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六!!!

有老六!!!

「好小子,這麼快就達到瓶頸期修為了。」

五行峰上的一名授課長老誇讚道:「沒記錯的話,你們這批弟子從拜入山頭到現在也不過才三年光景。眼下就達成了築基期瓶頸,這進步速度都快趕上當年你們的陸師兄了,後生可畏,哈哈,真是後生可畏啊!」

被圍在人群中央受盡矚目的年輕弟子抿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長老抬愛了,晚輩不過是小有成就,與陸師兄尚有天差地別,怎麼敢與之相提並論。」

……他這話說的,有些奇怪。

歲杳站在人群中,抬眼去看那貌似笑得謙遜的年輕人。

衛清瀾,是他們這一批弟子中的佼佼者,隱隱有那麼點這一屆領袖人物的意思,身量頎長,氣質清雋,乍眼看過去像是個白面書生。

在家族中排名第二,所以相熟的弟子,都直接喊他衛二。

聽到周圍不斷傳來的恭維與羨慕聲,衛二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愈發羞赧,明明是誇讚,他卻彷彿無地自容似的連連朝著人群擺手,白凈的臉也憋得通紅。

後來還是負責測試的長老看不下去,笑呵呵地出聲制止,這才作罷。

「好裝啊這衛二。」

這時,宋黎彎在另一平台上完成了測試,走到歲杳身邊順著她視線看過去,「要真覺得不好意思,推辭幾下也就算了,哪有人一邊讓別人不要誇自己,一邊又恨不得舉著那塊測靈石讓全天下都來看看的呢。」

「……」

歲杳雖然也覺得奇怪,但到底對他的為人並不了解,也不好隨意去評價人家。她聳聳肩沒說什麼,站在人群外圍開始提前準備下一門考核的內容。

「杳杳你敢不敢跟我賭,這人絕對城府極深,不信到時候走著瞧。」

宋黎彎仍在試圖掰過她的印象,歲杳有些好笑,「幹嗎盯著他不放?」

「直覺!懂不懂,憑我敏銳的直覺!」

宋黎彎重重從鼻子中出了一口氣,「哼,當然!還有因為這廝當初到處討好管事,搶了我的十佳弟子預選名額,那人選本來都已經決定了,是他給管事弟子送禮才插隊進去的!哼,不然的話今天輪得到他在這逞威風?」

歲杳摸摸她的頭。

這一輪的辯道考核,淘汰掉了近十名未成功突破鍊氣期,修為不達標的弟子。

歲杳與宋黎彎走出第二考場的時候,眼睜睜看見那名衛二正在安慰著哭喪著臉的弟子,神情耐心語氣柔和,直哄得幾名弟子眼淚汪汪地看過來,簡直要當場將他奉為救世主。

由於正主在場,宋黎彎也不好當著他面說些詆毀話語,只發出好大一聲冷哼,扯過歲杳的手臂朝外走。

擦肩而過的瞬間,歲杳頓了頓,幾乎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一縷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而當她順著回望過去,發現衛二依舊在溫柔地同淘汰弟子說話。察覺到她的視線,還偏頭沖她彎了彎眉眼,「師妹,有事嗎?可能需要麻煩你等一會哦,這邊還有更需要幫助的小弟子呢。」

「杳杳,別理他!」

宋黎彎氣沖沖地拉過她手臂,實在沒忍住,小聲罵了一句:「盡往自己臉上貼金,呸!」

從這個視角望過去,衛二不知是聽見了這話還是沒有,他眼睛彎起笑得柔和,似乎真就是年輕弟子一代中值得效仿的榜樣。

……

如此,照著所學與上輩子的經驗又順利通過了術法測試,這一日的考核內容基本告一段落。

歲杳已經拿到了三個「甲等」,而接下來,就只要再熬過第二日的御器與體術,便迎來最終也是最困難的實戰考核。

合格應該沒問題吧?

歲杳想起自己好運氣被分配到的靠譜隊友羌有,頓時心中有了些底氣。

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小樓休息,順便給陸樞行送自己的那把劍認個主,起個名字,方便明天的御器考核。

本來如果沒有這一茬的話,歲杳都已經準備好現場去滴滴打雲了。畢竟御器御器,除了普遍的飛劍之外,理論意義上,無論什麼東西,只要能馱著人飛起來,就算成功。

歲杳背著劍往小竹樓的方向走,那一頭宋黎彎在聽說了女修雲璃的事情之後,激情開罵了顧人渣半個時辰,隨後便自告奮勇去給雲璃補習五行峰的課程,確保她能夠順利通過整場考核。

她們先前已經商量好了,等到第三日實戰考的時候,在幽林中三支隊伍各拿到盡量多的火結晶,如果哪隊路上遭了意外,這樣還能及時補救幫助。

本來,洛少梁聽聞這個計劃之後哭天喊地要加入進來,只可惜他被分配到的那兩米壯漢隊友是個標準的獨行俠,若不是顧忌到考核要求,大概進幽林的第一時刻洛少梁都能被他丟到樹上去。

