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胸口壓大石
「我的身體沒問題,你多慮了。」封羿遲癱著臉回道。
楚溪蘭尷尬著輕咳一聲,「那個,我們還不是……那種關係……」
今天才接了吻,說什麼道侶呢。
她身上與他綁定的可是主僕契約。
「不是?既然身體沒問題,那就是你不願了?」
裘宿蘭挑起細長的眉尾,眼神涼薄,道:「你若非封羿遲的女人,就不該讓他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他對你這份上心與付出,皆是多餘。」
……多餘?
這個詞有點過分呢,凡事都是循環漸進一步一步來,直接跳過過程奔向結尾,未免太急功近利了。
楚溪蘭不禁想起原著,就是那樣。
封羿遲走腎不走心,很快化龍了,大殺四方,復仇成功,走向結局。
然後和一群軟妹愉快的生活在一起。
呵呵,那就沒她什麼事了。
楚溪蘭沒發現,她如今設想這些,心裡悶悶窩著一團火。
若非面對裘宿蘭,一準要開口對線了。
「裘宿蘭,這是我的事情。」封羿遲伸手,拉過楚溪蘭,護在身後。
「你應該叫我姑姑。」
裘宿蘭神色沉著:「尚不能完全化形,便貿然復仇,招惹來一群屠龍隊不說,還與紫林宗硬碰硬,你這樣做實在是欠缺考慮。」
「姑姑有何指教?」封羿遲順著她的話頭,眉梢一挑。
裘宿蘭動了動她金色的尾巴,「龍族子嗣艱難,你應該為此多加努力。待留下血脈,再把那些仇人、包括他們的子子孫孫,全部,踩在腳下。」
「一個都不許放過。」
她的聲音嘶啞不堪,語氣寒冷如冰,滄桑中夾雜著不難察覺的恨意,深入骨髓。
封羿遲:「我不如姑姑有耐心,難以隱忍,現在就想讓他們死。」
所以他覺醒血脈后沒有第一時間逃走,冒著受傷也要殺掉甘鴻浩。
「我若有能力,哪還需要隱忍?」
裘宿蘭自嘲一笑,捂住心口輕咳起來,低聲道:「血仇深重不容有失,你當以大局為重,生下龍蛋后再去復仇。」
她說完,視線挪向楚溪蘭的方向,意味不言而喻。
生龍蛋?楚溪蘭後退兩步,該不會是指望她吧?
救命,她還品嘗到戀愛的甜美,就要被催著生蛋嘛!
裘宿蘭冷著臉,輕哼一聲:「你的眼光不怎麼樣,她似乎不願意。」
封羿遲道:「時日尚短,不著急。」
「如何不急?你在壓抑自己的本能?」
裘宿蘭自己就是龍,她可太了解龍族的天性了。
「嗯。」
封羿遲沒有否認。
他緩緩斂下自己幽深的眼眸,自從覺醒血脈后,識海中得到龍族的傳承,讓他了解到許多龍的事情。
日漸強烈的交ii尾欲ii望,使他厭煩,他憑什麼要被本能驅使?
楚溪蘭的真身是無比柔軟的露水,體態凹凸有致,又慫又乖。
偶爾會有邪念冒出來,告訴封羿遲,他可以狠狠的佔有她,讓她全身心依附於自己,成為他的所有物,誰也無法覬覦……
她不會有任何還手之力,簡直唾手可得。
然而每當這個念頭出現之際,封羿遲就會心生警惕。
他真的要這樣么?無法遵從本心的人,與傀儡有何區別。
莫非他就是那提線木偶,按照本能行事即可?
那麼換個人來,不是封羿遲,隨便一個李羿遲趙羿遲,是不是也可以。
楚溪蘭此時不知他心中所想,不然肯定要插嘴一句,是原著的劇本在作祟!
引導著男主按照既定的劇情行事,是慫恿,是教唆!
