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第20章 、

雲初頭很痛,中途醒來一次后,沒一會兒就繼續睡了,連手上的吊針什麼時候拔掉的都不清楚。

第二天彷彿做了一場夢一樣,在夢裡雖然因為生病難受了些,但一醒過來就什麼感覺也沒有。

頭不痛了,發燒導致的畏寒和肌肉酸痛亦逐漸消退。

她伸手探向自己的額頭,沒感覺到發燙,心想這燒應該是退得差不多了。

雲初正準備起身時,低頭看了眼身側,才猛地發現平日里習慣早起的陸祁年竟還沒起床,依然睡在這兒。

於是,不由得意外地多瞥了幾眼。

陸祁年的睡姿特別的死板,雙手規矩地搭在兩側,整個人平躺在床,腿不會亂放,手也不會動來動去。

哪像她,經常睡前是一個姿勢,睡后又是另一個姿勢,一晚上不知道折騰了幾回。

雲初之所以知道他睡覺規矩,是因為她很淺眠,跟別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只要另一個人睡覺不老實,就能被弄醒來好幾次。

有一回跟祝檸一起睡,情況就是這樣。

見他還在睡,昨晚估計因為她發燒的事兒沒怎麼休息,雲初頗有良心地沒打擾他。

而正打算下床洗漱時,擱在床邊柜子上的一個純黑色手機發出「叮」一聲輕響,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一串沒有備註的陌生電話號碼給他發好幾條簡訊過來,手機被鎖著,需要面容解鎖才能打開。

她根本不知道他手機的解鎖密碼,屏幕只顯示有十幾條未讀信息,內容是什麼不清楚。

雲初抿了抿唇,安靜地思考了幾秒鐘。

她知道陸祁年一共有兩個手機,一個是私人的,另一個專門用於工作,但她不太確定這個手機到底是私人還是工作。

十幾條信息一下子發進來的話,應該是很緊急的事情吧?

作為鄴楓的總裁,能有他手機號碼的不是秘書也一定是職位頗高的人,這些人發消息一般都會很有分寸,沒有要緊事是不會胡亂打擾的。

雲初撇了撇嘴,打算叫醒他。

可盯著他熟睡清冷的臉龐時,又有點無從下手,不知道該怎麼去叫。

她實在是沒有經驗,小的時候叫雲高朗起床,經常仗著自己年紀小胡攪蠻纏地各種撒嬌,長大了叫朋友起床,索性懶得叫,直接打開音樂在他們枕邊放歌。

現在面對的是陸祁年,兩種方式似乎都很不妥,昨晚他才熬夜照顧了她,要是放歌那就太不道德了,正在她糾結時,手已經躍躍欲試地想要碰上他的手,將他拍醒。

然而,未等她真的付諸行動,不知何時已經被她的動靜吵醒的陸祁年猛地反手扣住她手腕,一使勁兒,雲初就被他拽得重新摔回了床上,嚇得嗚啊了聲。

男人與女人在力量上的差距懸殊,他輕輕一拽,雲初就感覺他使了很大的勁兒。

「陸祁年!!!」

雲初揉了揉被撞到的肩膀,雖然不怎麼疼,但不妨礙她埋怨他粗魯的行為,生氣地看他一眼,「你有病?你弄疼我了!」

一下子被濃郁的男性氣息包圍,她被迫躺在他身側,整張床都是他的味道,不客氣地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腳。

他這才徹底被她弄醒,低低的嗓音滿含警告的意味:「老實點!一晚沒睡,別一大早病好了就惹我,嗯?」

「我怎麼惹你了?」雲初頭頂冒煙似的不爽道,「你手機有人找,十幾條消息蹦進來,誰想吵醒你?我是怕你錯過什麼重要信息才想著要不要叫醒你,好心沒好報!」

陸祁年躺在床上淡淡地睨她,微眯了眸,語氣突然溫柔了幾個度:「拿來看看。」

雲初發脾氣地將手機扔給他,險些砸在他臉上,輕微磕到了下巴。

陸祁年皺眉:「輕點。」

雲初沒搭理他,剛剛他拽她的時候怎麼不輕點,一臉「你惹到我了我氣還沒消」地下了床,走進浴室洗漱。

剛進去不到兩秒,忘記拿發圈綁頭髮,又折返回來,往床上找。

她不小心注意到陸祁年打開手機,沒掃幾眼簡訊就斂著眉關掉,甚至還一臉的不耐煩。

雲初:?

她從小對一些事情「嗅覺」敏銳,也鮮少見陸祁年在面對其他事情時會將不耐煩擺在臉上,他一直是一個很會控制情緒的人,尤其是關於公司的事務,沒什麼事情是他擺平不了的。

這難道不是公事?

