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
【？？？？】
【？？？？？】
就在聞歸說出這句話之後，不僅是裴知故愣了一下，就連直播間里的觀眾們也跟著愣住了，連帶著剛剛還在刷屏的彈幕竟然也停滯了一瞬。
畢竟在此之前聞歸給人留下的印象大都是成熟穩重、風度翩翩又獨當一面的感覺，現在猛地看見他私下裡對自己的伴侶露出這麼具有反差感的一面，就算是他多年的老粉也不禁遲疑了起來。
所以說……聞歸和裴知故的婚姻沒有感情只有利益這種胡說八道的流言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還一傳就傳了五年，傳得全網都信了他們兩個私下裡沒有半點溫情……
你看這人輕車熟路黏黏糊糊喊「哥哥」的樣子，哪裡像是只把裴知故當合作夥伴？誰家合作夥伴會一大清早起來找人喊「哥哥」啊！
這分明就是趁機故意在撒嬌吧？！
反應過來之後，直播間的彈幕頓時就炸開了鍋。
【wok聞歸你好會，是我以前看錯你了，我還以為你是什麼溫柔霸總掛的alpha，沒想到你私下竟然這麼膩膩歪歪！！你是屬小狗的嗎？？】
【家人們，我本來是想看看傳說中的營業婚姻是什麼樣的……但是我現在竟然感覺有點好嗑是怎麼回事（捂嘴）】
【操，不管真的假的反正我先嗑為敬了，就算是假的我也認了，再怎麼假那結婚證總不能是假的吧】
【……救命，姐妹們，就是說，誰能抵擋的住一個三十歲的成熟alpha，用剛睡醒時的那種低沉沙啞的聲音，在你耳邊對你撒嬌呢！！！誰能抵擋！誰能抵擋！反正我不能嗚嗚……】
【可惡，狠狠被聞歸給撩到了，虧我還和朋友說你是狼系alpha……個鬼哦】
【就是說，前面的姐妹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就是，聞歸只在裴教授面前裝小狗，其實還是個大尾巴狼，就是這麼一種可能，也不一定對，是吧:)】
【對，就是說不定白天叫哥哥，晚上哥哥叫，對吧，咱也不知道在哪也不敢問】
【（流口水）聞老師，這種糖再多來點，我年輕力壯不怕齁，嘿嘿，哥哥，嘿嘿……好澀哦……】
在浪潮般一涌而來的彈幕里，也其中不乏黑粉跳腳強說聞歸真不愧是影帝，一醒過來就能分分鐘入戲。但很快就被其他人的評論給蓋了過去，連聞歸的粉絲們都懶得去和他們計較，畢竟有糖不嗑是笨比，他們才不要當笨比呢。
而此時，處於討論中心的兩個人並不知道這一句無意間脫口而出的「哥哥」在直播間里引起了多大的影響。
裴知故以為聞歸還沒清醒，於是出聲提醒道：「醒醒，已經開始錄製了。」
可聞歸卻還靠在他的身上，滿不在乎地笑著回了一句：「嗯……我知道。」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放在角落裡的微型攝像機。
開玩笑，他當然是知道有人看著他才故意這麼做的。雖然那聲哥哥確實是他睡懵了沒反應過來直接脫口而出了，但是這樣也好，畢竟導演再三強調了，要「真實」嘛。
那作為愛崗敬業的娛樂圈前輩，他當然要，好、好、執、行、嘍。
反正到時候如果真的觸到了裴知故的底線，他也還有這麼個借口可以拿出來遮掩遮掩自己心裡那些見不得光的隱秘心思。給它們套上個合理的殼子，放縱著自己去把裴知故綁在自己的身旁。
把裴知故困在自己的身邊，就是他最真實的一面了，同樣也是最不想被裴知故知道的一面。
裴知故自然不知道他心裡這些彎彎折折的想法，他只當聞歸已經入了戲，故意在攝像機面前展露出他們兩個之間私下的恩愛甜蜜。
想到這裡，裴知故的心裡既是覺得輕鬆，又是隱隱地有些不甘。
他低下眉，動手切下了一片黃瓜。
鋒利的刀刃切開瓜肉時，聲音清脆又乾淨。一刀下去，像是切斷了裴知故心裡那些雜亂無章的情緒一樣，讓他原本身上那一點點微不可察的慌亂，一下又沒了蹤跡。
他動了動肩膀，試圖掙開聞歸的桎梏，卻礙於攝像機，不能掙扎的過於激烈，暗地較了較勁兒后，還是放棄了從聞歸的懷裡掙開的想法。
裴知故無聲地嘆了口氣，開口說道：「鬆開，你這樣抱著，我沒辦法切東西。」
聞歸聞言不但沒有鬆手，反而彎起嘴角一笑，直接伸手握上了裴知故的手，一手帶著他的手壓住黃瓜，一手帶著他下刀。他彷彿就是裴知故的一件盔甲似的，嚴絲合縫地覆蓋住了他暴露在外的皮膚。
聞歸故作無辜地對他笑道：「沒關係，我幫你切。」
儘管答應了聞歸會陪他演戲，但是這樣過於親密的動作還是讓裴知故下意識地感到排斥。
不是排斥和聞歸的肢體接觸，只是他覺得這樣的行為，在他和聞歸的關係中是不應當存在的。就像正常的實驗樣本中突然出現了一組異常數據一樣，不應該存在，也不應該被認同。
