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老大夫回到家之後滿眼的氣憤,這陸明煦就知道惹禍,而那徐川柏還乖巧的蹲在爐子前,替老大夫看着火爐。

「爺爺……」徐川柏聲音稚嫩,看到老大夫回來連忙跑了過去,小胳膊搖晃着老大夫,「爺爺,我想你了。」

老大夫有些感動,他抱起徐川柏轉了一圈,隨後笑着揉揉腦袋:「這些天你可能要去村長家住一段日子,你需要吃的葯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突如其來的這番話讓小男孩有些不懂,他甚至開始害怕自己再次被放棄:「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老大夫聞言搖了搖頭,知道自己沒有過多的鋪墊,就對他說這樣的事情,於是很抱歉的再次開口:「是我最近要出門一趟,但是你的身子不適合來回顛簸,所以我只能讓你暫住在別人家中。」老大夫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溫柔全都給了徐川柏,而徐川柏也是很聽話的點點頭,轉身去收拾自己的小包袱。

回來之前就已經去村長家裏把這件事交代清楚了,由於事情非常急,所以今天晚上就應該出發。

傍晚時分,老大夫把徐川柏帶到了村長家中,一番囑咐之後才踏上去往縣城的路,老太太已經許久沒有照顧過小孩子了,她倒是開心的揉揉徐川柏的腦袋,打着包票讓老大夫放心。

一群人都在為了這件事情而忙碌奔波,謝燃燈也同樣沒有閑着,一直在努力做飯往大牢當中送,雖然兩個人不能見面,但是陸明煦也還是能吃到謝燃燈做的飯菜,免於吃餿掉的飯菜之苦,就這樣過了兩天……

清晨的陽光微微透過小窗戶往裏灑進來,陰暗潮濕的大牢中那些老鼠潮蟲四處奔走,陸明煦的囚服也已經髒兮兮的了,他將腦袋靠着牆壁,雙眸無神的看着天花板,卻在這個時候,在大牢的過道中傳來幾聲吵嚷,陸明煦站起身來把住牢房的大門向外看。

那些獄卒的樣子已經很熟悉了,都是第一天把自己押送過來的那些人,陸明煦掐算了一下時間,並不是要吃飯的時候,所以應該不是過來送飯的那麼……

陸明煦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這是老大夫把事情辦妥了,縣令大人同意自己去治病了?

「陸明煦!在那個房,把門打開!!」獄卒聲音簡直可以用十分豪放來形容了,整個大腦里全都回蕩着他這聲音,其他大牢裏的犯人原本都還在睡夢之中,如今聽到這一聲叫喊,紛紛起身,又是一陣求獄卒把自己放了的哭喊。

不過獄卒顯然沒有關注他們的哭喊,而是立刻掏出腰間的鑰匙將陸明煦的牢門打開,不同於上一次那樣惡劣的態度,這次獄卒笑着把陸明煦請出來,身邊的人還都抱了幾身乾淨的衣裳:「你看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我哪裏知道您就是縣令大人苦苦尋找的名醫呀。」

??陸明煦這才知道什麼叫做一人得到雞犬升天,雖然縣令自己並不認識,但是僅僅是得到縣令的寬限去治病,就已經十分得意了:「多謝放行,倘若得到縣令大人青睞,我也定會多美言幾句。」

獄卒要的就是這句話,他連忙喜笑顏開的命令身邊的人給陸明煦換上衣裳,恭恭敬敬的把人請出去,那些犯人全都傻眼了,紛紛表示自己也會醫術。

陸明煦再次走出來,只是感覺陽光都是那麼的美好,如今縣令大人也算是病急亂投醫,根本不管陸明煦到底是什麼人,還命令來接他的人,務必滿足他所有的要求。

於是豪華馬車在大牢門口等著,陸明煦雙手背在身後,指著引權村:「我要回家接上我那夫郎,才能安心給公子治病。」那些被派來接陸明煦的小廝更是知道自家縣令大人多麼看重這件事,老大夫的資歷有多好是個人都知道,但是這個人居然能得到老大夫的全力舉薦,那麼事情就不簡單了。

向來會見風使舵的,他們哪裏敢對這些要求有什麼不滿,連忙笑着迎他上去,隨後吩咐車夫趕往引權村,小鄉鎮哪裏見過如此豪華的馬車和隊伍,於是個個面露羨慕之色,也都在猜測這到底是什麼來頭。

有那幾個見過一點世面的人就能看出來,這是官戶人家的馬車,原本都還在猜測馬車上坐着到底是誰的時候,一陣風吹過,車簾被掀起,陸明煦那俊郎又令人見之色變的面龐出現在大家視野里,這才一個個都震驚了。

