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荒郊寺廟

第5章:荒郊寺廟

眼看魚上岸了,徐局長大喜,丟掉魚桿,就向山坡上跑去。

邊跑還邊「嗷嗷嗷」地叫著,全沒有了做領導的風度,也不象一個快60歲的老人。

任校長跟在徐局長旁邊,時刻保護著他的安全。

楊葉什麼也沒說,也跟了過去,我和張慶文也得表表態,丟下杆子跟過去。

連魚塘老闆聽到動靜,也出來了。

我們都沿著魚起水的方向找,好幾個人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只怕連只蚊子卻逃不過去,卻沒找到魚。

那一帶山坡因為經常有人踩踏,以及雞鴨啃食,草長得並不茂密,甚至連那條魚都遮掩不住。

徐局長用的桿是7.2米長,帶線就算有20米,可我們在方圓找了100米都不止,不但沒見到魚,連魚壓過的痕迹都沒有。

而且徐局長的線和鉤都完好無損,像沒釣到過魚一樣。

徐局長看著遠處的山,思索了一下,說:

「是不是拉力太大,扔山上去了?算了吧,山太大,不找了。」

徐局長發話不找,我們才敢停下搜索的行動。

大家又來到河邊,各回其位。

雖然沒見到魚,可徐局長興緻還是很高,他雙手插腰,興高采烈地問大家:「怎麼樣?」

「好!」任校長大叫一聲,帶頭鼓掌,我們也一起鼓掌歡呼。

「那魚有多大?」徐局長又問。

任校長說:「怎麼也有十幾斤。」

「嗯,有一二十斤!」我們都隨聲附和。

我們都唱讚歌,卻沒人考慮,這麼大的一條魚,被徐局長扔得無影無蹤,合乎情理嗎?

徐局長俯身拿起自己的魚桿,得意地在手上抖了抖,說:

「我這魚桿是外國進口的,十幾萬一根呢,果然厲害!

小楊你剛才不讓我直接提,可你是不知道我的桿有多好吧?

別說一二十斤,就是三五十斤,也是直接飛!

哈哈哈……」

果然是直接飛,都飛沒影了。

楊葉忙說:「還是徐局長牛,我釣這麼多年魚,沒見過這麼好的桿。」

不釣魚的人,無法理解魚桿對釣者的重要性,也無從知道「提魚」和「溜魚」的快感。

很多釣魚的人是不吃魚的。

因為他們不注重結果,只追求釣魚尤其是「提魚」和「溜魚」的過程。

大家紛紛恭維了一番徐局長不可一世的魚桿和神乎其技的釣藝,然後又開始繼續釣魚。

我看看時間,這時候已經是下午6點鐘了。

好在天色還很亮,太陽也隱隱綽綽地出來了,像一塊剝光了殼的煮雞蛋一樣懸挂在山的頭上。

我偷偷打開手機,想再看看那條魚,對比一下現實。

卻發現,那條魚的圖片不見了!

我暗暗納悶,先是陳小花的照片,

然後是金魚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有什麼寓意呢?

「算了吧,早點回去吧。」徐夫人說話了。

她已經忍耐好久了。

這裡面最著急的就是她了,因為她不釣魚,時間最難過。

一個下午,她挨個湊到我們跟前看,都轉三圈了。

玩了一天都不開口,釣上一條魚還跑了,大家都興味索然。

楊葉讓魚塘老闆用網捉了幾條大魚,把任校長的魚箱塞滿。

然後我們飯也沒吃,就離開了。

返回時,還是原車原人,因為任校長他們已經知道路,車也好,就在前面先走了。

我仍然和楊葉、張慶文一車。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沒釣到魚,車開出很遠,我們都沒有說話。

「冰哥,我再看看你的手機。」還是楊葉打破了沉默。

我把手機遞給他,說:「我剛看幾次了,那張照片沒有了,你再看看。」

楊葉拔拉了一會手機,仍然沒找到那張照片。

他又把手機還我,心事重重地倒在靠墊上,說:「不會是我們看花眼了吧,再不就是來的時候我們在做夢?」

「那張照片我也看見了。」張慶文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們都沒有做夢,這都是現實。」

我們都知道是現實,可這現實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楊葉罵了一句:「媽的,真見鬼了!」

「你們沒見過鬼嗎?我見過。」張慶文淡定地說。

接著他講了一段親身親歷:

1986年,張慶文19歲,正在湖南湘西當兵,烏龍山剿匪記就出在那裡。

他們的駐地在一座山裡,戰士們要到輪流到山上站崗。

一天傍晚,張慶文上哨了,他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年輕女人,正往山上走。

他也是好心,就對她說:「天黑了,不要上山了,回去吧。」

那個女人回頭對他笑了笑,不說話,還向他招手。

他以為女人需要幫助,就走過去,可走了好久,他跟那女人始終距離5米遠,就是追不上。

這時,他發現他已經離開了哨所,就不敢走了。

那女人仍然向山上走去。

此後,他就經常見到那女人一個人在山裡轉。

有一次他跟當地老鄉談到這事。

老鄉說,他是見鬼了,那個女人死了有20多年了,如果跟她上山,就沒命了。

不但晚上見鬼,白天站崗時,有時候打個打盹,一覺醒來,會發現自己靠在一棵樹上,而槍靠在另一棵樹上,這是那個女鬼跟他開玩笑……

楊葉聽了,哈哈一笑,說:「這麼濫的故事你也編得出來?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你知道嗎,冰哥就是作家,他寫過好多故事的。」