「倒是忘了,你還處於天真的年紀。」
裘宿蘭以為他不願勉強楚溪蘭,不由嗤笑一聲:「時間會告訴你,兒女情長是什麼。」
她的語速緩慢,許是想起自己的年少時光,立足之地瞬間結起一層薄冰。
她是冰系靈脈?楚溪蘭頓時感覺這個黑色的河灘陰風陣陣。
不僅顏色讓人不舒服,此處整體給人的感覺就與外頭不太一樣……
「這是哪裡?」封羿遲問道:「姑姑靈脈損傷,是如何躲避追捕,又如何獲取外部的消息?」
「……我自有我的方法。」裘宿蘭語焉不詳,似乎不想多說。
她道:「既然看上楚溪蘭,就讓她幫助你化龍,讓她給你生龍子。」
「……」來了,果然是這樣。
楚溪蘭鵪鶉一樣站在後方,不打擾他們姑侄倆敘舊,但不妨礙自己內心的活動。
倘若她跟封羿遲談戀愛,是不是應該要馬上滾一起?
雖說感情未到那個地步,可顯然他身上的禁制等不下去了。
但……她又怕自己妥協了一次,後面就會有許多次。
這會兒是禁制需要破解,之後是瀕危種族急需繁衍,然後封羿遲的龍性本能,如果夜夜笙歌,那對象除了她還有別人么?
一旦確認關係,她決不允許別人的存在。
所以,只能自己累死累活的頂上了?
……楚溪蘭稍微想遠一點,就看見前途一片黑暗。
甚至產生了退縮之意。
談什麼戀愛啊?要什麼男人?她不應該好好活著走向結局么!
智者不入愛河!
「我自有打算。」封羿遲環顧一圈黑色河灘,道:「此處不利於養身,姑姑住在附近?」
「我的住處你們不方便過去。」裘宿蘭金色的尾巴輕輕拍打水花,「你太過冒進,應休眠一段時日,可以躲過羅香盤的追蹤。」
裘宿蘭告訴他們,原本在姬棄忱手中的羅香盤,因他受傷,叫屠龍隊其他人拿去了。
他們正在出謀劃策,隨時可能圍剿封羿遲。
「虛偽奸詐之人太多,光憑一份孤勇,是走不了太遠的。」
裘宿蘭忽然伸手,彈出一枚半透明的璀璨金珠,倏地進入封羿遲的眉心。
只見他身上光芒一閃,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只餘下一套衣服,失去支撐輕飄飄掉落在地上。
「這?」楚溪蘭睜大眼睛:「他人呢?!」
封羿遲在她面前大變活人,不見了!
那堆鬆散的衣服動了動,鑽出一條雪白的小蛇:「……在這……」
楚溪蘭蹲下去,不太敢伸手觸碰:「你是封羿遲?」
怎麼會這樣?
