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 陸家人不痛快了

第一百零五 陸家人不痛快了

時辰差不多了,外面一片熱鬧。一開始不明白怎麼回事的鄰里鄉親,這一會兒也差不多明白了。

為啥呢?

因為咱蘇老爹蘇三郎實在太高興了,自家的兒子要拜師了,頭二天里就給鄰里鄉親送信了,讓人來吃席。

這小村小鎮啊,就是這麼個習俗,誰家要是有熱鬧了有喜事了,那定是要鬧一鬧的熱鬧一下的。

蘇三郎更是個實誠的莊稼漢子,那就更是要喜事出門,恨不得人人都曉得的。他說是拜師禮,人家只以為是給孩子找個私塾啟蒙吶,哪兒就能往陸三太爺那個舉人老爺的身上想?

這會兒見這架勢,鬧得還有些非同尋常。

怎麼個非同尋常法吶?

蘇三郎家請了戲班子!

戲班子吶!

那可是大戶人家家裡才請得上的,要不那就得村裡鎮上過節的時候,每家每戶出了份子錢去請來的,這回卻在蘇三郎家的老衚衕口搭了檯子唱大戲。

你且仔細聽,那戲文戲曲兒絕對不是從前聽慣了的《單刀會》、《望江亭》之流……卻是一出新戲!

往常戲班子唱大戲那就熱鬧,現今,這還是新戲,戲班子可說了,這是頭一出演,戲文都是蘇三郎家給的,前個晚上整個戲班子上上下下都沒睡,通宵達旦開始練習,倒不是說人家給的報酬銀子多,卻這一齣戲著實是好。戲班子里那都是老戲骨,一看那戲文。頓時就心中激動,這出大戲絕對會紅得發紫,用那現代話說。那就是會火。

要問這齣戲叫個啥,到現在還沒取個好名兒。

那台上戲班子咿咿呀呀唱著大戲,因著檯子是搭在了老衚衕口的,外頭那可就是通了大路了。也因此,停留看戲的的一片黑壓壓的人頭,陸家來人的時候,就聽到一片叫好聲。

領頭的陸偉舫著實有些愣住。心道,這是怎麼個回事。

皺了皺眉,今天可是自家老爺子收徒的日子。這來個唱戲的不但堵路,還要奪了老太爺收徒的光輝,這就不大高興了。

雖說,蘇三郎家裡的那個女娃子是個人精。但惹得老太爺不高興了。到底是不好的。

他正要開口勸說,卻見自家老爺子已經下了青步小嬌,背手踱步向著衚衕里走去。

要到衚衕里。必定是要經過唱戲的大檯子。原是不準備停留的,陸三太爺卻忽然停步不前,扭頭朝著台上看去,豎起耳朵聽起來。

陸偉舫是陪著陸三太爺的,三太爺止步不前,他也就跟著豎起耳朵聽戲來。這一聽。恍然大悟!

「三叔,這蘇三郎有心了。」

陸三太爺卻摸著須白的鬍鬚。搖搖頭,又點點頭,「蘇三郎這個老實漢子還想不到這一出。是蘇家那個鬼機靈兒的女娃子。不過她倒是真的有心了。我三天前讓人傳話給蘇家,暗示蘇家,我陸家的拜師禮不能簡單了,但也不能過隆重。

小娃子就想到請了戲班子來唱戲,不敲鑼打鼓不放鞭炮,關鍵是,偉舫,你聽聽,這戲文里唱的可不就是老夫收徒么。收的是窮苦人家的娃,這是在說老夫不以身份挑徒弟,慧眼識英雄呢,既把老夫抬得高高的,又把她那個兄長形容成英雄。

哎……十年之後,這個蘇小溪若是成才,老夫的身價也因這齣戲升了升。……可要是……」

這可是後頭的話,不說出來,陸偉舫也聽明白了。不禁有些豪邁,又有些擔憂。

陸三太爺拍拍他,「事已如此,多想無益。」話語一轉,忽地冷哼了一聲:「這個女娃娃頂壞頂壞,她是怕老夫懷有私心,到底蘇小溪不是陸家兒郎。」

經陸三太爺這麼一提醒陸偉舫猛地睜大眼睛:「小侄竟然沒想到,她請來這麼一出大戲,原來還是擔憂三叔藏有私心不肯用心教導她兄長。現如今,這一出新戲文出來,戲班子走南闖北,定是要在各地唱開的。只怕有心人追本逐源,查出這戲文的由來。到時蘇小溪成才倒好,成了一番師徒佳話,不然,恐成為一番笑話了。到時,三叔的名聲怕是……我陸家怕也……」

這兩個「怕」正正是蘇二妞的籌謀算計。

陸偉舫突然覺得有些冷寒,不光是為了這般算計,更是為這小小年紀,心機之深,他狠狠咬牙,有些咬牙切齒:「這女娃,倒是好算計。但她這般算計,就不怕適得其反,三叔你不待見她兄長?」

