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給水怪做手術
見到我，柯古達也給了我一個熱烈的擁抱。
侯果果開心地說：「老師從一進入中國，就不停地在提到冰哥，希望能再見到冰哥。
沒想到，我們居然在這裡見到了！
真是心想事成呀！
你們怎麼在這裡？
小花妹妹呢？
這位……這位是美姬宓子小姐吧……
你們怎麼在……」
侯果果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這幾個人，都是老朋友了，我也不隱瞞——同時我也怕她誤解。
於是，我就把幾天前，我喝醉酒後，被藤原敏行培育的克隆我搶走了鑰匙，還把我送到了四年前；
而美姬宓子為了把我弄回來，也去四年前找到我；
然後我們去找薩珀訶星球的留守者19號的魂魄，她又把我們送了回來……
整個過程，詳細跟他們講了一遍。
侯果果聽了，呆了呆，說：「果然，冰哥的奇遇太精彩了！
什麼四年前、四年後的，我真是想都想不出來啊……」
柯古達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神奇的東西。
比如時間，其實只是我們的定義，對宇宙來說，時間可以渺小到忽略不計。」
我感覺他說的，跟軒轅教授說的差不多。他說時間只屬於三維空間，在四維空間，是沒有時間的。
我對柯古達說：「教授，您這是……帶學生來圓夢的吧。」
柯古達說：「真心說，我是想、再來見見、冰哥的。
然後、順便帶學生們、做一個考察。」
我看了一眼平靜的水面，轉移了話題，問：「你們看到水怪了嗎？」
侯果果說：「我們來了有兩三天了，的確是想看看那個水怪。
可是，一直沒看到。
老師推測，水怪只怕可能還有其他的洞穴……」
她正說著，忽然旁邊傳來了一片驚呼聲，我一看，那幾個外國學生的臉上都看著水面，露出吃驚的表情。
我又看過去，沒想到，一會不見，那水面又變了一個模樣，就像一鍋燒開的水，沸騰了起來！
浪花飛濺得足有一米多高，已經打濕了離水邊最近的一個人的衣服！
侯果果他們幾個相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樣子。
不用問，那個水怪，可能真要露面了！
作為一個釣魚客，我知道，普通的魚，不可能翻起這麼大的浪！
柯古達大聲用英語說了幾句話，幾個學生便往山上走去，他卻轉過身，往水邊走了幾步，然後緊緊地盯著水面。
水浪更大了，翻騰起來，差不多跟我那麼高了，看起來非常駭人，我也忍不住往山上退了幾步。
那次見到水怪，我們是站在山頂上，距離很遠，還感覺不到太可怕；
現在近在咫尺，難免不感到驚心動魄。
如果不是看到柯古達、侯果果、美姬宓子和那些年輕的外國學生們都很鎮定，我早就撒腿跑山頂上去了。
忽然，聽到半空中響起「咔嚓」一聲，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直響！
我循聲看去，只見水中果然跳出一隻怪物，像上次看到的一樣，寬大的腦袋，血紅色的大眼睛，黑褐色的鱗片……
水怪一下子跳到半空中，又跌落下來，落回水裡，激起水花四濺……
我被淋了一身的水，擦掉臉上的水，我四周一看，居然不見了柯古達！
開始，我還以為他也躲進了山上的樹林裡面。
後來，侯果果和那些外國學生們都從樹林里走出來，走到水邊，好奇地往水裡看。
卻仍然沒有看到柯古達的人。
我問：「你們在看什麼？」
侯果果有些激動地說：「老師剛才跳下去了——
他、他一定是跟那水……那條魚對話去了」
「跟那條魚對話？」
這話讓我聽得不明所以，一個腦袋三個大。
侯果果點點頭說：「老師經常這樣！
沒事的，冰哥你別擔心，老師跟所有的動物都是好朋友！
他能聽得懂它們的話。」
這話把我嚇了一跳——
如果她說柯古達能聽得懂一點陸地上大型動物的語言，我還能接受；
可是，柯古達能在水裡跟魚對話，這確實嚇了我一跳。
不過，仔細一想，也不無道理，想跟魚對話，也只能在水裡！
美姬宓子忽然說：「我也懂一點，我能聽懂狼的語言。
還可以聽到一些鳥兒的招呼方式。
但我不懂魚。
——感覺魚……都沒有聲音。
嗯，要用心感受才行……」
柯古達跳下水裡，我還是有些擔心，雖然我知道他是個健身達人，還擅長在海里自由潛水，水性一定不會差。
但是，現在水裡不是魚，而是水怪，他也不害怕？
水怪不會傷害他嗎？
正說著，忽然水面又有聲音傳來，柯古達浮上了水面，並向我們站的地方游過來。