裘宿蘭解釋道:「他毒入肺腑,雖說捱過了天雷的捶打,但境界不穩,縮小體型有利於他休眠。」
「並且——」她沉靜的目光游移到楚溪蘭臉上:「待他休眠完畢,必須衝破身上禁制,化出龍尾。」
楚溪蘭自動跳過最後一句話,問道:「休眠會失去意識么?有沒有危險?」
「不會,」裘宿蘭雙手攏袖,回她道:「人族修士需要閉關,而異族大多採用休眠的方式,他不會陷入沉睡,只是淺眠。如此一來,羅香盤也找不到他。」
「那就好。」楚溪蘭聞言鬆一口氣,身後沒有狗皮膏藥粘著,別提多輕鬆了。
她多少有點擔心封羿遲,自從他覺醒后,修為精進太快,又屢次受傷中毒,鐵打的身軀都受不住。
休眠一下也好,暫時就不會逼迫她做出是否獻身的選擇了……
「黑河兩岸有魔瘴之氣,你們不宜久留。」
裘宿蘭像是在趕時間,安排好封羿遲的休眠,便勒令楚溪蘭速速離去。
她自己甩著尾巴回到河裡,一個下潛,消失不見。
「她去了哪裡?」楚溪蘭滿臉不解地看著水波涌動的黑水河。
變成小蛇的封羿遲能夠說話,他淡淡道:「她既然不願說,問了也無用。」
所以他一句都不多問。
楚溪蘭低頭偷瞄他,小小的一條蛇,渾身雪白,「你是白娘子么?」
「嗯?」他抬起腦袋,問道:「你害怕蛇?」
「普通的蛇會怕,至於你嘛……」她抿唇一笑:「無法變成小龍,委委屈屈做個小蛇,有點可憐哦!」
她伸出一根食指,輕輕在他腦袋上摸了摸。
光滑而冰涼的小腦袋,若是長出一對迷你的龍角角,肯定更可愛。
楚溪蘭穿書至今,遇見的玄幻事情不少,當然鍛煉了膽量。
豈會被區區一條蛇嚇到,而且他還是封羿遲。
五指一攏就把他整條身體抓起來,捧在手心裡,湊上一雙大眼睛,細細觀察。
跟那孩童得到新奇的小玩具沒兩樣。
楚溪蘭發現了一件事:「封羿遲,我原以為你的鱗片是銀色的,仔細一看居然是純白的雪色!」
細密的鱗片排列整齊,特別乾淨,富有光澤,就像是寶石雕琢成的藝術品。
封羿遲略有些彆扭地盤在她掌心,「不要亂摸。」
「你真的很漂亮,化龍之後一定更美!」楚溪蘭稍稍想象,不禁期待。
原著既然說是白龍吟,可見他就是白色,而非銀色。
楚溪蘭揣著小白蛇離開黑河河灘,她坐上飛行法器,高高遠離地面,才發現周圍極為荒涼。
不止不見人跡,就連花草樹木都很稀少。
空曠,靜謐,彷彿被時間遺忘的一個角落。
「這裡到底是哪裡?」他們被傳送陣弄來的,應該跑出很遠了。
封羿遲昂首挺立,留心下界風景,而後有了判斷:「或許已經接近魔界。」
「魔界?」楚溪蘭想到裘宿蘭在附近活動,大概有什麼難言之隱。
能從千年前那場浩劫存活下來,定然有不少故事。
「你先休息吧,養養元氣。」楚溪蘭一手按下封羿遲光滑的小腦袋,自己隨意挑選一個方向前進。
封羿遲的休眠有點像是睡覺,被驚動就會吵醒,不會睡死過去。
因此他可以很放心地閉上眼睛,若楚溪蘭遇著麻煩,他自會醒來。
兩人一路上不是在復仇就是被追殺,難得有這樣片刻的閑暇時光。
偷得浮生半日閑,倒不必急著趕路了。
白玉盤飛了沒多久,遇到了一個人。
幾乎坐著打盹的楚溪蘭立即精神了,把閉目休息的小白蛇往袖兜里一揣,下去跟他打個招呼。
她尋思著若是遇到居民,可以借宿什麼的,品嘗一下當地美食。
長長見識,反正不趕時間。
那人揮舞著一把小鋤頭,五官端正,眉目開闊,正蹲著挖一株草藥。
楚溪蘭瞧他就不像是壞人,笑著上前搭話:「這位大哥,忙什麼呢?」
她伸長脖子一看,那株草藥通體赤紅,上面的小花朵都長了個嘴巴,花枝亂顫要咬人呢。
顯然這不是凡物,她連忙改口道:「原來是道友。」
同是修行之人,那就更好說話了。
「道友?」祝衡子抬眸,瞥一眼湊近來的小姑娘,修為淺顯,巧笑嫣然。
他頓覺有趣,笑著問道:「你感覺如何?」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楚溪蘭沒聽明白:「什麼?」
祝衡子一指張牙舞爪的赤紅色植株:「它叫三步醉,但凡有誰靠近三步之內,必現醉態,解藥難尋。」
他為了挖這株靈植,自然事先備好解藥吞服,而這路過的小姑娘貿然接近,卻是無事發生。
「還有這種陷阱?」楚溪蘭一驚,連忙後退數步。
不是她疏忽,而是體內餘毒未清,身體還在發燒,就算多解一種其它毒素,一樣發熱,難以區分。
「想來你是體質特殊之人,」祝衡子笑了起來,道:「我今日出門前得了一卦,說我還有一段師徒緣分,想來是應驗在你身上。小姑娘,你可願拜我為師?」
「?」有這種好事?