陸三太爺此刻也有些不快,但他看得更遠,「如今箭在弦上,」所以不得不發,而況……「走,隨我前去聽聽這個乖張的女娃子如何解釋今日這一遭!」

陸偉舫忙跟上來。陸家來的人不多,但是陸家族裡重要之人都來了。只陸偉舫和陸三太爺先趕來陸家,而陸家其他人則在他的小廝真言的帶領下,隨後趕來。當然,陸淮是絕對不會來的,對於陸三太爺要收一個外人作為親傳弟子,陸淮是滿滿的意見,只是當著陸三太爺,他決計是不敢說出口的,非但如此,是一點都不能投反對意見。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可以用缺席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只他自己忘記了,在這個陸家裡,他陸淮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當做一回事,族裡有地位的那些個,那是不把他放在心上。所以說,再是嫡出,要是個酒囊飯袋,誰也瞧不起的。

而此刻,蘇三郎真捉急地等在陸家小院門口,院門大開。時不時往外張望,也不知是第幾次向外張望,忽然,蘇三郎眼睛一亮,那裡走來的,可不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陸三太爺和陸家大爺嗎?

蘇三郎恭敬又熱情地迎了上去,這個漢子眼裡滿滿的望子成龍的希望。憨實的面孔上,陸三太爺和陸家大爺很用力的看,卻看不出半點的心虛和算計。

二人心中又是微微地嘆息……感慨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怎麼就教養出那樣心機深沉的女兒。

蘇三郎早早擺了香台,擺了三牲。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從來沒有主持過拜師禮這麼重要的事情。但是他看過蘇家老宅里蘇老爺子為了慶祝蘇相禮啟蒙,為此特地擺了香台,擺了三牲祭拜。似乎是求蘇相禮那個孩子學而成才,雖然不會,依樣畫葫蘆總可以的。

香台和三牲擺在小院的院子里,繞過三牲和香台。正堂被整理了出來,一張寬敞的靠背竹椅擺在正中央,蘇三郎小心翼翼請了陸三太爺去坐。蘇小溪就站在一旁。

為了蘇小溪的拜師禮,老實巴交的漢子特意在鎮上有名的瓷器店裡買了一套杯盞,又拿出所有的積蓄在一家茶行買了毛尖兒,他不知在哪裡聽說陸三太爺喜歡喝毛尖兒。就攢了積蓄去購置了一兩的毛尖兒來。毛尖兒是今年新上的新茶,而且,品相十分不錯。

陸三太爺遠遠看了一眼蘇三郎端在手中的茶盞,即使年紀大了,眼神卻相當不錯,當即就發現這是今年新上的毛尖兒,品相十分不錯。只一眼,陸三太爺就心中明了了。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哪裡會選茶,恐怕是知道他愛喝毛尖兒。用了家中所有的積蓄,要了價格昂貴的茶葉。

也好在,賣給他毛尖兒的茶行老夥計沒有故意坑他,以次充好。不然真是錢白花出去,又得了差品的茶葉回來了。

蘇三郎把茶盞遞給恭敬立著的蘇小溪,按理,蘇小溪是要跪下給陸三太爺下跪坑頭奉茶的。

「慢著。」卻在蘇小溪跪下將茶盞遞給陸三太爺的那一刻,坐在靠背竹椅上的陸三太爺慢吞吞地叫停。

蘇小溪肩膀幾不可查地抖動了一下,卻是咬住了嘴唇,手中的茶盞還是拿的穩穩的,臉上雖有一剎那的慌亂,卻及時地藏起了神情。他想到了阿妹所言「君子如蘭,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他要學的是聖人道,不只是學形,更要習得「神」。

這一切,自是被有心人看在眼底,陸三太爺眼底閃過一絲讚賞之色,陸家大爺更是慈和地沖著蘇小溪笑著寬慰。

但!

「在你拜師之前,老夫有幾句話要問一問你妹妹。」這話是對著蘇小溪說的,說罷卻抬頭看向蘇三郎,「三郎你且帶著小溪避一避。」這就是要單獨與蘇二妞問話了。

蘇三郎儘管十分不解,還是領著蘇小溪出去避開。只留下蘇二妞和陸家數制。

等人散盡,陸三太爺才看向蘇二妞,只見她稚嫩的小臉上從容坦蕩,絲毫不見做了虧心事被人發現的窘迫。

陸三太爺下意識皺了皺眉。這個女娃……難不成根本沒有故意之心,一切都只是巧合。但就是這種巧合和無知,才是最害人。

卻是在這個時候,蘇二妞稚嫩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三太爺心中不舒服。」只一句話,就等同變相承認了一切都是她有心算計。

「你就不怕……適得其反?」陸三太爺沉下老臉來:「小娃子,你可知道,老夫心中已然不暢快了。」(未完待續。。)

ps:寫完,待會兒更《醫婦》,我媽問我,寫小說寫得脾氣暴躁了,為什麼還要寫。其實我很不想寫,真的。但我欠著大傢伙的,這是不變的。如今,我來還債了。休息的夠久了,如今不再是玻璃心了,能夠面對書評區各種言辭打擊了。從今天開始,我根本不會看書評區。不訂閱沒關係,看dao版沒關係。兩坑填滿了,我就輕鬆了。身體依然不好,怎麼個不好法?勁椎和腰椎這是首當其衝的,所以每天,兩本書每本都只一更。勿要催促,我不想因為心急多更,又引起一大堆的毛病。如今信用破產,我想沒有關係,我只是來還債的。所以別罵,罵我也不會看,只能你自己當壞人,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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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妞種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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