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葬

「毯子呢，他的毯子呢！

」「喪盡天良，喪盡天良，死人都不放過！」

眾禽做得太過分了，道德真君易中海終於忍不住發了脾氣：

「太不像話了！」

「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易中海漲紅了臉，揮舞著雙手大聲呵斥在場的人。

「叫花子死了都有條裹屍布，況且他也不是叫花子。」

「你們看看他都成什麼樣子了！」

易中海發起怒來沒人敢頂撞他，紛紛調轉視線望向了湯平。

湯平還是那樣，直挺挺閉著眼睛躺在那裡。

易中海這麼一罵，拿了他家產的人心中有愧，看一眼就覺得瘮得慌。

又趕緊挪開了視線。

易中海的怒火還未平息，繼續在發火：

「誰，你們誰拿的毯子趕緊還回來，別追究起來怪我不講人情！！」

易中海停下來等待，現場靜悄悄沒一點聲音。

也沒人站出來承認是自己拿的。

久等沒人承認，易中海有些不耐煩了。

閻埠貴見狀，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許大茂的臂膀。

「聽到沒，趕緊把毯子還回去。」

「你別管！」

許大茂沒有要歸還的意思，惡狠狠地看了閻埠貴一眼。

「你還是回去吧，老易真生氣了。」劉海中也好言相勸。

「不還，你倆別做聲，小心把你倆抖出去。」

閻埠貴和劉海中也拿了湯平的東西，許大茂以此相威脅，他倆便不說話了。

擺平了閻埠貴和劉海中，許大茂也就不擔心毯子的事了。

因為只有他倆知道毯子是許大茂拿的。

只要他倆不說，便沒人知道毯子是誰拿的。

即便易中海追究起來，也查不到許大茂頭上。

「算了算了！」

等了半晌無人承認，易中海只好作罷。

為了一條毯子他也懶得花精力追究。

「你們哪家有不用的舊毯子，拿來給湯平蓋一蓋。」

又等了半晌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誰也不願把自家的毯子免費蓋在一個死人身上，即便是舊毯子也不行。

舊毯子即便不能蓋，還能做成抹布，孩子的尿步等等。

蓋在死人身上多浪費。

「都是貔貅，只進不出的玩意兒。」易中海下不來台低聲罵了一句。

隨後從地上拾起一張廢報紙，蓋在了湯平的臉上。

「湯平，別怨你一大爺摳門，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說完，就感覺天空沉了下來。

易中海抬頭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空。

眼瞅著快下雨了，得趕緊把湯平送上山埋了。

「快，裝棺！」

易中海一聲令下。

傻柱、賈東旭、許大茂、劉海中、閻埠貴便把湯平抬起來，放進了還沒上漆的白棺材里。

接著，就蓋上了棺材蓋，釘上了長釘子。

「起棺！」

易中海叫喊一聲，眾人吆喝一聲便抬起棺材。

「跟我來！」

易中海在前面引路，傻柱等跟在身後。

眾人出了四合院，便穿街過巷往一座山走去。

前呼後擁地走了一個小時到達山前歇了一會兒，然後朝山上走。

「轟隆隆——轟隆隆——」

剛走到半山腰，天空轟隆一聲巨響炸了個驚雷，嚇了眾人一大跳。

易中海抬眼一看，烏雲已經壓在頭頂了，馬上要下暴雨了。

「快一點，大家搞快一點！！」

要是下起暴雨來就麻煩了。

易中海不停地催促，希望趕在暴雨前把湯平給埋了。

可沒走幾步，嘩啦一聲響天空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幸好出門的時候人人都帶了雨傘，趕緊把傘撐開擋雨。

可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一通亂下，即便打傘也無濟於事。

在場的人瞬間成了落湯雞。

傘擋不住雨，半山腰上又沒有房屋避雨。

一個個全身濕透狼狽至極叫喚起來。

「哎呀，雨太大了，我得回去了！」

「我也得回去，棒梗還在學校。這麼大的雨，我得去接他。」

「等等我，我的鹹菜還在外面，得趕回去收了！」

「等我一下，我也要回，我也要回！」

送葬的人紛紛找了借口就往山下跑。

眾人一鬨而散，易中海想攔也攔不住。

本來浩浩蕩蕩的送葬人群，頃刻之間全跑光了，只剩下抬棺的幾個人。

其他人一跑，人心也就散了。

抬棺人也想扔了棺材跑路，可易中海死活不肯，硬要他們迎難而上。

「你們誰要跑了，就別在院里住了！」

易中海發起狠來，幾人只好冒雨前行。

傻柱、許大茂、賈東旭、閻埠貴、劉海中抬著棺，等著風雨艱難前行。

本來有人給他們撐傘，這會兒也全跑了。

幾人從頭到腳早淋濕了，連內褲也不能倖免。

被雨水打濕的棺材越來越重，越抬越吃力。

他們一邊走，一邊大聲抱怨。

傻柱：「為了埋湯平搞成這樣，真是晦氣啊！」

劉海中：「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這個時候下雨，我看是湯平在折磨我們！！」

許大茂：「真是作孽啊，我剛買的新鞋泡在泥里都泡爛了。」

抱怨歸抱怨，但還是慢慢向上行走。

雨是越下越大，路上全是稀泥。

眾人腳上沾滿了泥巴甩都甩不掉，每走一步都萬分的艱難。

許大茂身子骨本來就弱，淋著雨抬著沉重的棺材，每走一步都像要了他的老命。

許大茂苦著臉：「一大爺，我實在走不動了，就在這裡埋了把。」

同樣瘦弱的三大爺，也快支撐不住了，趕忙附和許大茂：

「老易，路太滑了，我們幾個都沒力氣了，就在這裡埋了吧。」

本來是準備抬到山頂上去埋的，可這麼一折騰幾人都不樂意再走。

易中海估計了眼前的形勢，也認為抬到山頂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恰好眼前就有一塊空地，乾脆就在這裡埋了算了。

「好，就在這裡埋了！」

易中海一聲令下，幾人便把棺材抬到空地上放下了。

「總算解脫了！」

「半條命搭進去了！」

「快累死了！」

放下棺材后，傻柱等人有了喘息的機會活動著筋骨。

就在這時。

「轟隆隆！」

「轟隆隆！」

雷聲夾雜著閃電，下起了更大的雨，天像要塌了一般。

「這雨也太大了……」

「別歇了，挖個坑趕緊埋了！」

易中海招呼一聲，傻柱等人一人捏了把鏟子開始挖墳。

淋過雨的泥土蓬鬆好挖，片刻功夫便挖出一個大坑。

挖到剛好能放下一副棺材的深度，立馬停住了。

「行了，下棺吧！」

易中海再次吩咐，傻柱吆喝一聲把棺材抬了起來，對準坑位放了下去。

放好棺材后，填埋上泥土豎了塊木牌，就算完事了。

易中海便帶著傻柱等人匆匆的下山。

冒著雨下了山一路跑回四合院，分別的時候易中海拱了拱手：

「大夥都辛苦了，回家換身衣服喝口熱茶可別感冒了！！」

幾人點了點頭，便一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