通常這句話不是安排給主角么?
配角所能遇到的就是騙子!傳ii銷!詐ii騙組織!
楚溪蘭頓時戒備起來,問道:「你叫我小姑娘,你多大了?」
修士看不出真實年紀,比如姬宜真,上千歲了都。
是騙子肯定會往高了說。
果然,那人答道:「八百多了,是個老傢伙。」
楚溪蘭看看他,再看看挖了一半的靈植:「敢問前輩師從何門?」
多半是發現她體質特殊,要騙她去煉丹!
「天門山祝衡子,你可聽過?」祝衡子直接自報家門。
楚溪蘭聞言震住了,媽耶,她還真聽過!戴久洲的師尊?!
這也太巧了吧!
他看上去比戴久洲那老頭年輕多了。
「還以為你要說自己會煉丹,」楚溪蘭樂了,問道:「前輩準備用這株三步醉作何用?」
祝衡子搖頭一笑:「你不信我的身份,想試探我?」
他並未感覺被冒犯,也不生氣,指尖操控靈力,捻出一朵小花。
紅色花朵長了小牙齒,一被摘下來就地啼哭,像小雞崽的聲音。
祝衡子的功力了得,彈指就弄出它的汁液,操縱揉碎,晶瑩的一滴漂浮在手上。
「未經添加其它材料,它可做麻痹之用,量多了還能致幻,半年難醒。」
「這麼厲害?」楚溪蘭圓溜溜的眼睛盯著那滴液體。
雖然沒有驗證,但她已經相信了他。
楚溪蘭沒有多加猶豫,立即要跟他去天門山拜師。
還用想么?送上門的師父!
她對咒術還挺感興趣的,而且這行沒有偏移她自認為的『天賦』,她自學的調製靈墨,成功率還挺高呢!
「瞧你有些靈力,以前是學什麼的?」祝衡子問道。
「這個,我也不記得了……」楚溪蘭撓撓臉蛋。
原著里也沒有詳細交代楚溪蘭的來歷,出自何門派、學過什麼術法。
她在書里最大的作用就是奶媽,隨時隨地照顧封羿遲的身心健康!
好在祝衡子也不多問其他的,英雄不問出處,能踏實待在天門山就是了。
他挖了三步醉,領著楚溪蘭回到天門山。
途中嘀咕道:「我本欲出來遊歷,沒那麼快回去,既然遇著你,不得不回了。」
一來是回去自證身份,二來,也是真的想教導一下新到手的徒兒。
起碼,他對她的特殊體質很感興趣。
楚溪蘭已經意識到了,一味的掩藏秘密沒有用,遇到能人,依舊很容易暴露。
她必須變強,有能力去保護自己。
天門山無疑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光是它屢屢拿出心魔誓這一點,就不是尋常修士能做到的。
有師門庇護的修士將會順遂很多,人終究是群居動物,也難以自學成才。
況且這會兒封羿遲需要一個不被打擾的環境。
修士的生命漫長,真就君子報仇,百年不晚。
楚溪蘭就這麼去了天門山,把戴久洲給驚得合不攏嘴。
她成了他最小的師妹。
不得不說還挺有緣分,前不久她還用天門山扯幌子企圖騙過姬棄忱,現在謊言成真了。
「我的輩分可算往上升一升了,哈哈哈哈!」戴久洲很高興,他因為頂著鶴髮雞皮的模樣,沒少被人打趣。
如今有了師妹,就不再是『小』師弟了!
