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徒四壁

第3章 家徒四壁

院子裏是一片劈好擺放整齊的柴火,除此之外,還有一隻稀鬆著毛髮的黃色小貓。

小貓雖然毛髮稀疏,甚至還瘸了一條腿,但渾身乾乾淨淨的,和後面那些破爛的屋子不能相較。

謝燃燈看到小貓的時候,才露出久違的笑容,明明很想上前去抱着貓,卻還是礙於陸明煦,側開身子想等陸明煦先過。

陸明煦也沒繼續推脫,直接從這勉強稱得上是門的東西中間進到了院子裏,那隻貓看到陸明煦的一剎那就開始找地方躲著,可瘸了腿的貓能有多快,陸明煦只是往前邁了幾步,就能拎起貓來。

小貓蜷縮著身子在角落,那瘸了的腿懸在半空中人和它一樣孤苦無依,陸明煦愣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謝燃燈一瘸一拐的跑過來跪在地上,那空有一副桃花狀卻麻木無神的眸子流出一行淚水,他抓着陸明煦那髒兮兮的衣擺,苦苦哀求:「夫君……不要……不要打它了,它已經瘸了一條腿……再打活不下去了……」

陸明煦想要抱起貓的手一頓,那張一直沒有什麼神色的臉突然被什麼感情代替,原來謝燃燈以為自己要去打這隻貓?

那謝燃燈自己又何嘗不像是這隻貓?惺惺相惜罷了。

「我不打它。」陸明煦已經很努力的在綳著自己的情緒,不願透露自己此刻心中無限的無奈與苦澀,謝燃燈匍匐跪在地上,那佈滿傷痕的滄桑手掌在聽到陸明煦說不打它的那一刻才如同筋疲力盡了一般鬆開衣擺。

那隻貓好像看出陸明煦今日的大慈大悲,瘸著腿慢騰騰的蹭着陸明煦的鞋尖討好他,但一旦陸明煦有所動作,貓就拖着身子跑到最遠。

這……連貓都看出來原主有多麼可可惡了!陸明煦長嘆一口氣,身上的劇痛提醒着他,他並沒有繼續和這隻貓接着對峙,而是往那破舊的小屋子裏走,想找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站在外面看破破爛爛的,陸明煦本以為裏面會是陰暗潮濕和大牢差不多的地方,沒想到雖然要什麼什麼都沒有,可是還是有一張桌子,一個小板凳,和一張木床擺在那裏。

地面被掃的乾乾淨淨,就連桌子也是如此,陸明煦不由得抬眸看了看跟在身邊的謝燃燈,應該是他的手筆。

這樣一個美好、滿身都書卷氣息的人,其實大字不識一個,卻能把家裏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個破成這樣的房子也能被他收拾的這樣,足以說明其中能力。

可……原主不知珍惜,愚昧的像塊木頭,只知道壓榨這樣美好的人。

謝燃燈安安靜靜的立在一旁,看着陸明煦四處打量這個住了二十年的家,雖然有些疑惑卻也不敢開口說話,只是認為他在牢裏待久了,想念家裏了。

礙於夜色已經深了,陸明煦並沒打算問什麼,他現在精神狀態差到沾床就能睡,但謝燃燈站在那裏,卻沒有要歇息的樣子。

「夜深了,先休息吧。」陸明煦以為是需要自己發話他才能睡,卻不料謝燃燈臉上還掛着乾涸的淚痕,手裏卻拿着已經見底的藥膏,走到陸明煦床邊跪着,雙手將藥膏捧上,臉卻不敢抬起來看陸明煦。

「夫君……葯……塗上…就不疼了…」謝燃燈結結巴巴的說完,舉著藥膏的手細細看下去居然在發抖,陸明煦凝眸看了他許久,似乎沒感覺到陸明煦的動作,謝燃燈這才抬起頭來,那無神的眸子裏多了一分疑惑的色彩。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謝燃燈舉著昏暗的油燈站在桌子一旁,看陸明煦對那盒藥膏研究來研究去。

謝燃燈只是看着,那雙一貫打雞罵狗的手居然挑出一塊藥膏放在鼻下輕嗅,由於沒有紙筆,便沾著水在桌子上寫一些謝燃燈看不懂的字。

許久,就連油燈都需要再一挑才明亮的時候,陸明煦終於鬆開了緊皺的眉頭,剛才他是在研究藥膏里的成分,發現這個藥膏之所以可以抹上就止痛,其中是含有大量較為有害的麻痹神經性的藥物,的確是能夠止痛,但是長久下來形成依賴,反而不好。

「這個藥膏,你可曾用過?」陸明煦本來也就是話少的主,此刻謝燃燈不怎麼說話,兩個人更像悶葫蘆一般,好不容易有個問話的,謝燃燈聞言規規矩矩的回答:「夫君的東西…奴從來不敢用…」

奴?這種封建的思想為什麼還沒掰過來?陸明煦實在是聽不得這樣的自稱,捏著眉心提醒:「以後自稱我就好了,不用稱自己為奴。」

可就是這樣一句話,令謝燃燈面色瞬間蒼白,他眼底的惶恐與害怕的神色都要溢出來了,陸明煦不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但下一秒,謝燃燈就給他答案。

「夫君…奴做錯了什麼嗎?為何要…休了奴…」謝燃燈原本已經不哭了,現在淚水又滑落,其實這種稱呼向來是交替著使用,但如果一個夫君叫自己夫郎以後也不用自稱為奴了,那基本上就是休夫的意思。

可陸明煦並不知道,在一頭霧水下慢慢了解,這才哭笑不得:「你先不要哭了,我沒有要休了你的意思,我們住的房子這麼破爛,你卻可以收拾的這麼好,我很欣慰的。」陸明煦向來不會夸人,但這也是他第一次對謝燃燈說這麼長的話,他努力的想要讓謝燃燈看出來自己對他的讚美與肯定,可謝燃燈淚眼模糊,也不知能不能看懂陸明煦眼神里的意思。

「去休息吧。」陸明煦看他沒有繼續落淚了,便試圖笑着讓他去休息,可謝燃燈應下之後卻轉身出去了,並沒有一絲猶豫。

這麼晚了他要去哪裏?陸明煦不是很理解,披上外套忍着腿上的疼痛走到院子裏,此刻烏雲已經把月亮全部遮住,寒風似長了眼睛一般從陸明煦的衣袖躥上來,刺骨凍人。

而那瘦長的背影卻拐進了廚屋,一個幾乎只剩下幾堵牆的地方,天花板還是雜草枯木勉強推起來的,一旦下雨下雪,恐怕是連這些也沒有了。

謝燃燈去哪裏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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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攻后我靠醫術獨寵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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