我認識湖南有一個作者,叫唐鳳雄,他專門寫烏龍山剿匪的故事。

我們在一起開過筆會,聽他講他採訪的當地的人,那些驚心動魄的傳說,真的很精彩。

可張慶文講的這個故事確實太俗了。

沒想到,他一句話就把我們打趴下了:「那今天的事怎麼解釋?」

是啊,今天的事怎麼解釋?

我們提前看到了那條魚,又釣到了那條魚,這究竟是個什麼預兆呢?

我們不說話了。

這會,張慶文把車停了下來,我以為他要下車方便。

沒想到他坐車裡沒動。

楊葉問:「怎麼不走了?」

張慶文盯著前方,說:「看前面。」

前面的路邊停著一輛車,打著雙閃,顯然出了故障。

楊葉掃了一眼,立即跳下車,邊說:「是任校長的車!」

我和張慶文也跟了下去。

任校長已經支起車前蓋在檢查車子,徐局長夫婦站在旁邊,焦急地幫著倒忙。

張慶文在部隊學過修車,自告奮勇要試試。

任校長滿頭大汗,彷彿遇上了救星,說:

「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熄火,就再也打不著了。」

張慶文幫忙檢查,我和楊葉站旁邊看了好一會,顯然進展不大。

這時,天色慢慢黑了下來,路上的車輛非常稀少。

這是一條省道,自從高速開通以後,省道走的車就不多了。

我四處掃視,想尋找點東西來打發時間。

這時,我看到遠處有一片山,山上有一群黃色的古建築,就問楊葉:「那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南郊。」楊葉看了看,說。

我雖然一直生活在這個城市,可很多地方都沒去過。

他是記者,總能到處跑,要熟悉一些。

就在這時,那個地方傳來鼓聲,接著又敲起了鍾。

我說:「看起來像是個寺廟,我怎麼沒聽說過這裡有一座寺廟?」

「哪有寺廟?」徐夫人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忙問。

楊葉指給她看,徐夫人認真看了看,臉上露出了欣幸和虔誠的笑容,說:

「果然是寺廟!」

然後她立即對徐局長說,「我們去寺廟看看吧,拜下佛祖菩薩。」

徐局長顯然有些不願意,可看著任校長和張慶文還在熱烈地討論故障情況,估計還要很長時間。

只好同意了,同時指著我們下命令:「小楊,小魯,你們也一起去。」

我是想去湊熱鬧的,站在這裡太沒意思了。

可楊葉有些猶豫,我估計他是牽挂著車,隨時要進行下一步的補救措施,但最終他還是同意了。

我們四個人就一起往山上爬。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

那寺廟看起來很近,可走過去才知道很遠。

楊葉護著徐局長,我護著徐夫人,他們走得很慢。

走了近半個小時,才到山腳下,又爬了十幾分鐘,終於到了寺廟山門。

寺廟不大,像是剛修建的。

地上都是塗料桶,旁邊還堆著腳手架,怪不得我沒聽說過,原來正在修建。

也沒有看到名字,一共有三塊建築,前面一塊是山門,中間是大雄寶殿,後面應該是禪房。

徐夫人很虔誠,遇佛像就拜,從外面拜到裡面。

自己拜完了,就用眼神示意徐局長也拜。

徐局長開始還有些忸怩,很快便為寺廟的莊嚴所震懾,也跟著磕頭。

我和楊葉也不能例外,跟著他們後面拜佛祖菩薩。

徐夫人不知道從哪裡請了一柱香,點燃后供奉在院子里的大香爐上。

然後我們來到大雄寶殿,一個和尚見有人來,從後面跑到前面,在旁邊念經禱告。

徐夫人和徐局長雙雙向正中的釋迦牟尼佛磕頭。

釋迦牟尼佛端坐著,雙手仰放下腹前,右手置於左手上,兩拇指的指端相接,身上散發著一團金光。

正是這金光,使得這裡面雖然只點了幾根蠟燭,也很亮堂。

同時,這金光使我想起那條空中的金魚,心裡又開始犯怵。

我和楊葉站在佛相旁邊,和尚站在另一旁,一手拿著木魚,一手拿著木錘,嘴裡念念有聲,眼睛卻彷彿閉上了一樣。

隨著徐夫人和徐局長雙雙向正中的釋迦牟尼佛跪下去,我忽然看到了令我震驚的一幕!

我差一點叫了出來,立即伸手抓住了楊葉的胳膊。

楊葉隨著我的目光看去,也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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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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