雲初怔了兩秒,奇奇怪怪地看他一眼,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去了洗漱。

本來今天和昨天一樣,只放半天假,下午是要回學校舞蹈室訓練的。

但她生病了,跟老師說了一聲。

老師也建議她今天不要過來了,先好好休息一下,要是再生病進度會更趕不上。

無端端多了半天假,雲初悠閑地下樓吃早餐,也不催陸祁年起床送她回學校。

陸信然瞧見她下來,關心地問:「身體感覺好些了嗎?」

「已經好了。」雲初邊吃早餐邊應他。

陸信然嚴肅道:「難怪昨晚吃飯的時候,都不怎麼說話,不舒服怎麼不說出來?以後哪裡感覺不舒服了,一定要說出來,別自己憋著。」

雲初實話實說:「昨晚其實還好,只是感覺有點累,畢竟最近在準備比賽嘛!我真的只是以為太累了,所以就沒說。」

「你半夜發燒,祁年都嚇壞了。」陸信然笑著說,「燒到了三十九度,怎麼喊都喊不醒,最後乾脆叫來醫生來給你看看。」

雲初心想,有這麼誇張嗎?

老人家一打開話茬就停不下來,不停地告訴她昨晚的情況,以及陸祁年是怎麼照顧她的,不排除有添油加醋的味道。

陸信然知道他們現在感情還算不上特別好,試圖通過不斷在她耳邊洗腦一些關於陸祁年的好話,來讓她對他產生感情。

雲初自然不會反駁,不過這些話聽聽也就算了。

她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有沒有感情,又有什麼所謂呢!?

陸祁年醒來后,剛好一起吃了個午飯,然後李行開車送他們回了市區。

雲初見回去的路根本不是回她公寓的路線,也不是回景城大學的路線,出聲問他:「這是去哪兒?」

車窗外的景色不斷變幻,既陌生又熟悉。

陸祁年靠在後座閉目養神,只丟下了兩個字:「回家。」

雲初瞪大雙眼,幾乎是下意識就開了口:「回誰的家?」

他撩起唇,有些無奈地淺笑著問:「你說呢?我還能跟誰有家……」

「我們的嗎?」雲初咽了咽口水,內心隱隱的有些抗拒,特別是想到以後真的要跟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甚感不自在。

她不喜歡住學校的四人寢,除了床不好睡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不喜歡跟別人住在一起。

但結了婚,同居在所難免,不同居才奇怪。

……好像也不能拒絕。

雖然雲初擁有自己的小金庫,但婚後很多花銷都是陸祁年在掏錢,就連婚房也是他的房產,在倫敦回來送她回學校的那一天,他給了她一張不限額的銀行卡來作為她平時的零花錢。

一開始她並不知道這張卡不限額,只是撒嬌地說了一句我花起錢來不眨眼,他並沒有說悠著點或者勸她節儉一點,連眉都沒皺一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知道,所以這張卡你隨便刷,沒有額度限制」。

雲初驚了,這就是嫁給豪門總裁的感覺嗎!!

從倫敦回去的當晚,她就用陸祁年的卡請祝檸吃了一頓大餐,還買了幾件新衣服,一來是覺得新鮮,二來是想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哪有人拿錢不辦事的,這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

陸祁年察覺到她話里的微妙,也聽出了她的不情願,乾脆直說:「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經不起折騰,我答應跟你結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

雲初挑了挑眉,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所以,你那天在我家,跟我說你需要一位太太,就是這個原因?」

他沒否認,「可以這麼理解。」

她盯著他冷峻乾淨的側臉,還是不懂:「所以呢?跟我們同居有什麼聯繫?」

「你不喜歡可以不常回來,但是為了避免他突然過來,周末必須回家。」

「……」

雲初一聽「周末」兩個字就狠皺了眉頭,平時周一到周五上課已經夠累了,周末難得可以出去玩一下。

居然還要回去跟他待一起,這不是上刑是什麼!!

但是完全不回又不行,就在她猶豫或者找點別的退路的當口,陸祁年反問:「不行?」

雲初提出了自己的底線,「我只能同意晚上。」

不知道是不是中計了,他一點兒商量的表情都沒有,撩起唇,爽快地答應:「你說的,就晚上。」

「……嗯。」

等等…

雲初自己理了一下思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爺爺突然來家裡也不會晚上來吧?

那他為什麼同意她只是晚上回家呢?為什麼??

這不奇怪嗎?所以她是被耍了吧?是吧??

天殺的陸祁年!!詭計多端的男人!!!

作者有話說:

一更!!二更寫完就發,不確定什麼時間,但明天醒來一定看得到,靈感好就早,卡文就會晚點,明天也是雙更!!!

前66評論有紅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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