「什麼?居然是陸明煦?他什麼時候當官了?」

「哎呀,你也別瞎說了,聽說他最近學了一種醫術,能夠醫好縣令大人兒子的惡疾。」這個時候終於有個人站出來說話了,陸明煦坐在馬車當中不是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但是……

陸明煦笑了出來,任由他們在底下猜測,馬車還是直奔着陸明煦的家而去,直到到了門口,陸明煦示意他們先不要說話,自己隻身一人走進去。

謝燃燈此時正坐在堂屋當中心不在焉的綉着手帕,陸明煦原本還想給他一個驚喜,但是誰知下一秒他便將針不小心扎到了自己的手,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陸明煦這個時候再也不能淡定了,連忙衝上去握住謝燃燈的手,在他震驚的目光當中半跪下來給他看着手指,又從剛剛換上的新衣服上撕下一塊乾淨的布料包裹住謝燃燈的手指。

「做事還能這麼不專心,你豈不是要天天被扎?」陸明煦帶了些責怪的意味,抬起頭來看着謝燃燈,卻發現謝燃燈眼睛裏已經全含了淚水。

「夫……夫君……你……回來了……」陸明煦點點頭,握住謝燃燈的手兩個人什麼也沒說,但好像什麼都說了。

陸明煦先是把謝燃燈服了回去,隨後又向他解釋自己此番能夠出來的真正原因,謝燃燈愣住了:「夫…夫君…我也要去嗎?」

陸明煦點點頭,眼睛裏儘是溫柔:「讓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

謝燃燈頓時覺得有些感動,他望着陸明煦那深邃的眸子,心中一片暖流劃過,隨後謝燃燈握住陸明煦的手,那剛剛被針扎過的地方也搭在了陸明煦的手掌上。

謝燃燈進屋收拾行李,許多人都開始在門口往裏探,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結果就看到謝燃燈一臉高興的收拾東西,人人都在猜測陸明煦不是剛進大牢嗎?怎麼會這麼快放出來,而且還風風光光的。

「哎,你們說他是不是找到了什麼財路?然後討好了官戶,想要抓緊搬離我們這個窮困潦倒的小村子,去攀高枝啊。」有人在門口不加掩飾的大聲談論,自從他們知道陸明煦脾氣變好之後就越發的大膽,陸明煦自然更是不加掩飾的聽到了這一切,有的時候他也在感慨,為什麼有一些人天生就是賤胚子,必須得橫眉冷對才能知道收斂呢?

但是今天這個日子實在不適合去跟他們進一步「探討」,陸明煦就只是站在院子裏聽他們還能扯出來什麼更離譜的,但是卻在下一刻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你們能不能別這麼說呀,都是一個村裏的,難不成還巴不得人家好呀?」

這道聲音為什麼聽起來這麼熟悉?陸明煦立刻向外看去,之間林稼穿着一身土色衣裳,袖子都高高挽起,一看就是剛剛從菜園子裏或者地窖回來,陸明煦心中溫暖,繼續聽了下去。

「而且他雖然之前脾氣是有些不好,可是到底沒有威脅著咱們。至於到現在落井下石嗎?」林稼越說越激動,其餘的人也低下頭來不語,

陸明煦沒有想到在如今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站出來為自己說話,突然感覺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完全不是白做,明明只是出於自己醫者人心的角度,但是也還是收穫了許多好意。

而站在門口等陸明煦和謝燃燈的縣令府小廝們也忍不下去他們說的這些話了:「這位公子可是我們家少爺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如果你們再敢對少爺的恩人不敬,我們第一個不輕饒。」

這些小廝們出門在外,一舉一動都是代表了背後主人的意思,更是說話具有權威性,其餘的那些人哪裏再敢說什麼全都做鳥獸般散開。

陸明煦則朝着林稼走過來,很是感激:「原本我都讓自己不要再去聽他們說的話了,卻沒想到你還能為我說話。謝謝你……」

這聲謝謝陸明煦是從心底里說出來的,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被別人維護是一種很好的感覺,林稼原本也就是個莊稼漢,說話都大大咧咧,第一次被人當面感謝,還有些不好意思。

「你救了我夫人和孩子,本來就是我們一家的恩人,我們也不可能看到恩人被揣測而坐視不管啊。」林稼這確實是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他就是看不慣別人繼續抵毀陸明煦,道人犯過錯就不允許再被原諒了嗎?