祝衡子見他們倆認識,便囑咐戴久洲帶領楚溪蘭入門。
先從最簡單的認知開始,之後再由他親自教導。
他笑道:「你的大師姐和二師兄暫時外出,等他們回來就給你補上見面禮。」
楚溪蘭連忙道謝,表示自己會好好學習,她很羨慕那些人擁有一技傍身,機會來了當然要努力。
擺出最端正的態度,她跟隨戴久洲去了住處。
祝衡子在天門山的輩分是最高的,早年做過掌門,如今已經卸任,把瑣碎事務交給了他的小師妹。
楚溪蘭該喚她一聲掌門師叔。
不過因為掌門閉關未出,師姐師兄們也不在,所以不必急著去認識。
楚溪蘭的住處與祝衡子在同一個山峰,名為懷洮,方便她去找師尊解惑問道。
戴久洲交給她一個小儲物袋,笑道:「這是一些日常用物,你可用來布置一下院子。
懷洮峰很大,楚溪蘭的院子只佔了其中一個小小角落。
她接過儲物袋看了看,見是些傢具擺件,放心收下:「多謝三師兄。」
戴久洲捋著自己花白的鬍子,問道:「先前與你一道的楚天生兄弟哪去了?」
「他……」楚溪蘭略一猶豫,拿出袖兜里沉眠的小白蛇:「他在這兒。」
以祝衡子的境界,定然知曉她攜帶了一條蛇上山,但他什麼都沒說,想來是不介意她的朋友一起來。
所以對於戴久洲,楚溪蘭也沒想瞞著。
戴久洲之前見了封羿遲的金瞳,就知道他是異族修士,眼下看到小白蛇也沒有露出詫異。
還頗為關心:「怎麼睡著了?莫非是蛻皮期?」
蛇類有蛻皮期,但他可是龍,楚溪蘭輕咳一聲:「或許吧……」
戴久洲摸出幾枚玉簡,另還有幾本紙質書籍,往前一推道:「咒術離不開靈草的輔助,將這些背齊全,你不僅會自製靈墨,還入門了基礎葯修。」
說起咒術,在這修仙世界中是較為小眾的一個分支。
它所習的基礎介於符籙與葯修兩大類別之間。
符籙的入門必修科目是繪製符紋,咒術同樣要如此。而葯修得先背靈草大典,天門山的新弟子也分發人手一本。
「背書么,我沒問題。」楚溪蘭拍拍那幾本書,準備拿出應對高考的衝勁來。
戴久洲見她躍躍欲試,鼓勵道:「咒術一道,學成后收入頗高,上品靈石手到拈來!」
不愧是曾經的大商人,果然利益至上,楚溪蘭很喜歡!
嗯,她以後好好賺錢,養小白龍。
楚溪蘭摩拳擦掌,卻不急著行動,而是選擇養精蓄銳一晚上。
她白天中毒解毒,高燒剛退,身體是沒什麼問題了,但畢竟消耗了元氣與精力。
當晚,鋪好厚實的床鋪,吃些靈氣充沛的果子,早早歇下。
睡著睡著,就被胸口壓大石的滋味給弄醒了。
楚溪蘭感覺有點難受,半夢半醒間往胸前一摸,她微敞的衣襟底下,盤了一條小白蛇。
正好壓在心臟的位置上,難怪不舒服!
小白蛇通體冰涼,楚溪蘭一個激靈,瞪大眼睛,氣得不行:「你這個死傢伙!鑽進我衣服里???」
可太會找地方了,溫暖又柔軟是吧?
氣抖冷!
楚溪蘭把封羿遲抽出來,拎在手中甩了甩,他軟趴趴一條,繩子一般晃蕩,宛如一個死蛇。
「醒醒!」
她的拳頭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