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何不如將計就計

第七十章 何不如將計就計

「您放心,他老婆和女兒,我都安頓好了,這事兒已經了結了,另外,那家建築裝飾工程公司不在我名下,他們查不到我頭上,更不用說是您,這回動手的人也是九叔那邊的幾個小嘍嘍,到時候只要給您那『無所不能』的侄子打個電話,就說小北去了那裡看比賽,他一定會自投羅網。」

「那可不一定,那小子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另一個聲音響起。

安蘇禾笑了一聲,頗有些諷刺意味,「您放心,您這個侄子,只要用小北威脅,百試不爽,這可是我這麼多年總結並證實的。」

聽到這一句,景北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里抵觸再聽下去,將耳機神經質地拽了下來,彷彿它有什麼傳染病毒,不再碰它,努力剋制自己才將心跳平復下來,然而那個小東西就像一枚定時炸彈一樣讓她心緒不寧。

景北試著刪掉那個文件,沒有成功,把它連接到電腦上,依舊刪不掉,又試著格式化,遇到了一些障礙,然後發現裡面還有一個隱藏文件,越來越感到不安,她覺得自己應該用工具把它撬開,將面里的「線路內臟」抽出來毀掉。

過了一會又意識到,未經對方許可的電話錄音,是不能作為法庭取證的,她不必這麼急著毀了這東西,於是鬼使神差地輕輕敲擊著滑鼠,另一個聲音飄出,是一貫的漫不經心的淡漠語調。

「你要的地已經給了你,你喜歡的那個項目也歸你了,你自己公司的財政問題我沒有義務幫你解決,你不該這麼得寸進尺,至於她,我承認,我欠她,但不並代表我也欠你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你的心太急了,名義上我是退出蕭氏集團了,但由於股份轉讓手續還沒完成,所以現階段我還是蕭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也就是說,目前所有的決定權還在我這裡,二叔並不能幫你做什麼。」

只有蕭琛一個人的聲音,應該是他的電話錄音。

「我沒必要和你去爭什麼,以前沒必要,現在更沒必要。你說對了,我是不甘心,在這方面確實嫉妒你,雖然我過去不承認,但如果她再給我哪怕一絲的機會,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放棄。」

「我不想再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你想怎麼樣,不如我們一次解決掉。只是別再拿她做賭注了,如果她知道自己一直維護的人這樣,對男人徹底絕望了,那對你也沒好處。」

「是又怎麼樣?我是對她還有感覺、沒死心,時間並不重要,也與你無關,至於之前的事,我願賭服輸。」

之後一段都是無聲的,但時間還沒截止,景北呆了好久,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的大笑聲。

「hi,景北,我是沈措,我送給你的這個禮物怎麼樣?聽說你要和安蘇禾結婚了,我覺得你這麼可愛,就送你一份結婚禮物。」

沈措的聲音有些惡作劇得逞后的不正常的興奮,不受控制的顫抖,又好像是喝醉了酒的情緒高昂,卻又刻意裝出很柔和,循循善誘地說著,「有沒有幻滅呢?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把你心愛的安大哥的老底給揭出來了。」

「如果你在和他結婚前打開這個禮物,那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女子,那你就避免嫁給一個人面獸心的男人;如果你沒在結婚前打開,那很可憐,你是這個世界最不幸的女子,永遠不會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人那麼愛過你。」

沈措的笑很誇張,景北將電腦合上,依舊覺得自己剛才只是聽了幾段電影的對白,生活真的很像戲劇,很多橋段被抄襲,劇情瘋瘋癲癲大悲大喜,狗血不要錢,隨便撒。

原以為是蕭琛送自己的香水瓶子,不想是沈措,景北不確定她是不是在蕭琛的默認下這麼做的,其實站在他們那些生意人的立場看,安蘇禾的話也無可厚非,成者王敗者寇,生意場上本來就是不擇手段,適者生存。

景北只是對蕭琛的那些話不適應,她一度恨透了蕭琛,將他視為魔鬼的化身,可他剛剛說對她還有感覺沒死心,他說嫉妒安大哥的那語調該死的真實,如果他在演戲,那這演技,增之一分則多,減之一分則少。

景北承認自己喜歡選擇性失明,喜歡雙重標準,包括對安大哥一直以來的毫無條件的信任,而對蕭琛的百般懷疑。

自從再次和安蘇禾相聚以來,景北也能尋到一些蛛絲馬跡,記得一次一個公司的高層在「**之翼」酒吧聚餐,那會他們討論了很久蕭琛,讚不絕口。

景北剛好幫忙,聽到他們講蕭琛,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有個喝醉的人隨口向她溜須拍馬地講道,「蕭琛有什麼好拽的?不也一樣險些栽到咱們安哥手裡?他根本就……」

小馬很快踹了那人一腳,安蘇禾的臉色變了變,景北借口補妝,避開風暴圈。

景北和蕭琛的過往安蘇禾的那些兄弟們沒幾個人知道,小馬算是知道最多的,她在洗手間里待了很久,不知回去該以何種表情面對他們,她不想聽到更多讓安蘇禾難堪。

那天安蘇禾也喝多了一點,所以真忘也好假忘也好,總之後來誰也沒提那事。

有新郵件發來,隨手點開,景北看著那一行字一動不動,她曾經做過一個很美的夢,夢中反反覆復地回憶著少年時安蘇禾的樣子,那年寒假他們去看冰雕展,她揣著一百塊錢到地鐵站,遠遠就看到了他,他個子很高,長胳膊長腿,很醒目。

景北一溜跑到他面前,那麼冷的天他連羽絨服都沒穿,外套還敞著,露出裡面的圍巾,見著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穿這麼一點,也不怕凍感冒。」責怪完他就將他自己的圍巾取下,替她圍上。

那圍巾溫暖了她整個冬天,心裡像是擠滿了沙礫,疼痛遍襲周身,景北閉上眼睛,好一會才發現眼角有淚落下,用手擦去。

「喂,安大哥,是我。」連她自己都詫異,她居然可以如往常一樣平靜自若。

「怎麼?聽你這聲音像是一晚上激動的睡不著覺?」對面安蘇禾打趣著說道。

景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安大哥,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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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軌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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