笑女俠，兩個神奇女俠聯手，頓時把他揍的在地上亂爬，完全淪落到了無法正面對抗，只能風箏戰術的地步。

透明的屏障外唯獨神智混沌的毀滅日新娘還在用力的用自己的拳頭錘打不破的透明屏障，蝙蝠蟎貼心的打了個響指，讓毀滅日的手上出現了一朵鮮花，這使他看上去像是抱著一叢鮮花的激進搶婚者。

陳韜還是沒有行動。

「我都快急死了。」蝙蝠蟎說道。

他說道：「為啥會這樣？大多數平行宇宙的蝙蝠俠難道不應該都是花花公……」

然後他話說了一半之後又頓住了。

「見鬼，你居然是個小處男。」他說。

「？？？」

「我剛才回看了一下你時間線上過去的歷史，你雖然和很多人約會，但從來沒有和他們過夜，而是找個借口把她們禮送出去，然後在某次事件之後，你也再也沒有和任何社交名媛們有過任何偽裝的行為。嘿，不對……你和之前的那個布魯斯不太一樣。」

蝙蝠蟎撓了撓自己的下巴。

「你有達米安，但你從來沒有對付女人的經驗……那我看的過去也不會出錯，那麼達米安是從哪裡來的？」

蝙蝠蟎審視了一會兒陳韜：「我之前都沒怎麼注意看你可真是個奇怪的蝙蝠俠……你的過去和現在並不兼容。」

然後又看向陳韜旁邊的黛安娜。

「那這個神奇女俠呢？我記得大多數神奇女俠的初戀是……」

然後他就像是腌了的青菜一樣。

「哦見鬼這個平行宇宙的神奇女俠的初戀從來沒開始過！甚至和史蒂夫特雷弗上校都只能算普通朋友，甚至你們的交集也越來越少，幾乎快沒了……」

蝙蝠蟎抱著自己的頭：「真見鬼，你們是整個多元宇宙什麼難得一見的白紙啊？」

然後他憤怒的在半空中盤膝坐下：「隨便你們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反正我就一個要求。」

陳韜不說話了。

於是最後他只能轉頭看向神奇女俠黛安娜，微微用力的咳了咳嗓子。

「你想幹什麼，蝙蝠？」陳韜聽到她的聲音。

陳韜深呼了一口氣。

他說道：「你知道我想要幹些什麼。」

「我不知道你想要幹些什麼。」黛安娜這麼說道，緊接著她笑出了聲：「好吧，這聽上去像是繞口令。」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確實需要蝙蝠蟎放過我們。」陳韜有些磕磕絆絆的說道：「因此……」

然後緊接著他看到有些似笑非笑的黛安娜。

「嗯，你繼續說。」

蝙蝠蟎在旁邊大聲的打斷道：「哪來那麼多廢話，你們兩個簡直說起話來又臭又長。說實在的，我一直很奇怪，你們究竟算是什麼關係？」

「閉嘴。」陳韜和神奇女俠一起轉過頭對著蝙蝠蟎說道。

蝙蝠蟎做了一個嘴唇拉上的動作。

陳韜看著黛安娜。說實在的，他隱隱約約有些這樣的想法，但他知道……

他知道他一旦進行了這樣的想法，就意味著他必須負起責任來，不再是向面對整個正義聯盟那樣的責任，而是另一種，更加值得託付和信任的關係。

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欺騙綠燈俠哈爾，只為了最終的勝利，心中沒有半點愧疚，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告訴自己的隊友們自己可能會死，在每一個最深沉的子夜裡，他知道自己永遠可以義無反顧。

但倘若……

但倘若他那麼做了，倘若他決心跨出那一步，向著神奇女俠黛安娜跨出那一步。

他將再也不能坦然的告訴自己可能將會死，他也再也不能獨自一人試圖背負起整個世界的重量，他將與別人分享自己的生命，一旦那麼做了，他的生命將從此不再完全屬於自己。

他可能會心甘情願的帶上本該不能帶上的枷鎖，他可能會在衝鋒的前夕猶豫半秒。

那些充滿著刀劍、火焰、在每一個命運抉擇的分岔路口，陳韜必須和另一個人一起背起千鈞重擔。

在每一個至暗的時刻，我是說，他再也不能坦然的告訴自己：

「我隨時做好了離開的覺悟。」

他從未想好自己應當或者不應當那麼做。

這一切，也許對他是枷鎖，對另一個人同樣也是枷鎖。

陳韜知道自己想那麼多，顯得有些可笑，有些自作多情，但他知道這是場抉擇，一旦做了，就沒得後悔。

陳韜又深呼了口氣：「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覺得有點不能接受的話……」

下一秒，陳韜被紅唇堵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