陸明煦點點頭,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民風淳樸,其餘的那些人也只不過是沒有切身處地的想過,其實本性也不壞,所以陸明煦並沒有特別傷心。

謝燃燈隨後收拾完東西跑出來,看到陸明煦在和林稼說話,並沒着急走,而林稼家的門前就站着溪竹,溪竹的腦袋上還裹着布條,似乎是為了防止冬日裏吹風,讓生育完的身子着涼。

只不過都是男子,所以並沒有那麼的嬌氣,所以站在風口也不是很怕,懷裏還抱着被好幾層被子捂住的孩子。

謝燃燈這麼一看就來了興趣,連忙不好意思的迎上去,想要看看那孩子。

溪竹也看出來了謝燃燈很喜歡這孩子,所以也很願意將孩子抱到他面前來,那些站在馬車一旁的小廝們,哪裏敢催促,於是就看着幾個人聊天。

好在陸明煦也並沒有讓他們為難,只是又接着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開始準備要走,謝燃燈已經把幾件換洗的衣裳都放在了馬車上,看到陸明煦要走,自己便跟上,不過在這個時候,陸明煦頓住腳步,轉過身來居然是在等謝燃燈先上馬車。

謝燃燈有些受寵若驚的扶着陸明煦的手往上走,隨後又坐了下來,陸明煦這才繼續往上走。

後面林稼和溪竹都朝着馬車揮手,希望能夠此行順利。

「夫……夫君……我們是要…去縣令府…那裏嗎?」謝燃燈眸子裏儘是澄澈,陸明煦點點頭,看着已經闊別幾天的謝燃燈,一種難言的相思之情湧上來,他曾經在大牢的時候就想過,如果自己能夠活着出來,那麼一定就堅定了與謝燃燈在一起的心。

而如今,也確實是堅定了。

馬車走動的速度並不慢,已經是比船還要快一些的交通工具了,一路上吃飯等問題全都由縣令府的小廝全權負責,倒是沒有委屈着他們。

馬車來到縣令府門前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下午了,但是這樣的日子對於縣令府的人來說是十分忐忑的日子,縣令府的大門恢弘大氣,一看就是與鎮子上那些建築全然不同的,謝燃燈撥開帘子向外看去,眼底劃過一絲驚艷,隨後低眉頷首的掩去,笑着繼續與陸明煦說話。

「二位,縣令府已經到了。」車夫終於平平安安的把兩個人送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隨後縣令府的人從裏面搬出來,一個紅木凳子擺在了馬車下方,供兩個人踩着下馬車。

「二位,縣令大人已經在裏面等候多時了。」小廝以為是有兩名神醫,於是說話間不自覺的也把謝燃燈帶上了,陸明煦並不想讓謝燃燈也去面對哪不知性情的縣令大人,於是擺了擺手:「我旁邊的這位是我的夫郎,此行是在我身邊陪我的,所以我一個人去面見大人即可。」

小廝點點頭瞭然,伸出手來示意二人往裏面走,走了幾步就有旁人來引著謝燃燈先去收拾出來的客房當中,而陸明煦則被引著去了正殿。

縣令府中十分氣派,不愧作為地方官,陸明煦一邊走一邊悄悄打量,雖然這個縣令府氣派是氣派,卻也沒有很多奢靡的東西,看來這個官也還說得過去。

陸明煦走到正殿之中,只見老大夫一臉從容的坐在縣令旁邊喝茶,看起來倒是去哪裏都吃得開。

「草民見過縣令大人。」陸明煦也不知道這個朝代有什麼禮數,只是根據自己心中覺得萬無一失的動作做了一遍,果真沒有引來什麼斥責,反而是縣令一臉和藹的看着自己。

「快些起來吧。如果你能醫好我兒子病,那更是我該謝謝你才對,不需要遵循什麼禮數。」縣令倒是說的十分好聽,但其實也有另外一層意思,如果你只是來招搖撞騙的,那可能就走不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這次,老大夫可能是真著許久才決定把陸明煦舉薦而來,但陸明煦卻可以說是很輕鬆。

「聽說……你還是徐老先生所拜的師父的兒子,從小天賦異稟,而且前幾天就在村子裏救了好幾次的人,實在令本官欣慰的很。」陸明煦一聽說這話便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身旁,這老大夫,胡謅起來倒是真有一套。

老大夫生怕陸明煦說漏了嘴,連忙擠眉弄眼,陸明煦自然懂得,便謙虛的一作揖:「大人言重了,哪裏算得什麼天賦異稟,只不過從小跟着父親耳濡目染,所以學了一些本事罷了。」

陸明煦回答這番話的時候簡直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老大夫都忍不住在心裏連連驚嘆,本來以為就會這麼繼續客套下去,誰料那縣令大人立刻話鋒一轉:「聽說陸神醫剛剛是從大牢裏被接出來的?而我這兒又恰好收到一封密報,你竟相信巫蠱之術?」

