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雪
翌日清晨
屋外簌簌的下著雪，窗戶微微開了個縫隙，冷風吹進來又很快被屋內的暖意同化。小紅一點一點的梳著頭髮，問道：「小姐，今日有沒有想好梳什麼樣式的頭髮？」
我這種外行哪裡知道「都好，你隨便梳，你的手藝我最放心了。」
「那就梳一個小巧精緻的，反正也不出去，頭飾也可以少戴幾個。」小紅這手藝要是擱在現代社會，怎麼著不得混個造型總監什麼的，可惜生錯了地方。
「阿妍，我可以進來嗎？」是聶懷桑來了，外面雪下的正大，他的頭髮衣服全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臉頰凍的微紅。
進門之後沒有第一時間過來，而是站在門口輕輕撣了撣身上的雪跺了跺腳，又在火爐邊烤了一會兒才慢慢走了過來。
「昨晚睡得好嗎？」小紅梳好頭髮退到一邊，又去收拾床鋪。
「好的不得了，你知道什麼時候下的雪嗎？」
本來只是隨口問的，沒想到聶懷桑認真回答起來「昨夜丑時一刻，一開始只是飄了幾個雪花，後來越下越大還颳起了風。黑夜襯著鵝毛大雪，美得不得了。」知道的這麼清楚，難不成一晚上沒睡?
「你昨晚…」
聶懷桑從袖中拿出盒子，裡面躺著一隻髮釵，他語氣很是認真「我昨晚想了很多，想我們認識的點滴，想我自己能為你做點什麼。」
「我其實很差勁，就算是拚命修鍊也不會有什麼成就，可一想到我護不住你，我就難受的快要死了。昨晚我為自己的佩刀開了鋒，我保證以後都拚命修鍊，就算不會變得多厲害我也不想再那麼無力了。」
「這是我們在廟會買的那隻髮釵，我把它找回來了，你願意再次戴上嗎？」他問的不是髮釵，其實是想要我的一個答案。
算了，就當是做了一場夢，他說的對，我要是走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氣氛有點嚴肅，我不喜歡這樣。本來想托腮，可手不能動只能歪著頭去看他「那你要親手給我戴上嗎？」
聶懷桑本來垂下去的頭再次抬了起來，眼睛里滿是亮光「你說什麼？」
「聽不到就算了。」我才不要再說第二次。
聶懷桑突然笑了起來，原地轉了一圈「聽到了聽到了，你可不許反悔！」
他問道：「戴在左邊好不好？」髮釵固定好之後我晃了晃頭，下意識想去摸一摸。
「好看嗎？」聶懷桑道：「好看！再也不會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被人誇很開心，被聶懷桑誇更開心「油嘴滑舌，我明日就要回家了，你之前寫的話本子還有嗎？我想過年的時候看。」
「有，我現在就去給你拿！」他冒著雪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小紅這才從屏風後面慢慢走了出來，忍不住好奇問道：「小姐，他為什麼要送你這種髮釵呀，看著一點也不精緻，像是路邊隨便買的。」
「猜對了，就是路邊買的，好看嗎？」
小紅點頭又搖頭「小姐戴什麼都好看，不是這個髮釵也好看。」別的好看也不行，我就喜歡這個。
蘇涉敲了敲門「阿妍，我能進來嗎？」
「進來。」他手上拿著一副手套，笑吟吟的放到了梳妝台上「緊趕慢趕總算做好了，之前的兔皮做的手套，你明天御劍多穿點，別凍到手。」
手套做的還不錯，居然還是掛脖的「謝謝蘇大哥，你要回秣陵了嗎？」
「對呀，家裡有人等著。」哦吼這是有情況呀！
「那什麼時候能見見嫂嫂呀？」
蘇涉難得臉紅了，眉眼之間都是笑意「現在還不能這麼叫。」哦，就是還沒答應唄。
還是八卦的時候比較快樂「蘇大哥，那你可要努力了，你多對人家笑笑，把人家哄得開心了不就水到渠成了？」
蘇涉被說的有些害羞，結結巴巴道：「你…你少看點話本子，這話讓宗主知道了又要說你！」
正說著聶懷桑抱著好幾本書跑了回來，看到蘇涉之後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梳妝台上的手套。
蘇涉起身道：「我走了，照顧好自己。」小紅出去收拾行李，聶懷桑站在火爐邊轉著圈烤了烤，慢吞吞走過來，明明很多話想問卻還是假裝鎮定「這是之前獵的那兩隻兔子？」
「對呀，蘇大哥怕我凍到手，特意拿來的。」我著重強調了一下特意兩個字，聶懷桑果然臉色變了。
「哈哈哈哈哈，你怎麼又氣鼓鼓的了？我把他當哥哥的，他也只是把我當妹妹。」聶懷桑又開心起來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偏偏還口是心非嘴硬道：「跟我說這個幹嘛，我又沒誤會什麼。」
「行行行，是我小人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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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這個小人！壞蛋！大壞蛋！」曉星塵看著薛洋和阿菁互嗆忍不住笑了出來。
正值下雪，學堂休息一天，學生們簡直高興瘋了，甚至有膽子大的對著夫子扔雪球。慢慢的就發展成了夫子和學生之間的對決。
薛洋操縱靈力批量捏了幾十個雪球一起砸了過去，砸的小孩子們嗷嗷求饒。
「沒骨氣的東西，扔回來啊！再求饒明天的作業翻一倍！」薛洋向來說到做到，那些孩子們為了作業簡直拼了「沖啊！他們只有十個人，咱們有一百個！」
阿菁首當其衝然後第一個倒下，還差點被雪活埋了。被扶起來后就開始要曉星塵主持公道「道長你看他！他把雪扔我脖子里！」阿菁氣的直跳腳，偏偏還打不過薛洋！
薛洋抱臂眼神輕蔑道：「哼！告狀精！」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道長我也要結金丹修鍊，到時候打得他滿地找牙！」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修鍊的目的是這個，宋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菁，修鍊不應該是為了泄憤，這樣不對。」阿菁其實也不是非要泄憤，她只是氣急了口不擇言，說完她就後悔了「我錯了道長，等結了金丹我就去駐守瞭望台，保護一方百姓平安！這樣好不好？」
宋嵐笑道：「女孩子去守瞭望台？」
阿菁昂頭得意道：「對呀，阿妍姐姐說過，女孩子一點也不比別人差！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我們女夫子也說過，女子要自立自強，不能被人看扁了！等我長大了我要駐守瞭望台，再不行也要像曉星塵道長這樣行俠仗義。」
薛洋打擊道：「哼，你先結出來金丹再說吧。」
阿菁憋著一口氣，非要證明給他們看「我肯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