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人的發現
雨水漸止，當陸禹慢慢地走出小巷，才注意到，霧氣中的人影正圍聚在一起，發出指指點點的議論。
他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有人轉過頭來，但是在看到陸禹的一瞬間，臉色卻猛然大變，如同見了鬼一樣，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其他幾個人的反應也都一樣，紛紛轉身朝霧中跑去，片刻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倒讓陸禹愣住了。
自己的長相，怎麼也沒有驚世駭俗到嚇人地步吧。
突然之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低頭看去，腳下的水窪中，不知何時倒映出一個身穿警服，修長挺拔的身形，配上稜角分明的面孔，凸顯出幾分冷峻的英氣。
高明美解釋過，每次進入「夢界」，都會觸發不同的場景，而為了將他們融入到這個世界，故事也會給予相應的身份。
原來這就是自己的「身份」，難怪將那幾個人嚇跑。
陸禹有些好笑，但是剛走近幾步，目光卻突然凝固。
那幾個人之所以飛快地逃走，原來並非只是出於對這個身份的畏懼。
還因為這裡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
她的長發披散在地上，雙手無力地垂在身旁，眼睛緊閉，脖子被割開，身上的旗袍已經被血染成了暗紅色，彷彿一副潑墨的畫作。
女人手中仍然緊抓著一些泥土和枯黃的樹葉，指甲斷裂，沾染鮮血，顯然經歷過激烈的掙扎，但依舊沒能逃脫厄運。
陸禹的臉色沉了下來，聯想到那幾個人的反應，不得不讓他開始思考存在的作案可能。
但是這一點很快被否定。
死者皮膚有屍斑開始呈現，證明遇害已經一段時間，所以襲擊應該發生在昨夜，但屍體直到清晨才被附近的流浪者發現。
街道破敗，治安混亂……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夢界中的場景，似乎與現實相去甚遠。
有一種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朦朧感。
陸禹並不在意。
只是高明美說過，每個人進入夢界，都要根據指示，解開謎題，完成任務，但他現在卻毫無頭緒。
在這裡，他沒有接收到任何提示，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就像一個拿著空白劇本的演員。
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正當陸禹感到疑惑時，突然之間，迷霧中有一個聲音傳來，「陸禹，你在這裡做什麼？」
伴隨著聲音，一道手電筒的光束刺破迷霧，另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身形略胖，穿著同樣的黑色警服，看著陸禹露出詫色。
「不是要一起巡邏嗎，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陸禹忽然有些明白了，這應該是故事為自己這個角色安排的背景，雖然有了新的身份，但名字和容貌卻沒有發生改變。
「陸禹，你怎麼不說話。」
也許是沒有得到回應，對方又喊了一遍，突然之間，手電筒的光束似乎照到了什麼，這人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作為一名警員，他的膽量似乎有些小了，抖抖索索地將手電筒再次照射過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是……」
「有人死了。」陸禹說道。
巧了，他的第一個噩夢任務，竟然也是與兇案有關。
「是、是你發現的？」看清了面前的景象，對方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又是女人？！」
「第三起了……不行，我得馬上回去報告！」
轉身跑了兩步，他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頭朝著陸禹喊道，「你就在這裡守著，哪都不許去！等我回去叫人！」
「該死的！又開始了……！」
這個人嘟嘟嚷嚷地跑了，將陸禹一個人留在了迷霧之中。
雖然只是短短几句話，信息量卻很大。
又是女人，第三起，又開始了。
也就是說，眼前的女人，並非唯一死者。
難道是一樁連環殺人案。
那位胖警員讓自己哪都不許去，陸禹就老老實實地等在原地，他想看一看，劇情會如何走向，以及自己究竟應該完成什麼樣的任務。
似乎是故事刻意的安排，雖然時間不斷流逝，灰濛的霧氣卻絲毫沒有散去的跡象，昏暗的街道也沒有什麼行人，只有偶爾駛過的車輛打破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不遠處傳來剎車和雜亂的腳步聲。
一隊人馬匆匆趕來，霧氣中響起嘈雜的皮靴落地聲，同時闖入視野的還有幾個魁梧的身形。
他們都穿著同樣制式的警服，看見陸禹的目光中有一瞬間的訝異，不過很快恢復了冷峻，為首一個高大的男人沉聲開口，「是你第一個發現的？」
陸禹還沒來得及回答，胖警員便搶先開口，「我倆本來在一起……」
「閉嘴！」高大男人暴躁地打斷，「我問的是他，不是你！」
他整個人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隊伍里的其他人都噤若寒蟬。
但陸禹並不畏懼，這些可能的問題他已經思考過一遍，於是將巡邏時遇到幾名行跡可疑的流浪漢，嚇走對方之後又發現屍體的情形詳細地描述了一遍。
男人的眉頭越皺越深，臉上的陰雲濃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但我認為他們並不是兇手，因為遇害者被殺的時間還要更早，真正的案發應該是在昨夜。」
陸禹繼續說出自己的判斷。
從人群中隨即傳出小聲的議論。
等陸禹說完，高大男人卻不置可否，反而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打量著他。
「你就是不久之前調來的那個新人？」
陸禹一怔，這也是一條，關於自己的身份信息。
不等他回答，男人又點了點頭，「年輕有為，很好，一上來就遇著大案了，跟著好好學習吧。」
「是。」陸禹回答。
就在他準備默默退後時，突然間聽到有人說了一句話。
「真他娘的會出難題，這種破地方連個監控都沒有，讓我們拿頭破案？」
聲音從人群之中發出，雖然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陸禹的心臟卻猛地一跳。
因為他提到了監控。
這個口氣和對話的內容，完全不符合故事的時代，所以絕不會是劇情人物，
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扮演者！
加上我們兩個字，意味這裡的扮演者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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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PS,感謝LTaiY、心的境界、旗幟式、朝花夕拾、騎馬倚斜橋、泡泡魚和td186080578等朋友的金票打賞，感謝各位朋友的支持，新書起航，還請大家多多收藏，幫忙點一下投銀票，對新書的排名很重要，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