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第31章 第31章

【你送我的鞋子,被玻璃碴劃出道道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尖銳的鈴聲打破了這份凝滯。

金承業掏出手機,他瞪著來電顯示的人名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面對趙嶺的宣戰他最終一個字都沒有發出來,就像是這場戰役他已經舉了白旗。

「爸。」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金承業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趙嶺肉眼可見金承業的臉色由青轉紅,那是一種惱羞成怒的紅。金承業低聲說了幾句話雖然聽不真切但像是在解釋什麼,隨後掛斷了手機,下一秒一個巴掌印就出現在了站在他身旁陳貽的臉上。

陳貽面對這一切猝不及防,她吃痛地捂住了臉頰,眼淚滾出了眼眶:「金承業!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金承業眼球被他瞪得外凸,就這麼短短的時間上面已經爬滿了紅血絲,他用幾乎能摁碎屏幕的地道重重地將手機砸在陳貽身上,「你這個婊.子,你說我發瘋?」

陳貽攥著砸在自己身上的手機,盯著手機屏幕,臉色由紅轉白。

趙嶺看不過眼,他就是再不待見陳貽,也看不過去在他面前這麼打人的,抬手攥住了金承業的手腕:「你還是不是男人?有話好好說,你要打人我就報警了。」

誰知道這句話直接讓金承業發了瘋一樣,用力甩開趙嶺的手,將案台上所有的不管開過還是沒開過的酒瓶全都推到了地上,酒香四溢,碎片散落一地。

趙嶺被眼疾手快地白渠拉了一把,而陳貽也因為下意識地用手護臉防止碎片划傷,因為她的動作,手機自然而然地掉在了地上。

屏幕和碎片撞在了一起,蜘蛛網般的裂縫很快爬滿了屏幕,連帶著將屏幕中那赤.裸的男女也被分成四分五裂。

陳貽慌忙跪去撿手機,踉蹌之下也顧不上膝蓋撞擊在了碎片上。趙嶺別開雙目,只是清了清嗓子:「我幫你叫你家人過來?或者我幫你報警吧。」他不想摻和這兩人的家事,但是照這個趨勢下去,陳貽不被金承業打死,也得被打個半殘。

「不、不要報警。」陳貽啜泣道,她從包中翻出了自己的手機,還沒等撥出去就已經被金承業伸手給打飛了。

金承業薅著陳貽的頭髮硬生生地將她給拽了起來:「你給老子帶綠帽子?還被人捅到老頭那裡去了,老子的裡子面子都給你丟光了!」

金承業的話不禁讓趙嶺皺了皺眉,陳貽固然有錯,可金承業這話里話外的意思竟然是他生氣只是因為面子丟了?

這兩人算哪門子夫妻?

塑料做的嗎?

趙嶺看了一眼旁邊兩個還有行動能力的金承業的跟班:「喂,真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你們不攔著點?」

這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確實覺得趙嶺說得有理,而且豪門之中各玩各的屬實不少,為了床上這點事鬧出人命屬實不必。

更何況陳家雖然比不上金家,但也不是能隨意糊弄的。於是一個上去勸架,一個上去將兩人拉開。

看著手機里陳緯的聯繫方式,趙嶺撇撇嘴最終還是將他們在的地址發了過去。

趙嶺並不知道的是,此刻陳緯正和簡少鈞在一起。簡少鈞正用幾乎能擰出水的目光扎在陳緯臉上,陳緯想笑呵呵地打圓場,可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以銀萃法律顧問和他打交道的簡少鈞,而是金家的簡少爺。而簡少鈞手中拿的證據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搪塞過去的。簡少鈞沒有證據,他尚且可以仗著金承業的勢,可如今簡少鈞拿著鐵證。

一旦這件事挑在明面上,他家可不一定能保住他。別人不知道,但他知道簡少鈞在金老爺子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位。

「少鈞……」陳緯腆著臉,「這件事是哥哥做的不地道,哥哥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會走錯地方。你看,這事兒哥哥也知道錯了,回頭哥哥請你喝酒行不行?」

「喝酒?」簡少鈞冷笑,「陳少的酒我是不敢喝了。如果那天她們沒走錯地方,她們應該去哪裡?」

陳緯乾笑,計劃失敗得徹徹底底,不僅當時被發現了甚至連證據都被人留了下來,技不如人能怎麼辦?

「哥哥總是不會算計你的對不對,這點你得信哥哥。」

「我當然信。」簡少鈞瞥了他一眼,「不過你記好了,趙嶺是我的人,算計他和算計我一樣。」

陳緯趕緊點頭,心虛地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他怎麼也沒想到趙嶺會和簡少鈞扯上關係,想想自己做的局,陳緯嘆息一聲,只能是付之東流了。

所以當陳緯的手機一震,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打開手機后原本慶幸的表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陳緯倒吸了一口冷氣:「出事了!」

簡少鈞掃了他一眼,眼中沒有好奇只有冷意,轉身準備離開去找趙嶺的時候,陳緯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四樓平台在哪裡?」

四樓平台?簡少鈞腳步一頓,想起趙嶺發給自己的簡訊,不禁蹙眉:「你去四樓平台幹什麼?」

「我妹要被承業打死了!」

陳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誇張,舉起手機給簡少鈞看著發過來的彩信,而簡少鈞不關心照片里的場面是如何慘烈,他只關心發件人的名字。

簡少鈞腳步一轉迅速朝著四樓平台跑去,陳緯一驚趕緊跟了上去,到最後跑到台階時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陳緯一手撐著扶手一手扶著微胖的肚子:「歇一會兒歇一會兒。」簡少鈞根本就沒有理他,連跨兩階台階往上走。陳緯只能跟上去,只是看著簡少鈞的背影不禁嘀咕,難道說傳聞是真的?

