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猜測
「所以你是說，那並不是溫若寒？」
「只是猜測，沒有佐證。他雖然容貌與溫宗主一般無二，可性情行為天差地別，我在溫氏卧底多年，直覺告訴我，他不是溫宗主。而且，要是溫宗主活過來，第一個要殺的人肯定是我。」
這話說得對，溫若寒對金光瑤當時有多信任，復活之後就有多恨。
「就算不是溫若寒，也不可小覷。我查了藏書閣內關於亂葬崗的記載，有一段很奇怪，我以前從未看到過。說的是千年之前亂葬崗發生了一場門派之間的大戰，主張人妖對立的天衍宗和主張人妖共存的神風門在亂葬崗鬥了七天七夜，最後雙方都傷亡慘重。這場大戰直接導致天衍宗解體，神風門隱退，再不知蹤跡。」
「二哥是猜測，亂葬崗那個是千年前的妖？」
「妖即使肉身毀滅，只要真元不散就不會死，千年之前妖魔橫行，能活到現在，極有可能是一隻大妖。」
「這就棘手了，父親那邊還不知道此事，還請二哥晚些再透露消息。」藍曦臣察覺到金光瑤想利用信息差做點什麼。
「江澄找你了？」
金光瑤點頭，藍曦臣皺眉，內心湧出一股異樣的情緒「阿瑤，有藍氏在，金宗主不會拿你怎麼樣。」
金光瑤知道他的意思，卻還是婉拒了「二哥，我總要靠自己，而且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阿妍。以金氏庶女的名頭出嫁是不行的，我對不起她，只能用我的餘生去做補償。」
藍曦臣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我一直想問，我在雲萍和你同吃同住一個多月，為什麼從未見過阿妍？」
金光瑤似乎回憶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雙手掩面痛苦道「因為那時，她被留在了思詩軒。」
「什麼？！」藍曦臣以為金光瑤被他安頓在了別的地方，沒想到居然在思詩軒。
金光瑤繼續道「當時母親病重，我們沒錢買葯，阿妍就自作主張找了媽媽。後來母親撒手走了，我沒有錢贖她出來，只能帶著母親的遺物去了金麟台。」
「後來的事，二哥就知道了。」他被踹下了金麟台，連金光善的面都沒見到。只能去做賬房先生慢慢攢錢。
「直到去了溫氏我才把她接到身邊，當時她生了一場大病，我求了溫宗主讓溫情診治。那時候是我第一次認識溫情。阿妍醒了以後，對以前的事情就記不太清了，不過這也是好事。」
我躲在窗外偷聽，問道系統「世界線自動修正也修的太細了，我這也太慘了。」
「你仔細查看我給你發過的那個壓縮包，它是實時更新的，你改變的越多，往後的發展也會不一樣。」
「我知道這叫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阿妍？！」哥哥看到窗外的是我，慌亂起來，不知道我聽到了多少。
「哥哥！」我觀察著哥哥的表情，確定自己沒表現出什麼異樣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我一聲？」哥哥也在觀察我。ωωw..net
「剛剛走到，還沒來得及叫你就被你發現了。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說是第二次射日之爭開始了。」
「他們是亂說的，這幾日你待在家裡，不要亂跑。」
那可不行，我還要會會那個禁春「我不，哥哥去哪兒我去哪兒，我才不要和哥哥分開。」
哥哥沒有上帝視角，他只知道金家去的那一個人一定是他，他也以為自己很可能回不來，於是溫聲說道「聽話。萬一我回不來，你又不想待在金家，你就離開，金子軒不會攔你。我給你存了一筆錢，夠你花一輩子了。到時候你買個喜歡的院子，再找個喜歡的人嫁了。」
我聽著哥哥那些對我的打算，鼻子突然酸的發疼，兩眼一熱落下淚來「你不要我了？」
「我就是死也要和哥哥死在一起，而且，我這輩子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嫁人的。」我說完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哭起來。
這話當著藍曦臣的面說，哥哥是在託孤。
他從未見我哭的這麼厲害過，終於忍不住過來把我摟在懷裡「哥哥錯了，不丟下你，去哪兒都帶著你。」
目的達到，我卻還是止不住哭，即使是在現實世界的家裡，我也從未感受過如此溫情。
我擦了擦眼淚，說明了來意「哥哥我來是想和你說，你記得我偷溜到溫氏藏書閣那次嗎，就是當時還被溫晁逮到嘲笑我那次。」
「記得，怎麼了？」
「我記得當時看了一本野史，說是有幾位義士在亂葬崗封印了一隻大妖，叫，叫禁春。你說會不會就是那個溫若寒呀。我總覺得那不是溫宗主，像是別的什麼假扮的。」
金光瑤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金妍當時無聊，把溫氏的野史小說看了一個遍「這倒是個很重要的線索，先別告訴別人，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的。」
藍曦臣默念這個名字「阿瑤，我回一趟藍氏，我記得藍氏藏書閣有關於這隻妖的記載，也許會有什麼弱點。到時候我們夷陵見。」
金光善這兩日寢食難安，高懸頭頂的太陽剛剛落下居然再次升起，若是溫若寒回來了，那金氏恐怕
「父親，人手已經安排妥帖。」
金光善思緒被金光瑤打斷十分不悅「知道了，這次我親自帶人去。」
「父親，亂葬崗危險，還請三思。」金光善當然有自己的打算，他一定要親自去，若是局勢不對，他殺了金光瑤，溫若寒也會看在他立功的面子上饒金氏一命。
「江澄那邊還是沒消息嗎？」
「是，江宗主態度非常堅決，鬼修若不取得一個合法地位，他是絕對不會帶人去亂葬崗的。而且，江姑娘已經被江澄接回蓮花塢了。」
金光瑤話音剛落，金夫人就帶著人怒氣沖沖的進來，呵斥道「下去」
很快殿內只剩金夫人還有金光善兩人，金夫人現在全身上下都是火氣，怒目而視問道「我問你，魏無羨是怎麼回事？江家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你來幹什麼。」
「阿離回了江家，我來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我問你為什麼不同意江澄的要求。」
「你懂什麼，整日就知道婦人之仁，今日我同意了，鬼修獲得了一個合法地位，明日他們再提別的要求呢，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奉之彌繁，侵之愈急。我要為了金氏考慮，他們的要求我是一個都不會答應的。你放心江家與溫若寒有血海深仇，他不會不去的。」
金夫人也猶豫了「那，阿離呢？她還懷著子軒的孩子，難道孩子要生在江家？這種人金家可丟不起。」
金光善不以為意「走就走了，到時候我再為子軒擇一個好的。」
這句話觸到了金夫人的逆鱗，她怒極，甩了金光善一個耳光，吼道「子軒是我從小悉心教導長大，你想讓他變得和你一樣，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