陸明煦頓時愣住了,他該怎麼說才能像縣令證明自己只是被誤會了,原本以為這些是要等治好之後才會被問到的問題,沒想到……

陸明煦的頭腦飛速運轉想出來的應對之策,連忙跪下匍匐著身子:「縣令大人,冤枉啊!草民少年時曾跟着父親學習醫術,長大之後娶了夫郎,便老老實實的種地養家,甚至連巫蠱之術是什麼都沒有接觸過,身上帶了一包銀針,卻被人誤認為是巫蠱之術所需要用到的詛咒銀針,草民認為,對巫蠱之術這麼敏感的人才是最可疑的那個吧。」

縣令看他說了這麼一些,連忙笑笑,想讓氣氛緩和下來:「你也不用緊張,這件事的確有很多需要調查的地方,倘若你能夠將我的兒子治好,本官定能保你這一次無虞。」

縣令大人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十分把自己這個兒子放在心上,只要能夠把這種病治好。

即便是要包庇真正會巫蠱之術的人,縣令在這一次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也僅僅只限於這一次,倘若下一次還有類似的事情,那麼他就完全不會念及舊情。

一次就夠了,自己以後不可能再會被別人誣陷。陸明煦心中堅定,抬起頭來眸子裏儘是感激:「多謝縣令大人信任,草民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縣令滿意的撫撫鬍鬚,隨後就要安排宴席,陸明煦卻擺了擺手:「大人,還是不要忙這些了,草民一直銘記自己來這裏是為了做什麼,而你也一直在掛心這件事,不如先讓我去把把脈。」

陸明煦這番話簡直是說到了縣令的心中,雖然他十分着急的想讓陸明煦去把脈,但是又害怕陸明煦會覺得心急,雖然自己已經做到了縣令這個位置,但是醫術方面可謂是一竅不通,如果在哪裏得罪了這個神醫,不知不覺中害了自己的兒子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陸明煦既然這麼自覺的主動提出要看看兒子,縣令在心中對於他的好感度便直線上升,連連稱讚,引着陸明煦去到兒子的房間當中。

這位公子的房間從外面看也能看出來是遵循的低調風格,只是還沒走進去,就能聞到濃濃的藥味。

陸明煦皺起眉頭,其實是葯三分毒,如果沒有對症下藥的話,反而會對身體產生不利的影響,於是對着身邊給自己安排來的小廝命令:「去把這些天來公子所吃的藥渣全部呈上來,我要看一下成分。」

隨後陸明煦邁步進去,裏面就聽到了縣令兒子的咳嗽聲,可以說是聲聲泣血,已經很嚴重了。

「公子,草民是前來為您醫治的,現在可能需要把一下脈。」陸明煦神情自若,對着那床榻行禮,床榻之上的人,聲音奄奄一息:「嗯……雖然我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是父親總是願意為我醫治……來吧……把脈。」

縣令兒子雖然顯得有點放棄,但是終究也沒有說什麼別的,而是笑了笑讓陸明煦前來,陸明煦按著記憶里的禮數對着縣令兒子把脈,隨後更加確信這隻不過是肺部疾病,而像這樣的疾病都已經在現代寫出了中醫的方子。

只是需要慢慢調理。

陸明煦笑了笑,抱拳對着縣令兒子說道:「恭喜公子,此等病症正是草民前些日子研究出來藥方的,已經取得過成功,草民可以保證萬無一失,只是需要慢慢來,在公子病情有好轉之前,草民定不會離開。」

「真……真的!?你是說我的病居然還有救。」縣令兒子一聽這話就連說話都有了幾分力氣,陸明煦更能確定自己的診斷,笑着點頭。

看來天無絕人之路,這就是上天在給自己機會。

縣令兒子只是高興了一會,隨後嘆了口氣:「你不會是在哄我開心吧?這病症已經困擾我許久,來的那些大夫,甚至是從宮裏退出來太醫,下的方子都沒用,我又能奢望什麼呢?」

陸明煦卻搖搖頭:「既然這樣,公子不如再信草民一回?」縣令兒子又能怎麼辦呢?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是死馬當活馬醫。

於是縣令兒子點點頭,任由陸明煦查看自己往日吃的藥方。

作者有話要說:

我粗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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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攻后我靠醫術獨寵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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