他一上岸，就急急地說了一段英語，然後有一個學生跑到樹林裡面，拿過了一個背包。
侯果果對我翻譯說：「老師說，他剛才下水去看到了那條魚。
那其實是一條普通的鯉魚，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產生了變異，才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此外，他還發現那條魚生病了，可能是因為疼痛，才躍出水面的，以緩解疼痛的。
就像海里的鯨魚為什麼躍出水面，就是為了緩解寄生在身上的藤壺的疼痛一樣。
老師準備給魚先做個檢查，看有沒有治療的辦法……」
聽到這些，我有些懵了，我立即便說：「教授的本事才叫厲害！
居然連一條魚的傷情都能看得出來。」
柯古達在包里翻看了一下，拿出了一個東西，我一看，是個手持的攜帶型X光掃描儀。
我納悶了，他難道是要拿這東西下水去嗎？
他又走到水邊，伸出另一個手，用手掌在水面上拍擊了起來。
拍擊了幾下，然後又停頓一會，再拍擊幾下……
隨著他的拍擊，水面又開始涌動起來，浪也越來越大，不一會，那個水怪又浮出水面。
不過，這一次，它明顯安靜了許多。
接下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它居然慢慢游到岸邊，向柯古達游過來！
雖然有柯古達攔在我前面，但我還是忍不住嚇得退後了一步。
柯古達輕輕撫摸了一下它的頭，然後拿出那個攜帶型X光掃描儀在它身上掃描起來！
從頭到腳，柯古達掃得很慢，然後，他又從腳到頭，最後停在頭上方，看著上面的小屏幕，又說了一句英語。
我當然聽不明白，侯果果和那些外國學生們都圍上去看，互相用英語說著什麼。
美姬宓子居然聽得懂英語，她對我翻譯說：「教授在魚的頭部發現了一個什麼東西的陰影。
他懷疑可能是魚的頭部長出了一個腫瘤，引起魚的疼痛。
他們在商量著怎麼找到那個東西，並把那東西取出來……」
我越來越佩服柯古達了！
他果然是一個被黑幫組織耽誤的科學家，不但能跟魚對話，還要給魚治病！
而且更奇特的是，那條怪魚居然很聽話，一直任由他擺布……
這時，幾個學生又從包里拿出了一包東西，居然是手術用品，都打開了，放在地上。
裡面有手術刀、手術鉗、鑷子、棉紗等等。
當然還有消毒、麻醉的藥品——
天啦，他這是要給怪魚做手術！
準備停當，柯古達使勁掰開怪魚一側的鰓蓋，露出了裡面鮮紅的鰓。
一個男學生過來把鰓蓋拉住，柯古達伸出手去，一隻手翻開魚鰓，另一隻手接過一個學生遞過來的注射器，給怪魚注射了一整管的液體。
我想，那應該是麻醉藥。
過了一會，柯古達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再次翻開魚鰓，然後另一隻手拿起手術刀，輕輕劃了起來。
很快，他劃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口子，然後把手伸進去，在裡面摸索了一會。
最後，他的手又伸出來，居然是一個方形的肉球！
他把肉球丟到一邊，又拿起手術鉗，掛上手術針，把那個傷口縫合住。
忙完后，他又拿起攜帶型X光掃描儀，在怪魚頭上照了照，點了點頭，又輕輕拍了拍魚頭，還把魚頭往水裡推了推。
那怪魚一直非常順從，然後尾巴一擺，游到了水裡面。
怪魚在深潭裡遊了一圈，卻並不離去，而是又遊了回來，然後它靜靜地趴在水面上，血紅的眼睛像兩個氣泡，看著柯古達。
柯古達向它招了招手，又說了一句什麼，那怪魚才輕輕潛入了水底……
侯果果向我走過來，開心地說：「老師在魚身上發現了一個腫瘤，然後幫魚切除了。
你看，那魚很感激老師，都捨不得走呢。」
雖然不懂他們都在說什麼，但我也看出來了，柯古達確實非常專業。
看來這種手術，他已經動過很多次了，一定已經拯救了很多動物。
這時候，柯古達和那幾個學生又開始研究那個切下來的方形肉塊。
我也湊過去看，一個學生拿起手術刀，劃開了外面的肉皮，裡面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隨著他切開的地方越來越大，那塊黑乎乎的東西很快顯露出來。
他把那東西拿在手裡，向大家展示著。
我早就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大腦頓時就變得一片空白，怎麼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