簡少鈞莫非跟自己妹妹真的有什麼?

不然他怎麼也想不通一向冷心冷情的簡少鈞竟然還有這麼著急的時候。

金承業是氣到了極點,不緊是因為照片上的女人是他老婆,更是因為照片上的男主角還是他一個酒肉朋友,而且是他動不得的酒肉朋友。金承業都能想象,如果自己找他對峙,那個人能說出來「那兄弟的馬子也給你耍耍?」這樣的話。

他滿腔的怒火此刻盡數像是陳貽發泄,抓著陳貽的頭就要往牆上砸。

趙嶺剛想上前阻止,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聽著自己耳後氣都沒喘勻的「你沒事吧」,趙嶺一直緊繃地肩膀突然間就鬆懈了下來,鬆懈之餘竟然還有一絲小委屈:「你怎麼才來啊。」

幸好陳緯此刻也已經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天台,見到眼前的一幕立刻衝上去將兩人分開。趙嶺見用不著自己管閑事了徹底放鬆著自己的身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還是家裡好。」

「那我們回家。」簡少鈞扳著趙嶺的肩膀讓他轉向自己,借著天台的露營燈的燈光仔細打量著趙嶺的臉,「有沒有受傷。」

「有。」

和薛子義靠在一起吃狗糧的白渠此刻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氣,完了,趙嶺竟然受傷了?簡少鈞會不會遷怒他和薛子啊。

然後白渠就看見趙嶺很委屈地踢了踢腳:「你送我的鞋子,被玻璃碴劃出道道了。」

白渠:「……」所以剛剛以一挑四的是誰?!

白渠將趙嶺的話努力消化后,偏頭看向薛子義義正言辭道:「以後可再不許說我嬌氣。」

薛子義的表情也有些微妙:「他就是簡少鈞洗劫我收藏室的原因?」

白渠:「……」狗糧這種東西,正主喂就算了,大家都是一起吃狗糧的你為什麼還要造一盆?

簡少鈞鬆了一口氣:「回頭再給你定做一雙。」

「不要。」趙嶺果斷拒絕,「是因為金承業才壞的,你把賬單寄給他。」

白渠:「……」嚯,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過能再收一筆錢也是好的,還是金承業付的錢,白渠不禁美滋滋,他一點都不懷疑簡少鈞能把這筆錢要到。

這幾年的交手下來,哪一次金承業是撈到好處的,只不過金承業的心太大了,想起自己聽見的風言風語,白渠想著有必要提醒一下簡少鈞。

但此刻顯然不是時候,簡少鈞已經從臉檢查到手,甚至彷彿想數清楚趙嶺的頭髮絲兒有沒有少上一根。

白渠嘴一撇,用胳膊肘碰了碰薛子義:「就這,兩個人都跟我說他們不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

「你說呢?」

「所以你覺得他們這樣不能是朋友關係了?」

白渠剛想回「這不是廢話嗎」,但理智先一步阻止了他,這個話題白渠直覺告訴自己有點危險。

只聽薛子義低聲笑了笑,說不出是自嘲還是什麼,總歸是透出了一股蒼涼的味道,用輕得彷彿能被風吹散的聲音低喃道:「那怎麼我們就能是朋友關係呢?」

白渠呼吸一窒,抿了抿唇:「薛子。」

「不用說,我知道。」薛子義吐出了一口氣,將胸口相機的卡槽打開后,輕輕一推取出了一張存儲卡塞進了白渠的手中:「幫我給簡少鈞。」因為常年按動快門而略帶薄繭的手指在白渠的掌心上輕輕擦過,這一下的戰慄轉瞬即逝,薛子義收回來手往樓梯口走。

「你去哪!」白渠攥緊了存儲卡,任憑掌心攥出一道痕迹。

薛子義此刻已經站在了台階上,頭也不回道:「你說的我想過了,對我們兩個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你要去哪?」白渠盯著他的背影,一向上揚的笑唇此刻抿得很緊,「我跟你一起。」

「哪有人這麼當朋友的?」薛子義無奈地回頭,眉眼之中皆是無奈,「你怎麼從來不問簡少鈞晚上去哪?」

那不一樣。

白渠在心底反駁道,這句話薛子義彷彿聽見了,又彷彿沒聽見,因為他最終只給白渠留下了一個背影。

定定地看著那道月光浮動的寬厚背影,白渠的眼前出現了他跑上去鬧著要薛子義背他的虛影,而他的唇角也揚起了虛幻的笑容,他彷彿能想到薛子義無可奈何地就範,就像他從前對自己一樣。只可惜現實中他的雙腳就像生根了一眼扎在地上,不曾有一丁點的挪動。

直到那道背影終究消失在了旋轉樓梯上,而白渠一轉臉另一邊的簡少鈞已經在問趙嶺腳疼不疼,要不要背了。

白渠抹了一把臉,嘗試用手掌的溫度帶走那一絲絲的水汽,他終於知道薛子義為什麼罵罵咧咧一晚上了,只因為這世間最操蛋的事莫過於心裡被開了個一個口子還要被迫吃狗糧。

作者有話說:

白渠:到底是誰一挑四?!

趙嶺:是我啊,怎麼了?

白渠:你說怎麼了?那要背背的是誰?

趙嶺:也是我,怎麼了?

白渠:趙嶺:你也可以,誰讓你不要的?

白渠:他能報警嗎?警察叔叔,這裡有人在他心口上補了一道嚶嚶嚶QAQ;

——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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