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保全

那邊聶懷桑終於走了出來，也顧不得臉上被風雪划的口子拼盡全力奔向槐序。

「槐序，阿妍在裡面，跟我一起去救她。」

槐序接過手下修士遞過來的厚厚的大氅蓋在聶懷桑身上，關心道：「二公子，你受傷了？你是怎麼走出來的？」

聶懷桑簡直急死了，拉著聶家修士就要回去「別管我了，我們先去救阿妍。」

槐序權衡了一下開口道：「二公子，這裡太詭異了，我要首先保證你的安全，不能讓你再去冒險。」

聶懷桑愣了一下命令道：「槐序！我現在命令你們和我一起去救阿妍！」

「二公子，恕難從命，您要是出了事我們沒辦法和宗主交代。」這些聶家的修士都是槐序的直屬手下，他們現在只聽槐序的。

聶懷桑看著這些人，心都涼了，他對著槐序後退兩步跪下哭著祈求道「不用你們交代，大哥那裡我去說，求求你們現在跟我去救她好不好，她一個人在山洞裡，她中了毒，馬上就要入夜了，我們不過去她會死的！」

槐序禮數周全的跪下把人扶起來，沉聲道：「帶二公子去休息，找兩個人向清河還有長安求援，等人到了我們再去救。」

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聶懷桑一下子崩潰了，嚎啕大哭拚命掙扎「槐序！槐序！她會死的！她會死的！你也喜歡過她，你忍心眼睜睜看她去死嗎？你們放開我，我自己回去，我不用你們了，我自己回去！」

一旁的修士看了看槐序，然後低聲道：「二公子得罪了。」一記手刀下去，聶懷桑沒了聲音。

槐序吩咐剩下的人「其餘人保持警戒原地待命看好二公子，等雪小一些了，我們就回不凈世。」

村落建築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之中徹底消失，槐序站在臨時搭建的溫暖營帳內看著妖風怪雪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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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去了多久，也不記得痛的昏死過去多少次，再次醒來時池淵半蹲在我面前，身後跟著兩個傀儡「真可憐，你那位心上人不要你了？」

我努力往後縮了縮反駁道：「他沒有不要我。」

池淵把玩著手上的珠子玩味道：「是嗎？我剛才看了你的記憶，他一來一回最多一個時辰，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他怎麼還沒來？」

我警惕道：「你想說什麼？」

「我和你感同身受，跟我走吧，我把你煉成傀儡，這樣就不會痛了。」

原來如此「那些傀儡都是這麼來的？」

「對啊，不過我可以保留你這張臉。半生毒的痛苦我也受過，太難挨了，你這才兩個時辰，我可是生生受了一百多年，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能明白你的感受。你考慮一下，我會帶你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多謝你的好意，不用。」

池淵倒是沒有動粗，耐心勸解道：「現在是申時，你知道夜晚山上有多冷，不跟我走你會活活凍死在這裡。」

我團了團身上的衣物小聲道：「他會回來找我的。」心裡卻一點底氣都沒有，會來找我的吧，會來找我嗎？懷桑是遭遇什麼不測了嗎？為什麼還不來？

「給你一條生路你不選，那就等死吧。」他慢慢走出山洞，外面肆虐的風雪一下子止住了，連帶著洞中的溫度都高了不少。手中的丸藥所剩不多，都是補充體力加快靈力運轉速度的，我趁著意識清醒全部吃了下去。

系統已經不再抱有希望，悶聲道：「我給你申請了系統名額，你死了就和我一樣做系統吧。」？？居然是這樣成為系統的嗎？

「外面雪停了，他很快就會來了，很快就會來了。」金丹處爆發出一陣暖意流入四肢百骸，沒過多久靈力再次平息下來，也許是太冷的緣故，我有些感覺不到金丹的存在了。

總不能這麼草率的交代在這裡吧。

總不能…

懷桑你什麼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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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妍！」懷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進了山洞身後跟著一大批人。

哥哥把聶懷桑推倒在地抱了過來，聲音哽咽道：「怎麼這麼冷？手上怎麼這麼多傷？怎麼弄成這樣！哥哥來了，咱們回家，我去請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你。」

聶懷桑跪到一邊小聲喊道：「三哥…」

「滾！誰是你三哥，阿妍要是…要是…我要你們全部陪葬！」他痛哭著嘶吼，叫我一下子想到了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神情語氣。

「哥，我好疼，先回家好不好？」藍曦臣也在，我恍惚間記起，今天似乎是我們兄妹兩個的生辰，藍大哥本來在陪哥哥過生辰吧，怎麼就偏偏選在了這一天。

狐裘包裹的很嚴實一絲風都透不進來，我安靜的睡了過去，睡著了就不疼了。

回到長安，槐序跪在地上回話「宗主，當時二公子和孟小姐原地消失后，沒過多久雪就越下越大，我們發現村落在慢慢消失，情況詭異我們只能撤出來自己搭了營帳慢慢搜尋。後來二公子從大雪中出來，我出於對二公子的安危考慮才決定先求援再去救孟小姐。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

聶明玦大怒喝道：「混賬！」

槐序頂著聶明玦的怒火繼續分辯「宗主，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們是聶家的人，理應優先考慮二公子的安危。」

聶明玦對他滿滿都是失望「強詞奪理！我問你，一開始發現大雪不對勁為什麼不派人回不凈世求援？你說擔心懷桑的安危，為什麼不帶人先進去救援？」

槐序解釋道：「他們都是與我共事的兄弟，我不能拿他們的性命去冒險。」

聶明玦終於暴起，對著槐序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腳「那阿妍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你還...你還....」

「宗主，您要罰我，我絕無怨言，可這件事我問心無愧。那種情況下我只能儘力保全大多數人。」

聶明玦抽出霸下一字一句道：「保全大多數人？槐序，是我看錯你了。」

外面有人通報「宗主，澤蕪君派人過來傳話，說是孟小姐醒了。」

聶明玦看了眼跪著的槐序還有聶家修士們閉眼深呼一口氣「你們在這裡跪著，是死是活我問過阿妍再說。」

聶明玦到的時候溫情正在診脈，許久之後溫情眼眶通紅，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我醫術不精，解不了毒。剛才診脈我發現她金丹化了，恐怕……」

聶懷桑焦急的問道：「時青大夫，恐怕什麼？」

溫情小聲道：「恐怕過不了今年，人就沒了。」我躺在床上剛剛醒過來，聽到這話大腦一下子空了，一年？瞭望台還能建成嗎？我是真的要死了！

我側頭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多活一段時間？哪怕多活半年也行。」一千兩百座瞭望台真的能在一年時間內建成嗎？原本世界是磨了五年才一點點磨下來的。

溫情眼淚一下子掉了出來，聲音帶著哭腔「我儘力，現在先把葯喝了，身上疼痛感會減小一些。」

「好。」以前最怕喝葯，現在卻希望可以再多喝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