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煽動
金丹的事情想了一夜也沒想到解決辦法，只能暫時擱置。
清談會當日，一向負責迎賓的斂芳尊不見了，好在之前就已經明確分工，一切倒也算有條不紊。
花園拐角處，聶明玦面色黑沉一臉嚴肅的對著金光瑤訓話：「如今你連是非也分不明白了？我問你，薛洋是怎麼回事？」
金光瑤有些無奈的回道：「這是父親的意思，我只是舉薦了薛洋，他之後不歸我調配，我也只是聽命行事。」
聶明玦對金光瑤的說法並不買賬：「那我問你，櫟陽常氏一門失蹤是不是你做的？」
金光瑤否認道：「不是，大哥不信我？」
聶明玦顯然是不信，但是沒有證據指向他的三弟參與此事「你最好永遠不要讓我知道你幹了什麼臟事，勿以惡小而不為，走上正道不易，誤入歧途卻是快得很。」
「大哥，你們在聊什麼」是藍曦臣來了。
他看聶明玦面色不善，下意識把金光瑤撥到身後「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聶明玦一看藍曦臣什麼都不清楚就又護著他，氣不打一處來，拂袖而去，留了一句「你自己問他。」
人走了，藍曦臣問道：「因為什麼事？」
金光瑤搪塞道：「父親交給我的差事，讓大哥不滿意了。沒事，大哥是怕我髒了手，這才來囑咐我幾句，我明白的。」
藍曦臣看他並不想說，也不強求，轉移話題道「那我和忘機先進去了。」
金光瑤點頭，目送藍曦臣進了大殿。
金光善這次動機不純，為一個金子勛就想挑唆百家加入圍剿，顯然是把人當傻子玩兒了。
聶明玦藍曦臣不管金光善說什麼，就是顧左右而言他，堅決不表態。江澄壓根就沒來，四大家族三個態度模糊不清，金光善臉色有些難看。
射日之徵后金家一門獨大，清河在聶明玦的帶領下直逼金氏，藍氏江氏緊隨其後。金光善之前也算是振臂一呼萬人響應，這還沒幾天就開始被人孤立了。
權力之巔只要登上，就再難下去。
圍剿亂葬崗事大，不能只有金家參與，必須想辦法多召集幾個家族一起，風險共擔才是出路。
金光善苦思良策，正想著，一旁的金光瑤突然讓他靈光一閃。
姑蘇藍氏被溫若寒燒了大半，現在重建正是用錢之際。之前金光瑤想盡辦法從金家撥付物資錢財給藍曦臣，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看來是之前的錢財得到的太過容易，藍氏有些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想到這裡金光善底氣也足了起來，仙門百家戰後都或多或少遭受了重創，唯有金氏毫髮無傷，如今再沒有第二家有餘錢支援藍氏。
有些事情私下說效果可能更好，可金光善偏偏要給姑蘇藍氏一個下馬威。
「賢侄，聽聞藍啟仁忙著重建姑蘇病倒了？現在可大好了？」
藍曦臣起身回道「多謝金宗主關懷，叔父已經大好。」
「那就好，人上了年紀還是要少操心的好。」
藍曦臣連連稱是，神情淡漠的坐下，金光善想用錢財拖藍氏下圍剿亂葬崗的渾水，逼藍曦臣在百年清譽和藍氏族人的性命之間做個取捨。
聶明玦看了看藍曦臣又看了看金光善，他對於這種制衡之術並不精通，他只信奉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金光善被聶明玦盯得發怵，威脅聶氏的話一句也不敢說出口。
面前的美酒被端起，金光善站起來叉腰演講：「雲夢棄徒魏無羨修習邪道，罔顧人倫，造鬼將軍溫寧，令夷陵境內邪氣四溢凶屍橫行，已成我修真界大患。如今又睚眥必報，害我愛侄金子勛，子勛生命垂危，命不久矣，我一家之禍乃是百家之鏡，前車之鑒在此。為了天下百姓，為了百家安穩，我提議召集百家軍隊圍剿亂葬崗，剷除邪魔外道已正天下。」
姚宗主看熱鬧不嫌事大，立馬站起來附和「金宗主心繫天下，實乃吾等表率，我等願意追隨。」
歐陽宗主緊接著站起來「我歐陽一族也願意站出來，不為別的就為一個義字。」
不少家族紛紛表態，藍曦臣低眉，眸光不悅的下沉，右手摩挲著茶杯，仔細聽著此起彼伏的附和之言。
最後聲音漸漸回歸平靜，不少人餘光譏誚的瞥著藍曦臣，藍曦臣這才緩緩站起「我姑蘇藍氏願為金宗主助陣，做個見證。」
見證？我讓你們來是身先士卒的！金光善面色不虞，剛要開口就被聶明玦打斷「我清河聶氏也會派人去做個見證，金宗主儘管放手去做。」
金光善面色不顯，眸光中卻噙滿了冷意，他只能暫時咽下這口氣。
不多時金光善又換上了那副為了心懷萬民的樣子「那好，我金氏就來打這個頭陣。」金光善睚眥必報立馬想到，到時候讓金氏的人馬躲在藍氏與聶氏身後，見證還是參與，上了戰場就由不得他們了。
眾人寒暄恭維了幾句，金光善先退，清談會就這樣戛然而止。
藍曦臣不能久留，家中還有事務需要他去打理，藍啟仁病得厲害，不少事情都要藍曦臣一人做主。
「二哥，等等。」
藍曦臣回頭，金光瑤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單據交到藍曦臣手上「今後父親可能會對藍氏撥款管理較嚴，往後日子不好過，這是我的私產，不多，但是我算了算足夠撐過兩個月。到時候事情過去我再想辦法。」
藍曦臣推拒「你自己的錢我怎好收下。」
金光瑤彎了彎眉眼，道「二哥，你就收下吧，那些錢我用不到，躺著也是躺著，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戶名是我妹妹之前的名字，金家查不到這筆錢的。」
藍曦臣還想推拒，金光瑤真心誠意勸道「二哥不拿著，就是和我生分了，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寫一幅字給我吧。」
藍曦臣這才收下，藍忘機對著金光瑤鄭重行了一禮「多謝斂芳尊。」
「忘機客氣了，父親找我就不招待你們了，自便。」
藍曦臣看著金光瑤遠去喃喃道「他在金麟台過的不易，竟還能如此幫我。」這話不知說給誰聽，藍忘機有些疑惑的看著藍曦臣「兄長？」
藍曦臣這才回過神來「沒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