聞歸乾燥溫暖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讓他握著刀把的手忍不住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裴知故抿了下嘴唇，找了個借口推開了聞歸，他說：「離我遠點……太熱了。」
可這一連串的動作看在直播間觀眾的眼裡，卻又變了一種味道。
聞歸看攝像頭？那分明是在說我就是故意的！
裴知故掙扎？那分明是不適應在外人面前親密害羞了！
聞歸強迫裴知故？那分明是alpha的佔有慾作祟了而已！
聞歸抱著裴知故切菜？那他媽分明就是小情侶調情的把戲罷了！
……
簡而言之，就是這對cp好嗑，上頭，入股不虧！
【救命，為什麼別人家的alpha都這麼會撩？看了一眼我男朋友，呵呵，狗都不談】
【聞歸這是alpha的佔有慾發作了吧，又想秀又不想讓別人看，這麼一想突然就理解了為什麼他五年都沒在外面提起過裴知故了，就光對著攝像頭就受不了想把人籠起來，要讓他把裴教授帶出來走一趟不得難受死他】
【唉……說真的，裴教授身上真的是有種不真實的美感，就感覺他不像個活物一樣，就那種感覺你們能明白嗎，我嘴笨，說不出來，就是看著又冷又讓人心疼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好看！】
【啊啊啊沒錯就是這樣，剛剛聞歸沒過來的時候一直在拍裴教授，我就覺得他真的讓人不太敢接近，但是聞歸來了之後，我就突然覺得他好像活了一樣，嗚嗚好好嗑】
【姐妹你太會說了你再多說點！！！我已經喪失語言功能只會啊啊啊了，原來娛樂圈裡真的有那種之前你從沒聽說過，但是只要看一眼他倆同框就會自動淪陷的cp啊嗚嗚嗚，我有罪，我之前還說他倆是假的，你媽的，我是假的他倆都得是真的！！】
【……額，不會就我一個人覺得演得太假了吧？裴知故明顯很不適應啊，別自己腦補太多好不好？】
【前面的，別懷疑，就是只有你一個人，不愛嗑還在這裡看你是出於什麼自虐的心思啊？】
【本來就是，假還不讓人說了？呵呵，別到時被你家蒸煮反捅一刀沒處哭去，嘔……看不下去，走了】
【有完沒完了，能別在綜藝里嗑cp嗎，很煩啊】
【你看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在戀綜里不嗑cp我上焦點訪談嗑嗎？】
……
直播間幾百萬個觀眾里自然不可能每個人都嗑上了頭，看綜藝的感受和觀點也都各不相同，但是大部分的人還是隱隱感覺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有些甜的。
很快，你一言我一語的，觀眾們就在直播間里敲定了兩個人的cp名。
聞故知新。
【聞故知新好耶，聽著就很適合裴教授！以後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嗑cp忘記學習了】
【懂了，每天溫習一遍舊的糖，都會品嘗到新的甜味，謝謝，已經嗑上了】
【雖然不太了解，但是容我淺嗑一下，只是覺得會撒嬌的alpha真的好棒哦】
【cp粉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咱以後就叫狀元算了，畢竟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咱天天溫故知新，一定能在cp考試中金榜題名xd】
【好，這項目我王多魚一把子資瓷了】
除了當下就嗑上頭的粉絲之外，也不乏一些路人跟著湊了個熱鬧，於是，在《戀愛無界·第二季》開播的幾個小時后，「聞故知新」的cp超話就火速建了起來，儘管人數不多，但的的確確是已經有人承認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並隨著直播的進行漸漸壯大。
轉眼，超話、cp站、粉絲群……都有條不紊地建了起來。
他們相信，他們兩個之間的愛深沉而難以言明，溫柔而令人動心。也許從第一眼開始就已經淪陷，也許是後知後覺才沒有分開，但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掩蓋他們是那麼相愛。
所以每當有人出於好奇來搜索聞歸和裴知故的cp超話時，就會看到，在微博超話的簡介里這樣寫著——
聞故知新
每一次聽聞和你有關的故事
都像第一次陪你經歷過一樣
聞知你來，傾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