歲杳在心中默默憐憫洛少梁一秒,只是一秒之後,她全部心神已經被手上那柄目測估價都要在九百多萬上品靈石之上的劍給吸引住。

老樣子關好門窗,設下限制屏障,歲杳還特地用之前墊盒子的布擦了擦桌子,才將劍放置其上。

不得不感慨,九百多萬的東西就是好東西,光是手一放上去,那觸感就跟小鐵疙瘩蛋完全天差地別。

歲杳在心中毫無愧疚地拉踩兩把劍,回憶了一番記憶中法器認主的步驟,運轉靈氣逼出一粒心頭血。

對,通血之前,還得起個名字。

歲杳指尖凝著血珠,垂眼盯著那把哪哪都挑不出毛病、每一處細節都精美無雙的劍看了半天,愣是沒好意思叫它「大鐵蛋」或者諸如此類的稱呼。

她無聲嘆了口氣。

「如此,便喚作……」

沉吟的話語頓在口邊,原來是凝在指尖的心血不知何時悄然滾下,濺在銳利無比劍身上的一瞬間甚至被劍鋒滑開,順著紋路一處處點燃了寒芒寶劍!

歲杳來不及驚異,當即順著步驟想要與之通感,她手心持握劍柄,感受到一股一股熟悉的波動傳回掌心紋路,直蔓延至身體脈絡之中。

這彷彿與靈魂共振的激蕩感……

「我草!」

那一瞬間歲杳甚至沒控制住情緒罵了一聲,她幾近瞠目結舌地睜開眼睛,以一種見了鬼的神情望著在自己掌心悲鳴震顫的劍。

雖然這種通感在當初只維持了幾刻鐘不到的時間,但歲杳不至於痴獃到這種程度,記不得半月前飛劍課上頭一次感受到的與劍共鳴。

「……」

歲杳瞪著眼睛死死盯著手中的劍,好像那是一隻什麼妖怪正在跳大腿舞。而似乎能夠切身「感受」到她的目光,修長劍柄在掌心抖動了兩下。

彷彿在說:哈哈,沒想到吧,爺又回來了。

「……」

是小鐵疙瘩蛋啊!!!

詐屍了!!!

歲杳盡量控制住自己見了鬼的驚悚神情,她手心一燙,猛地將那把估價至少九百萬朝上的寶劍扔在桌案上,轉身迅速在自己的小倉庫中翻找起來。

先前在思過崖底下,莫晚音憑著斷劍的刻印標記找到了她的位置,而離開之前也物歸原主,將小鐵疙瘩蛋的屍體一併還給自己。

歲杳呼吸急促著以布料包裹住斷劍的邊緣,點亮照明符,一寸一寸地尋找著什麼。

最終,在其中一塊碎片左手邊下三寸的位置,她眼前一黑,摸到了刻印著「聶」字彎鉤圖騰的防偽標識。

與如今躺在桌案上的九百萬寶劍一模一樣。

歲杳:「……」

神匠聶氏,聶家主,已經有數十年沒有親自動手鍛造過兵器……

小鐵疙瘩蛋……

歲杳抬手抹了把臉,重新將寶劍入鞘,猛地轉身從小竹樓里跑了出去。

由於距離她給陸樞行送葯到如今,只有三天時間,沒法在這麼短時間內憑空造出這麼好的法器,所以,這把劍肯定是之前的完成品。

已知,陸樞行送的這把劍應該是偶然從聶家主那邊獲得,因為他自己也很少用劍,所以就當個收藏品保存了起來。

劍沒有認主,也沒有被使用過,陸樞行考慮到先前歲杳的低保劍斷了,於是便做個順水人情,將這嶄新的劍刻上她的名字,作為回禮贈予她。

那麼問題來了。

小鐵疙瘩蛋的鍛造者,明顯是煉器峰上哪個弟子練手,煉壞了而燒制出來的殘次品。可這件殘次品上,偏偏留有神匠聶氏的標記。

陸樞行送的劍,按照時間跨度,應該是聶家主在幾十年前留下的作品。

……兩者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歲杳一路朝著內門弟子居住處快走,期間遇到不少面露驚異的師兄師姐,知道她在找陸樞行,也都好心地替她指明了去處。

歲杳停在其中一棟獨立竹院前,深吸口氣,抬手叩了叩門。

「陸師兄,我有事找你。」

良久,無人應答。

可幾刻鐘之前,大多數人都親眼看見陸樞行回到了住所。

歲杳皺起眉,再度伸手欲叩門,這回她甚至手腕都沒使力,吱呀一聲,未被鎖好的門板在面前緩緩打開條縫隙。

房間深處,似是隱隱傳來幾聲被壓抑的沉重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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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說你三更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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